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Ta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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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嗎?我是你的哥哥,你難道忘了是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嗎?”
“是這樣嗎?”
“是啊,難道你沒發現,我們倆個長得很像嗎?”
“呵呵,也是。經你這麼一説,好像真的有那麼點相像呢?”
“當然了,因為我是你最親近的家人啊。”凌天浩説這話的時候,心裏一直劇烈的疼痛着,但這個謊言是在他得知秦雨的病情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因為他知道現在的秦雨需要的快樂,而不是愛人的牽絆。若是他坦白自己與她的情侶關係,秦雨一定會很痛苦,因為就算沒有任何人告訴她,但她似乎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所以常常都只是坐在病房或者長椅前發呆。
秦雨蒼白的臉上,在聽到凌天浩的話後,出了一個純真的笑容,那個笑容純得如同剛剛降世的嬰兒。她一直放在上衣口袋裏的右手,緩緩地拿出來,輕輕的摸向凌天浩的臉,還刻意用力使勁的捏了捏。
“哥…謝謝你!”這一句輕柔的道謝,讓凌天浩心底最後一絲防線被徹底的瓦解掉了。他拼命強忍着的淚水突然奪眶而出,緊緊的將一臉驚詫的秦雨用力的攬入懷中,淚水不止的順着臉頰滑落。
“天空的顏,你可以告訴我嗎?你最喜歡的顏,可以告訴我嗎?”凌天浩的心裏突然毫無預警的想到這樣的一幕,那是在他帶着秦雨來本的飛機上,坐在窗口邊上的秦雨。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而昏昏睡的他,身體在飛機的晃動和這句話的提問下,漸漸清醒過來。那時候的秦雨沒有現在這般憔悴,這般瘦弱,她格外的美麗開朗,那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模樣。
透過飛機窗口看到的藍天只有那麼小小的一塊,但卻藍得如此純粹。飄浮的白雲像是不捨飛機的離去。緊緊的跟隨着,如同依依不捨的戀人。
他的回答,他現在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有的時候,他也會覺得自己跟秦雨得了一樣的病,不然。他為什麼也會無緣無故的忘卻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呢?
“三少,三少爺讓我把婚紗拿過來給您試試看,若是有不合適的地方,好請製作婚紗的師傅再進行修改!”藍星河站在窗前發呆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女僕人抱着一大件白的婚紗來到她的房間。女僕的聲音很温柔,藍星河聽到她的輕喚後。立刻換上了一副燦爛的笑臉,轉身應道。
“好,我知道了。把婚紗放在這裏吧。對了,小芳,去給我拿杯熱牛過來。”
“是的,我這就是去。請您稍等。”女僕轉身之前,小心的將懷裏捧着的白婚紗輕輕的放在房間的公主牀上,然後快步離開了房間,來到走廊上的時候,還不忘細心的將房門帶上。
“天浩,你還好嗎?我的婚期很快就到了,你呢?不是説帶着她來觀禮嗎?”藍星河的這句話説得格外傷。雖然她跟凌峯的婚期訂在了立的那一天。不過弟弟凌天浩一直還沒有給自己打來報平安的電話,這令她無法真正從心裏喜悦起來。
凌峯坐在客廳裏,他右手拿着客廳裏那部老式的聽筒電話,聽着凌天浩帶着哭腔的講述,臉也變得難看起來。在客廳裏進進出出的那些僕人,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在這個時候,惹得少爺大發雷霆。
“雅熙,慶隊剛剛通知我們今天就睡在李名峯家裏,一會他會派人過來告知我們接下來的任務。我看你的臉還是不太好,要不要再多睡一會?”在李名峯家的客廳裏,齊墨坐在沙發旁的一張木椅上,望着臉依舊發白的張雅熙,將剛剛接的那個電話的內容如實的轉述給了她。她如慶博囑咐的一般,並沒有將關於林燁的情況告訴給張雅熙,甚至連李名峯和南晨都加入計劃的事,也一併隱瞞了。
雖然她不懂慶博為什麼要單單對她隱瞞,但她知道現在作為一名人民警察,除了服從上級的命令,她不能做任何的事情。
窗外的大雪漸漸小了,院子裏沒有孩童玩耍的聲音,好像連擺攤的那些商販,今天也統一放假了。也許是這突然到來的雪,又或者因為冬天來了,他們就突然一致選擇換另一種方式繼續自己的生活。
躺在沙發上的張雅熙,並沒有回應齊墨的話。她只是緩慢的將放在前的左手抬起,輕輕的遮擋住自己的眼前,閉上了眼睛。
“怎麼樣?你們倆個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市局十樓的小會議室裏,亮起的燈光依舊刺眼。慶博的兩隻手分別搭在面前的兩個男子肩膀上,用力的按壓了幾下後,還不忘一遍遍詢問他們是否理解自己所説的話,生怕出錯似的。
“慶博,您放心吧?我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個呢?不過南晨把林燁給警方,耿青華若是找他麻煩要怎麼辦?而且雷子也請求過南晨去保護那位金大小姐的,現在您安排別的任務給他,這樣真的沒有任何的問題嗎?”説話的年輕男子正是原本呆在楓葉鎮的李名峯。雖不知他是何時與南晨碰頭,並且回到這裏的,但目前的情況看來,武義海應該是有更加完善的部署。他身邊的南晨只是安靜的沉默着,並未在兩人的談中話,畢竟他現在並不是警方的人,其實也無權嘴吧。
南晨的心裏還是擔心着一直昏昏沉沉的林燁,他帶林燁冒險前往楓葉鎮的舉動,已經惹怒了自己保鏢公司的老闆。現在若是林燁有半分差池,他想自己面臨的麻煩絕對非同不可,但他心裏燃燒的那股熱火,還是讓他毫不猶豫的作出了選擇。
“穆總,雨沫這孩子一定是出了什麼事的?您看看,看看她寫給我的這封電郵,我求您一定要想辦法把她找出來,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活不下去了。”穆家客廳裏,拿着打印着林雨沫電郵的池清華,淚眼婆娑的乞求着穆豪古一定要幫自己找出林雨沫的下落,一邊的蘇靈荷也幫着勸説穆豪古幫着找出下落不明的林雨沫。
蘇靈荷的心裏非常的猶豫,但她還是選擇了將收到林雨沫電郵的事不講出來。雖然郵件裏的林雨沫如實的告知了她,她已經參加警方的行動,以餌來誘槍殺穆秦風的主犯。可是她也不想林雨沫有任何的危險,但此刻的情況,她不能擊潰本已經脆弱不堪的池清華。
“豪古,你看這件事…”
“爸,我知道嫂子在哪,不過,我可以跟您單獨談談嗎?”蘇靈荷的話被一陣重重的推門聲制止住了,而從那扇打開的鐵門裏,她看到了滿頭白雪的穆秦雷,他身後還有一個正在快步跑向這座宅子的費美言。
“穆伯父,請您聽聽雷子的話,拜託您了!”狀況開始變得混亂起來了,甚至令客廳裏的三個人一時間都語起來,池清華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得不知所措。
她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帶着雪花衝進客廳裏的穆秦雷和費美言,而起身站在沙發旁的蘇靈荷,與穆秦雷快速的換了一下眼光。好像突然明白了兒子話中隱諱的含義,轉身在穆豪古耳邊小聲的説了幾句什麼。
“好,小雷,你跟我上樓,我們去書房談!”
“我知道了,爸!”穆豪古説完這句話,就快步向着客廳裏的階梯方向走去,他快步上了二樓,然後站在扶欄邊轉身望了一眼還在沙發邊上的穆秦雷。穆秦雷準備上樓之前,伸手拉過了身旁也是一身白雪的費美言,好像小聲的囑咐着她什麼,看到她肯定的點頭,才放心的上樓去。
金霓妮覺得自己又進入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境中,她的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放在移動的車子向前推動着。不像是轎車,好像只是那種很小的手推車,因為她可以清楚的聽到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響。
“誰,是誰?誰在推着我,又要帶我去哪裏呢?”意識模糊的金霓妮,在自己的心裏疑惑的問着,然後一股非常奇妙的花香好像不斷的鑽進她的鼻腔裏,很快,她覺得自己的意識終於完全消失了。
“怎麼樣?你現在的覺怎麼樣?死亡的覺怎麼樣啊?金霓妮?”
“死亡?”
“沒錯,就是死亡…”黑暗中金霓妮總是聽見一個聲音貼在自己很近的地方,一次一次的響起,似乎都在説着同一個問題,全部關於那個恐怖陰冷的詞彙——死亡。
“你怕嗎?告訴我,告訴我你的真心話?你害怕死亡嗎?”那個聲音依舊不斷的挑釁着金霓妮,似乎非要她認輸才肯罷休。
絕望的覺,金霓妮不是第一次體會了,她試探用力發出聲音去回答那個狂妄的聲音。她想説她很害怕,很害怕,因為爺爺金祖光,因為顧夏陽,還有她心心念唸的林雨沫和不知是否痊癒的秦雨。
突然黑暗出現了一道刺眼的光亮,金霓妮看到有一個背對着自己的身影,緩緩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