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暗黑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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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嵐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英俊男子逐漸靠近中,像是受了魔鬼的引誘般開始不受意識的控制。舞池裏的音樂開始變得格外的尖鋭刺耳,直到年輕女子纖瘦的身影在霓虹燈的映照下快速的向後門走去時,才終於肯停下來。
“方,是你叫她這樣做的嗎?”
“對不起,大小姐,因為我…”
“夠了,理由我不想聽。現在的局面是你造成的,我想你也該替她做點什麼吧?”
“您的意思,我明白,請您先去包房裏等我的消息,這是鑰匙。”年輕女子的目光向舞池中心的圓台上看去,看着藍嵐正和那個英俊男子貼身熱舞的模樣,方姓男子本無法從她淡漠的目光中猜出任何內容。只好從口袋裏掏出他剛剛向酒吧開的一間包房鑰匙遞給年輕女子,請她進房間去等自己的消息。
不過令方姓男子覺得驚奇的是,年輕女子並沒有急着去接他手裏的鑰匙,只是安靜的轉身,向着一條幽暗的走廊快速走去,方姓男子也快速的緊隨其後。
魔楓酒吧裏的氣氛開始隨着dj的煽動而變得更加吵雜熱烈,不斷有男人的口哨聲夾雜着那些帶着暗示的音樂響起,舞池裏甚至開始有人不顧旁人的熱吻起來,像是一羣着了魔的魔鬼門徒,聽着隱藏在音樂中的咒語,開始瘋狂的膜拜,成了這暗黑空間裏的一抹獨特的風景兒。
“大小姐…”方姓男子再次試探着輕喚年輕女子,再次將一直拿在手上的鑰匙向她的方向湊了湊,他的動作很輕很小心,覺上像是害怕自己的舉動會惹怒年輕女子一樣。年輕女子依舊面無表情的盯着燈光閃爍的舞池,沒有開口,卻默默的接過了他遞來的鑰匙。
年輕女子轉身向着鑰匙號碼牌上所指的房間方向走去,沒有任何待,除了之前那句語氣不明的現在的局面是你造成的,我想你也該替她做點什麼吧的反問。酒吧裏的客人正在成倍的增加,明明已經是凌晨三點了。可是入口處依舊有着男男女女在*的驅使下進入這個暗黑空間裏,放出自己的心底的那隻*猛獸,出來獵食…
8008號房裏,林雨沫一個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尤其是最近她只要一進入夢境,就會看到那個令她無比戰慄的場景。夢境裏,穆秦風正牽着她的手,從s市的市局大樓裏緩步而出,身後緊隨的那些人依舊是她悉的金霓妮顧懷北等人。
但唯一令林雨沫到不同的一個細微差別就是她總是覺到一個紅的光影在她的眼前不斷的晃動着。林雨沫知道那是狙擊槍瞄準鏡發出的光點,那個紅點像是故意在她對着挑釁一樣。當她在焦急望向對面的鳴湖小區的頂樓天台時。一聲巨大的槍聲同時響起。身邊的穆秦風應聲倒地。
林雨沫看到那暈開的大攤鮮血的時候,穆秦風蒼白的臉和逐漸放大的瞳孔在她的眼前顯得異常清晰。她害怕的將整個身體蜷縮進被窩裏,不受控的劇烈顫抖着,聽着一聲聲槍響在自己的耳畔。重複着響起,像是被人開啓了無限的循環模式。
“不要,不要…”被窩裏很黑,只能透過被子的邊角受到清冷的月光輕灑在房間裏。按照這間套間的佈局,韓嶺也對三人睡覺的地方進行了合理的安排。林雨沫是一個人睡在裏間的圓牀上,外間的大牀上是睡着後來的施小可,而沙發上則是韓嶺這段時間的應急鋪位。但讓林雨沫總是隱隱覺得不安的事情是,一直跟在韓嶺身邊的黑猛,自從二人到了楓葉鎮的第三天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就再也沒有回來。
林雨沫不知道黑猛説的那些重要的事情是什麼,而且從韓嶺的舉動上也似乎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異常。後來她甚至試過支走韓嶺,偷偷的打開他的筆記型電腦,雖然順利的透過相關的技術破譯了密碼進入,卻並沒有找到任何與黑猛下落相關的線索。
林雨沫的身體在不斷的蜷縮中。最後完全縮成了一小團兒,在圓牀的右下角位置,雙腳的腳趾微微有些伸出被子。裏間並沒有打開空調,雖然只有十平方左右的,但卻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透過緊閉的窗户,銀的月光灑落在地板上,林雨沫將頭輕輕伸出被子,仰視着窗外掛在夜空中的月亮。
星星很少,只有兩三顆堅守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停地眨着眼睛,林雨沫覺得自己很寂寞,寂寞得讓她非常想要好好去找個人陪她説説心裏話。她將雙手從被子拿出來,耷拉在牀邊上,手指再向下一點,就可以輕易的觸碰到地板。披散的頭髮很蓬鬆,有幾縷非要任的貼在臉頰上,夾雜着她剛剛下意識出的冷汗。
窗外高聳的樹影看上去像是躲在窗外偷看的魁梧男人,林雨沫的身體微微的向前移動了幾下,望着地板上的天藍拖鞋。拖鞋的影子斜斜的出現在地板上,林雨沫的身體從被子坐直,雙腳由左向右的從被子移出來,她的影子此時完整的出現在雪白的牆壁上。
“夜為什麼是黑的呢?黑暗中的人們拼命掙扎又能如何?他們説黑是地獄的顏,在那裏只有無邊的黑夜,永遠沒有清晨,所以鬼才是害怕光的。”
“我倒是覺得黑一定是白的起始,若是沒有這深邃的顏,那純粹亮眼白又是如何淨化得來的呢?”伴隨着這輕輕的答話,林雨沫也滿臉驚訝的轉過臉望向門口的方向。地板上微微的光亮映出了一個婀娜的身影。一身潔白的長身睡裙,頭髮很隨意的散開,是施小可,她全然沒有睡眼惺忪的模樣。與林雨沫一樣,她好像也失眠了,在這不知何時才會走到盡頭的暗黑空間裏。
齊墨對張雅熙複述了一遍藍嵐的那段話,淺紫的燈光下,張雅熙臉上的表情帶着難以言説的悲傷。這個包廂裏的擺設並不如齊墨預想中的奢華,除了兩人所坐的這套火紅的組合沙發,就是面前的這個水晶茶几最有特了,齊墨不知道這樣奇特的造型,設計師是想要通過它來傳達什麼,但通透的桌面裏卻鑲嵌着一朵鮮紅的玫瑰。
“水晶玫瑰?炙熱而易碎,真是完美的契合呢!”一個悉的聲音準確的説出了齊墨的心聲,她有些意料之外,卻又會意的笑了笑,然後將目光望向身側張雅熙遞過來的一杯紅酒。齊墨從來不喝酒,以前也曾經有人在一些應酬的場合要她喝酒,她都以酒過來推那些人的盛情,但事實上她不喝酒並不是這個原因,只是因為她不想再讓自己想起一些不開心的往事。
“還是不願意離開那個人嗎?”張雅熙的單刀直入將一個隱藏多年的人從齊墨的心裏用力的扯了出來。齊墨覺得張雅熙這一針見血的話像是一隻巨大有力的大手,使勁的掏進她的心窩,將她拼命想要隱藏的那段時光和住在她心裏的那個未亡人拉出黑暗。
齊墨本能的想要掙扎,想讓那個人只深藏在她的心裏,可是怎奈張雅熙的準確出擊令她本沒有時間來抵抗。所以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張雅熙將那個人連同她想要塵封的時光一同拉了出來。
“墨兒,能幫我一個忙嗎?”藍嵐穿着一條紫羅蘭的長裙,平時長長的直髮微卷,高高束起的尾形成一條極為漂亮的弧線。而且齊墨髮現從來不施粉黛的藍嵐,今天竟然化了淡淡的妝,本來就非常漂亮的她,在這緻的妝容的映襯下,顯得別有一番風情。
齊墨此時正坐在宿舍的方桌前看書,聽到藍嵐的話後才緩慢的放下一本厚厚的犯罪心理學,轉身將雙手搭到木椅上,看着身後心打扮過的藍嵐,輕聲問道。
“要我幫你什麼忙?”
“你可以幫我把這件衣服送到這個地址嗎?”
“這是男款的衣服喲?”藍嵐遞給齊墨的那件外套是一件黑的長袖運動衫,背後有一對金的翅膀,翅膀上端的位置上像還是嵌了一對犀利的眼睛似的。齊墨的質疑並沒有讓藍嵐有一絲驚慌,她只是出淡淡的笑容,然後輕描淡寫的將自己和衣服主人之間的關係告知給齊墨。
“這是我男朋友的。”
“男朋友?”聽到這三個字的齊墨像是瞬間打了雞血似的來了神,她騰地的一下從坐椅上起來,然後快速雙手緊抓住藍嵐白皙的手臂追問起來。當年的她,並不像現在的這樣沉穩,還有着小女孩的八卦窺探。
藍嵐當時的回答像是被刻意推遠了一般,不管齊墨怎麼努力,都無法清晰的回憶起來,齊墨覺得自己跟藍嵐之間的往好像是在被誰掌控着。每當她想要,或者試圖靠近藍嵐的時候,就會被一股潛在的力量推得好遠。
“告訴我,好不好?嵐,當時你為什麼會來我的身邊,然後又莫名的離開?”齊墨的心裏有個哀怨的聲音在喃喃的發問,覺上像是一對情侶之間莫名分手的抱怨,想到這裏的齊墨,出一個苦笑的表情。包廂裏的空調開始降温,呼呼的風聲從氣扇的排口吹出,齊墨轉身望向張雅熙的時候,才發現她竟然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雅熙,雅熙…”一聲聲帶着複雜情緒叫出的雅熙,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裏不斷迴盪着。直到齊墨用力的睜開眼睛,看到同樣的場景裏,卻滿臉焦急的張雅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