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瑩若雪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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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無多在漁陽時私授奚無筌《萍劍引》,兩人在始興莊時曾倚之一斗,為少年應風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對已逝的奚長老有着一份難以言喻的親近之情,常以私淑弟子自居,視之為第二位業師…韋太師叔死後。
他自行摸索武學之道,總不自覺地追索奚長老的足跡,於通天閣各處挖寶,試圖從通用武學中找出最巧妙的組合。
風雲峽本就不倚仗獨門絕學,壓制奇宮九脈三百餘年,靠的是《通天劍指》、《虎履劍》,乃至《不堪聞劍》、《奪舍大法》等諸脈皆傳的武功。
他以為奚長老也走上了這條路子,還無師自通,成果足以借鑑,況且,所謂“絕傳”也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只要肯用心發掘,通天閣內必有脈絡可循。
“萍波魚躍”便出自一部幽明峪先賢的札記,寫作之人甚至沒有着書立論的自覺,不過是隨手寫下四季閒居的心情罷了,至於鉅細靡遺地記載着一門類似“走缸法”的身法習練過程,只是因為每不輟,佔據了那年最多的時光。
《萍波魚躍》正是札記題封,應風私下為這路“啄垂柳,夏漂浮黽,秋停楓落,冬沐細雪”的輕身術命名。
和一般力求重心平穩的身法不同“萍波魚躍”極大幅度地運用了“失衡”這點,藉由創造新的位移重心的獨特方式,得以在浮動之物上快速前進。
應風以為這是自己獨到的發掘,是人所不知的秘寶,豈料顧也會。冰無葉既不可能隨意傳授,只能認為他也是得自《萍波魚躍》。顧剛上舢舨,鐵索便應聲而斷,三小一大的舟艇如繮野馬,瘋狂朝下游衝去!舢舨上的三人幾乎被甩下去。
應風更不好過,與少女被甩往船尾,緊摟着她以身子保護,撞得男兒頭暈眼花,又多添幾處瘀腫。
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忙將少女修長的玉腿分開,密密抱在懷裏,以帶把兩人纏作一處,又讓她兩條雪長腿繞至自己後,反手縛起玉踝。
這立姿媾也似的豔姿勢雖不堪入目,勉強能帶上她行動。應風以鋼索縋入艙底,展開劍扇大砍特砍,再以鏟子型態狠砸一通,以半痴劍的罕世堅利,船艙彷彿先中了幾枚礟石,又遭敵艦攔衝撞,轟然壁破,湧入驚人的水量,舫舟迅速沉落。
應風在劇烈搖晃中,帶少女升上甲板,攀至船頭,赫見水霧繚繞間,舟橋已在不遠處,但船沉得不夠快,而前進的速度仍足以造成驚人的破壞,撞斷舟橋是不成問題的。
“…糟糕!”他應該帶着少女跳船的,已沒有能做的事了,再下底艙,只會被進水沒,但他無法接受功敗垂成的事實。青年攀住船舷,發了瘋似的揮劍砍噼,但此際亮出白刃也是極危險的事。
落水的瞬間、打滑摔跤,乃至一個逆反打回來,都可能使鋒鋭的神兵往自己或少女身上招呼。應風卻恍若未覺,咬緊牙,一劍接一劍地砍削船首的衝角,試圖減低衝撞對舟橋的損害。
甲板沉降到距離水面不到六尺,舫舟卻沒有減速或擱淺的跡象,兩丈之外便是舟橋。應風奮力一斫“鏗!”衝角內似有堅硬之物擋住羽刃,似是加固的結構一類,再砍也只是徒勞。
“我…我是最強的九淵使者,使令怎會失敗?我不可能失敗!”青年雙眼赤紅,腦袋一熱,飛身翻過船首,搶在舫舟之前登橋,隨手割斷繫帶,任由少女摔落橋板,轉身橫過半痴劍。來呀,瞧我將你砍成碎片!
舫舟疾衝而來,近距離看,才能深切受其量體之巨。這不是一劍能分斷的大小,就算從中剖半,不過使撞上舟橋的從一艘變成兩艘而已,絕對來不及再出第二劍。(可惡…可惡!)強烈的無力攫擄了青年,應風能覺熱血迅速消褪,甚至考慮抱着少女暫避其鋒,至少保住第三關之鑰。
船入一丈內,一抹黑影無聲無息自橋上標出,疾出倏回,快得瞧不清形影,擊中船舷的瞬間“篤!”爆出既鈍且重的悶響,彷彿一柄巨錘縮成了杯口大小,揮舞的勁力和份量卻絲毫未減,就這麼正中目標。
半沉之舟如遭巨人毆擊,以眼可見的驚人幅度…和速度…斜向滑開,這時第二擊又至“篤”的一聲雷鳴電閃,船舷轟然爆開,厚達兩寸有餘的船木像被捏碎的乾麪粉,竟擋不住一杆無鋒鈍物。整座橋“啪”的一沉,如巨象落足,下沉三寸的橋體並未立即浮起,也沒聽見一絲一毫橋板碎裂的聲響,這一記震腳所借之力,應風簡直無法想像。
而第三擊就於這靜止的剎那間標出,神出鬼沒的細長黑影與舷側齊齊爆成了齏粉,舫舟如遭暴風橫掃,一股腦兒地掄向隰岸,翻起破碎的腹底動也不動。
就此擱淺。橋心霧散,面無表情的女童將半截長杆扔進水裏,轉眼雜入無數木,再不復見。小手拍去沾上的碎屑,經過裎少女和應風時看都沒多看一眼,徑朝岸邊行去。
“師兄…你成功啦!我們成功啦!”龍大方興奮的叫聲,這時才一路迤邐而至。正撞着泅上岸的鹿希、儲之沁等,連高軒也遊了回來,除了橋上怔然的青年,誰也不知方才發生了什麼事。***眾人癱在水退去的爛泥地上,或坐或卧,連説話的氣力也擠不出。言滿霜出手的時機和方位,絕對是挑細選的結果。
除了避正擊側,打在舫舟最弱處,船體更完全擋住她嬌小的身形,兼有霧橋掩護,親眼目擊的應風尚且難以相信,又如何説給旁人聽?
這麼一想,言滿霜甩索套中黑山老妖的脖頸,肯定不是運氣使然,在鋼絲的前端釘上拳頭大小的石塊,看來…應是星索的用法。星索又稱“星”乃軟兵器裏星錘一門的源頭,形制簡單,只需要一枚鐵球連着繩索就行。球頂加鑄釘頭、以鐵鏈代替繩索,乃至雙頭星,那都是後來生出的花樣,萬變不離其宗。
星是既難學、又難的兵器,一如玄鐵九節鞭,是江湖上見人亮出來,不是笑死就是橫死的主。
言滿霜勒住黑山老妖的那手,考慮到巨漢中招前曾聽風辨位,反手一掄居然落空,加上黑夜裏準出手的困難,此姝於星上的造詣,教人思之極恐,就算打孃胎起練功。
也不是誰都能練出名堂,怕是孟婆湯沒喝乾淨,還留着前世人的手眼功夫,而丈二大槍,則是另一門難學難的兵器,有説與長劍並稱兵器之王,也有認為卓爾立於百兵之上的。
正所謂“年刀、月、一輩子的槍”以適才言滿霜顯的槍法造詣,不倚神兵,應風自問未必接得下她正面一紮,真要動手,必是以遊鬥尋隙破關,而非直攖其鋒。
星索、丈二槍…她練了兩門以難練着稱的兵刃,再通劍法什麼的,那是妖孽上了天…放眼東海武林,還真有一人是這樣。
應風忽想起在哪兒聽過“無乘庵”了,這座位於唐杜郡東溪縣郊的小庵堂沒甚名氣,庵主起的“棹影心燈慧劍門”之名。
在武林中傳未廣,蓋因這個門派僅此一代,此代僅有一人,難成氣候。惟明師太獨來獨往慣了。
她所創立的宗派,註定不會有葉茂枝繁、蓬開展的熱鬧景況,但説起號稱槍、劍、星“三絕”的玉未明,許多江湖人恨得牙癢癢之餘,又不得不佩服她的本領。
即使紅顏老去、剃髮出家,法號“惟明”的孤高女尼仍是東海赫赫有名的女武痴,以她年輕時縱橫一十七郡、連踢大小武門共百二十家,未嘗一敗的戰績,或許離“女武魁”的頭銜也不算太遠。(難道…滿霜竟是“三絕”惟明師太的弟子?)應風並不以為言滿霜真是女童,在解釋“因明論”時,眾人之中,只有言滿霜和顧不是一臉發懵。
且不論顧那裝模作樣的微笑,當中應風故意説錯兩處,言滿霜聽見頭一處時柳眉微蹙,到了第二處卻無反應。
而後者遠較前者更淺,顯然是她意識到應風有意試探,才收斂警惕起來,再不半點形跡。
十二歲的女童,豈能有這等心計?況且那極富的腴盛,發育得如此豐,決計不能是幼女所有。除去“嬌小”和“臉幼”這兩處障眼法的關鍵,言滿霜的身段被極不合身的衣着所掩,雖還想不出她在蘭若寺廂房內赤身體時,是如何瞞過了江橙,一旦放下“女童”的既定印象,通星、大槍等絕技的言滿霜。的確有可能是“三絕”惟明師太秘密栽培的衣缽傳人,天資再加上十數年的苦練,有此實力,似也不是太過離奇。想到她或能使得一手好劍,應風的胃不免隱隱作痛。超卓的武藝,配上令人難生防備的幼女外型,還有絕佳的判斷力和耐…
好在她是九淵使而非鬼牙眾,若陣營互易,指不定眾人全得代在這裏。言滿霜一歸返人羣,突然就不起眼了,不小心便忽略了她,這也是非比尋常的能耐,而此際最最攫人目光的,尚在他處。
那赤的絕少女倒卧舟橋,股恰好對着河岸的方向,緊緊夾在腿心裏的一抹粉酥紅,就此落入眾人眼中。
應風在搶救她時雖非故意,卻沒少瞧了少女體:她的陰是渾圓飽滿的一握,光滑得像心打磨的貝殼,曲線潤澤,花全被飽滿的外陰包覆,未半點褶,只一條黏閉縫,是極罕見的一線鮑。
沒有痣瘢胎記,連大些的孔和暗沉積也無,瑩若雪貝,光瞧便覺噴香軟滑,令人愛不忍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