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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鎮曰被人懆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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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燕貞揪緊巾帕,指縫間擠出淡紅的水來,意識到已濾入過多煙,不敢在他面前洗,從桶中撈出另一條備好的替用。

“川伯説個故事給小姐聽好了,像以前那樣。不知小姐記得否?”李川橫好整以暇,繞着圈子,一個接一個地掀倒屏風,僅衣箱堵着的那一扇一掀不動,便即不理,像要從四面八方欣賞她人健美的嬌軀。

或想看她咬牙切齒無能為力,怡然笑道:“從前有個土匪,盯上一隊告老還鄉的大官,趁經過時聚眾打劫。

不承想大官有個武功高強的護衞,兩邊最後居然死得差不多。大官有對兒女,女兒美貌非常,兒子是文弱書生,沒點用。

“土匪的弟兄死光啦,自己也受了傷,但那個護衞還能打,要給主家報仇。土匪正想着該怎麼逃跑,沒想到他以前跟過的土匪頭子來了,三兩下便殺死護衞,把剩下的婦孺全劫上山。

“土匪死裏逃生,又垂涎官家小姐美貌,本想忍着氣將她獻給頭子,不料頭子説:"不妨,你既喜歡便給你。

"土匪開心得要上天,發誓水裏來火裏去,絕無二話。頭子這時才説,給你自不妨,就在這兒要了她唄。”梁鍞出身盜匪,就算是身為女兒的梁燕貞,長到這歲數也都知道了。

亂世中命比紙薄,英雄便起於草莽,也不丟人,梁燕貞不知這有什麼好説的,蹙眉道:“你的舊臭史,我沒興趣聽。”

“這還沒説到我呢,小姐莫急。”李川橫繞了一匝又回到前頭,想是這個角度能給梁燕貞最大的壓力,緩步而近。

“被擄上山的,除官小姐的廢物書生兄弟,其他全是婦女,姐弟倆的母親、大官的元配夫人也在。土匪再急,聞言也不慌了手腳,強笑道:"大哥,這…這不大好吧?

房也有個章程不是?小弟這個…"“頭子笑道:"你不要啊?那好。"信手一刀,砍得那官家小姐的婢子人頭落地,鮮血了滿廳。

所有人安靜一會兒,驚叫、哭嚎這才掀鍋似的一股腦兒倒將出來,剎時能溢滿你整個頭顱,想甩也甩不出去。”那土匪都傻了。

我不從,大哥你殺個婢女算啥事啊?這都什麼跟什麼…況且那婢子也漂亮的,眼下寨裏就倆土匪,總能輪到。

土匪回過神,見大哥把刀架上一名老媽子的雞皮頸間,笑道:“你幹不幹哪?不干我要殺她了。”年輕的土匪沒來得及答腔,老媽子脖頸片開,只頸後一層薄薄的皮筋連着。

折頸鬼般搐一陣,才踉蹌倒地,又像拔過水的死雞。大哥拖着鋼刀,踏過滿地紅黑漿膩,用鐵鏈把聚義廳的門鎖了。

回頭咧開一嘴尖牙,笑得人魂飛魄散。土匪總算明白過來。幹不幹那官家小姐,跟死誰一點關係也沒有。不聽大哥的,他終究會加入俏婢老媽子的行列,成為滿廳死屍當中的一具。

土匪二話不説拉開褲襠,把半軟不硬的陽物進小姐未經人事的裏,他這輩子還沒幹過這麼苦的差使。

那才叫折騰,還不知折騰的是哪個,但人就是這樣。有什麼東西壞掉之後,接下來就會容易許多。反覆姦之後,土匪開始嚐到了樂趣,下也逐漸昂揚,越幹越美。

而那悲憤哭嚎、奮力抵抗,連受辱都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的官家小姐,居然無法自抑地發出嬌,越叫越,當着她的母親和兄弟,以及平使喚的僕婦婢女之前,逐漸被轉化成最蕩下賤、無法拒絕男子侵入的發情牝犬…

***儘管渾身發熱,梁燕貞覺血飛快從頭頂褪降,彷佛置身冰窖,心底生寒。李川橫的話她是不信的,他必定極力醜化阿爹,才能對自己的背主無良代。

然而所述的病態情景,卻與傅晴章對俞心白的“建言”不謀而合,若不是有過相同的經歷,虛構不出這等天良喪盡的場面。

“你要想説是我阿爹讓你這麼做的,還是省省罷。”女郎定了定神,冷道:“把姦女子的惡行,推説是他人唆使,你還算是個男人麼?”李川橫搖動食指。

“小姐千萬別這麼説。男人蹂躪你的時候,能讓你痛不生的法子多到數不過來,"還算是個男人"這種話,切記萬勿出口,殊為不智。

‮狗母‬有活得很滋潤的,也有在極端的身心痛苦中嚥氣,死活都無比悽慘,川伯疼你,捨不得小姐淪落如斯。”

“你…”爐坑裏的淡紅煙氣逐漸隱沒,談興正濃的李川橫似乎並未留心。梁燕貞暗提一口真氣…李川橫甚至不知她身懷內功…經脈不見阻滯。

但女郎不敢掉以輕心,打算等緋霧全消後再行動。紫膛漢子對她的氣急敗壞十分滿意,繼續沉緬於血的回憶當中。

沒人知道在簡陋的聚義廳裏到底經過了多久,那頭子大哥不許任何人出入,屎全在屋裏,餓了便隨意啃些乾糧醃,亦有酒水。

年輕的土匪算不清姦了小姐多少回,間或還有其他女子,大哥動輒殺人,他都麻木了,到後來見血還會笑出聲,像看放煙花似的,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不過最慘的,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書生。起先大哥拿刀架着他的脖子,他姦侍女,書生不從,連死了兩個人都不肯屈服。

僕婦們為了求生,哭求着請公子救命,仍是不為所動。大哥也不生氣,砍死幾人,刀鋒一轉架上他老孃的脖頸,書生終於從了,堅持一鬆動,能繼續堅持的就沒剩太多,到頭來書生和土匪一樣,把眾姝了個遍。

終於輪到了他姐姐。鋼刀加頸的老夫人餓了幾,早已氣息奄奄,這時忽然睜眼,定定望着自己的兒子,啞聲道:“你做什麼,都別説是為我。

你知不知害完你姐姐,下一個他讓你害誰?”書生赤條條的一絲不掛,雙目赤紅,眼窩凹陷,不説都分不出誰才是土匪。被母親一説。

原本摟着姐姐股、便要從後進入的,身子劇顫,被慾火燒融的猙獰表情慢慢垮下來,瞬間陰晴變幻,最後才哭喪着臉,泣不成聲:“娘…我、我不幹…他…他要殺我啊!”母親點了點頭。

“那,就是為你自己了。”咽喉往刀刃一送,當場氣絕。書生嚎啕大哭,見大哥回過鮮血淋漓的鋼刀,架在自己頸間,像是得到什麼加持,彷佛一切都能代了,心安理得地幹了心神崩潰、半痴半癲的親姐姐。姐姐果然內外皆美。

即被折騰了多,膣裏那股子緊縮濕熱銷魂蝕骨,沒有婢子比得上,書生心滿意足,哪怕殺父弒母、使他家破人亡的兇手就在眼前,也捨不得放開手。

但三人都明白,這遊戲終會走向何地。被當成魚的無關之人死得差不多了,年輕的土匪開始求饒,發誓一生不會背叛,只求大哥放過。

書生幹下逆倫的獸行,靠姐姐的體才覺活着,連這都失去後,瞪着乾枯空的眼睛傻笑,死了心似的不發一語。大哥有些猶豫。

“説實話,我只想留下一個最慘的。”歪頭托腮,對土匪道:“你乾的是他姐姐,他乾的也是他姐姐,怎麼看他都比你慘啊。”土匪涕泗橫,光着股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大哥,大哥!你饒了我一命,什麼我都幹…什麼我都幹啊!”大哥點頭笑道:“那好,也讓你同他一般的慘,兩個都留罷。”將土匪捆起,蒙上雙眼,雙腳用鐵鏈鏈住,燒紅烙鐵,磨利刀刃,嚇足一天一夜,然後才慢條斯理閹了他。

那悽慘的叫聲像把書生的魂叫了回來,到現在都無法忘卻,清晰得像是昨天才聽見似的。梁燕貞目瞪口呆,差點忘了掩住口鼻,片刻才恍然大悟,失聲道:“你…你就是那個土匪!阿爹他…他…”半天説不出話來,渾身發抖,分不清是故事可怕、阿爹可怕,還是發生在李川橫身上的遭遇更可怕。

難怪他恨到要這樣對付她。這人是懷抱什麼樣的心思,在阿爹身邊待了忒多年?李川橫的面孔在焰炬下顯得陰晴不定,但他始終沒走進梁燕貞身前六尺之內,那是她手持短槍一刺能至的最長距離。

小姐平常用來攜帶短槍的包袱槍衣還扔在箱畔,被水浸透了,卻未見短槍的蹤影,肯定藏在水底下,正等待最好的時機出手。誠如他先前所説,小姐從小就很聰明,可惜是天真了點。

“你爹就像一尊捕醉仙。”他隨手比劃着,忍不住笑起來,梁燕貞知道“捕醉仙”是央土的説法。

畢竟她在獅蠻山住了四年,指的就是東海的童玩不倒翁。不同的是,央土的捕醉仙又叫“酒胡子”不是小孩玩意。

而是筵席上行令勸酒的道具,尺寸較大,臉譜也更猙獰滑稽,且捕醉仙有兩張“臉”站直一張,側倒又是一張。

講究的,倒向不同的方向能顯現出不一樣的面孔,端看畫匠巧思。獅蠻山的同窗教席都覺捕醉仙可笑,梁燕貞始終瞧着磣人,不如老家的不倒翁趣致。為何他説阿爹是“捕醉仙”?

“梁帥不只自己有兩張面孔,也很喜歡剝去他人的臉面身皮,重新給你換過一副。”李川橫駐足在六尺開外,開始解着自己的外袍,出肌虯鼓、宛若澆銅鑄鐵般的黝黑上半身,輕聲説道:“小姐知曉否,其實你也有兩種身貌?

今夜過後,説不定你會很喜歡做一個下賤的‮子婊‬,鎮被人,直到肚子大了還不肯消停。我很難説你阿爹是個畜生,他不只是畜生,還有許許多多面貌…他教會了我很多事。現下,輪到川伯來教小姐了。”梁燕貞認為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