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做賊心虛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應風無心覽豔,蹙眉長考,儲之沁這才察覺他來到身後,嚇了一跳,驚叫:“別…不許看!下,齷齪!你…你不要臉!”趕緊拾起絨布蓋在少女身上,想起自己也是衣不蔽體“呀”的一聲揪布掩:“變…變態!不許看…轉過身去!”一疋布終究蓋不住兩個人。
況且玉台上的少女身量出挑,又是雙腳大開的姿,紅布連她都蓋不滿,思來想去,既不能挖出應風的狗眼,只能讓他轉身了。
“小師叔且慢,你瞧那壁上所書。”青年一本正經目不視,逕往牆底一指。儲之沁被他的氣勢所懾,順着指尖望去,見兩盞做工緻的鏤空長明燈之間,青石壁兩側各書一行赭紅大字:“此間如夢,黃粱飯,使令既解,還君全璧。”當中刻着繁複難解的怪異花紋,説符籙不像符籙,説圖形又辨不出畫的是什麼,自入降界以來。
就沒遇過如此糊爛的説明,簡直不想讓人活命。儲之沁沒什麼耐,見青年望圖撫頷,怔怔出神,反倒安心下來,暗忖:“我既幫不上忙,就讓他做他最擅長的事罷。”想到男兒上一輪出神入化的表現,強抑中怦然,嘗試解開少女手足桎梏,又探她腕脈呼,檢查是否有內外傷,那青石枷觸手温潤,似石柱折了幾折,隨手做成架子。
每折均是一絲不苟的直角,柱身打磨光滑,説是限制行動的刑具,更像某種具。先前她替師父整理舊宅。
在書齋屜,發現一支青玉雕成的男子陽物,以絲綢裹起貯於革囊,再收入錦盒,可見珍視。
她雖是未經人事的處子,好歹翻過幾本風月圖冊,知道雕的是什麼玩意兒,礙於青玉不斐,沒敢説砸就砸,訥訥放回,回頭狠狠教訓了老人一頓。
魚休同搖頭苦笑:“你上山前我就不住那兒了,可不是我的。再説了,師父是男子,要角先生做甚…”説着一怔,低道:“這事你別往外説。同誰都別説。”口吻凝肅,絲毫不像在開玩笑。
現在儲之沁是知知柢了,打掃舊宅一事,自有鏡廬弟子向觀主稟報,魚映眉知是誰動的屜,此後多所刁難,不復往昔和善。
這副全由直角構成的青石枷,無論材質、做工都像極了那支青玉雕成的“角先生”非是風格相類,而是出於相同的機能需求所形成的同質,故儲之沁直覺它是具而非刑具。
箍住踝腕的,是以徑未盈寸的青石柱“折”成的方框,堪堪扣住手腕尺、橈二骨的末端,非如鐐銬般緊密圈合,真要掙,或許忍痛卸下拇指部的關節,也非全無機會。
儲之沁對機簧開闔沒有研究,不知光潤的青石柱是怎生扭成方枷,試着運功扳了會兒,見青石枷絲紋不動,快放棄。
少女呼急促,不住扭動,似是想並腿摩擦而不可得,粉酥酥的玉蛤濕成晶亮一片,下積了灘水漬,氣味濃烈,卻非刺鼻的騷。
儲之沁見她雙手腕脈均為石枷所箍,掌抵臍下三寸,為少女推血過宮。少女雪的腹間無比膩軟,膚如敷粉,儲之沁幾乎生出“手掌下陷”的錯覺,強抑心頭雜氛,朝丹田氣海緩緩度入內息。
內力入體,將起受力一方的防禦本能,儲之沁此舉,正為刺少女體內的真氣,推動血行,使其甦醒。豈料真氣如熱刀切牛油般長驅直入,未遇絲毫抵抗。以度入的內息之微。
就算毫無基的普通人也不該如此輕易失守,體內自有的些許先天之氣必生反應,而非不戰即降。儲之沁心念微動,另一手按她間膻中,同樣度入小股內力。
膻中不同於丹田氣海,乃人身要害,遇氣則閉,斷無開門敵的道理,但真氣一樣毫無阻礙地散入經脈,彷彿全不被視為外物,儲之沁一沒留神就推着真氣運轉一週,順暢得像是在自家的經脈中運行。
這體驗委實新奇,得小師叔心癢難搔,忍不住繼續探索。不知不覺間,兩人的真氣合作一股,雙體經脈成一大周天,勢如奔川,漸不能止。儲之沁驚覺不妙。
但騎虎難下,唯恐氣走火,沒敢開口呼救,收束心神,全力圓功,直到一股綿和真氣度入,少女與她緊緊纏的內息忽然鬆,彷彿縮回百骸深處。
儲之沁壓力一空,趕緊收功,吐出濁氣,睜眼見少女的腹間綻出櫻光華,像要在白皙的肚皮上畫成什麼圖樣。
而又突然失去動能,一霎黯淡,什麼光芒什麼紋絡全消失得無影無蹤,只餘白淨無瑕、不住起伏的汗濕雪肌。視界裏殘留的光點,告訴儲之沁這並非白發夢,少女腹間是真的亮起異芒。
但…人的身子能這樣發光麼?這是什麼原理?
“…小師叔,你還好麼?”應風的聲音自背後傳來,令她莫名到心安。
忽想起自己背部幾近全,更別提什麼也遮不住的褻褲,儲之沁羞得都快昏過去,卻沒敢轉身…因為正面更不能見人,她從小到大沒什麼機會同別人一塊洗澡,不知自己的體遠較常人豐茂。
直到無意間聽兩名師姐背後議論,説演武時隔着白裙白褲都能見她腿心夾黑,恥濃到了頭倉鼠也似,可見,難怪輕易便勾搭上老掌教,還説一干男弟子瞧得目不轉睛,猛饞涎,定是小狐狸刻意為之,好不要臉云云。
儲之沁在無人處哭了整個下午,所幸師父沒問她眼睛為什麼是腫的。少女從此再不在人前演武,遑論穿白衫白褲。
要是讓麒麟兒瞧見了…她不敢想像從他嘴裏聽見這些話語,該有多麼可怕。連想像他在心裏説她都受不了,所幸進退維谷的當兒,玉牀上“嚶”的一聲,傳來少女夢囈般的呢喃。
“這兒…這兒是哪兒?姐姐…師父…咦,怎…怎會這樣…我的衣裳呢…”説到後頭隱帶哭腔,像噎噎説着夢話。
這麼個高頭大馬的人兒,卻發出受傷小動物般的嗚咽氣音,聽得儲之沁倒一口涼氣,眥目掩口,出一副“這麼可愛真的可以嗎”的表情。
應風心想:“這傢伙…該不會是很憧憬這種類型吧?”兩人花了點時間安撫她,應師兄照例又以“温暖易懂的説明”和“撫人心的笑容”
…
儲之沁實在不想替這種不要臉的説辭背書。
但直接承認是美男計又令人不甘心…消弭少女的旁徨不安,半哄半誘問出來歷:少女名叫柳玉蒸,自稱是石溪縣芰後村人,從小父母雙亡,與大她兩歲的姐姐柳玉骨幾經輾轉,最後投入鄰郡一個叫“玉霄派”的小小劍派。
授業恩師有兩位,一是“蓬山金雨”鹿韭丹,一是“紫華痴客”胡媚世,都是當地頗有名氣的女俠,師姐妹間都管鹿韭丹叫大師父,胡媚世自然是二師父。應風與儲之沁對望一眼,神古怪。
玉霄派名不見經傳,竟連應風也未曾聽聞,本以為是觀海天門劍脈的旁支,少女又説不是。
東海乃天下武學濫觴,源遠長,門派不知凡幾,這也不是什麼難以想像的奇事,但鹿韭丹、胡媚世云云,從渾號到姓字無不透着一股子矯造作,聽着就像化名。
更奇的是:柳玉蒸既未聽過指劍奇宮,也不知有觀海天門,這在東海武林簡直匪夷所思。少女有問即答,不似虛辭矯飾。
況且説這個謊對她全無好處,徒然令人生疑,有心之人反而不應如此。撇開真偽不論,這是頭一回亮出“風雲峽麒麟兒”的金字招牌,對方居然全無反應,彷彿説的是巷口張家茶坊、李家燉菜,外地人沒聽過也是理所當然。
光看應風的表情就值回票價,可惜不能教柳玉蒸多來幾次,不過在儲之沁看來,鹿、胡二人的名號雖然拗口,柳家兩姐妹的閨名也是一個德,什麼玉蒸玉骨的,誰家取的怪名?
指不定這是玉霄派的門風,有胡亂湊字的傳統,師長是韭蛋五絲,徒弟就叫粉蒸排骨,有葷有素,皆大歡喜。
“這…‘鹿韭’指的是牡丹花,‘媚世’則是蘭花的別名。”應風乾咳兩聲:“‘玉骨’即梅乾,也就是梅花。至於‘玉蒸’,我記得是木槿的雅稱,原來你們玉霄派裏羣芳爭豔,人人都是花。
“柳玉蒸酡紅的蘋果臉羞意更甚,垂眸細道:”我…我哪裏是什麼花兒啊,姐姐和兩位師父才是,她們…可比我漂亮多啦。
“聲如蚊蚋,只敢拿眼角瞟他,連厚厚的脯上都是酥紅一片。雪肌烘托下,少女的嘴不僅極富,澤更是穠麗,如點胭脂,這使她的睡顏看起來有幾分不合年紀的豔。
甦醒後一經談,果然豔麗大減,涉世未深的清純越發明顯,不覺便想逗她説話,看她時不時地手足無措,像是某種極易驚慌的小動物。
只是這害羞的反應儲之沁太悉,自從江橙搬進無乘庵,每天能見八百回,但凡提起“應師兄”三個字便即如此。
惡寒令小師叔驟爾回神,決定好好面對眼前險惡的處境,撥開柳玉蒸汗濕的瀏海,以掌度額,又摸了她滾燙的面頰頸,擔心問道:“玉蒸,你身子是不是很難受?”
“很…很熱。”圓臉少女嚅囁:“又…很癢…”儲之沁本想問她哪裏發癢,見少女羞赧厥,怕是難以啓齒,體貼附耳,不意把自己的臉聽成一枚大紅柿。柳玉蒸用“的地方”這種充滿童趣的説法,不知怎的倍顯靡。
況且以遊絲般的悠斷氣音説“想…想了”連同為女子的小師叔都難以把持,機靈靈地打了個冷顫,自己差點都要出,夾緊了温濕的腿心“唰!”一聲站起,正遇着應風抱臂轉頭,做賊心虛之下,索逕喊捉賊:“都是你…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