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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搖搖頭要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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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是這世上最公平的事。”他撫摸着任笑笑的後腦,難得有了幾分開口的興致“不論你是一代大俠,一方宗師,位極人臣,還是當朝天子,終有一死。死了,就不過是一塊,一堆骨頭,終會爛成灰,融入泥土,再長出青草,花兒,和樹。”任笑笑抬頭看着他,想了想,站起來,拉住了他的手“你説得真好,再説些。”葉飄零看向遠處的夜空,輕聲道:“我也不會説太多。這次你立了大功,我只想讓你高興些,別這麼不快活。”她雙眼和天上的星星一樣閃了閃,難得出有些嫵媚的微笑“你這句話,我就格外愛聽。要是剔了立大功那半句,就更好啦。”

“為何?”

“那説明我不立功,你也會想讓我高興呀。”葉飄零略一思忖,道:“我平常不想那麼多雜事。”任笑笑張口結舌,又被噎了一下猛的,好似喉嚨裏不小心深了個雞巴頭,支吾半天,硬是接不下去話了。

葉飄零拉起她,道:“周圍的人,應該都已撤了。”任笑笑垮着臉耷拉着眼皮沒打采道:“哦,那我之後該幹啥了?能跟你去那羣小媒婆的地方了不?”

“暫且不能。百花閣情勢混亂,等這兩天需要梳理的事情商量明白,我就叫雨兒去找你。你們在山裏躲着,與我定期見面,更安全。”她撇下嘴角,道:“那羣小媒婆,一個個花容月貌的,是不是嫌雨兒礙你的事兒啦?”葉飄零微笑道:“她怎可能礙我的事。她只嫌我過花叢而不入,暴殄天物。”

“還不是你起姑娘來就像頭蠻牛,尋常嬌花那吃得住你那雞巴…”任笑笑嘟囔一句。

忽然不自在地夾住腿扭了扭。他抬起頭,望向附近的山頂。濃雲已散,夜風正急。

“若是有酒,當帶你去那邊喝上一壺。”任笑笑咕噥道:“這鬼地方我哪裏去找酒喲…哎?”她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了雨兒耳提面命叮囑過的那些事,急急忙忙放開他胳膊,道:“等等,我去找,那幫人説不定帶着酒,你等等啊,我這就去找!找不到我現給你釀,別急啊!別急!”不等説完,她就看見耗子的貓兒一樣一溜煙竄了出去。葉飄零頗喜歡她這不加掩飾的慾念。他説要喝酒委婉暗示一下,她便急匆匆去找酒。

他若直白説想要她一遭,她八成也會馬上找地方褲子。他要是覺得該有張牀好辦事,她興許能搖身一變做一套木匠活兒。

那副上下一起垂涎三尺的明騷模樣,正合他厭惡麻煩,喜歡直來直去的心意,不過,他這次真只是想喝酒。遇到解決不了的煩惱時,他除了想殺人,便是想喝酒。

至於女人,是在那兩樣事情做過之後,才會湧現的渴望。他已殺了人,身邊,也有正巧喜歡荒山野嶺的任笑笑。

差的,就是一壺酒而已。一陣短暫的慵懶之後,葉飄零拔出了劍。他側轉過身,斜眸看向坡下,冷冷道:“誰?”一個道人大步走近,在數丈之外停下,抱拳道:“在下龍王山北武當…”葉飄零冷冷打斷道:“你來此做什麼?”道人一愣“百花閣暗中向江湖同道求援,説正遭歹人暗算。在下此前聽到消息,説合芳縣有不少宵小之輩聚集,往這山中來了,不知兄台…”葉飄零再次打斷道:“這裏的歹人,已經殺光,你可以走了。”那道人臉上微微變,道:“可貧道與友人一路上山,還見到了不少形跡可疑之輩。”他眯起眼睛打量葉飄零手中的劍,道:“閣下深夜在此,是為了行俠仗義,還是傷天害理,怕是也未可知吧。”這時,山間的夜風稍稍停了片刻。

葉飄零的瞳孔忽然收縮,握劍的手,猛地繃緊…聽到外面短促的慘叫,任笑笑一怔,停下翻找窯的活兒,悄悄往旁貼牆藏入陰影,將手套扯緊,摸出匕首和暗器,屏息挪向出口。跟着,又是一聲悶哼,緊接着一串奇特的氣音。放以前,她這小賊可聽不出那是什麼動靜。

但現在,她已經得能在腦海中想出尚未看到的場景。葉飄零的劍,想必又穿了哪個找死笨蛋的喉嚨,對手多半不止一人,馬上就出應對下一個,才留下那一串脖子續不上氣的喀喀異響。

她貓一鑽,順着林木間隙匿蹤而去。真要是一羣混蛋來欺負她男人,方才從死鬼身上搜出的各種毒物,她可不介意賞他們點兒嚐嚐。從下風處靠近,任笑笑兜了個圈子,鼻頭一,聞到了那股悉的濃烈腥臭。

自打跟了葉飄零,這股子味道,就時時在她腦海徘徊。讓她頭皮一陣細細的麻痹過,不住想,這次死的人裏,會不會也有白白淨淨秀氣好看,切成十幾塊後灑落一地肚腸的小姑娘。

保險起見,她先尋了個逆風較強的暗處,探頭打量。可才冒出腦袋,她就聽到一句:“出來吧,咱們有酒了。”葉飄零站在一片血泊之中,手裏拎着一個染成半紅的葫蘆,正在嗅拔去了子的葫蘆口。

任笑笑嚥下一口唾沫,找個木拿在手裏,縱身一躍,跳了過去。撥拉着看了看,地上七零八落的拼起來,大約是兩男一女,都穿道服,劍柄鑲嵌着陰陽魚,一個頗為年長,剩下兩個和她差不多年紀。

天氣陰森,那個坤道的腦袋血糊糊看不清模樣如何,頭挑着瞄了一眼另一塊,子倒是不小,為了輕便還加了束

“這都是什麼人?”她發乾的嘴,一邊繼續欣賞,一邊問道。

“自稱是北武當的,一個明面引注意,兩個偷襲包抄。身上有血腥味,應當是埋伏過咱們撤走的人。”任笑笑不解道:“如意樓明面上不是跟那些名門正派關係不錯麼?”葉飄零望着劍鋒上的豁口,道:“所以他們八成不單單是北武當的弟子,很可能也已投了天道。方才,這三人也用出了專為針對我的劍陣。”

“他們不總説替天行道,那為何來找咱們的麻煩?”

“天是何物,道是何理,不全靠他們一張嘴説。可惜,天理不能讓他們的劍更快些。”葉飄零譏誚一笑,道“所以他們死了,酒已到了我的手裏。”她湊過去聞了聞酒葫蘆,笑道:“這幫龍虎雜,好好的在自家山頭吃喝酒,驅鬼畫符煉丹做法偏偏矇昧百姓,不好麼?”

“會那樣想的人,本就不會習武走江湖。”葉飄零將葫蘆遞給任笑笑,低頭打磨劍鋒“踏入江湖,習武,就是為了殺人。”任笑笑蹙眉道:“誰説的,我練武就是為了防身。”

“如何防身?”

“跑咯。”

“跑不過呢?”

“那…”任笑笑語,一摸懷裏藏的匕首,道“那就只能拼一拼了。”葉飄零盯着她,目光森寒,道:“那麼,你一開始就該找機會殺了他。對這三人,若我不是先下手為強,此刻地上死的人,可能就是我。”她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小聲道:“你在嫌我什麼啊?”葉飄零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情浮躁,行走江湖心思過於戲謔。平在市井之間混吃混喝還不打緊,未來若要跟着我出門辦事,便一定要慎重無比。”她歪頭打量着他的表情。

忽然一樂“你不捨得我死啊?”葉飄零沒有回答,只是道:“找個風大的地方,去喝酒吧。”

“風大?”任笑笑一摸自己股上的薄褲子,咕噥道“你是要凍死我麼?”

“不然血腥氣太重。”他微微皺眉“避風的地方,咱們可以喝完再去找。”可任笑笑已經等不及要討賞了,她扭着肢蹭過去,貓兒一樣哼唧了兩聲“我又不在乎,你這一身血腥氣,本來就能得厲害。要什麼風嘛。”她和駱雨湖不同。

駱雨湖是因為恩和愛意,憑堅韌的心神選擇承受,且承受得住,而她任笑笑,則是嗅到了腥氣的餓貓,好的就是這一口,你不給她吃,反要暴躁炸渾身難受。單從傾瀉戾氣消解後患的需求來講,葉飄零身邊再沒誰比她更合適。

她心裏也門清,知道自己帶着一身病憑什麼賴住了眼前的男人,自然沒有收斂的必要。葉飄零用指尖蹭了些葫蘆口的酒,道:“不去吹吹風?”任笑笑抓過他手就含住指頭,幾下,,代他試毒,笑眯眯道:“不去,還要留出回程的時間哩,你起勁兒來吭哧吭哧好久,不早點兒,你不盡興,我也吃不飽,回頭讓你半截兒收手回去,豈不是便宜了那些小媒婆?”葉飄零晃了晃葫蘆,道:“我確實想喝幾口酒。”

“邊喝邊咯。”任笑笑一瓣,滿眼意,彷彿開出了一蓬紮在血泊中的花“是你佔着我的嘴,我又不佔着你的。”這便是她的本,別説兩位哥哥,連她自己此前也不知道。

但葉飄零不在乎,還頗為喜愛。這就足夠。他們坐在巖壁一處外凸的石台上。微風,有藤,放眼望去一片青山,可與星月一道佐酒。任笑笑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扭頭,嬌聲道:“餵我一口,我還沒喝吶。”她一口酒還沒喝,卻已面紅如醉。從趕來此地途中,她在曠野中扶樹撅,叫葉飄零在後面盡情隔山取火的那一夜後,她就上了這種天地廣闊盡情解放的滋味。

此地的風景比那時更好,山巒的曲線綿軟温柔,就像她飽滿放縱的膛,月亮似是被雨洗過,亮得像她興奮的眸子,白得勝過她搖晃的房。

她忍不住抬起手,握住自己的兒,就像攥住了天上的月亮。只不過,離十五還有幾天,月亮,反不如她的房那麼圓,那麼飽滿。

她僅穿着月光,坐在葉飄零的懷中,肢一扭,就有些許之前廝殺的緊張與驚恐被解放,圓一沉,就有無數快樂的火焰升起,為她驅寒。葫蘆口伸了過來,她咯咯笑着,搖搖頭,道:“我要你喂,我不這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