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內城顯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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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這兒來問?”安貝勒道:“把老天爺的膽子借給他們,他們也不敢。”凌燕飛道:“那您是怎麼知道的?”安貝勒笑道:“這還不容易,我一猜就猜着了。聽他們説有人在東師府衚衕口打了福康安妹妹孟蘭的四個蒙古衞士,我一聽就猜着了八分,內城裏這些人沒一個不認識他們的,也沒一個不怕他們的,誰敢惹他們?只有你這個不認識他們不怕他們的,他們也機靈的,人是從東師府衚衕出去的,他們也料到了幾分,派幾個人遠遠在門口站着,可就不敢往近處來,我沒想到你今天還會到我這兒來,要不然我早就派人去你去了,你也是,兄弟,幹嗎從後頭走,大搖大擺的往我這兒走,我不信他們敢把你怎麼樣!”凌燕飛道:“既然您知道了,那我就好説話了。我倒不是怕他們,我是不願意給您惹麻煩,要不然我早就告訴他們是您這兒的人了,其實我要是早告訴了他們也就沒事了!”安貝勒微微一笑道;“兄弟你的意思我懂。福康安平過台灣林文的叛亂,賞嘉勇巴魯圖賜御用鞍轡,又畫像紫光閣,封一等嘉義公賜寶石頂,四團龍服,金黃帶,紫繮金黃辮珊瑚朝珠,命在台灣郡城及嘉義縣各建嘉義公生祠,皇上親制像贊,後來福康安的夫人死了,皇上特意下詔問,賞喪葬費,派大臣御祭,這種恩典沒第二人比得上。沒多久,皇后把和碩親王的格格給了他續絃,奉旨完婚之後,又統六路兵馬平了廓爾喀賊犯後藏,接着又平了甲爾古拉集寨酋長的反叛,於是聖旨下來,福康安官晉大學士,加封忠鋭嘉勇公,兵馬走在路上,皇上又賞他御製誌喜詩,親筆寫在扇子上,又賞他御用佩囊六枚,加賞一等輕車都尉。照王公親筆據例,賞他僕從六品藍翎三缺,回京之後,紫戴三眼花翎,晉封貝子銜,仍帶四字佳號,照宗室貝子例,給護衞,你想他得了不得了,你想他驕狂不驕狂,您想內城這些人怕不怕他,可是兄弟,只有你大哥我不含糊他,也只有我才能把他的氣焰壓下去三分。我不在乎惹了誰,休説是他妹妹的幾個蒙古衞士,就是惹了他本人也是一樣。只要咱們站得穩一個理字…”凌燕飛明白安貝勒的意思,當即把他惹了孟蘭那些人的經過説了一遍。
安貝勒一聽就揚了濃眉,冷哼一聲道:“他們也太過份了些,他們縱騎飛馳,還怪人躲得慢了。正好這回他們碰上的是兄弟你,我要不給他們點顏,那會慣了他們的下次,走,兄弟,我陪你出去找他們説話去!”他伸手拉着凌燕飛就要走。
凌燕飛忙道:“慢着,大哥,我還有事兒!”安貝勒道:“你還有什麼事兒?”凌燕飛道:“福王府的事兒。”安貝勒道:“對了,我都忘了。福王府的事兒怎麼樣了?”凌燕飛當即把一趟福王府的經過説了一遍。
凌燕飛話剛説完。安貝勒哈哈大笑,笑得連都直不起來了,笑了一陣之後,他着道:“哎呀,真想不到福王這位福晉這麼厲害,會來這麼一招,我早就聽説我這位新七嬸兒是個厲害人兒了。到今天我才相信此言不虛,兄弟,這件事不管它,讓她鬧吧,自有大哥我為你説話,只要咱們站穩一個理字,誰都不用怕,其實你也是,把我那塊玉佩給她看看不就沒事兒了麼?”凌燕飛道:“大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想用它,其實我也是顧着她福王府的顏面。我要是拿玉佩給她看,不就等於告訴她您知道這件事了麼?”
“也是,”安貝勒一點頭一巴掌拍在他肩上道:“不管怎麼説,兄弟你這付寧折不曲的脾氣讓我佩服。對,就説這個樣兒,只要做得對,刀架在脖子上也照樣往前走,兄弟,你這脾氣跟我一樣,咱們倆算是臭味相投,這件事暫時撂下不管了。待會兒我陪你到福王府走一趟去,咱們先把眼前這件事解決了再説。走,咱們出去。”他拉着凌燕飛行了出去。到前院有幾個戈什哈要跟着,全讓安貝勒給轟回了。
“去那麼多人幹什麼,又不是打狼去。”他兩個出了貝勒府大門,遠處有幾個人還在。可是一見安貝勒出來,頭一低全溜了。
安貝勒淡然一笑道:“你瞧瞧,兄弟,就這麼見不得人。”兩個人並肩往外走,沒一會兒已出了東師府衚衕,滿街的人都避得遠遠的,也都不動了。
安貝勒左右一看,揚聲叫道:“那一個是帶頭的,給我過來一下。”一箇中年瘦高個兒跑過來,近前打了個扦,不安地道:“您有什麼吩咐?”安貝勒道:“把孟蘭的四個蒙古衞士叫來。”中年瘦高個兒忙揚手吆喝,那四個蒙古壯漢遲疑着全跑了過來,近前打個扦,垂手站在幾步外。
安貝勒一指凌燕飛道:“你們認識他麼?”那瘦高個兒誠惶誠恐地道:“奴才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安貝勒道:“當時你也在場麼?”那瘦高個兒忙道:“奴才沒有。”安貝勒道:“那你少説話,我問他們四個。”那瘦高個兒忙恭應一聲,哈了哈往後退了幾步。
安貝勒轉望四個蒙古壯漢道:“你們四個答我問話。”四個蒙古壯漢低着頭沒一個敢吭氣的。
安貝勒道:“怎麼見着我就變啞巴了,説話呀。”遲疑了半天,一名蒙古壯漢才囁嚅着説道:“奴才不知道他是您府裏的人。”安貝勒道:“是誰的人都一樣,你是皇上跟前的人也得講個理字!你們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兒,只要是你們有理,我馬上把他給你們帶走。你們知道我的脾氣,我從不護短,可是也絕不容別人欺負我的人,説吧。”那蒙古壯漢道:“您府裏的這位,揍了奴才四個,還奪下了我們格格的馬鞭。”安貝勒道:“是麼,那他太大膽了,他為什麼揍你四個來着?”那蒙古壯漢道:“是奴才四個馬快了點兒,差點兒沒撞着他。”安貝勒道:“你叫巴魯圖,是不是?”那蒙古壯漢道:“是的,奴才是叫巴魯圖。”安貝勒道:“巴魯圖,我生平最恨説瞎話,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的人,你可最好跟我説實話。”巴魯圖一哆嗦道;“是,奴才知道。”安貝勒道:“那麼,你再告訴我,他為什麼揍你四個?”巴魯圖頭上見了汗,道:“是奴才嫌他躲得慢了點兒,罵了他一句。”安貝勒“嗯”了一聲道:“那麼,他就出手捧人了?”巴魯圖道:“不是,是奴才先出的手。”安貝勒道:“他捧了你四個沒有?”巴魯圖道:“沒,沒有,他只出手招架過!”安貝勒道:“他抓孟蘭的馬鞭,又是怎麼回事兒?”巴魯圖道:“奴才四個不是他的對手,格格生了氣,趕過去拿馬鞭他,讓他接住了,格格氣得哭了,扔下馬鞭就走了。”他頭上的汗珠子一顆顆賽豆大。別看他那麼驃悍,這骨節眼兒一點兒脾氣都沒有,而且他硬不敢説一句瞎話。
安貝勒轉望瘦高個兒道:“你都聽見了麼?”那瘦高個兒忙道:“奴才聽見了。”安貝勒道:“回去把實情實話告訴你們爺。不管怎麼説,總是我這位遠來的兄弟睜眼不認識福貝子府的人,過兩天我帶他給孟蘭陪罪去,你們回去吧!”那瘦高個兒跟四個蒙古壯漢都為之一怔,旋即如逢大赦一般,忙打個扦退着走了。滿街的人,剎時間撤得一千二淨。
安貝勒倏然一笑道;“就這麼賤骨頭,我把咱們倆的關係點給他們了。福康安要是個懂事的,他該讓孟蘭到我這兒來給你賠個不是!”凌燕飛道:“那我倒不敢奢望,只希望從今後他們的氣焰別再那麼高就行了!”安貝勒搖頭説道:“那恐怕不容易,江山易改,本難移,他這是對我,對別人就不是這樣了,一句話,他跟和坤一樣,太得皇上寵妊了,這是朝廷的兩大禍害。總有一天我非扳倒他不可!”凌燕飛道:“要以我看,您應該先扳倒和坤。”安貝勒道:“一個一個來,各個擊破,扳倒他之後再扳和坤。”凌燕飛沉默了一下道:“朝廷裏有顯赫軍功的人不少,我總覺得皇上寵任福康安太過了些。”安貝勒淡然一笑道:“這跟皇上寵任和砷一樣,裏頭都有特別原因的。”凌燕飛“哦”地一聲道:“這裏頭有什麼特別原因?”安貝勒拍了拍他道:“走,反正回去也沒事兒,咱們這就到福王府走一趟去,咱們邊走邊談。”兩個人離開東師府衚衕口,往福王府行去。
走着,安貝勒道:“我提個人你可知道,傅恆。”凌燕飛道:“知道啊,不就是那位文華殿大學士麼?”安貝勒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他。這話要從皇上還是大阿哥的時候説起,你知道,咱們這位皇上當年還是寶親王的時候,是風出了名的,傅恆的夫人董額氏論起來是咱們這位皇上的舅嫂,可是咱們這位皇上看上了她,當年揹着傅恆先跟她廝混,後來董額氏就生了福康安,你明白了吧!”凌燕飛當然明白,輕叫道:“有這種事?”安貝勒笑笑説道:“這也沒什麼,宮闈之中常有的事兒。那些爺們那一個不愛這調調兒,傅恆原是個小小的京官,如今成了文華殿大學士,咱們這位皇上也算對得起他了,好在傅恆只要有官做,也不計較那麼多,其實話又説回來了,他跟誰計較去,樂得悶聲享他的亨通官運了。”凌燕飛搖搖頭道:“我算是長了見識了!”安貝勒道:“長見識歸長見識,口風緊點兒,這件事雖是個公開的秘密,皇上可不願別人提。”凌燕飛道:“我知道,這還用您待,照這麼看的話,您想扳倒福康安,恐怕不大容易!”安貝勒搖頭説道:“不然,他現在只是驕狂了點兒。雖然有些不法的事,但那只是傳説,並沒有真憑實據,只要別讓我抓住他的真憑實據,等我抓着了他的真憑實據,你看皇上護得了他護不了他。”説話間福王府大門已然在望,只見站門的戈什哈匆忙地跑進去了兩個。
安貝勒倏然一笑道:“報信兒去了,機靈的啊。”凌燕飛突然停了步道:“大哥,我想起來了,您這一來不就等於告訴他們您知道這件事了麼?”安貝勒點點頭道:“這一點我想到了,可是兄弟,我這位七嬸兒這一招很厲害,我要是不出面,這件事兒會鬧大的。”説話間只見福王府裏走出了七八個人來,看裝束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九門提督轄下,五城巡捕營的人。
安貝勒道:“他們已經報案了,好快啊!”他拉着凌燕飛走了過去。
看看行近,那七八個五城巡捕營的在石階下一起打下扦去,卻連正眼也不敢看凌燕飛一下。
安貝勒衝他們抬了抬手,帶着凌燕飛徑自進了福王府。
進福王府面來了總管哈鐸,哈鐸的目光從凌燕飛臉上掃過,一個扦打了下去,道:“奴才向貝勒爺請安!”安貝勒抬了抬手道:“福晉在麼?”哈鐸垂着手,哈着道:“王爺知道您來了,在花廳候着您呢。”安貝勒“哦”地一聲道:“王爺什麼時候回來的?”哈鐸道:“回您,是福晉差人請王爺回來的。”安貝勒微一點頭道:“好吧,那我就先見見王爺,再見福晉吧,帶路。”哈鐸恭應一聲,轉身帶路而去。
哈鐸在前帶路,在長廊上左拐右拐一陣來到了花廳門口,他在門口一躬身,道:“稟王爺,安貝勒到。”只聽花廳裏傳出一個蒼老話聲:“讓他進來。”哈鐸轉衝安貝勒哈擺手;“貝勒爺,您請。”安貝勒帶着凌燕飛進了花廳。
進花廳一看,正中一張太師椅上坐着一個胖老頭兒,跟堆着一堆肥似的,典型的一個腦滿腸肥的人物。胖老頭兒穿一身便服,手裏還拿着個鼻煙壺,大刺刺的坐在那兒,連動也沒動一下。
當然,親王比郡王大,郡王比貝勒大,他比安貝勒高兩級,又是安貝勒的長輩,自要端端架子。
安貝勒近前欠了個身,恭恭敬敬地叫了聲:“七叔。”福親王捏了撮鼻煙往鼻子上一抹,連眼皮也沒抬:“你坐。”安貝勒沒馬上坐,轉衝凌燕飛一遞眼道:“兄弟,你也該叫聲七叔。”凌燕飛上前一步,剛要見禮。
福親王兩個眼泡一翻道:“老三,這是誰?”安貝勒道:“我海叔爺的再傳,凌燕飛。”福親王兩眼一直道:“你海叔爺的再傳?他不是闖我內院,犯你七嬸兒的那個…”安貝勒含笑説道:“七叔,七嬸兒整錯了人。所以我陪他來見見七嬸兒。”福親王道:“你七嬸兒整錯了人,這話什麼意思?”安貝勒笑容微凝,道:“難道七嬸兒沒跟您説?”福親王道:“説什麼了,你七嬸兒只告訴我有個賊闖內院要犯她。別的什麼也沒説!”安貝勒道:“要是這樣的話,只有把七嬸兒請出來了,您是不是可以讓我見見七嬸兒?”福親王道:“老三,他真是你海叔爺的再傳?”安貝勒道:“瞧您問的,我還會騙您不成!”福親王道:“那你七嬸兒怎麼説他…”安貝勒道:“您最好還是請七嬸來一下,當面問問七嬸兒!”福親王遲疑了一下,向外揚聲叫道:“來人,請福晉。”只聽哈鐸在外頭應了一聲,步履聲隨即遠去。
福親王一抬手道:“坐,你們倆都坐。”安貝勒謝了一聲,偕同凌燕飛坐了下去。
福親王凝目望着凌燕飛道:“你叫什麼來看?”凌燕飛欠身答道:“凌燕飛,壯志凌雲的凌,燕燕于飛的燕飛。”福親王道:“凌燕飛,嗯,這個名字不錯,你海師祖安好?”凌燕飛道:“他老人家安好,謝謝您。”福親王道:“一晃有幾十年沒見着他了,他現在還在什麼嘯,嘯…”安貝勒道:“嘯傲山莊!”福親王道:“對,嘯傲山莊,他現在還在嘯傲山莊麼?”凌燕飛道:“是的。”福親王道:“這就怪了,既是他的再傳怎麼會闖內院犯你七嬸兒…”只聽急促步履聲由遠而近,轉眼工夫已到了門口,隨聽哈鐸在外頭恭聲説道:“王爺,福晉請您跟貝勒爺進去。”福親王先是一愕,繼而有點窘迫地站了起來,不自在地含笑説道:“那咱們就到後頭坐坐去吧!”他先走了出去。
安貝勒低低説道:“兄弟,你看咱們這位七嬸兒厲害不?七叔處處得依着她!”凌燕飛微微笑了笑,沒説話。他明白,這位福王福晉的厲害,他領教過。
兩個人跟在福親王后頭往後走,又到了老地方,可是這回隔着珠簾看,珠簾後還不見人影。
福親王扭過頭來道:“你們倆坐坐,我去叫她去。”他掀簾往裏去了。
安貝勒抬抬手道:“兄弟,咱們坐下等。”他倆坐下了。
轉眼工夫之後,忽聽裏頭有一個女子叫聲傳了出來:“我不管他是誰,他闖內院想犯我,我就拿他當賊,安蒙居然還帶着他來見我,我去問問安蒙這是什麼意思?包庇賊人,官家這個差事兒他是怎麼幹的。”凌燕飛臉為之一變。
安貝勒抬抬手道:“兄弟,-切有我。”這句話剛説完,一陣香風襲人,珠簾的那一邊來了那位福王福晉,她一到便嚷嚷着道:“安蒙,你這是什麼意思。不但帶着賊人跑進我內院來,還包庇賊人,你眼裏還有你七叔麼?”安貝勒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微一欠身道:“七嬸兒,我以為七叔剛才告訴您了!”福王福晉身後匆匆忙忙的來了福親王。
福王福晉道:“不錯,他是説了。可是我不管那麼多,他既然敢闖進內院來想犯我,我就拿他當賊辦!”安貝勒含笑説道:“七嬸兒我明白您的苦心,他為的是朝廷…”福王福晉道:“他為的是朝廷?他為的什麼朝廷。他分明是赤魔教一夥的,他們拐走了我福王府的人,我都不追究了,他們還不放過我!”安貝勒道:“七嬸兒,您這是怎麼了?”福王福晉道:“我怎麼了,那要問你。你七嬸兒差點兒沒讓他毀了,你不幫忙拿賊倒也罷了,居然還包庇賊人又把他帶進了我的內院,安蒙,雖然我是個續絃的,可總是你七叔的人。你眼裏沒我我不在乎,你眼裏還有沒有你這個七叔了!”安貝勒濃眉一揚道:“七嬸兒,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您為保全我七叔的顏面,用心良苦,原也無可厚非,可是您現在已經知道了燕飛身份,您就不該再…”
“好哇,安蒙。”福王福晉叫了起來:“你包庇賊人,帶着賊人跑進我的內院,我這一腔委曲正無處訴呢,你反倒批判起我的不是來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包庇他。來人,給我拿賊。”哈鐸帶着幾個戈什哈闖了進來。
安貝勒陡然一聲沉喝:“站住,你們誰敢動。”安貝勒神威懾人,哈鐸跟那幾名戈什哈沒一個敢動的。
安貝勒眉騰怒氣道:“七嬸兒,您有什麼證據指凌燕飛闖內院犯您?”福王福晉道:“哈鐸就是人證,你問問他。”安貝勒霍地轉望哈鐸道;“哈鐸,你説,凌燕飛可是真闖內院要犯福晉?”哈鐸臉上掠過一絲怯意,旋即説道:“您可是要聽實話。”安貝勒道:“當然。”哈鐸道:“真的?”安貝勒一怔,繼而怒斥-聲揚掌要劈。哈鐸嚇得連忙往後閃避。
凌燕飛抬手擋住了安貝勒道:“大哥。”只聽福王福晉道:“你想殺我的人證,那沒用,我還有物證,那是件讓他扯破了的衣裳,我前還有他的指甲印兒呢,你要不要看看?”安貝勒怒笑説道:“七嬸兒,我不知道你是什麼用心。可是你的厲害我算是領教了,現在我要找我七叔説話,七叔,您怎麼説,我只聽您一句!”福親王站在他那位年輕的福晉身後,着手,頭低下去又抬了起來:“這,這叫我怎麼説…”
“怎麼説,”他那年輕的福晉道:“那還不容易麼,你是要你自己的老婆,還是要你這個八杆子打不着的親戚,只一句話就夠了。”福親王他就是拿不定主意,着手道:“我,我…”安貝勒冷笑一聲道:“兄弟,咱們走,我倒要看看誰敢拿你當賊辦!”他拉着凌燕飛大步闖了出去。
只聽福王福晉叫道:“沒用的死人,你們還站在這兒幹什麼,還不給我滾出去。”哈鐸帶着幾名戈什哈忙退了出去。福王福晉氣得一擰身坐了椅子上。
福親王畏畏縮縮地上前一步道:“玉嬌,那個人真…”福王福晉突然抬手解開了衣襟,往前一道:“是真是假你自己睜眼看看,不心疼自己的老婆還問真假,你,你怎麼這麼窩囊啊,委曲死我了!”一掩,捂着臉失聲痛哭。隔着珠簾,看不見她那酥上究竟有什麼,反正福親王是夠心疼的,是夠急的,手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想摸摸他這位年輕貌美的嬌,安安她,可是她突然站起來擰身跑進去了。福親王他傻在了那兒,又不知道該怎麼才好了!
福王的福晉太年輕了,太厲害了。福親王則太老了,太窩囊了。老夫少,白髮紅顏,有幾對兒是貌合神合,同牀同夢的?少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