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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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逸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心中暗道:“怎麼又出來這麼三個人,武藝好不厲害,而且顯然與那郭廷君、羅文林有着關連,這…這其中必然有着一個大陰謀…”那異服的青年則更是驚得雙目圓睜,他萬萬料不到方天逸這個一言不發的少年竟然懷着深不可測的武功——何足道忍不住望了方天逸一眼,方天逸也正在看他,於是他飛快地把眼光躲開,臉上裝出一副滿在乎的模樣,但是那清氣卻似乎在告訴別人他心中很是在乎。
那三個奇裝異服的青年互相望了一眼,齊聲道:“料不到中原還有你們這等人物,不過你們可得要搞清楚了,咱們是打定了主意才到中原來的,大爺們行事順我者生,逆我者——”他們停了一停才道:“死!”何足道捧腹大笑起來,他指着那三人道:“就憑你們三個嗎?”那居中的一個冷冷笑了一聲,把地上那袋人頭抱了起來,背在背上,另一個伸手去把地上躺着的女人提了起來。
何足道道:“慢着,這個女人是…”他還未説完,當中那異服青年已陰險地笑道:“這個妞兒本來也是要殺的,只是大爺們瞧她生得漂亮,打算先玩玩再殺,哈哈…”他説着,他左邊的人已將那被點了昏的女人捐了起來。那女子的臉孔隨着一晃動,揚起了一下——霎時之間,只見方天逸如一隻猛獅一般衝了過來,大聲吼道:“放下,你這畜牲!”那人一怔,隨即地笑道:“怎麼?你也要玩玩嗎?”方天逸的臉漲得血紅,他沒有想到世上有這樣髒的話,一時之間,説不出話來,只指着那人喝道:“你…你…放下她來!”那人退了一步道:“她是你什麼人?”方天逸急怒地道:“她是我…”三年前喊慣了的稱呼口而出:“…她是我師姐!”原來那被點了道的竟是萬蛇莊的牧蛇人馮幻芷。方天逸此語一出,倒令蒼穹吃了一驚,他暗暗奇怪地道:“什麼時候跑出一個方天逸的師姐來了?”那人存心戲方天逸,猛然一沉臉道:“便是你姑,大爺也要玩玩再説!”方天逸沒有再説話,只是猛一伸掌,對着那人便拍了過去,只聽得呼呼的掌風陡然之間升了起來,有如天井之中突然起了一陣狂風,方天逸雙手吐之間,已經一連攻了三人!
“碰”然連震了三下,然後只見方天逸站在那兒,平靜得像是動都沒有動過,那三個異服青年滿面驚怒地站着一排,那被點中的女子已到了方天逸的手中。
這只是一瞬之間的事,方天逸急怒之下施出了最上乘的天罡正氣,一口氣連攻了那三人每人一掌,迫使那指着馮幻芷的漢子放了手。
何足道雖然厲害,這時心中也暗自駭然,他深深地望着方天逸,那像是在説:“你終於練成了一身功夫,有志氣的人總是成功的呀!”方天逸從他那眼光中,似乎又看到了四年之前在故居小河畔上那一雙目光。
這時那三個異眼青年居中的道:“你們不要狠,也不要神氣,咱們索告訴你們,大爺們是非湊足一百顆人頭不可的,作案的地方也告訴你們吧,開封、長安、洛陽,一個月內三個地方包殺三十三個中原武林人物給你們瞧!”他説完這幾句話,猛喝一聲道:“走!”三個人陡然筆直地飛了起來,一直升到四面屋頂之上,才一個翻身飛了出去。
何足道喝道:“你們走得了嗎?”他一飛身也追了上去,當真是疾比星,身法漂亮之極。柳文侯忍不住暗中讚歎,方天逸伸手拍醒了馮幻芷,尹道始一睜開了眼,猛一翻身躍了起來,蒙着臉躍上西邊的房屋便跑——方天逸連忙追了上去,馮幻芷跑得雖快,方天逸三個起落便追上了她,一把抱住了她,大叫道:“師姐,師姐,我是方天逸呀,方天逸你還記得嗎?”方天逸彷彿又回到了以前的時候,他忘情地叫着,馮幻芷滿面是淚,聽到方天逸的叫喚,止住了泣,反過臉來,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張秀俊的少年臉孔,但是眉目之間依稀仍是昔的方天逸。
她驚喜狂地緊抓着方天逸的肩膀,叫道:“方天逸,方天逸,原來是你,你…你長大了…”方天逸也説不出是直是悲,萬蛇莊呆的幾個月,在他的生命裏是難忘的一環,他曾被山上的長輩凌辱,夥伴欺侮,他也曾受到尹師姐的愛護,他永不會忘記尹師姐呵護他的情形,他動地道:“師姐,你不要哭了…”馮幻芷不再淚,她望着方天逸的眼睛,方天逸依然抱着她,她忽然嗅到方天逸身上青年男子的氣息,她想起方天逸不再是孩子了,她不大羞,扭動着身子要掙出方天逸的懷抱。
方天逸放開了手,他什麼也沒覺到,他對馮幻芷笑道:“那三個壞人都跑掉了——”一提到那三個人,馮幻芷的臉上立刻紅了起來,她轉身便走.方天逸叫道:“師姐,你到哪裏去?”馮幻芷低聲道:“我回萬蛇莊去。”方天逸口叫道:“我陪你一起去吧——”馮幻芷道:“不,不要,我一個人回去。”她轉身便走,方天逸一怔,這時只見柳文侯大步趕了過來——柳文侯道:“小兄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方天逸把馮幻芷和自己的關係説了,他道:“咱們要不要也去追那三個傢伙一程廠柳文侯搖了搖頭,他的臉上神情變得十分嚴肅。馮幻芷已經走出老遠,過了一會,他道:“我要到開封去。”方天逸道:“開封?”柳文侯道:“雷二哥此刻正在開封,我要立刻趕去,設法叫何五哥和柳十弟立刻趕向長安,白三弟與古四弟趕向洛陽!”方天逸喜道:“對,那三人要在這三個地方作案,叫他們嚐嚐中原武林的厲害…”柳文侯道:“那三人武功高得出奇,咱們是盡一分心力罷了這時方天逸和柳文侯已走回天井,一走到酒店的內門邊,方天逸駭然發現了一張白籌。
“方天逸:你與三異服青年之爭,為父已盡看見,那異服青年最後的一招使為父想起一個人來,如果為父之猜測無誤,則劍門危矣。見字時為父已火速奔往劍門號飛天如來去也。父字。”方天逸喃喃道:“原來爹爹已經來過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柳文侯道:“什麼事?”方天逸道:“爹爹來了又走了——”柳文侯道:“你怎麼辦——我這就要急着趕往開封!”方天逸的心中愈變愈複雜,那郭庭君、怪烏客,這三個異服的怪人,還有爹爹所説的劍門掌教飛天如來,這一切似乎都與一個大秘密有着密切的關連哩!”柳文侯見他不答,催問道:“小兄弟,我説——”方天逸道:“不急不急,我先送你一程——”現在問題是,怪鳥客、郭廷君他們又到哪裏去了?
怪鳥客不是要找閉目神睛姚鐵劍的麻煩嗎?怎麼他又跑到幽州去了?
請看,在另一個地方——黑夜漸漸降臨。
楓林中,悄悄地響起了沙沙微弱的腳步聲,一個魁梧的黑影閃進了楓林。
這魁梧的黑影緩緩地踏着枯葉,林子裏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他走幾步,便停下來四面傾聽一下。
忽然,微微一亮,原來楓林的中間竟有一塊頗為不我草地,他站在一棵大樹下,沉聲問道:“姚瞎子在這裏了,那位朋友請出來吧!”但是卻是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這魁梧的大漢再次大聲道:“姚瞎子如約到了,朋友就請出來吧!”然而仍然是靜悄悄的,沒有人出來,也沒有回答。
這魁梧的大漢站在大楓樹下,忽然一個踉蹌,仰天倒在地上,口中大喝道:“哎呦——”同時,黑暗中左邊有一個驚咦的聲音:“咦——”只見那大楓樹下魁梧的大漢忽然一個翻身,比閃電還快躍了起來,手揚處,一片金光閃爍,直向左邊黑暗處灑去,那左邊黑暗中嘩啦一響,一個人影躍了出來。
魁梧的大漢仰天大笑道:“朋友,你欺我姚鐵劍是個瞎子,故意躲在黑暗裏不作聲,要想戲於我,嘿嘿,姚某臉上的眼瞎,心裏的眼可不害,略施小技,就把閣下請出來啦!”對面那人冷笑一聲,淡淡道:“好個姚瞎子,真有一手。”姚鐵劍哈哈笑道:“你就是怪烏客嗎?”那對面之八陰森地笑了一聲:“不是。”姚鐵劍大吃一驚道:“什麼?你説什麼?”那人道:“沒有什麼,任鳥客本來要今來取你命的,現在他有事不了身,就拜託我代勞,哈哈。”姚鐵劍聽了他的話,一聲不哼,在暗中思索着,他是個俠肝義膽嫉惡如仇的好漢,可是卻是個不好惹的人物,那年,司徒越得罪了他,他不擇手段逢人便告,把玉笛秀才、鐵劍書生、天山三門人、青葉雙劍趙隆聖、醉羅漢柳崇文一古腦全唆使跑到莊家莊上,把司徒越得手腳無措。這時他在考慮着一個問題:“對面這廝究竟是什麼人?他是什麼用意?”過了一會兒,只見姚鐵劍嘿嘿冷笑了一聲,低聲笑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嘛,怪鳥客怎會找人代他赴約?哈哈,你不要騙人啦…
他不等對面之人回答,立刻接着道:“你不用騙啦,怪鳥客問我要的東西何等秘密,怎可能叫人代替他赴約?哈哈哈。”對面那人果然驚喝道:“怪鳥客問你要什麼東西?”姚瞎子像大笑道:“我和怪烏客的秘密,如何能告訴你?”那人想了想,忽然大叫道:“放你的,你再胡説八道,我馬上就要你了的命!”姚鐵劍吃吃地笑着不回答,因為他全是信口開河,要想從對面人的口氣中打聽出一點什麼名堂來,事實上他連怪鳥客究竟是什麼人他都不知道,自然不敢多言了。
對面那人道:“不管怎樣,今敝人的使命便是取你姚瞎子的命!”他説到“命”字,猛一個欺身,宛如一縷輕煙一般已到了姚鐵劍的面前,伸手一掌飄飄忽忽地拍了過來。
姚鐵劍施出閉目換掌的功夫,看也不看地翻掌就拿,這是分筋錯骨手法中的上乘傑作,豈料那人身形不知怎地竟在這剎那之間,已到了姚鐵劍的身後,伸掌便拍向姚鐵劍後頸!
姚鐵劍驚得出了一身冷汗,他一掌反手向後抓出,五指所伸,全是敵人要——“呼”地一聲,那人如腳不碰地一般,忽然又飛到姚鐵劍的左側,一指點向姚瞎子像的肋下!
姚鐵劍倒一口涼氣,警目神睛一生闖蕩江湖,還是頭一次碰上這等情形,他心一橫,猛然一個反身,一連三掌攻擊,完全不顧防守——那人掌法身法之高,簡直駭人聽聞,三年前在秦嶺之上,姚鐵劍與那轟動武林的神秘兇手搶攻拼命,雖然被那神秘兇手的古怪掌力適得險象環生,但是也沒有此時這種覺,簡直是手腳施展不開!
他這一不顧防守,一連三招搶出,對方一連五掌從他前,頰邊肩上僅差分毫擦過,但是他總算搶得了一點攻勢。
閉目神睛把畢生功力聚集在雙掌之上,努力硬拼了三十招,但是他發覺對手的掌法愈變愈厲害了,呼呼嘯風之中,直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姚鐵劍數十年苦修掌上功夫,天下幾乎沒有一種掌法他不悉,但是那人一連換了三種掌法,他就沒有一招是認得的,他不越打越是心驚膽戰!
到了百招左右“碰”他一聲,姚鐵劍踉蹌退了半丈,他正前中了一掌,好比突然被千斤巨石擊了一記,呼頓時困難起來。
姚鐵劍暗暗忖道:“這廝武功之高,簡直是不可思議了,我姚瞎子一生闖蕩江湖,從來不曾吃過大虧,想不到連怪鳥客究竟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就糊里糊塗地被傷在這裏,唉…姚鐵劍呀!你這一着可是吃虧大了!”耳中只聽得對面那人冷冷的聲音道:“姚鐵劍,我瞧你還是趕快自己解決算了,你差得太遠!”姚鐵劍的心中彷彿被利刃在剁颳着,四川川州慘遭變故後,姚瞎子是僅存唯一的川州高手了,他閉目神睛行遍天下,一生的英名到了這時候,算是栽到家了。
霎時之間,他的心中頹廢到了極點,但是他的手還是自然而然地摸到他的間。
這是曾目神睛幾十年積成的習慣,雖然他的心中已經完全沒有戰意了,但是他的手依然摸到間的暗器囊袋。
對面的人徵笑聲頓斂了,畢竟川州獨門最大的威名就是層出不窮的毒藥暗器!
姚鐵劍不假思索,伸手在間一摸,練無比地抓出十支金針來,他手一揚,十支金針肯如長了眼一般,奇快無比地飛向那對面之人。
這正是姚鐵劍名震武林的絕技“閉目金針”單隻這一抓一擲,姚鐵劍不知練過幾千萬遍,他這時雖是心不在焉已極,但是信手擲出,無論力道時間空間都配合得神妙之極。
對面那人只見眼前一片金光,他一個“鐵板橋”整個身軀貼着地面不及半尺高已從正對面閃到了左側,那身法之美妙,速度之快,真令人又驚又駭。
哪知他雙足方才落地,發出“吐”地一聲輕響,姚鐵劍猛一揚手,又是十支金外一分一毫不差地飛到眼前,那人吃了一驚,他似乎到此時發現姚鐵劍的閉目金鐘能夠威震武林,確不是一件偶然之事,他暗哼了一聲,身形陡然如一支長箭,從一個絕不可能的方向一竄而出,十支金針從他肩邊不及半寸一飛而過。
然而當地雙足才落,眼前金光一閃,又是十支金針飛而至!
在面對面的情形下,空手躲閃姚鐵劍的“閉目金針”從沒有人能躲過三次發外,而這個神功驚人的陌生人竟然呼地一聲又從一個絕不可能的方向飛了出去!
在習慣上,姚鐵劍從沒有同時發第四次的,他發出了第三次金鐘後,不愕了一愕,忘了再伸手去抓金針。
那對面的人冷笑道:“怎麼啦?技窮了嗎?”這一句話起了姚鐵劍豪氣,他如同從一個惡夢中驚醒過來,全身打了一個寒供,猛一伸手,大把金外夾着各各樣的川州獨門暗器霎時滿天皆時!
這才能見到姚鐵劍的真功夫,只見那些暗器奇形怪狀,什麼樣子的都有,有的走直線,有的飛弧形,全是按着各種獨門暗器的質而以不同的手法發出。姚鐵劍只是伸手一觸即知,沒有一絲錯誤!
然而更令人心驚的事發生了,那對面之人竟然呼地長嘯一聲,身形如陀螺一般地飛轉起來,他的雙袖上下飛舞,轉動和飛舞的速度簡直令人未敢置信,而在他周身三尺之內似乎被一種無形的力道所布,沒有一件暗器能夠飛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