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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雖賤亦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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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氣,離現場越近,這股子戾氣受的越真切。

一位大叔級別的,在向路人痛斥着這家黑心房地產商,三年跑了幾百趟,新房都成舊居了,就是辦不了房產證;一位中年婦女級別的,揀着一塊水泥疙瘩,奮力地砸向已經穿的玻璃門,那怒火中燒的樣子實在嚇人,滿場憤怒的居民舉着橫幅“星海地產、售房欺詐”、“商退房”、“卑劣行徑、必遭唾棄”滿場的橫幅和傳單亂飛,一眼望去紛亂的場面,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怒吼着黑心商、售房欺詐,間或磚塊水泥場從人羣裏飛起,直砸向已經破敗不堪的門樓。

餘罪的身後被拽了下,他回頭,是肖夢琪和鼠標齊齊拽着他,肖夢琪那經過這種失控陣勢,她搖搖頭,示意餘罪別去,這種場合,警察要出面,恐怕得挨板磚了。

“放開,別拉我。”餘罪道。

“別去,很快就有大部隊來了。”肖夢琪死死地拽着他的胳膊。

餘罪回頭怒視着,肖夢琪臉煞白,死不放手,那眼裏的恐懼和擔心卻是做不了假的,她不但自己害怕,或許更害怕身邊的人出事,餘罪一剎那表情緩了,他意外地輕輕撫撫肖夢琪的手,一把攬着她,靠在自己懷裏,輕聲安着:“別怕…一害怕就心亂,深呼…”肖夢琪六神無主,依法施治,一個呼前起伏,好歹長舒了一口氣,餘罪對着她笑笑,那平靜的笑容啊,真讓她覺到了濃濃的安全,她不自主地靠近了餘罪,緊緊地貼着他,喲,這可是在人羣中吶,她微微的臉上發燒,被那種奇妙的得心跳加速。

耶,煞風景的來了,鼠標那張大餅臉湊到兩人跟前,瞄瞄、瞅瞅,好不仇視地説着:“你們這一腿出的,真不是時候啊?”這句話靈,肖夢琪一下子放開了,餘罪卻是不容分説,一手攬一個,三個湊一塊道:“聽我指揮,別胡來。”

“廢話,你不胡來,還有誰胡來。”鼠標道。

“對,你別胡來。”肖夢琪又緊張了。

“別打岔,你們聽我説,這不像個單純維權的,那來的這麼多打砸業主…絕對是有人蓄意,而不是自發,肖夢琪,你這樣鼠標,你跟我…”餘罪拉着鼠標,安排着肖夢琪,肖夢琪照法施之,走了不遠才省悟,本來勸他來着,怎麼就跟他於上了?

事情緊急,來不及了,她依照餘罪的安排,躲到了人羣邊上,拿着手機,開始遮遮掩掩地朝着人羣拍照,不過看這樣憤怒的羣體,似乎不像餘罪所説,是有人蓄意。業主説得一點都沒假,綠地缺了、面積短了、產權辦不了,房地產那些商不都這個得麼。而且已經有堵區政府和市政府的先例了,是沒人解決才發展到直接找房地產商嘛。

此時,她更擔心的是餘罪和鼠標,這兩維恐天下不亂的貨,就那麼鑽進人羣裏,她在路沿後靠着牆走着,掂着腳尋着兩人…啊?看到了,她一下子哭笑不得了。

兩人揮着拳頭,滿臉憤怒,跟着人羣在喊着商卑劣、必須退錢,這倆天然的謊言製造者,那憤怒的表情,比現場業主還像業主。看到此景時,肖夢琪的恐懼心態慢慢消失了,她現在明白,不管是許平秋還是邵萬戈,那當了幾十年警察的都看重這一對坑貨了,因為吶,他們除了不像警察,扮什麼都像。

“退錢、退房…”餘罪喊着,向鼠標指指一個人,這傢伙穿了個多袋褲,股後還着塊板磚,肯定不是業主。

“王八蛋商、王八蛋工程…”鼠標喊着,也靠近了一個人,向餘罪示意,這傢伙還背了包,包裏是拳頭大的水泥疙瘩,不時地給旁人,然後就是砰地一聲,扔到星海房地產的門廳裏了。

兩人眼着,指指點點幾個人,肖夢琪在遠處悄悄的拍照,三個人配合的嫺無比,不一會兒,餘罪解開了幾個襯衫釦子、鼠標抹亂了順溜的髮型,兩人揚武揚威的,別提有多像氓兄弟、地痞哥倆了。

憤怒的業主中,夾雜進了不少興奮的貨,總是適時的時候煽動着更大的仇視情緒,把維權推向高氵朝。其實真相和亂相就織在一起,兩人喊了一通,已經發現了n個本不是業主的貨,當兩人重新聚到一起時,看看身後被掀翻的那輛警車,卻是束手無策了,這場合誰敢抓人?恐怕就連警察的身份都不敢亮…,警車被襲。事發是中午十一時四十分,現場回傳的消息震動了l10指揮中心。

十分鐘後第二拔警力就到現場了,到現場才發現遠比想像中嚴重,高峯期間,整個濱河路主於道被堵,只能從人隙中通行,而且黑壓壓的人羣,讓這十幾名警力怯步,這要去現場,整個就是捱揍的節奏嘛。

二十分鐘後,第二拔人到達現場。市局啓動了緊急預案,市委嚴令平息事件,並派遣房管部門領導到現場解釋,但這滿腦肥腸和房管領導,瞅着這陣勢就嚇慫了,死活不敢下車,事發三分局轄區到場的警員,團團圍着,在板磚、飲料瓶、菜葉子的攻擊下,前進了不到一百米,撤回來了。

解決是吧?我們已經上訪幾年了,什麼時候解決了?

那些業主排成了人牆,大有不解決問題,誓不罷休的態度。

這是積怨已久,瞬間爆發,業主的怨氣、怒氣全部化作了戾氣,憤怒讓他們開始蔑視一切規則了。警車被砸,警察退縮,更助長了圍觀羣眾的陰暗心態,一帶十、十帶百,去的十幾名警察,沒多久就淹沒在市民的唾沫星子裏了。

整午時,事發半小時後,五原市通指揮中心。

許平秋匆匆趕到,他怒氣衝衝地瞪了滿場束手無策的下屬一眼,走到了大屏監視前。

攝像頭尚在,場面嚴重失控,事發點人頭攢動,擠擠攘攘,車人已經混成了一體,整個現場綿延了三公里,車輛已經堵到了濱河路外,至於中心地區,已經砸得不像樣了,四層以下的玻璃牆全是窟窿,他在監控看到了,甚至有人扛着大錘,直接砸向了泊在星海門口的車。

“防暴大隊,報告你們的位置”許平秋持着指揮步話,吼着。

“離現場還有九公里,我們被堵在汾河橋上。”步話時彙報道。

“全部下車,跑步前進,有多快跑多快。”

“是”

“特警三大隊,報告你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