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任誰來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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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剛醒轉的黝黑漢子雙手捂着喉頭血,想要開口示警,卻已發不出聲,只能暴突雙目瞪着葉飄零頭也未回的背影,搐着倒下,褲襠散發出一陣污穢的惡臭。
任笑笑貓跟進,爬過去拽了拽葉飄零褲腳,仰頭小聲道:“不是説好留活口的麼?”葉飄零將劍上的血在她肩頭一擦,道:“窯裏留一個最弱的。”話音未落,窯土坡那邊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鳥鳴,如啞了嗓子的老鴰。
他劍眉一鎖,毫不猶豫全力施為,身形如離弦之箭,眨眼間便竄出數丈。任笑笑探頭張望一眼,知道自己跟上也是拖後腿,不如帶上羊皮手套,溜去那兩具屍體身邊,尋摸夜草橫財去了。
那聲鳥鳴一起,窯裏便亮起了一道碧綠的詭異火光。葉飄零剛剛踏到口,就聞到一股腥風撲面,急忙閉氣後縱。旋即,一隻紅嘴巨鴉凌空撲下,一條手腕的紅蟒從中張大嘴巴竄出,一道腥臭毒噴而來。葉飄零的劍,卻電光般往自己身側下方一兜,畫出一個看似莫名的冷弧。
“吱…”一聲尖細慘叫,不知何時悄悄繞到側面想要咬腳的一隻鼠鼬被斜斜劈成兩半,五臟六腑潑灑開來。
葉飄零出劍同時扯上衣,擋掉噴來的毒,側頭躲開巨鴉撲擊,屈膝一蹬,身影倒縱,落在數尺之外。嘶…紅蟒撲擊。呱呀…巨鴉飛掠。噌!劍光一兜,擊。
嗤嗤嗤。幾聲輕響,數道烏光從窯中飛出。葉飄零赤膊一竄,不退反進,從暗器縫隙之間堪堪擦過。
又是一聲慘叫,扁畜生分作兩片,血霧迸破,灑在紅蟒頭上,旋即,鋒利長劍貫入蛇目,一腳飛來,將蟒軀踢起,打橫摔向口,讓準備強行衝出的幾人不得不原地一頓。
這一頓,便有一半人,連生命都跟着停止。猩紅飆飛,連慘碧的燈火都被遮掩。刷!一顆頭顱滾落在地,斷裂的脖頸噴出大片熱血,將裏面吹來的毒塵盡數潑落。
“啊!”一聲慘叫。被長劍破腹的男人下中腳,雞飛蛋打同時,騰空而起擋下大片毒針,背後好似多了一隻刺蝟。葉飄零劍尖一抖,疾風吹過,碧火熄滅。窯中傳出一聲女子驚叫。跟着。
數只螢蟲展翅飛起,將內情形照亮。葉飄零的劍,已架在了最深處一個年輕女子的脖頸上。她衣着還算齊整,只是鬢髮散亂,一看便是才從那乾草鋪上匆忙醒來。她手裏攥着幾個灰丸,還未捏破,卻已不敢發力。
看她膚眉眼,依稀有幾分不似中原女郎,又與石碧絲不同,葉飄零見識不算淵博,也猜不出究竟是哪一方水土滋養而生。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葉飄零微微挑眉,這女子的官話説得倒是極為端正,可見自小長在龍江南北,並不遠離中原。他不擅問,眼下只有這一個活口可用,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略一思忖,長劍一掃,電光般劃過。
“嗚!”那女郎痛哼一聲,雙腕筋脈皆被挑斷,指縫中捏的灰丸也盡皆掉落。他不願去碰這種女子,冷冷道:“隨我出來,不然就死。”不料,她眯起眼睛。
忽然放蕩一笑,肢扭擺,嬌媚道:“外邊夜風大,還是在這兒吧。”也不知她什麼地方裝了鈴鐺,一扭一晃,波盪漾同時,身上發出叮鈴鈴的悦耳聲響。
那鈴聲透着一股妖異魅惑,讓葉飄零下身一緊,陽物竟有些蠢蠢動。那女郎傷手一合,十指雖不能動,仍用小臂夾着扯開了裙上帶,那曲線玲瓏的妖嬈體繼續扭動,轉眼就讓布滑落,出一雙修長光滑,緊實筆直的腿。
兩串銀鈴,就掛在她纖巧誘人的足踝上。
“你贏了,我輸了,我輸得心服口服,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她吃吃笑着。
對雙腕傷口彷彿渾然不覺,拖着軟軟手掌在豐滿膛上緩緩摩挲“但別去外面,我怕冷。”葉飄零將劍掛回帶上,冷冷凝望着她。
她扭動得更加妖嬈,膩聲道:“解不開釦子了,好人,來幫我一把嘛。”這女人未穿褻衣,薄薄的外衫上,竟已頂起了發硬的兩顆突起。葉飄零走了過去,猛地一把出了她下纏繞的騎馬汗巾。她嚶嚀一聲,腿雙微分,軟軟道:“莫要這麼大力,磨得人好痛…嗯。”他忽然甩手,那汗巾猶如鞭子,將那女子手腕一纏,向側一帶一引,繞住另一隻手腕,猛地一拽,打個死結。
“你…你原來喜歡這種玩法麼…你不捆着,我又能拿你怎麼樣呀。”葉飄零抓住汗巾繩結,不言不語,拖着她向窯外走去。她一邊邁開腿踉踉蹌蹌跟上,一邊掩飾着心慌,仍嬌滴滴道:“好人,外面當真冷得厲害,這都入秋了,在裏不好麼。”説話間到了口,葉飄零把她往前一扯,飛起一腳踢在月下光溜溜分外白膩的股蛋上。
那女郎驚叫一聲,就那麼半着滾下山坡,摔了個灰頭土臉。葉飄零看向埋伏在那邊的任笑笑,道:“這女人身上不知有什麼東西,你戴着手套,先把她那些暗器和毒物卸光,再想辦法審。”任笑笑眼冒光,先前那個蓑衣男子也湊了過來,窯頂上老林子裏冒出一個頗為壯實的矮子,拿着一個洛陽鏟飛奔而來,急匆匆道:“等等我等等我,這娘們俊,我也來幫忙!”那女人這才慌了神,高聲道:“你們…你們要幹什麼!走開,走開!”兩個慾上頭的男人都已準備動手動腳,忽見任笑笑從俘虜衣裳上一摸,拿出一排牛一樣的短針,甩手丟到旁邊爛泥坑裏。他們互望一眼,頓時變得謹慎許多。
那女人一邊驚叫一邊扭動,彷彿想趁機讓身上的暗器多少發揮一些作用。無奈兩個男人專找她着肌膚的地方按住,任笑笑戴着手套,摸索得極其練靈活,不一會兒,便將她身上藏的東西找了個七七八八。
領子裏、盤扣內都藏着細小毒針,鼓鼓囊囊的子中央,白膩溝壑裏趴着一隻拇指大的多蜘蛛,髮簪裏藏着幾隻灰毒蟲,硬邦邦頗難捏死,連腋下都粘着一對兒小小皮囊,若是有人急,她在近距離發力夾破,迸毒煙八成能讓動手男子做鬼也風。
蓑衣男人和那土夫子看得冷汗涔涔,直到任笑笑將那女子扒得光,頭髮絲都用小梳子細細排過,才鬆了口氣,重又起了神,看向那隨着扭動亂晃的雪白脯。
平常他們能有機會染指的女子,可絕沒有這般妖嬈姿。矮壯土夫子瞪圓眼睛,狠狠擰了一把那滑溜溜軟綿綿的子,息着看向蓑衣男人。蓑衣男人喉結滾動,抹了一把汗,猶豫再三,搖頭道:“算了,我婆娘還在家等着,而且…”他看向葉飄零,眼神畏縮。任笑笑哼了一聲,起身跑到葉飄零旁邊,一抱他胳膊用脯壓上來,小聲道:“喂,我過會兒再審那女的,咱們去另一邊轉轉,半個時辰後回來,成麼?”葉飄零搖搖頭,道:“不必。咱們就在這兒等,免得她跑了,此女詭詐,叫你朋友小心些。”任笑笑略略偏頭,頗覺有趣,不過葉飄零態度如此坦然,反而更得她的芳心。她喜滋滋一笑,轉頭滑下坡去,低聲代兩句。
土夫子雙眼放光,解下帶就把那女人兩隻腳也綁了起來,起身掉褲子左右一望,抱起光溜溜的嬌軀拍打幾下沾染泥土,就鑽入到一大片長草之中。
任笑笑臉上微紅,身子燥熱,眼珠一轉,咬溜達回葉飄零身邊“葉飄零,我這算是立功了麼。”
“算。能問出什麼不論,這班人被揪出來,便是極大的功勞。”
“那我要討賞了啊。”見葉飄零點頭,任笑笑正要左顧右盼找個避風沒人的地方,忽然聽見草叢那邊,傳來土夫子一聲驚恐怒吼。他竟捂着下,跌跌撞撞跑了出來“她…她…她竟…在…藏…毒…蟲…”這一句話沒能説完,矮壯漢子的口,就已變得青紫。
本等不及找解藥,任笑笑才從那女人下花房中用木挑出那隻藏匿毒蟲,躺在地上搐的土夫子,就已嚥下了最後一口氣。那女人牝户被糙木戳得鮮血淋漓,卻像不知道痛,反而咯咯笑了起來。
她一邊笑,一邊怨毒地望着葉飄零,似在遺憾,她最後的殺招,沒能用在最危險的對手身上。
任笑笑大怒,起身摸出一把小刀,但那女人的笑聲戛然而止,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慘碧的血,從她的七竅出,腥臭撲鼻。再沒有人,能從她身上問出任何事。
***任笑笑耷拉着腦袋坐在地上,手中匕首的尖兒上挑着一隻已經僵死的蠱蟲,滿面沮喪,喃喃道:“明明摳過她的牙,我實在想不出,她到底怎麼藏起了這隻自殺用的蟲。”雨已散,雲已收,月半滿,光半寒。葉飄零站在她身後,垂手摸了摸她的頭“這些人手段奇詭,料不到,也不是你的錯。”任笑笑抬頭看他,小聲道:“你…安我呢?”葉飄零轉摸為拍,搖頭道:“實話實説罷了。”她抱住他腿,真跟只貓兒似的蹭來蹭去,嘟囔道:“就不能説為了安我呀,哄哄我你又能怎的?”葉飄零道:“我不會。”任笑笑被噎了一下,悶聲道:“一路都順遂,到最後吃了個啞巴虧。還搭進去我一個好朋友。”葉飄零的指尖輕輕攏着她的髮絲,道:“咱們贏了。”
“嗯。”這自然是一場大勝。在百花閣附近搗鬼的這羣人,已死得一個不剩。單純從死亡的人數上看,一個土夫子的犧牲,換來了對手死絕,這犧牲,還是他自己心大動非要行所致,任誰來説,也是咎由自取。可那是任笑笑的朋友。
為了她,肯翻山越嶺冒着生命危險在一羣武林高手附近打的朋友。如果不是那個蓑衣男子帶走了屍體,葉飄零很願意為他撒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