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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哪個再有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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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虎霍然回頭,張口咆哮,吼聲帶風,赫然壓倒了青年的嘯聲,巨軀一晃剪撲而至,直撞碎走廊的欄杆,居然撲了個空!

千鈞一髮之際,應風實時出甲中鋼索,飛蕩而出,恰與巨虎錯而過。灰虎掌踏屋牆,輕輕巧巧回過身,便即撲向應風。明明是猙獰巨獸,不知怎的,動作卻有種幼貓追逐繩球的覺。

應風早有準備,甲索一拋,抱着膝蓋凌空轉得幾匝,倏地鑽落地面,翻滾間拔起半痴劍,回身抵地劍尖朝上,專等灰虎撲至,刺它個口顱穿。一聲鞭響,巨虎在半空中轉了個方向,竟改朝言滿霜撲去。

“…不好!”應風丕變,卻見女童長杆一撐,嬌小的身子如炮石般削出檐角,被鹿希抓住手臂,拉上了房頂。巨虎再度撲空,不滿地嗚吼一聲,改撲門檻前的平無碧。

平無碧嚇得褲襠一片温熱,驀地身子一輕,被人拖着衣領拔地而起,虎爪堪堪從身下掠過,抓下一大片衣襬,原來是運古以鋼絲自大門外的檐拱下縋落,及時出手相救。

“媽的…臭死了!”運古將他拖上房頂,累得氣吁吁,沒等過氣來,趕緊掩鼻走避,沒忘了扇他後腦杓一記。

“給老子出息些!高軒是為救你才死的,你就這副慫樣?”真要説起來,其實高軒是為了救言滿霜。

但運古在左廂檐上,言滿霜在他的下方,正是視線死角,他沒見女童那廂的景況,只看高、平二人換身位,高軒就被老虎咬了,這筆帳自是算在小師叔的頭上,他平素瞧高軒不甚順眼。

但畢竟同闖兩輪降界、拉過一條鐵鏈,也算是戰友了,見他死狀悽慘,多少生出兔死狐悲之,卻把氣出在平無碧身上。

平無碧掩面噎,不住發抖,整個人縮進了檐角,沒敢探頭再看師侄的屍身一眼。鞭聲再響,灰虎舍了房頂二人,巨掌踩階而下,面對院裏剩下的唯一一人。

應風飛了破魂甲裏的鋼索釘鈎,眼下也沒有餘裕拾回裝填了,院牆的高度雖是一攀一蹬便能躍上,這點工夫足夠巨虎將他一把扯落,咬得粉碎,情況極之不妙。與“為虎作倀”的傳説相反,縱灰虎的,從頭到尾就是那青衣小帽的白麪倀鬼。

此刻他正蹲踞在大堂階頂,一手持鞭、一手支頤,連百無聊賴的模樣都誇張到能一眼讀出,完全就是個戲

應風不敢把背門白給這廝,劍緩移,灰虎如有靈,也跟着繞起圈子,彷彿高手對峙,雙方伺機而動,都在等待對手出破綻的一霎。

牆頂的鹿希等試圖救援,一旦接近到某個範圍,白麪鬼的鞭梢便即落,退回原處雙方又相安無事,牽制、威嚇的意味濃厚。

眾人漸漸看出,白麪鬼似乎守着一條近乎“不得涉入守關者與使者之戰”的規矩,又或必須縱灰巨虎,才能對九淵使出手之類,若非如此,光他一人便足以對付眾人,巨虎於此反倒顯得累贅。

應風終於繞到背向大門之處,灰虎則位於他與白麪鬼之間,至少能稍稍阻隔長鞭的攻擊。

然而形勢仍未改變:應風轉身逃離,便是灰巨虎出擊的時刻,彼快我慢,肯定是有死無生。危在俄頃。

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發現這宅邸有個奇異之處。宅院尚不知有幾重院落。

但大堂之後,約莫第二進院裏,卻矗立着一座樓高三層的閣子,最左側的窗子是打開着的,應風由下往上,自然看不見樓裏的景況,他想起門外杏樹下的花轎。

那刺蝟般佈滿轎身、樹幹乃至地面的羽箭,全都是由上往下、斜斜入的,且箭桿泰半彎折,難以回收使用。

“…人力很難成這樣,説不定是弩機的。”藝的運古如是説。

原來如此!應風福至心靈,卻不知該如何傳達給盟友知曉,又不致驚動白麪鬼,焦急地望向屋嵴上的鹿希。女郎看了他片刻,忽盤膝坐下,隨手捏個氣訣,彷彿老僧入定。

一股既怪異又悉的覺,自青年的心海浮現,應風想起兩人練功時,無意之間“闖”入彼此心裏的情形,趕緊集中神,想着閣樓窗開的那一幕。

鹿希倏然睜眼,起身時微微一晃,趕緊立穩身形,衝雙胞胎打手勢。何見機極快,拉着弟弟施展輕功,掠往後進閣樓。

不多時,兩人自大開的窗裏探頭,推出一架弩牀也似的怪異機具,四座相連如“田”字的箭匭裏,出滿滿的箭鏃,居高臨下,恰恰對着院門外的老杏樹。

以手勢示意箭匭無法調整,僅能一,也只能向一處,除了把灰虎引至杏樹下的花轎所在之處,弩箭無法移作他用。但白麪鬼不會蠢到讓巨虎衝出門外。

“倀”本就是引虎食人的惡德之鬼,由此觀之,白麪鬼與灰虎的關係倒也暗合傳説之喻,並未背離故事的神。

應風正自苦惱,突然一人躍下屋檐,頓了一頓,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仔細一瞧,居然是龍大方。

他披了身黑甲,甲的部份異常悉,卻是黑山老妖所着,應風為調查黑山老妖的現世身份,剝下其甲冑,不想卻被龍大方偷偷藏在背後的書架裏帶走。

只是那套甲過於沉重,龍大方除了甲,就只拿了雙肩披膊,其他如裙甲、璧鞴、護腿等只能忍痛捨棄,饒是如此,這一路也背得他烏龜一般。

上下都不利索。一為壯膽,再來也是為了能活着走到師兄身畔,他在房頂上取出甲冑穿好,咬牙一躍而下。

虎見狀正撲前,驀地鞭梢響,只得乖乖駐足,堂前階下的白麪鬼出興致盎然的肢體動作,甚至誇張地無聲拍掌,想瞧這個胖子甚玄虛。

“…你來幹什麼?”應風對他丟了赤霞劍的餘怒未息,龍大方偷偷捲走黑鎧的行徑更是令人惱火,特地穿上來顯擺麼?忍不住蹙起眉頭。

龍大方腆着臉衝白麪鬼揮手,笑容燦爛,見對方亦報以熱情招呼,湊近師兄低道:“師兄,那廝死定了。

你説村人以花轎誘殺老虎之前,先用五行陣困住倀鬼,這才得以成功,是也不是?我找到那個五行陣了。”背轉身去,從懷裏取出那三枚鬼面方塊:“站在屋頂便能瞧清,這整個庭院的地面,以深磚嵌出的圖形,就和這鬼面上所刻一模一樣,只要能正確組合起三枚方塊,便能發動…我是這麼猜想的。”應風聞言大喜,只是一貫小心謹慎的脾發作,拉近他問:“你知道正確的組合麼?”龍大方苦笑道:“我試了八種順序,都沒效果,答案就只剩下一個。

真要不行,我陪師兄一起屠虎罷,説不定儲姑娘肯拋劍助我。”應風不由失笑,心頭芥蒂盡去,拍了拍師弟的肩膀。

“這可不行,老虎是我的,你忘了我要拿最高分的麼?一有機會你就跑,咱們山上見。”龍大方哈哈一笑,按青、白、赤的順序組裝方塊,驀地轟隆一響,地面綻出刺目光華,整個片鋪石磚面浮出一個巨大的鬼面雕紋,白麪鬼倏遭術法光芒噬。

同一時間,應風轉頭朝門外衝去,失去指揮的灰巨虎本能地追逐逃的獵物,竟舍了閉目不動的龍大方,撲咬應風。一人一虎失去平衡。

就這麼衝出院門一路翻滾,只聽虎咆聲不斷,爪牙齊落,鮮血衣碎齊飛,直至老杏樹底,將花轎撞了個粉碎!***“應師兄!”

“長老!”

“麒麟兒!”

“我…”驚呼此起彼落,卻無人敢落地,唯恐像應風一般,眨眼慘絕於虎口之下,紛紛移動到牆頭最前沿,攀檐窺看。

只有鹿希動也不動,估算着一人一虎撲滾的速度,將撞上花轎的瞬間,提氣暴喝:“…放!”閣樓之上,雙胞胎聞聲斬斷箭匭的絞繩,頃刻間,數十枚羽箭如暴雨梨花,離弦後暴綻開來,勁鋭的颼颼破空聲不絕於耳,密密麻麻地了灰虎一背!

巨獸仰天狂吼,震得杏樹搖動,地面晃顫,吼聲未落轟然側倒,在地面砸出一枚虎形淺坑來。

高高翻起的虎腹之上,半痴劍不但直沒至柄,且是短柄而非長柄,顯然七枚羽刃是入腹後才被扭開,灰虎臨死前的一吼,未必是中箭所致,也可能因為是臟腑骨胳被半痴劍攪爛的劇烈痛楚。

應風弓身如蝦,摸索着拄劍而起,渾身都是鮮血。因為出血量太過驚人,反而不能是他身上所。眾人怔了片刻。

忽然爆出歡呼來,爭先恐後掠下牆頭,朝應風飛奔而來。

“師兄…你又成功啦!咱們成功啦!”龍大方興奮得語無倫次,與運古勾肩搭背,又叫又跳猶不過癮,仰天叫道:“羽羊神!咱們破關啦,點數拿來!”運古跟着大喊:“點數給老子拿來!”果然運筒上輪面轉動,一扯龍大方:“你給算算,給算算!這樣是他媽的多少點!”

“離、巽、巽、離…”龍大方的聲音微顫:“我沒算錯的話,是兩千二…不對,是兩千四百點啊!”運古仰天狂笑,連飈五十四字口竟無一字重複,撒腿衝到應風面前,用力拍他肩膊:“真他媽見鬼了!麒麟兒,有你的!

以後老子就跟你啦,哪個再有廢話,直接剁了包餃…”忽想起廢話最多的那個,已沒機會再説話了,神一黯。便只這麼一停,倏被儲之沁兇巴巴地攆開。

“沒見他快站不住了麼?一邊死去!”略攙着應風的臂膀,上下審視:“你沒事罷?老虎咬了你什麼地方,還有哪兒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