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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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福晉趴在她那香得醉人的牙牀上正在哭,突然,有人在她香肩上輕輕拍了兩下。
福王福晉一擰身道:“出去,你給我出去!”一個低低話聲傳人耳中:“我的嬌福晉,是奴才我!”牀邊上站的是總管哈鐸,掛着一臉笑。福王福晉霍地翻了個身,她長得的確美,杏眼桃腮,瑤鼻朱,不但美,還帶着媚,尤其,高聳的酥,蛇一般的枝,她有一副極為動人的身材。如今,她的梨花般帶雨,更動人。
只聽她道:“怎麼是你,你怎麼不早説?”哈鐸帶着笑在牀沿兒上坐了下來,道:“現在説遲了麼?”伸手往福王福晉大腿上摸去。
福王福晉玉手一揮“啪”地一聲把哈鐸的手打開了。叱道:“老東西在家,你又不是不知道!”頓了頓接問道:“你來幹什麼?”哈鐸滿臉堆笑地道:“奴才來稟報您件緊要大事兒。”福王福晉道:“什麼事兒?”哈鐸道:“那小子可是個惹事兒,剛聽説頭一趟到咱們這兒來之前,就撞了個大漏子,惹了孟蘭了。”福王福晉道:“那個孟蘭?”哈鐸道:“瞧你問的,我們這兒還有幾個孟蘭呀。”福王福晉霍地坐了起來,一張嬌靨就在哈鐸眼前,衣襟也敞開了,出鮮紅的一角兜肚跟一片雪白的酥:“福康安的妹妹?”哈鐸兩眼盯着她的酥,道:“可不?”福王福晉道:“怎麼樣了?”哈鐸兩眼好貪婪,眨也不眨一下道:“那小子攪了馬蜂窩了,福康安派出戈什哈滿城搜人。要不是安老三出了面,準有那小子好瞧的。”福王福晉嬌靨上掠過一絲喜道:“快給我備轎去。”哈鐸兩眼沒移動一下道:“你要幹什麼?”福王福晉道:“這是個好機會,福康安跟咱們一樣,恨安老三不是一天了,安老三在一天,福康安一天食不甘味,咱們也一天施展不開,我要助福康安一臂之力,幫他除了安老三。”哈鐸一點頭道;“好主意,你要是能除了安老三,可算是立了一樁天大的功勞,教主不知道會怎麼賞你呢,只是…”伸手往福王福晉酥摸去,道:“你總不能帶着這幾個指甲印兒去啊。”福王福晉抬手拍開了哈鐸的手,叱道:“少跟我來這一套,現在還輪不到你呢,還不快給我準備轎去。”哈鐸縮回手站了起來,一哈道:“是,福晉,奴才這就去。”打個扦,滿臉笑地退了出去。
福王福晉低低地罵了一聲:“死鬼。”她眼波一轉,帶着笑站起來走向了妝台。
口口口一頂軟轎到了一座大府邸前。
這就是福貝子府。
雖然是貝子府,其氣派可不亞於幾個親王府。
轎子在門口停了一下,站門的一名戈什哈飛步進去通報去了。轎子跟在後頭進了貝子府。
轎子在貝子府那美侖美奐、不亞天上神仙府的後院裏停下,轎前已站着三個人,一前兩後。
後頭兩個一便服,看打扮像是護衞。
前頭一個是個有着一付頎長身材的俊美年輕人,年紀約莫廿六七歲,穿一件深藍的緞子面長袍,袖口卷着,一條髮辮拖在身後。
這年輕人不但俊美而且白淨,細皮,白裏透紅,一般姑娘家也比不上他,他俊美,也英武,尤其有一股子瀟灑勁兒,唯一可惜的是他眉宇間洋溢着一股子驕狂。
轎停下,轎簾掀起,年輕人躬下身去:“七嬸兒。”福王福晉嬌媚地瞟了他一眼,含笑説道:“喲,幾天不見,我們的福貝子越來越俊了,還不快扶我下來。”她伸出了一隻皓腕,福康安遲疑了一下,上前一步扶住了那隻皓腕把她扶下了轎。
下了轎,轎伕抬着空轎退走了,福王福晉眼波’一轉,道:“怎麼,就你一人兒在家呀?”福康安含笑應道:“是的,七嬸兒。”福王福晉道:“你媳婦兒跟孟蘭呢?”福康安道:“孟蘭心情不好,鬧脾氣,玉佳陪她散心去了。”福王福晉道:“我來得可真巧啊,這姑嫂倆上那兒散心去了?”福康安道:“看她們又套車又備馬的,許是上西山去了。”福王福晉道:“喲,跑那麼遠,那得什麼時候回來呀?”福康安道:“不要緊,您坐會兒,我派人追她們去。”他轉過身去要説話。
福王福晉忙道:“別了,姑嫂倆也難得出門兒,讓她們去吧。我坐會兒就走,改天再來。”福康安道:“那您那兒坐?”福王福晉道:“就到你書房裏坐坐去吧。”説完了話,她擰身先走了。她那蛇一般的肢扭得厲害,惹的跟在後頭的福康安直瞧。進了書房,落了座,護衞獻上茶之後退了出去。
福王福晉瞟了福康安一眼,那眼神充滿了挑逗:“話説在前頭,我可是特意來告你的狀的,聽説你打廓爾喀甲爾古拉樂寨班師回朝的時候,兩湖總督濮大年討你的好,不知道從那兒來個叫寶珍的船孃侍候你,那姑娘長得美如天仙,你喜歡得不得了,有這回事兒麼?”福康安嚇了-跳,忙道:“沒有的事兒,您可千萬別聽他們的胡説!”
“胡説?不是吧。”福王福晉道:“聽説你在揚州給那姑娘置了房子,留下了吃的用的,要不要派個人到揚州看看去呀。”這下福康安漲紅了臉,半天沒説出話來。
“瞧你嚇的,”福王福晉“噗哧”一聲,笑得個花枝亂顫,媚意四溢,道:“告訴你吧,逗着你玩兒的,我才不幹這缺德事兒呢。年輕人,那個不喜歡這調調兒呀,這也是人之常情,年輕時候不風,到了老來想風也風不起來了,你説是不是呀。”福康安一時沒聽出真假話,窘迫地笑了笑,沒敢答話。
福王福晉目光-凝,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望着福康安,笑地道:“七嬸兒不告你的狀,不過你得跟七嬸兒説實話,那個叫寶珍的姑娘今年多大了?”福康安紅着臉囁嚅説道:“十九了。”福王福晉道:“真的美得跟天仙似的,是不?”福康安的一張玉面更紅了,道:“長得是不錯,可是沒像您説的那樣兒。”福王福晉長長的兩排睫略一眨動,笑問道:“比你七嬸兒怎麼樣?”福康安忙道:“她不過是個出身微賤的民家女子,怎麼能跟七嬸兒您比。”福王福晉瞟了他一眼道:“美醜可不分貴賤的啊!”福康安道:“怎麼不分,一般民家女子就算有幾分姿,總難小家子氣,怎麼能跟七嬸兒雍容高貴,國天香比。”福王福晉香噴噴的手絹兒一揚,輕輕地在福康安身上拍了一下,嬌媚無比地道:“你呀,你這張嘴兒可真會説話。怪不得那麼多女人你得死死的,連七嬸兒我聽了心裏都怦怦的亂跳…”突然嘆了一口氣,臉馬上陰了下來,道:“説什麼國天香,説什麼雍容高貴,我卻覺得那位寶珍姑娘比我福氣好。女人家就跟花兒一樣,十八九正是花開好時候,人家寶珍姑娘碰上了你這麼一個年輕輕的俊郎君,像你七嬸兒我呢,你七叔年紀那麼大,話都説不到一塊兒去,別的就不用提了!”福康安沒説話,本來是,這話叫他怎麼接麼,他能説什麼?
福王福晉勉強一笑道:“這是命,既然這樣兒,還有什麼好説的,不提了。説真格的,我是來看孟蘭的,聽説她今兒個讓那個不長眼的惹了…”福康安目光一凝道:“您是聽誰説的?”
“哈鐸啊。”福王福晉道:“聽他説你派出了戈什哈滿街搜人,為的就是這回事兒。”福康安雙眉微揚,道:“就是為這,回來好鬧了一陣,我因為看她心裏煩,所以讓玉佳陪她出去散散心。”福王福晉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啊。是那個不長眼的,人逮着了麼?”福康安的臉白了一白,道:“沒有,聽説是安蒙的人…”
“怎麼説,”福王福晉道:“是安蒙的人,安蒙的人也不能這樣兒呀,不提安蒙我還不生氣,提起來我恨不得咬他兩口!”福康安微愕説道:“怎麼了,七嬸兒,難不成安蒙惹了您了?”福王福晉道:“豈止惹了我了,他差一點兒沒害了我,説起來話可長了。你不是外人,我也用不着瞞你…”她把福王格格在江南認識了個人,後來懷了孕,怕家裏的人知道,詐死私奔,她只以為福王的格格死得離奇,命順天府找人暗中偵查的經過告訴了福康安,接着她道:“這個人倒是個能人,他看出你那個不懂事的妹妹沒死,我知道了內情後,為了你七叔的面子,也就沒再追究,賞了他些東西就打發他走了。我原以為這麼一來這件事兒就了了,誰知道他今兒個又來了。指着名兒要見我,我只當他有什麼要緊事兒呢,於是就見了他,那知他不知道從那兒借來的膽,見着我就拿這件事兒要挾我,你猜他想幹什麼?他想要我的人…”福康安一怔道:“您怎麼説,他想…”福王福晉道:“你聽我説啊,氣人的還在後頭呢,我當時都氣傻了。也許他怕我叫人,撲過來就要用強,正在這時候哈鐸進來了,這一來才救了我,他嚇得衝出去跑了…”福康安霍地站了起來,震聲説道:“這還得了!”福王福晉道:“可不是麼,我馬上就派人把你七叔找了回來。你七叔回來之後正嚷嚷着抓人呢,那知這時候安蒙來了,而且他也把那個人帶了來,我只當安蒙把他逮住了,心裏正這兒誇他呢,你猜怎麼着,他説那個人是他的什麼兄弟,讓我看他的面子算了,你説這叫什麼話,你説我生氣不生氣…”福康安叫道:“有這等事兒,安蒙他…”
“安蒙啊。”福王福晉冷笑一聲道:“安蒙他這是仗勢欺人,他自以為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兒,內城裏這些人,他眼裏放得進那一個?什麼事兒我都能忍,都能受,可是這是什麼事兒?怎麼説我是安蒙他的七嬸兒啊,他把我當成什麼樣兒的人了,居然讓我看他的面子算了,我能就這樣算了麼?偏偏你七叔怕他,一見着他,站在一邊兒一聲也不吭了。你説他窩囊不,連這種氣都能受,想想…唉!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説着説着也居然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了起來。
福康安他怔在了那兒,道:“七嬸兒,安蒙他真敢這個樣兒。”
“我還會騙你不成!”福王福晉眼淚汪汪地抬起了頭,揚起了臉而且抬手解開衣襟,出了那一角鮮紅的兜肚,雪白的酥:“你看看我身上還有指甲印兒呢,你摸摸,還腫着呢!”她拉起福康安的手按在了她那滑膩、嬌、雪白的酥上。
福康安剎時間跟觸了電似的,玉面馬上紅了。他本是個風人兒,那堪這個?可是這當兒他不清他這位七嬸兒是有意還是無意,儘管心裏怦怦跳,血往上湧,他一時卻不敢造次。
他一時沒有把手收回來的意思,福王福晉也沒意讓他的手馬上挪開。福王福晉的酥像塊磁鐵,福康安的手就像塊鐵,這兩樣緊緊的在一起,良久良久沒有分開。
現在,福康安把福王福晉的心意摸透了八分。他兩眼之中出了兩道奇光,讓人心悸的奇光,手指動了動,要往下移。
突然,福王福晉把他的手挪開了,道:“是不是還腫着?”隨着話,她掩上了衣襟,扣上了釦子。福康安心裏的一團火剛經點燃一剎時間風沒了,剛竄起的火苗兒晃了一晃就漸漸落了下去,但並沒有熄滅。這團火在他心底留下了一點星星,只要有一點用,隨時可以再點燃,隨時可以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