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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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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暗了下來,新月初上,司徒花曉在熊熊的一堆柴火前烤着她的雞,阿南不時添柴驅煙,生怕嗆了這嬌養小娘娘。

過了一會,雞漸漸烤了,透出陣陣甜香,阿南笑口大開,那滿布皺紋的臉更深刻了,他不停地説:“司徒花曉真好本事,阿南就是十里之外,也能聞得這香味,垂涎不已,趕來求食。”司徒花曉雖頑皮好動,可是這烹任之術卻極高明,她也以此自豪,當下笑道:“誰像你這饞鬼,好像幾十年沒吃過東西一樣。”這時候方天逸已跑到後院打坐了,那撲鼻雞香,惹人食慾,方天逸心中忖道:“香是夠香了,可是火功太急,如果用醬和姜再抹上幾次,把火小些,一定更酥些。”他瞧瞧司徒花曉,火光映得她圓圓小臉一半通紅,一半陰暗,神采極是生動,正在此時司徒花曉烤好了雞,抬起頭來,目光正好和他相接,只見他還在打坐,司徒花曉想起之前找方天逸的麻煩,心中有一絲歉意,可是見方天逸那毫無怨尤的平靜臉,她又覺得氣往上衝,很不開心,地暗自忖道:“你別以為什麼都不在乎,我偏偏要你在乎。”方天逸低着頭,再也沒向這邊看一眼,司徒花曉覺得無味,她見阿南和柳五常都眼睜睜望着那烤雞,便用手拉開,將一大半擲給兩人,自己只留下一隻雞腿。

柳五常阿南連忙躬身謝賜。

司徒花曉吃了兩口,便不想再吃,她本來興致極高,可是忽然之間,只覺意興闌珊,那兩個老傢伙狼虎嚥,吃得不亦樂乎。

她把剩下的雞腳隨手拋在火中,忽然嗅到小花衫上有股油膩味,便回屋去洗浴換衣。

亮漸漸上升,微風清涼。司徒花曉推開窗子,她換上了一襲淡綠行衫,十分合身貼切,她年紀雖然幼小,可是自幼練武,身材長得極為均勻,面晚風吹動裙帶,婷婷玉立。

她見院裏遠處還有一個黑影,心念一動便施展輕功走了過去,方天逸正在認真的打坐練功,她站在方天逸身後很近,見方天逸絲毫沒有發覺,不甚是得意。她正待大喝一聲嚇他一跳,忽然聽見方天逸自言自語道:“今天差不多了,明天再繼續打坐一番,這樣功力才能夠積月累,有所增長。”方天逸打坐了一會兒,他想起小姨曾經傳授自己的柔雲掌,忽然心一動,情不自的將這套柔雲掌的功夫打了出來。

方天逸就這麼在空地上繞着圈子使着柔雲掌,同時步法不停,彷彿將正氣沖霄的輕身功夫也使了進去,就這麼打着打着,來到院中的假石山旁。

躲在假石山的司徒花曉暗暗吃了一驚,她心中想:“原來這人打坐是了練功夫,看起來他的掌法有模有樣。”這時方天逸忽然朝着假石山這邊揮了一掌,呼呼有聲,司徒花曉嚇了一條,連忙將偷看的腦袋縮了回去。

方天逸打得盡興,並沒有注意到司徒花曉就躲在假山之中,他在原地收掌而立,忽然覺得有些餓了,方天逸看了看滿地的落葉,他決定用這些落葉來烤點東西。

司徒花曉躲在假石山後面不停想着事情,忽然一股甜香從假石山後透出,司徒花曉暗忖道:“這人不知在燒什麼?味道倒怪不錯的。”司徒花曉閒着無聊又輕手輕腳地閃在石山窮,只見方天逸捧着一個烤好的紅薯,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臉上出無比的安祥和滿足。

司徒花曉想道:“這人打會拳法就吃東西,還真容易滿足,瞧他自得其樂也有趣得緊。”司徒花曉見方天逸興高采烈吃着,不到那烤紅薯是美味食物,她又不好意思向方天逸討來吃,靈機一動,沉着臉走了出來,衝着方天逸道:“喂,你哪裏偷來的紅薯。”司徒花曉方天逸轉過身來,並無半點驚慌之,説道:“哦,是你呀,上次阿南把他種的紅薯給你,你嫌它不甜便把那一袋不要了,我見丟了可惜,這便收了起來。”司徒花曉冷冷道:“誰説我不要了,哇,你膽子不小啦,竟敢偷吃我的東西。”司徒花曉口中説得極是嚴峻,心裏卻正相反,她不住觀看方天逸臉,方天逸一時語,連忙説道:“我以為你不要,這才敢拿來吃的。”司徒花曉搖手道:“算了算了,下次再拿我的東西可不饒你。”方天逸垂頭不語,他把另外幾個烽好的紅薯雙手捧給司徒花曉,站起身來裝得滿面羞愧一言不發地走了。

司徒花曉怔怔捧着塔紅薯,忽覺自己被人羞辱一般難堪,她怒聲叫道:“給我站住。”方天逸轉身站住,司徒花曉氣得滿臉漲紅,可是也説不出任何理由來責罵方天逸。方天逸結結巴巴地道:“怎麼了,你…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説的?”司徒花曉瞪着大眼,半晌才罵道:“喂,生我的氣麼?”方天逸惶然道:“我們又不,我怎麼敢隨便生你的氣。”司徒花曉道:“那你怎麼把這紅薯都給我?”方天逸答不出話來,他想了半天,道:“我已經吃飽了,所以還給你啊。”司徒花曉跳腳罵道:“好啊,原來是你吃剩下不要的了.誰稀罕啊!”她邊罵邊就把山薯用力摔在石山上,摔得稀爛。

方天逸眼中神微變,只一刻間,又恢復沒事的樣子,悄悄地走了。

司徒花曉氣猶未消,她摔完了紅薯,發現方天逸已走得無影無蹤,她忽覺氣憤大消,好像是做錯了一件事一樣,不知何時眼睛一熱,下眼淚來,但她口中還喃喃道:“哼,這人敢欺侮我,明天就叫他滾蛋、”司徒花曉站了很久很久,覺得心身瘁,便回房睡覺。

第二天又是個好天氣。枝頭鳥語花香,她被黃鸝的幾聲清脆的鳴叫喚醒,神煥發,昨晚上不愉快的事已經忘得乾淨。

司徒花曉吃過早飯,對柳五常道:“我今天要去打獵,要幾個人替我提獵物去,柳五常,你陪我去。”柳五常道:“司徒花曉,你就歇歇好嗎,明天你爹爹就要回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不然一定陪司徒花曉去。”司徒花曉不悦道:“什麼大不得的事,難道比我打獵還重要。”柳五常對這司徒花曉可沒辦法,他陪笑道:“就讓阿南跟你去提獵物好了。”司徒花曉搖頭道:“阿南笨手笨腳,那怎麼成,我一跑快他便跟不上。””柳五常神秘一笑道:“阿南真的那麼笨麼!那司徒花曉你走慢一點不就得啦!”司徒花曉道:“不好,不好,阿南容易嘮叨,有時候跟在後面碎碎叨叨説個不停。這個我可受不了。”柳管事少好生為難,他想了想道:“司徒花曉你怕羅嗦,我現在倒有一個人跟去是最適合,就是司徒花曉老是和他生氣,這也不妥。”司徒花曉心如柳五常所説的是方天逸,心中忽發奇想,如果和小輩人一次到深山去,那時猛獸多得很,方天逸一定怕得不得了,再也不能保持平常那副氣人尊容。她想到此,不由怦然心動,對柳五常道:“好啦。即然沒有人跟去,便叫方天逸去算了。”柳五常叫過方天逸,以商量的語氣和方天逸説道:“方兄弟,幫我個忙,陪我家司徒花曉去打次獵,我這邊正忙着幫你打探消息,你看如何。”方天逸茫然答應,司徒花曉非常高興,她向方天逸招手道:“喂,快點準備,咱們這就動身。”方天逸點點頭。

柳五常已經從室中取來司徒花曉的彈弓和箭袋,又牽過一隻大狗,柳五常將這些東西全都遞給方天逸。

方天逸順手便將這些彈弓和箭袋背到背上,同時撫摸了一下大狗的鬃

司徒花曉見方天逸做事靈巧,心中竟到説不出的高興。

方天逸跟在司徒花曉身後往山上翻去,司徒花曉見方天逸走得不疾不徐,不敢放快腳步,怕將方天逸拉下,方天逸揹着箭袋,身子直,頗是神氣。山徑上遍是野花,空氣很是新鮮,方天逸只覺神大振。

司徒花曉從方天逸這裏伸手要過弓箭彈弓,放出大狗前行搜索。

兩人走了一會,山勢漸漸陡險,兩邊石壁如刀,腳下是鬆散的沙礫。

不一會兒,兩人愈爬愈高,回首來路,已在白雲之中,司徒花曉怕方天逸失足跌下,她回頭道:“喂,你看清楚我踏腳的地方再上,石頭松得很。”方天逸點點頭,司徒花曉又繼續往上翻,方天逸始終跟在後面,她不暗忖道:“這方天逸看來身手不錯,他的腳程倒還厲害。”忽然那大狗從斜徑遠處奔向前,汪汪大叫,司徒花曉喜形於叫道:“老黃髮現狐狸了。”司徒花曉兩腳一點,身形已拔了起來,落在一塊突起的大石上,刷地一聲出一支長箭,扣在弦上,方天逸手足並用也爬向大石,離項還有數尺,他正待運勁撐上,忽見一隻又白又的小手伸了過來,他抬頭一看,司徒花曉面和悦地望着他,示意要他拉她上來,方天逸心念一動,已經用力翻上大石,司徒花曉見他不要自己拉,心裏很不高興,忖道:“別神氣,待會碰到猛獸,瞧你是不是嚇個半死,抱住我不放,要我救你。”司徒花曉想到這,臉一紅,但聞犬聲愈來愈近,斜徑上沙塵滾滾,她定眼一瞧,數只狐狸被老黃在後趕得飛奔。她略一比試,刷地一箭過雲,當先一隻大狐狸應聲倒地。方天逸微微一笑,為司徒花曉的妙箭法拍掌叫好。

司徒花曉大是得意,側身又是一箭,又倒一隻,方天逸暗暗忖道:“這女子雖然驕傲自大,可是也頗有幾分真才實學。”這時阿黃已把一隻狐狸邊咬邊施並了過來,方天逸道:“這狐狸皮不錯,倒可做件皮裘。”司徒花曉見方天逸説得真誠,便點點頭,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融洽了不少。

司徒花曉從沒見過方天逸如此開朗過,便笑道:“喂,你喜歡這狐皮,回去叫阿南他們剝下送給你,也好過冬。”方天逸道:“我怎敢穿如此貴重之物,如果司徒花曉穿起,一定很是…很是…”他忽然想到自己和司徒花曉究竟認識不深,這麼説話,一定惹她生氣,於是一句話又縮了回去。

司徒花曉追問道:“你説我穿了會怎樣,像一個野人是麼?”方天逸囁囁答道:“司徒花曉穿起來——一定…更加…好看”司徒花曉笑道:“你也知道什麼叫好看,我只知你呆頭笨腦什麼也不懂,每天那副樣子,好像別人都欺侮你似的。”方天逸爬下山石,把兩隻死狐狸綁在一堆,拔出柴刀想破一枯枝挑起,司徒花曉道:“就放在這裏,等回去時再叫柳五常派人來抬,這兩隻狐狸總有百十斤重,你能成麼?”方天逸回首望了她一眼,便將兩隻狐狸藏在石縫隱密之處。司徒花曉道:“今天運氣很不錯,才一進山就借到兩頭野狐,再講前走走,打些野兔回家吃。”方天逸道:“司徒花曉,現在已過午了,要不我看,我們最好不要走遠,不然天黑之前可趕不回哩!”司徒花曉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你跟着累贅,我只消一個時辰便可趕回家去。”方天逸沉默不語,司徒花曉心想他一定餓極才會説出這話,心中一軟便道:“好,吃過東西便回去。”方天逸連忙打開乾糧包,裏面雞蛋魚十分豐盛,他將一盒盒食物放在司徒花曉面前,竟然有十米盒之多。

方天逸揀了兩個饅頭,退到一邊啃食。

司徒花曉道:“喂,你怎麼不吃菜?”方天逸心想,她是在邀請我過去吃嗎,方天逸一邊想着一邊説道:“我怎敢與司徒花曉同席。”司徒花曉忽氣道:“哼!嘴上説得好聽,你心裏搗鬼,別當我不知道,你心裏一定在説‘這樣小器的司徒花曉,又兇又惡,我才不和她一起吃哩!”是也不是?”這句話正説到方天逸心坎中,他暗暗想:“你既知道便好,像你這樣嬌生慣養的女子,很難得到別人好。”司徒花曉見他神不變,簡直就好像給她一個默認,她大發脾氣,把食盒一個個踢翻,道:“你不吃我也不吃,這下又稱你的心了吧。”方天逸將沒有沾灰的菜餚慢慢地揀回食盒,他輕輕嘆息道:“這樣的好菜,丟掉不嫌可惜麼?”司徒花曉跳腳哭道:“你氣我還嫌不夠…不夠?我要丟什麼就丟什麼!”她抬腳又將食盒踢翻,她此刻已忘了司徒花曉的身份,竟像對一個伴侶撒嬌放賴,無理取鬧。

方天逸頗為硬氣,不過就是見不得女人落淚,他收起食盒,口中安道:“好,好,你不吃便不吃啦!”司徒花曉取帕擦乾眼淚,沉着瞼道:“再往前走。”司徒花曉氣方天逸不過,她人天真,以為如此方天逸定會害怕陪罪,方天逸站起身來,背起揹包,並無為難懼苦之

司徒花曉成心與方天逸過不去,展開輕功往前便趕,方天逸在後面跑步趕着,但司徒花曉家學淵源,輕功不弱,不一會便把方天逸拋在後面。

方天逸神秘一笑,忖道:“司徒花曉脾氣真大,將來誰要做了她的丈夫,這一生一世可有苦頭吃了,我還須要忍耐下去,等柳五常回來,再慢慢打聽柳家堡的事情。”司徒花曉跳躍了一陣,心中氣憤略平,停步回首一望原路,方天逸還未跟上,她暗自得意道:“這下方天逸可苦了,一路上再走出個什麼野獸來,哈,方天逸不嚇得喊司徒花曉救命才怪哩!”司徒花曉等了半天,還不見方天逸到來,又有點擔心起來,她知道方天逸會打拳,但是畢竟沒真見過方天逸的功夫,如果真的遇上野獸,萬一方天逸應付不了,那可準糟,她仰首來路,正待躍高觀看,忽見方天逸慢慢地地向這邊跑來。

司徒花曉心放了下來,看到方天逸揹着那麼一堆東西,她心中又有些不忍,其實她以司徒花曉之尊,方天逸只有唯諾聽命,可是方天逸愈是對她恭順聽命,她愈覺得不高興。

方天逸看司徒花曉站在前面,他假意氣説道:“你走得真快,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你的影子也瞧不清。”司徒花曉哼了聲,本想説道:“誰像你這麼笨。”但一見方天逸紅齒白,臉上熱得通紅,實在不惹人喜歡,便住口不説了。

方天逸歇了會又道:“司徒花曉,還要往前走麼?”司徒花曉嚇唬他道:“何只往前走,還要翻過這山頭哩!”方天逸默然,並無求情之意,司徒花曉長身一拔,正想立足一個突出的石塊上,忽聽方天逸大叫道:“司徒花曉,那石上是虛的沙土,快別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