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就合情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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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應風大吃一驚。
“你還真認了啊。”惱羞瞬間成了惱怒,儲之沁眼角映入柳玉蒸凹凸有致的雪白嬌軀,心底莫名湧起酸意,氣自是一股腦兒地往應風頭上出。
“咱們仨身陷險境,你不趕緊想身的辦法,滿腦子的齷齪想頭,信不信我揍你?”應風“嘖”的一聲,才發現兩人説的都不是一件事,拽着她來到青石壁前。
儲之沁一掙不,覺得能對自己代了,紅着小臉任他牽到牆底。
“方才柳師妹臍中放光時,你有沒有瞧見牆上發生何事?”
“發生何事?”儲之沁有些懵,只能順着他的話尾覆誦。應風省起她不是鹿希,跟不上自己的思路毫不奇怪,與其解釋不如實做給她看,將頭頂的鏤空長明燈扳得幾下“喀!”燈罩倒轉,內緣滑落一片深琉璃似的物事,遮住光源,石室裏頓時昏暗許多,蓋因長明燈所出變成了紅光,在“此間如夢,黃粱飯”八個赭字旁邊。
突然出現另一行較小的黑字:“極樂昇天,紋自現。”儲之沁登時會意,踮着腳扳轉另一側的長明燈罩,照出“鬼釵五瓣,使令即解”的後兩句來。
這琉璃遮光的小機關,出得四句十六字的隱書,應風將青石壁飛快檢查了一遍,只發現一極小處有異,此外別無其他,恐雙姝懼暗,趕緊將燈罩復原。
“極樂昇天,紋自現。鬼釵五瓣,使令即解…”儲之沁低誦幾次,確定記牢了再不會忘記,才蹙眉道:“這是什麼意思?”應風拍拍石壁。
“這四句卻要配合圖刻來解釋,才能説得清楚。”儲之沁瞪大美眸:“你這…這就懂了?”應風滿臉無奈:“我也不是故意這麼聰明的啊。”噗哧一聲,卻是玉牀上被體温蒸得暈陶陶的圓臉少女笑了出來“小師叔、應師兄,你們…真是有趣。”
“降界可不是鬧着玩的,一點都不有趣。”儲之沁老氣橫秋教訓她,端足了小師叔的架子。這話沒錯。
但本輪到現在,最沒緊張的不就是你麼…應風忍住吐槽的衝動,一指對面的鋼門:“柳師妹無法回頭,可就倒影參照壁刻,有不清楚處逕問無妨。”少女蚊聲應可。
“這壁上的圖刻,其實不是一幅,而是三幅,按上、中、下切分三段,方解其意。”應風遙指圖刻上部。
那是由五枚箭鏃般的分岔錐形,圍着居間的圓環所組成,無論箭鏃或圓環都作雙重描線的鏤空狀,緊密銜接,無有留空。既像攤平的花朵,又像某種齒輪圖樣,總之怪異得很。
“這圖就是隱詩説的‘鬼釵五瓣’,也就是鬼針草,此種黃蕊五六瓣的小白花隨處可見,畫成石磨大小反而不易聯想。
但它畫的本就不是花卉,而是建築的平面圖,鏤空雙重線是牆,加的短線是門,所以每隻‘花瓣’的三邊都能看見短線加…”儲之沁一瞧,果然如此。青年指着最上方的“花瓣”
“這兒,就是我們眼下所在。”指揮儲之沁扭下燈罩,兩側紅光疊處,恰恰在上方的“花瓣”中央顯出紅點。
“所以…”儲之沁恍然大悟。
“像這樣的房間,一共有五個?”
“其他同伴和本輪加入的新人,約莫分散在剩下的四個房間裏。”應風復原燈罩,室內又是一片光明。
接下來的部分,是整個刻圖線條最繁複、最紊亂,最難以辨別的本原因,像是在一隻巨大的漏斗之中刻着兩隻並排的碗。
然後是蕊凸如陽物、瓣疊似女陰,既像花卉又似器的奇妙圖騰,令人臉紅心跳。底下託着雌雄花的,則是一隻獨腳酒爵似的容器,與頂上並排的碗一樣只有輪廓,毫無細節,跟中間繁複的器花卉完全不搭,十分突兀。
“這個圖形,代表女子的體。”應風順過漏斗的曲線,果然多了幾分玲瓏之,並排的碗自是雙無誤,而獨腳酒爵的那個“丫”字形,則是緊並的大腿和恥丘。
“中央的圖騰象徵花卉,應該就是隱詩之中提到的紋。適才小師叔為柳師妹運功理氣,那奇異的櫻光華便是以臍下為中心,四向綻出。若非中途斷絕,説不定顯現的紋路便如壁上所刻。”他是在異光綻放的那一瞬間,留意到原詩旁尚有隱藏的字樣,湊近觀察長明燈的內緣,才發現有紅琉璃遮罩,破解了藏詩的機關。
但應風和儲之沁都很清楚:灌注內力,並不是催發“紋”的有效手段,在這輪意外展開的周天搬運中,儲、柳二姝的內力合作一股,就着串接起來的經脈磨礪更甚,一加一竟大過了二,遠勝各自修習。
收功後儲之沁只覺氣血翻湧,如裨增,不得不花點兒工夫一一收束,以緩和真氣驟積、盈滿口鼻的溺水之。便是修習本門正宗心訣時,也不曾有如此明顯的效果。
但風險亦是顯而易見,若非應風手,令柳玉蒸體內那股莫名的纏之力鬆綁,一週一週地搬運下去,怕能生生累死小師叔。
只有同源的內力,才能水融若此。柳玉蒸既不是天門嫡脈,所使自非天門正宗的《圓通勁》,但儲之沁使的也不是,她因此對這個聞所未聞的“玉霄派”留上了心。
柳玉蒸初入降界,本輪又跳過了兑換之間的整補,她身上的天予神功,必是此前便已練就,非得自降界。
莫非這玉霄派…便是“天予我取,無償無欠”的《天予神功》本源?應風向諸女出示過兑換清單,儲之沁知他未換此功,説了也是白説。
見他已有定見,不忙在此時討論無益之事,疊聲催促:“快説罷,你肯定知道怎麼出那撈什子紋路了。”忍不住咕噥:“叫什麼不好,幹嘛非帶上‘’字?”應風遲疑了一下,終究沒還口,指着底部的圖刻,似有些闌珊,罕見地沒有破解機關的意興遄飛,明顯心情不佳。
“此圖所繪,乃是催發紋之法,説穿不值幾個錢。這波似的圖形是石台的側面,上頭以簡筆勾勒的是女子身形,剩下的…你自個兒看罷。小師叔若有其他解釋,我樂意遵教。”關竅一經點破,圖刻瞧着突然就明白起來:玉牀上,仰躺着一名雙手被縛、屈膝開腿的女子,曲線宛然,自是一絲不掛,在佳人腿間,另一名虎背熊的男子正奮力推送,光芒自兩人合綻放開來。
玉牀下濤洶湧,宛若汪洋上的扁舟,足見歡好烈…憑小師叔親炙過風月圖冊的造詣,毫不費力便得出了驚人之論:“難道…
顯現‘紋’的法門,便是在玉牀上與男子合麼?”***意識到第三幅圖意涵的瞬間,應風的心便沉到了谷底。
鹿希必定身在其餘四瓣之一,然而自己卻不在她身邊。若女郎如儲之沁般行動自由,自保無虞,倒還罷了。
萬不幸陷於柳玉蒸的處境,手足受到青石枷錮,身子成為解令通關的活道具,豈不是便宜了同室其他男子?
思慮至此,也難怪他幾發狂,恨不得半痴劍在手,劈開水磨鏡似的鋼門扉,立時趕到鹿希身畔。沒有人比應風更希望自己的判讀是錯的,可惜事與願違。
壁刻中段那幅雄蕊似陽物、花瓣如女陰的怪圖,正是誇張化了的木槿花紋樣,不僅扣着柳玉蒸之名,方才少女的腹間綻放異光時,一霎蔓開的紋理也隱有幾分壁刻的模樣,對照底部的男女媾圖,答案已是呼之出。
房內的照明突然黯淡下來,彷彿燈焰被吹熄了似的,然而石室裏並沒有風。一股若有似無的異香鑽入鼻端,令應風放鬆下來,彷彿置身雲端。擔心鹿希被侵犯的焦慮依舊緊繃如弓弦,被旋鬆了的是自制力…
青年撐住玉牀立穩,回神才發現手竟擱在柳玉蒸的大腿上,滑與彈兼具的美好肌膚果然一如想像,本能縮手,以免好不容易豎起的“好人應師兄”形象應聲崩碎。
那股異香卻拉了他一下也似,餘光瞥見儲柳二姝渾然不覺,心念一弛,手就這麼留在了少女濕滑腴軟的腿處,而羽羊神的聲音就在此時響起。
“恭喜應使解開壁上圖刻之謎,觸發使令。本輪不動刀槍,前二輪所換得的寶物全然派不上用場,故跳過了開局的整補階段,在本輪之中,你唯一能倚仗和失去的,全都在這兒了。”不對。自機簧中發出的滑稽聲音一如前度,但口氣不是那個嘻笑怒罵惹人憎厭的羽羊神,教養良好、文靜自持,連一絲匪氣也無…
應風甚至覺得,説話之人應是女子,不但姿容美好,態擬神仙,還是個出身高貴的閨秀…這“羽羊神”説話的口吻能予人這般想像。
截至目前為止,降界中曾遇、非屬九淵使的女,只有首輪那名“豔鬼”但應風直覺不是她。
談不上據,純是豔鬼的法大開大闔,勇猛直進,毫無轉圜的餘地,很難認為是斯文秀氣的小家碧玉型。
羽羊神不止一位…順這個思路往下捋,主持前兩輪的“羽羊神”會讓他在現實裏撬同僚的牆角,也就合情合理了,即使是幽窮降界,幕後的主謀還是不停內鬥的,應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老話。
只是情報再有價值,也得活着離開降界才頂用。應風晃晃昏沉的腦袋,把注意力拉回“唯一能倚仗和失去的”這句微妙的話語。不給武器護甲,只能倚仗身體這不難懂,但“失去”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