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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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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郎正等得有些不耐,長劍不住向半空劈來斬去,發出“嗤、嗤”的聲響。這時見他突然態度大變,不由一怔,半信半疑地看着李逍遙。

李逍遙道:“這兩個人,你放了他們,我就送你一樣寶貝。”那女郎又是一怔,跟着忍不住放聲大笑。笑過之後,撇了撇嘴道:“瞧你這副土頭土腦的樣子,也能有什麼寶貝?呸,姑娘好稀罕麼?”李逍遙哪裏當真有什麼寶貝?只是隨口亂説罷了。當下伸手入懷,裝模作樣摸了一陣,摸出一本薄薄的冊子,正是李三思所遺的手卷。

他幼年之時,常與村中玩伴爭競、打架,如遇對手力氣強過了自己,硬碰硬有吃虧之虞,便每每使出這手“絕活”誘人入彀。

他小心翼翼取出手卷,湊到那女郎近身之處,當空抖了幾抖,笑道:“你瞧,這一本武功秘笈,記的是絕頂厲害的神奇功夫,嘖嘖,多少人拿着白花花的銀子,老子也不賣他。你如肯放了這二人,這本秘笈便是你的。”説着話,將手卷平託在掌心,遞在那女郎面前。那女郎“哼”了一聲,冷笑道:“就憑你這呆瓜,誰信你會懂什麼絕頂武功?”可是眼光不自覺地向李逍遙掌心去。見那手卷紙陳舊,封皮上寫着幾個彎彎曲曲的怪字,似乎年代甚為久遠。正待定睛細看,突然一陣微風吹來,吹得書頁紛紛翻起。李逍遙“啊喲”一聲,措手不及,那手卷手落下。他趕忙身形一矮,張手去抓。

那女郎哈哈大笑,才出言嘲諷,猛然間只見他二指併攏,手臂去勢倏改,竟向着自己肋下點來。她立知不妙,心中暗叫:“啊喲,上了這小賊的當了!”

“至陽”上一陣痠麻“噹啷啷”長劍手,跟着“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這一下變故非常,眾人皆大出意外。

銀花“啊”地叫了一聲,急道:“小姐,你…你…”李逍遙哈哈大笑,蹲下身去,向那女郎扮了個鬼臉,道:“喂,大小姐,你老人家摔得不痛罷?這可多有得罪了。”拾起手卷,收入懷中。那女郎氣得破口大罵。李逍遙也不理睬,招呼趙靈兒一同救下長貴二人,而後自行將那女郎縛在樹上。

趙靈兒見那女郎目眥裂,一副拼命的樣子,心下又是好笑,又是擔心。李逍遙擺了擺手,笑道:“不礙事。先將這丫頭綁上一時三刻,也教她長長教訓。

待這對小夫走得遠些,再來放開她。”趙靈兒猶疑着點點頭。長貴同銀花整整身上衣衫,向李逍遙、趙靈兒行禮道謝。銀花又拖着長貴向那女郎跪下,含淚説道:“小姐,銀花對不起你。你…你就行行好,教我們走得遠遠的罷…”那女郎重重“哼”了一聲,閉目不語。李逍遙心下有氣,正待出言恐嚇她幾句,卻聽銀花又哽咽着道:“小姐,銀花去了,你…你別生氣,今後要多多保重…”説完這句,終是忍不住下淚來。

李逍遙伸手拍拍長貴的肩頭,笑道:“老兄,看見了罷?這位銀花大姐好比是杜十娘,你老兄好比是李甲李公子,人家捨命跟了你,你後可不能待她馬馬虎虎。

倘若有半點對不起她,我李逍遙踢爛你的股。”長貴心道:“這位恩公急公好義、深明事理,是個熱心之人,可是這比喻不大恰當。

杜十娘是煙花女子,李甲負心薄倖,同我倆卻大不相同。”點點頭,正道:“恩公,長貴記下了。我領了銀花回去,定會好生看待,不教她受了委屈。”當下扶起銀花,轉身行。那女郎忽地睜開眼,喝道:“慢着!”二人一驚,站住不動。那女郎又道:“我…我懷裏有一錠銀子,銀花,你拿去罷。

哼,死丫頭,你不聽我的話,將來這小子忘恩負義,欺負了你,可不要來我這裏哭鼻子。”李逍遙“啊喲”一聲,笑嘻嘻地湊過來,道:“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出手就是金子、銀子。

銀子在哪裏?在哪裏?我替你取了出來。”兩眼不住在那女郎高聳的前瞄來瞄去。那女郎急道:“呸,誰要你幫?銀花,你…你自己來拿。”銀花怯怯地望她了一眼,低下頭道:“小姐,你的好意銀花心領了。我…我曉得你為我好,怕我上當。你的大恩大德,銀花永世報答不盡,這銀子我們可沒臉再拿。”李逍遙笑道:“嘖嘖,你瞧瞧,整裏強盜一般兇巴巴的,人家哪敢要你的銀子?不過也不打緊,送給我就是了。”説着伸出手來,假意要探進那女郎懷裏。

那女郎“啊”地一聲,叫道:“你…你…你…快滾遠些!小賊,你敢用你的臭手碰一下姑娘,姑娘就…就一劍刺你個透明窟窿!”跟着兩眼望向銀花,喝道:“…銀花!銀花!死丫頭,你不拿這銀子,等下我打折你的腿!”她情急之下,一時忘了眼前的形勢,猶自出言威脅。李逍遙見她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大樂,伸指在她鼻尖上輕彈一記,笑道:“啊喲,你要穿我個透明窟窿,還要打折這位姑娘的腿,我們好怕。

我兩個現下就站在這裏,你倒是穿啊,哈哈,你倒是打啊。”那女郎氣得幾暈去“呸”地一聲,向李逍遙吐了口口水。

李逍遙閃身避開,叫道:“好險,發暗器也不知會人家一聲,你懂不懂江湖規矩?”趙靈兒在一旁不莞爾。銀花同長貴忍着不敢出聲,那臉上的笑意卻盡無遺。

銀花對李逍遙深施一禮,道:“這位…這位恩人救了我們,銀花不盡。小姐平待我們這些下人情同姐妹,今天實在是教我氣得狠了,這才動手責罰,請恩人高抬貴手,放過她罷…”那女郎聞言怒道:“銀花!不許你求這小賊!”李逍遙也不理她,對銀花點點頭,道:“這位千金大小姐既然發了話,你還不趕快拿銀子走人?小心惹她老人家生氣。”側過臉去,霎了霎眼,低聲道:“我不過是嚇嚇她罷了,你一走,我便放開了她。”銀花睜大了眼,瞧他的樣子不似撒謊,這才又施一禮,走過去自那女郎懷中摸出一錠銀元寶。

李逍遙見那銀子成十足,怕不有二十兩之巨,平生這還是頭一回見到,不嘖嘖稱奇,大為豔羨。

銀花同長貴再向三人分別行了一禮,歡喜喜去了。李逍遙待二人行遠,這才大模大樣咳嗽一聲,對趙靈兒道:“嗯,嗯,我説靈兒哪…早就聽説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逍遙哥生在杭州,西湖的美景是見得多了,那也沒什麼希奇。現下咱們來到蘇州,據聞這城裏城外的…的…咦,怎的一時突然忘記了?不管他,反正是些什麼寺、什麼湖的,都是有名的所在。

我如今倒要見識見識,瞧瞧這蘇州的美景、杭州的美景,到底哪個更勝一籌。”趙靈兒尚未答言,那女郎早“呸”地一聲,道:“你這呆瓜,曉得什麼美景、醜景了?哼,簡直是亂吹大氣。”李逍遙彷彿這時才看到她的樣子,奇道:“咦,這…這位大小姐,你老人家怎的還在這裏?”轉身對趙靈兒道:“嘖嘖,是了,我曉得了。這位大小姐涵養出眾,琴棋書畫、詩酒文章,無所不會。

她現下在這裏觀風賞,我們兩隻土包子最好還是走開些,省得煞了風景,惹她老人家生氣。”説着話,拉起趙靈兒走。趙靈兒奇道:“咦,她…她就這樣綁在這裏麼?”李逍遙正道:“胡説!大小姐武功高強、心機深湛,怎會給人綁住?那是…那是她老人家自己高興綁在這裏。她何時想要回家吃油條、吃大餅,只消動一動手指頭,又有誰留得住了?”趙靈兒眨了眨眼,一時不明所以。那女郎怒道:“呸!你兩個少一唱一和了!哼,打不過人家,便偷襲暗算,算什麼英雄好漢?”李逍遙笑道:“是,小人不是英雄好漢,小人刁蠻無禮,是個母老虎、是個狗熊混蛋。不過説起來人生在世,還是少做惡事為妙,省得將來找不到…嘻嘻,找不到稱心如意的夫婿。”作了個揖,拉着趙靈兒出了柳林。那女郎兀自在身後叫道:“小賊,快夾起尾巴滾遠些罷。最好別撞在姑娘手裏…”趙靈兒邊走邊問:“逍遙哥,咱們便不理她了麼?”李逍遙嘻嘻一笑,道:“且坐一坐,待嚇得她夠了,再回去放了她。”趙靈兒猶自有些擔心。李逍遙笑道:“你瞧着,我包管她不出一泡屎的工夫,便要大叫饒命…”話音未落,林內猛地響起一聲尖叫,果然便是那女郎。李逍遙大為得意,兩人快步返回。那女郎一見二人,立時兩眼望天,口裏哼起小曲,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

李逍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問道:“怎麼?你怕了?你若是當真怕了,我就放了你。”那女郎鼻子裏“哼”地一聲,冷笑道:“笑話!姑娘豈能向你這呆瓜小賊屈膝求饒?憑你那兩手功夫,敢不敢放開姑娘,咱們明刀真槍地鬥上一鬥?”李逍遙哈哈大笑,連聲道:“不敢,不敢,萬萬不敢。你老人家既有雅興,就在這裏慢慢消遣罷,我可要進城去了。”轉身穿林而出。趙靈兒道:“逍遙哥,我們這回…當真不管她了?”李逍遙氣哼哼地道:“你沒聽見人家説了?要我們滾得遠些。我看還是別自討沒趣了。”走了幾步,發覺趙靈兒並未跟上,轉頭一看,見她咬着嘴呆立在原地。李逍遙曉得她心思,笑嘻嘻返回,拉着她手道:“好靈兒,我可不是存心害她。

你剛才也見了,那丫頭兇得厲害,她越是兇,我就偏要犟給她看,哼,瞧瞧到頭來哪個吃虧?”趙靈兒柔聲道:“逍遙哥,她縱然再有不是,可…可也不能丟在這兒不理罷?你不願見她,便在這裏等,我回去向她道個歉,放了她走,好不好?”李逍遙原本也沒打算丟下那女郎,只是想起她兇橫的模樣,心下便不覺有氣。當下微一遲疑,一股坐在道旁,取出水袋來喝了幾口,道:“唔,好渴。

等喝飽了水,我就去放開她。你別急,先坐下。”趙靈兒知他不願痛痛快快放了那女郎,這才有意拖延,抿嘴一笑,倚着他坐了,笑道:“也真是奇了。

你兩個先前又不認得,怎的一見面就要吵嘴?”李逍遙道:“這還用説?我瞧她定是我前世的冤家!也不曉得…”一語未畢,忽聽柳林之中又傳來一聲尖叫。李逍遙哈哈大笑,道:“你瞧,這不是又來了?”趙靈兒“騰”地站起身來,疑道:“不對,這回…只怕是真的有事。”李逍遙撇撇嘴,道:“真是麻煩。”只得跟着站起。二人再度返回,遠遠的便見那女郎身邊果然多了兩名漢子。那女郎雙手猶自懸縛在頭頂,只是身上繩索已去。那兩名漢子身上帶刀,均是三十出頭年紀,一個生得面皮焦黃,一個頭頂光禿禿的,寸草不生,卻是個禿子。

趙靈兒見二人一前一後,將那女郎腿把持住了,正滿臉笑地動手動腳,心中大急,便待出聲制止。李逍遙一扯她衣袖,示意她閃到樹後,低聲道:“別忙動手,先看看情形再説。”那女郎滿臉通紅,憤然叫道:“你…你們兩個混蛋,還不住手!”她適才給這二人一通腳,心中羞憤死。若在平,還不是一劍一個,立時結果了狗命?無奈此刻道給那呆瓜小賊點了,空有一腔怒氣,只好動動嘴罷了。

那禿頭聞言笑道:“住手?好説,好説。”向那黃臉漢子道:“喂,劉兄,這美貌小娘子教你住手,你肯是不肯?”黃臉漢子一臉惶恐之,連聲道:“是,是,是。”突然臉一變,哈哈大笑道:“那麼我先替她了這身多餘的衣衫,彭兄,想必她也不會不肯罷?”説着話,一把起那女郎的後襟,三下兩下便將她褲子褪至腳踝。那女郎厲聲叫罵,黃臉漢子充耳不聞,伸手到她兩腿間摸了一通,跟着手回來,湊到鼻子下一嗅,搖頭晃腦地讚道:“咦,好香,好香。”那禿頭應聲大笑。李逍遙遠遠見了,心中一動,暗道:“這刁蠻丫頭着實可厭,可是兩條大腿生得又白又,倒美得緊哩。”那女郎“呸”地一口,狠狠吐在黃臉漢子面上。

那禿頭叫道:“啊喲,劉兄,我總説你這人太不懂温存,人家嬌滴滴的一位小娘子,你親也不親一口,便想霸王硬上弓,人家自然不樂…你説是不是哪?小娘子?”那女郎見他一張醜臉湊近了來,眼中凜凜的盡是光,只嚇得忙不迭閉上了眼,不敢同他對視。黃臉漢子笑嘻嘻伸出食指,將面上的口水盡數勾入嘴中,咋舌數聲,而後一口嚥下,連連讚道:“好香,好香。嘻嘻,上下兩張嘴,口水一般香。”對那禿頭道:“彭兄,你瞧她這對饅頭是不是大?待我來摸上一摸。”那禿頭搶先一步,伸手探入那女郎懷中,且摸且笑道:“嗯,饅頭多大不太好説,不過勝在夠夠實。不錯,不錯,委實不錯。”那女郎連連叫罵,兩眼幾噴出火來。黃臉漢子笑道:“彭兄,我瞧這丫頭是匹烈馬,只怕難馴得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