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這事做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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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發”一制,僅適用宮主及其候選。依陸筠曼年歲,説與應風之叔“四靈之首”應無用有過一段情,並非全無可能。
但應無用看似無為而治,實則手腕高明,連奇宮九脈都能玩轉於股掌間,很難想像他會留下如許痛腳。
況且,以其登位時之風雨飄搖,多少人想拉他下馬“大水月停軒小尼姑肚子”的臭史沒被扒將出來昭告天下,也未免小瞧了各脈的權心。
陸筠曼更可能是被本山內情的人給騙了,痴痴相信女兒是鱗族純血,還在等那人有朝一功成名就,回來接母女倆…
就是街頭巷議裏常見的負心漢説帖。應風在客棧要了間上房…這等規模的客店居然有上房…擱下隨身包袱,踅到旁邊的分茶鋪子點了碗面、幾碟燠爆熱炒。
就着上佳的白酒啜飲斜陽,稍稍平復失望的心情。入夜的江沄碼頭畔居然有鬼市,比白天更熱鬧,不難想像在大城湖陰過慣了舒服子的陸筠曼,為何選擇此處落腳而非是東溪鎮,正自眺望粼粼水面漁舟唱晚。
忽一陣香風襲來,一人拉開對面的板凳坐下來,取過他的杯子抿了一小口,翹起幼細尾指捏住前襟,不緊不慢地搧着風,出襟的肌膚白膩已極,鎖骨小巧細潤,竟是一名美婦人。説是婦人。
其實不易判斷她的年紀,從二十到四十許人都能説得通,如眼角等細微處少見歲月痕跡,可説是養尊處優所致。
白皙的瓜子臉蛋自是極美,但如額前垂落的一綹微卷長髮,那漫不經心的、人偶還魂般的空靈俗,毋寧才是女子與眾不同處。江沄碼頭固然聚集了遠近村鎮之人,鋪裏離滿座還差得很遠,泰半是空桌。
應風尚未開口,堂倌已慌慌張張跑過來,頻向青年鞠躬致歉,對婦人好言勸道:“小娘子請了。
所謂‘先來後到’,這是這位公子爺的桌子,裏頭還有幾處雅座,小的帶您過去可好?”美婦微蹙柳眉,似不懂他在説什麼,只道:“我瞧這兒乾淨些。”驀地想到了什麼,提起草稈串着的兩尾金鯉魚,遞給堂倌:“一尾煮湯,只放薑絲不放鹽油,葱珠打一碗備便,別擱湯裏。一尾切鱠蘸橘醋。”展顏一笑,難掩躍躍,彷彿轉頭就要上菜了似的。
堂倌苦着臉正無區處,應風怡然道:“不礙事,我改到旁邊坐去,另沽二兩‘醉雲龍’與這位夫人,記我帳上。”衝婦人一頷首,舉杯坐到另一桌。
堂倌千恩萬謝,趕緊移菜。豈料應風才離開,婦人忽然蹙眉,左顧右盼了半天,又一股坐到應風對面,喃喃道:“這兒乾淨些。”轉頭眯眼含笑,乍如風吹拂:“小二哥我換這兒罷。我的魚湯趕緊來啊。”堂倌掐死她的心都有,沒見過這般瞎纏夾的,應風卻笑着擺手,打發了堂倌去。與笑的美婦相視片刻,突然知道她是誰了。
“陸師叔,小侄風雲峽應風,多多拜上師叔。”她與洛雪晴一般修長窈窕,五官頗有幾分相似,母女倆同樣都不是峯壑傲人的類型。
但前宛若一對緻非凡的渾圓玉碗倒扣着,起伏柔潤,曲線極美,令應風不自覺想起“細巧翻雲”五字,實算不上缺點。
陸筠曼無疑是美人,細腿長,穠纖合度“珠圓玉潤”在她身上,指的決計不是肥胖,而是她那足以超越年齡、簡直不知如何才能呵護出來的細緻柔,是擱在青無敵的江橙、洛雪晴身畔,也毫不遜的那種瑩潤。
應風不羨慕起洛總鏢頭的無邊豔福來。洛乘天如有仇家,哪怕放過他女兒洛雪晴,也決計不肯放過洛雪晴的娘。
陸筠曼分屬長輩,應風當她有心試探,不知她對降界之事掌握到何等地步,未敢輕慢。豈料陸筠曼喃喃道:“你是…奇宮的人?難怪我瞧着歡喜,連有你坐着的地方,也覺格外明亮。”美眸滴溜溜地一轉,笑逐顏開,壓低嗓音,唯恐旁人聽見似的:“你既從龍庭山來,認不認識我的玄郎?他都管我叫小幔兒的。”應風盯着她的臉,從驚詫、失望,最終慨萬千,莫可名狀。不管陸筠曼此前是何等樣人,眼前花朵也似的嬌潤婦人已得了失心瘋,這是女兒和徒弟不敢放她獨自一人,無論到哪兒都寸步不離的原因。陸筠曼不是退化到如幼兒般無法自理。
她的應對、模樣非但正常得很,能維持這樣的美貌,怕要付出較常人更多的心血,只是神智有某部份壞掉了。
無法區分現實與想像,經常説着説着突然岔了線,連結到全不相干的地方。應風試着自介。
但意義不大:不管對她重複多少遍,哪怕領着覆誦,轉頭又笑咪咪地忘了他是誰。因對“指劍奇宮之人”有着異常的受力,一見應風便覺親切,問什麼答什麼。
其實也沒必要讓她記住他的身份,而洛乘天她堅持是病死的,又説不清是什麼病、什麼時候病了。
應風甚至揣想:或許洛總鏢頭找到了説服她的妙法,能把他的話像聖旨一樣牢牢烙進子腦海中,成為她所認知的事實。
陸筠曼對誰都説丈夫是暴卒,連雲社裏固有人生疑,遺體燒成一把白灰,也無從下手。陰謀家認定陸筠曼沒有威脅,才由得母女倆逃出湖陰。
此非漏網,而是縱放。興許是對應風的氣質、形貌十分放心,陸筠曼説了許多“玄郎”的事。
但奇宮九脈裏就沒有姓玄的高手,由是應風確信她是遇上郎中,只不知是因姦成孕瘋的,抑或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鯉魚湯和魚膾還未上桌,洛雪晴與江橙雙雙趕到,才知陸筠曼是在他到訪期間,悄悄從後門溜出來。
“儘量避免母親與外人接觸”是洛雪晴與江橙一直以來的共識,洛雪晴為欺騙他鄭重道歉,應風一徑搖手安。
為魚休同治療的那位女神醫莫婷,據説對臆症很有一套,江橙替小師叔頻敲邊鼓,想説服洛雪晴將母親送往醫廬,洛雪晴還沒拿定主意。
四人重新落座,大啖送上的橘醋魚膾鯉魚湯,午後的尷尬總算煙消霧散。翌應風啓程回龍庭山,將陸筠曼的證詞寫成密信,按葉藏柯的吩咐投送,算是了結此事。
其後的一個月裏,竟接連召開了兩輪降界,彷彿料到葉藏柯正忙於盯梢仙觀和執夷府尹衙門,難以仿效前度試圖“遁入”頗有“趁你病要你命”的意味。
如柳玉骨所言,降界的任務將會越來越貼近現實,果然開始執行殺人越貨的勾當。第四輪包括仙觀五姝在內,所有使者被分成三組,從三個不同的方向進攻,用一夜的時間消滅了一個小門派。
應風率領鹿希和無乘庵小隊,龍大方率領仙觀小隊,其餘人等則是第三隊,三組在任務中並未碰頭,是事後龍庭山上開檢討會時,眾人才拼湊出任務的全貌。
被消滅的勢力叫金鷦門,位於龍庭山北側約三十餘里,雖在奇宮側畔,卻隔着難以翻越的北峯重巒,平素不曾來往。黑夜殺人血脈賁張。
在這種高張力、高強度的緊繃狀態之下,江橙仍鑽空子讓應師兄痛幹了一回,野地裏恣意歡,新死的屍骸橫七豎八疊在附近,又不知何時會被敵人或隊友窺見…
多重刺下,應風只用不到盞茶工夫,將下身赤條條的雪潤少女兩度出紋,才痛快了給她。
據説在另一邊,運古砍殺到一半,扛起一名嚇軟的小侍女鑽到後進,旋即傳出淒厲的哭喊。
同樣的事他連做了幾回,試出姦、姦到高,乃至先後殺的點數獎勵不同,在檢討會上與應風爆發烈口角。
“你是把自己當壞人了麼,要不要稍微抵抗下?”應風冷笑道:“幹得忒順手,真以為自己是七玄中人啊!”運古陰陽怪氣道:“要是海棠跟我一隊,我也寧可幹她啊!殺鬼牙眾測試得點,就説是知己知彼,姦女子的點數是怎生計算,難道不用清楚麼?”
“咱們不掙這條!”應風一拍桌面:“奇宮怎麼説也是名門正派,這事做慣了,還能以正派中人自居麼?下回斷不許再如此!”運古斜乜他一眼。
“你有半痴劍有鹿希,自是這麼説。我們其他人就活該拿破銅爛鐵,替你鼓掌叫好麼?麒麟兒,你説這話還要臉不要?”扯到鹿希自沒好事,若非顧與鹿希架開雙方,怕當場便要打起來,所幸第五輪兩人不在一隊,所有使者被分成八支隊伍,在黑夜追索“衣上有月形圖案”的獵物。
他們清掉一隻護鏢隊伍、一處偏僻驛站,還有一羣在野外紮營過夜的、其實毫無關聯的腳伕。
直到黎明時分才追上了目標,殺死三名武功高強的護衞,斬下那廝的頭顱。龍大方那柄據説融合摩雲金翅鳥的兵魂、以赤霞劍重生的“天火翼陽刀”是役中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最後三名頂尖護衞,他一人一刀便纏住了其一,功勞直應風,在如此緊湊的追擊戰中,江橙還是找到機會與師兄偷情,又讓他破了回處子身。
應風甚至聽到她對洛雪晴説:“做什麼寄發,就有你這麼傻的!”那股子洋洋得意,令應風不由得厭惡起來。
歡之美被驅散一空,認真考慮下一輪寧可去偷滿霜或儲之沁,也絕不讓她得逞。此輪過後,連洛雪晴都升萬劫使者,人人皆有鬼角面具可戴,換得的兵器和防具、急救藥品等亦非凡物,默契更是不可同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