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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釘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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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忘記真實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嗎?”

“為什麼不能?雖然人腦的記憶無法像電腦一般只依靠del就可以清除,但我希望你明白,有些事,雖然已經發生了,但還是可以通過人力改變的。”風雪裏的顧夏陽,看起來有一種莫名的魅力,他的雙眸着透出的攝人心魄的魔力,像是要催眠面前的這個茫然失措的女孩。

“我,真的可以嗎?可以忘記那場噩夢,忘記我的雙手曾經,曾經…”金霓妮的話還等説完,就被一雙温熱的堵上,她的身體被那雙有力的雙臂緊緊的擁入懷中。那把展開的紅傘也隨着顧夏陽熱情的擁抱,被那一陣席捲而來的寒風掀翻過去,重重的掉到地上厚厚的雪中。黑的傘柄斜在白雪裏,耀眼的紅在白雪的映襯下,有着説不出的美麗。

風雪中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忘情的吻着,覺上好像是想要將對方身體裏的那股力量藉助的這個吻,完全附到自己的身體裏去。這個白雪覆蓋中的楓葉鎮,詠園裏的楓葉一夜凋零,只留下那些孤單的楓樹等待着明年天的姍姍到來。

“小雨,不要一直坐在外面了,你的身體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凌天浩拿着一盒裝壽司來到醫院裏的長椅上。他温柔的彎下身體,一個吻輕輕印在秦雨的額頭,關切的問道。

秦雨的目光只是呆滯的望着小路對面那片早已暗黃的草地。立在那裏的一蜥棵不知名的常青樹木,像是一個英俊高大的男子一般。痴痴的對這邊長椅上的秦雨對視着。

天空的顏變得很陰沉,好像是在提醒着還在路上穿行的人們,早些準備接一場暴雨或者風雪的來襲。

“你能告訴我,櫻花落了多久嗎?”坐在長椅上的秦雨,沒有回答凌天浩的問題,只是怔怔的問起了櫻花落了多久,她臉上的表情痴痴的,雙眸毫無光芒。雖然還是那樣人。但卻如同一個人偶一般,似乎失去了全部的情。

凌天浩無奈的嘆了口氣,他輕輕的將那盒秦雨最愛吃的裝壽司,放在她的‮腿雙‬上,然後拉起她的雙手重重的按在那盒依舊帶着熱氣的壽司盒子上。他的目光遠遠的望向秦雨剛剛注視的那棵樹,思緒幽幽的回到半個月前,回想起秦雨最後的一次診斷報告時,主治醫生對他所説的每一句話。

本的冬季似乎並沒有國內這般寒冷,凌天浩甚至走在路上都無法清晰的受到寒冷即將襲來的氣息。

今天他要去看秦雨的腦部檢查報告。雖然他早已做好了面對任何噩耗的準備。可是當那個叫佐藤的本醫生,清清楚楚的告訴,秦雨的生命。很快就會走到盡頭了。而且就在不遠之後。她僅存的這一丁點記憶也會全部喪失。他整個人還是無力的癱軟在醫生辦公室裏的真皮沙發上。

“您的意思是説小雨就快死了嗎?”聽到這個診斷報告的凌天浩,還是不死心的問了那個有着兩撇小鬍子的本男人。那個本男人先是無力的搖了搖頭,然後用極其惋惜的語氣將凌天浩最後的一絲希望重重的粉碎之後,使他瞬間跌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赤雨小區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拆遷環節,但還是有人堅持要留在這幢房子裏,不肯接受政府開出的條件。留在這幢早就被拆得破敗不堪的房子裏。

“簡姨,您真的不走嗎?”棕發女孩陪伴着住在二樓a的簡喻欣,坐在面對着街道的那個房間的窗前,盯着外面被拆得亂七八糟的建築。簡喻欣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全是眼白的雙眸看起來依舊是異常恐怖。而且完全無法藉此猜出她的想法。

坐在計程車上的武美海,她的目光不時的望向白雪皚皚的街道。聽着車內電台裏發出青魘那煽情的講述。

“你若是不能與我相守,當初為什麼要擅自的闖進我的心,既然進入我的世界,又為什麼不顧一切的殘忍離開?我問你,你只是留下一個漸漸走遠的背影,甚至連一個簡單的答案都不願意給我。我恨了你多少年,這其中的恨給我多少的折磨,只有我自己知道。可惜,這些早已無濟於事了。”開車的那名中年司機,似乎對於這煽情的故事很厭煩,伸出右手正準備換台的時候,卻聽到了武美海輕柔的阻止。他有些意外,但還是賣給了這個美麗的中年女人一個大大的面子,縮回手,繼續扶着面前的方向盤。

“師傅,麻煩您,不要換台,我想聽下去!”武美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心情將這個故事聽下去,或許是因為這封長信裏的內容,讓她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只是她那份思念,那份愧疚都是為了她的哥哥和兒子。

“當我得知你在他市已經娶生子,我一個人去了我們常去的那間酒吧喝得爛醉如泥,直到我忘記了自己,也忘記了我深愛的你。都説酒是穿腸毒藥,也有説愛情本身就是含笑飲毒酒,可惜,不管我服下了哪種毒,唯一可以解我這一身劇毒的你,卻怎麼都不願意再幫我了!”故事有多麼悲慼,若不是真實經歷的人都不會真的懂得的。武美海不知道青魘口的那位女子,現在還年輕還是已過中年,但她還是能從這樣的情裏讀出她的情深意重。

“你愛我嗎?真的愛過嗎?哪怕一點點,你有愛過嗎?”青魘空靈的聲音將這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質問,説得令人無比心酸。其實武美海也常常關注這個青魘的節目,她也曾經在無數個無法安睡的夜裏,不斷的回想着那些人故事,直到累得沉沉睡去。

計程車終於在穿梭了幾條街道,停到了赤雨小區的門前。她伸手推開後座的車門,付完了車錢,才步履優雅的走下車。直到她聽着身後的計程車引擎聲的發動後,伴隨着風雪一起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赤雨小區的收發室依舊直直的佇立在那裏,可是本該在裏面守門的齊大爺,卻好像很久沒來了。因為隔着透明的玻璃,武美海還是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曾經在這裏工作過的痕跡,放在方桌上的茶杯,還有散落在桌面上的茶葉和一疊疊擺入整齊的報紙。

收發室上用白噴漆寫下的那個大大的拆字,將赤雨小區的命運非常清楚的告訴給了站在這裏的武美海。

她抬起頭望向簡喻欣住着的那棟老樓,猶豫了一下,最後快步走上了那條小路。石道和她印象中的一樣,只不過在白雪的覆蓋下,她每移一步都顯得格外的艱難。

在空蕩的樓道里,本來擺放在那裏的很多的東西都已經被人搬走了,本來一直擁擠的樓道,一時間變得格外乾淨整齊。習慣了平時的雜亂無章,此刻卻顯得有些不適應,甚至連有那麼點懷念。

武美海走進樓道口的時候,還是注意了一下一樓的b座,雖然隔着門看不到裏面的情況,但她還是隱隱的聽到了音樂的旋律在房間裏迴盪着。她的身體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前,沒有敲門,沒有想要窺探的意思。武美海非常清楚的知道現在還會在這間房子裏的是誰,可是她知道兩人還不是時候相見。

她緩步的走上二樓,用手輕扶着那落滿灰塵的扶手,不發出一點聲響的上樓。武美海停在a座門前的時候,沒有去按門鈴,也沒有敲門。她只是輕輕的從上衣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快速的撥打了一串號碼。

時間過了兩三分鐘左右,就聽到了二樓的房門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着腳步聲的停止,緊閉的房門也被一個年輕女孩輕輕的打開了。

武美海並沒有多説什麼,而是轉身望了一眼向下的階梯。她確認了一樓b座的人並沒有打開門觀察樓上的狀況,便從打開的門縫中側過身去,朝着女孩輕了輕點頭,然後快步進入這間房。

“文文,你説去去就回,你知不知道過了多久,姑姑連你的一丁點消息都沒有?你這個孩子,到底是要多久的心呢?”坐在一樓b座沙發上的是一臉悲傷的雷愛華,本來放着很多傢俱的客廳裏,此時只剩下一張透明茶几和一套沙發,其它的東西好像早已被搬空了。

秦雨和金霓妮住過的那唯一的一間卧室的房門打開着,裏面也搬得空無一物。而且從秦雨她們入住,就一直緊鎖的那扇房門上,本來掛着的牛頭鎖也不知去向了,房門微微的虛掩着。

“走了,都走了,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回來了!”雷愛華喃喃的重複着這句話,臉上的表情格外的難過,好像是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似的。明天,她就要把這間房給拆遷辦了,有些東西,她打算就此拋棄了,它們明天就會跟這幢年頭已久的老樓一同消失了。

秦雨的身體可能是因為在寒風待得太久的緣故,身體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她空的目光緩緩地望向身旁站着的凌天浩,伸出手輕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問了這樣一句話。

“你,一直在照顧我,到底是我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