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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左肩窩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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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徹底失去男子雄風的閹人,如何能姦自己?只靠角先生之類的外物,圖的也就是傷害而已。

她不懂他那充滿慾的貪婪是怎麼回事,直到李川橫褪下褲衩,出一條青筋浮凸的黝黑,示威似的在眼前一脹一跳,隔老遠都能受它的滾燙腥臊。女郎瞠目結舌,腦中一片混亂。

“看來小姐一定是錯了,那個倒楣的土匪被梁帥剝去身皮,徹頭徹尾地改造成另一個人,小姐從小喊他"傅叔叔",約莫難以想像他從前打家劫舍,姦擄掠的可憎模樣。

“梁帥從我家護院的身上,搜出一部秘笈,讓我深造。那人本來該成為我姐夫的,我竟不知他有這般師門來歷,可惜當時年過雙十,筋骨經脈既定,錯過了最好的練武時機,已與上乘武學絕緣,只能勉強修習秘笈中的橫練功夫,以勤補拙。”從懷裏取出一物“啪!”一聲扔進爐坑,邊緣被灼烤得逐漸捲曲冒煙的古冊封面上題着《焠擊青罡》四字,濺滿深褐斑點。梁燕貞這才會過意來,難以置信地睜大美眸。

“你…原來你不是…而是…”

“是啊,小姐。你阿爹也給了我另一副身皮。”李川橫活動筋骨,咧嘴一笑。

“我就是那個姦了姐姐、害死母親的廢物書生。”梁燕貞接獲劍冢來函,頭一個便與他商量,就連赴平望會見密使,也是李川橫陪她去的。諷刺的是,紫膛漢子打一開始就反對此事。

他質疑顧挽松的用心,質疑梁府眼下的實力,也識破了梁燕貞暗打照金戺的主意,寧可小姐寫信向旁人求助,也不讓去找傅晴章。沒承想,是傅晴章找上了他。

“從接下這樁差使,我便明白梁府完了,誰也救不了。”李川橫靜靜説道:“只可惜,小姐不聽川伯的。”

“別説得好像你很在乎似的!”梁燕貞忽然怒起:“有仇報仇,天公地道!我阿爹若對你做…做了那般惡事,你討這條血債,我也無話可説!

別…別再説什麼川伯…好惡心…要打殺便來,我梁燕貞不怕!”明明氣得俏臉脹紅,不知怎的眼角卻溢出水花,死死咬着櫻,不讓淌下。

李川橫淡淡一笑,也不辯駁,只問:“這二十幾年來,我曾做出什麼對不起小姐、對不起梁府的事?”梁燕貞為之語

“傅晴章來找我,讓我幫他偷取密匣,還説待俞家那沒用的小白臉玩過小姐之後,讓我也有份享用。

小姐興許不知,自小姐長成後,府內諸人被小姐得神魂顛倒,此番那幾個回府助拳、與傅晴章暗通款曲的畜生,都是衝這點而來。

“梁帥薨後,那些説是連夜離開、沒留下隻字片語的,其實都埋在後花園裏。小姐以為,他們是謀劃何等齷齪之事,或乘夜潛入誰人院裏,才教人給打殺的?”隨口説了幾個名字,都是阿爹昔的得力股肱,卻走得悄靜。

梁燕貞召集舊人時,還對這幾位下落不明到扼腕,按李川橫之言,敢情全埋在府內荒廢的後園裏。

李川橫知道密匣藏於夾層,但傅、俞師徒明顯不知,也未被告知密匣不過是幌子,阿雪才是鏢貨,看來雙方談不上坦誠合作,尚有可乘之機。

“我同傅晴章要了一千兩,好讓他信我。”李川橫笑起來,過於細緻的表情變化在這張獷的臉上無比扞格,看着就像面具似的。

“我還記得他眼裏掠過的一絲鄙夷,我趕緊把頭別開。他肯定以為我是羞於見人,其實我是怕他看出我差點沒憋住笑。

“我能耍着傅晴章玩兒,可我打不過他。小姐。

他的設謀佈置我在心裏推敲無數次,咱們一點機會也沒有,小姐註定成為傅晴章手裏的玩物,由着他拿來招來各種江湖資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像我那可憐的姐姐一樣。”梁燕貞終於明白,漢子那沛湧而出、無比懾人,令她頭皮為之發麻的強大氣場是什麼了,她本以為是慾,乃至於滿滿的惡意,其實都不是。

從李川橫凹陷的空眼窩裏映出的,是絕望。最深的絕望。爐坑裏的《焠擊青罡》古冊彷佛呼應女郎的錯愕,冒煙縮卷、邊如蟻蝕的封皮竄出火苗,嗶嗶剝剝地燒起來。

他對唯一的私授弟子小葉下狠手,將珍之重之的秘笈棄如敝屣…於李川橫,這就是一趟不歸路,只能一如既往跟隨小姐,眼睜睜看陰謀遂行,終至萬劫不復…大把清水“嘩啦!”一濺,爐坑裏隨即竄起白煙,梁燕貞果然從浴箱水底撈出兩杆短槍,白生生的修長藕臂並握着一挑,將澆熄火苗的《焠擊青罡》挑了開去,急急勸道:“李…川伯!

不會這樣的!你和我聯手…再加上小葉,我們仨帶着阿雪,肯定能逃!是了,將馬匹鞍索全斷,要不放火燒了車輛也行!法子是想出來的,只要肯幹,總有辦法…總會有辦法的!”李川橫出錯愕之

彷佛看見或聽見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怔然良久,這才垂眸微笑,看不出是欣抑或慨,眼眶裏竟依稀閃着淚光。

“來不及啦,小姐。川伯為不教那姓傅的好過,也陰了他一手。今夜我濮陰梁侯府若要毀於斯,他照金戺也要一起陪葬。小姐實在是太天真了。

為何到了這個地步,還要相信川伯這樣的惡人?”梁燕貞一聽他自稱“川伯”便掉淚,但帳外打鬥聲漸息,明白爭取此人倒戈就在這片刻間,咬牙道:“只要能逃出此間,將阿雪送上白城山,你要什麼我…我全給你,一言既出,絕不反悔!你就再幫我一回好不?”她平生從未誘惑過男子,話一出口滿臉通紅,扭捏得不得了,偏偏此等無心之媚最動人心魄,可惜女郎無以得見。李川橫一怔搖頭,仍站在六尺開外,一步也不肯近。

“小姐有所不知,川伯並非不好,而是嘗過了我姐姐的好處,便覺其他女子索然無味,有不如無。”漢子盯着她單掌並握的兩杆槍,虛無地笑着。

“後來我才漸漸明白,須得是我阿姐,才有那般銷魂蝕骨的滋味,若我今要死,無論如何想再嘗一回。”他語聲忽轉輕柔,猶如鬼魅,梁燕貞聯想到漢子燒燬秘笈、施放煙的種種奇行。

正應了“若我今要死,無論如何想再嘗一回”之説,骨悚然,顫道:“這與我…與我有什麼干係?你…”

“小姐從未見過夫人,對不?”梁燕貞的確沒有見過母親。

不僅如此,打從她懂事以來,生活裏便無“阿孃”之一物:沒有遺物,沒有肖像,沒有墓冢牌位,甚至不需要年年祭祀,她曾詢問阿爹,卻不記得阿爹説了什麼,此後便沒再問過。

“這…這與我阿孃有甚…”突然失語,腦海中掠過一個極其駭人的荒謬念頭,渾身發冷。

“説起來,小姐該喊我一聲"阿舅"才是。

你阿爹,怎會忘了給我阿姐另一副身皮?”李川橫輕聲道:“只是從懷胎的時推算起來,梁帥、傅晴章和我,都有可能是小姐的親生父親,這聲"阿舅"就沒什麼意思了。”梁燕貞眼前一黑,頓覺天旋地轉,餘光瞥見紫膛漢子身形將動,正等她這一霎鬆懈。

滿口胡言的無恥賊!女郎槍桿甩出,喀喇一響,兩杆短槍的底部似乎連着什麼機關,藉一甩之勢,化成一杆身逾八尺、尖分兩端的鋼雙頭槍,猛地戳進李川橫膛!

這下來得毫無徵兆,槍尖刺入紫膛大漢的左,擦破油皮,才被牢牢抓住。李川橫小退半步,運起《焠擊青罡》的橫練硬氣功,古銅肌漾過一抹青鱗暗芒,鋒鋭的月桃葉形槍頭難進分許,卻擋不住狂怒的梁燕貞。

“…死來!”女郎躍出浴箱,顧不得‮體玉‬裏,槍直進,渾圓結實的大長腿飛步跨出,每下踩落,腿肌鼓脹繃緊,迸出驚人的力道與美

一對瓜全憑肩腋肌拉撐,動如雪崩,杯口大的澤淺潤,膨如茶蓋倒扣,糖梅似的蒂彤豔豔的,櫻粉梅紅翻騰於間,極殺之中透着難以言喻的香豔。

槍將李川橫推至幕底,背脊撞人,帷幕骨架發出可怕的爆響,帳子為之一晃,槍尖卻無法深入。

梁燕貞知《焠擊青罡》厲害,奮力一奪,槍尖連紮帶轉,游龍般矯矢吐,一眨眼間連點李川橫雙眼、咽喉、膻中、肚臍、下等六處,李川橫運起硬氣功,只擋面部下陰,槍尖扎碎乍現倏隱的青芒,卻未見血。

女郎變招快絕,矮身掃他足脛,趁李川橫後躍,槍打帳幕藉勢彈起,嬌軀忽爾欺近,握槍左旋右掃,雙圈如花綻,打得李川橫不住倒退,使的全是路,李川橫料不到她一介女,兵器竟有如此造詣,被她打得沒有還手之力,護身鱗罡不懼刀槍,不代表不會痛。

梁燕貞這一輪專挑骨骼關節落,縱使紫膛漢子皮厚,疼痛持續堆疊,嚴重影響運功的集中效果。李川橫故意賣個破綻,被一正中左脅,忍着疑似骨裂的劇痛夾住,將梁燕貞拖倒,乃至槍桿手。

男女膂力有別,梁燕貞果被拖得撞向幕牆,喀喇一聲細響,鋼槍桿忽然拉分三截,當中以食指細的鋼鏈相連,硬梆梆的鋼頓成了鏈索。

梁燕貞乘勢蕩上幕牆,啪啪啪踏踩一圈回到正面,手握槍尖,朝李川橫落!雪花花的白皙從身側晃過,李川橫眼前一花,女郎面撲落,滿眼都是瓜實般的沉甸球,居高臨下墜得飽滿,透出的淡青絡子清晰可見,左肩窩一痛,已遭月桃槍尖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