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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章王家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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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安排好鄧蓉等人的住所。又見天不早,小石頭本想一人前往東周四大世族之一的王家去賀喜。無奈神目道,為安全計,非要他帶宋仁等九人一起。其時,冰清眼見他忽然又帶了兩位女子回來,尤其鄧蓉絕無雙,即便自己沒有那半面疤痕,也至多不分軒輊。如此,心下更嫉,不免自怨自艾,竟而不聲不響地便獨自回房,調小狻猊去了。

這些種種,既恢復記憶又得蒙奚方教誨的小石頭悉數看在眼裏。心下止不住喟嘆,暗道,冰清啊冰清,雖説你聰慧絕頂,世上少有,但怎一遇情之一事,便了心竅呢?辛酸之餘,尋了空,把那將軍令的曲譜寫就。心想,固然我不喜歡劉茵,但答允的事,無疑不能耍賴。之後,又和鄧蓉等告別,要他們好生歇息,有甚事,俟他回來再説。

不曾想,穆淳風見得神目與楊秀清以及糊塗二老,心下那個興奮,簡直不再提。自仙鶴門慘遭滅門,他便一直留意有否高手襄助,畢竟幻骨門的實力,非他一人能敵。依他的功力,儘管看不出他們四人到底臻至何等境界,不過覺得莫測高深,對於他來説,便已足夠。當下,即便小石頭走了,他仍與四人娓娓而談,亟望能攀上情,到時可引為奧援。

再説那小石頭,帶着宋仁九人,十人十馬,威風凜凜,逕往王家而去。

王家老爺是當朝太禮,掌管東周外和禮法,可謂位高權重。向與劉太學、龐太尉、邴太司合稱為東周四賢。今他兒子升官之喜,自是冠蓋雲集。王家府邸座落金水橋附近,傍河而建。未到府邸近前,只見燈火通明,燎亮半天。耳中鼓吹百十,十番鐃鈸,動地翻天;至門前,鼓撓漸歇,絲管繁興,雜以歌唱,尤是喜慶。

宋仁執着名帖叩進。

王家府丁高聲宣唱:“震北王世子趙巖到!”了馬兒予他們,小石頭施施然走在前頭,一派瀟灑。後面宋仁等人武昂壯,英朗氣。由糊塗二老親手指點,並得習天羅七大絕學之一的他們,實非尋常那些混飯食客之可比。

途中相遇,不管識與不識,均是拱手作揖,禮道十足。周圍之人也是如此,但心中想法各是不同。適才進府的大族公子皆昂首跨步,作高傲狀。至現今,惟有小石頭一人這般禮足人謙,教人好生親近。眾客待他走過,竊竊私語。有説他確乃汴梁俊彥;有説他真虛偽,假謙虛;也有説他風度翩翩,温文爾雅;卻也有説他有失剛猛作風,作南唐纖靡之弱。

反正人心不同,立場不對,説法百樣,無一相若。但世族閨秀偏生念頭一般,直覺這趙家世子當真是卓爾不羣,心中好大增。

到得廊前,卻見王彥昌、邴佔元、項猛三人檐下相

小石頭愕然餘,心想,看他們模樣,多半那校場之後,倒是結成了好友。淡笑着拱手羅揖:“王兄、邴兄、項兄…”邴佔元笑道:“趙世子那校場,我等好生擔憂。直至現下,方是鬆了口氣。哈哈…”項猛道:“趙世子,稍後你可要説説那驚險,不然,咱們總覺懸念於。”聞言,四人笑起。王彥昌道:“只是聽説趙世子後來進了皇宮,竟被皇上金口賜封為‘大周樂仙’。當那將軍令,小弟等人便覺趙兄樂藝不凡,不想,仍是小瞧了。呵呵…”小石頭道:“那裏,那裏,若無留蘭郡主一舞,小弟怎有此殊榮?實地裏,皆賴留蘭郡主而已。”邴佔元又道:“趙世子實在太謙虛了!暫不説樂舞,單是那的神龍夭矯,飛檐走壁,便看得小弟眼花繚亂。趙兄果不愧是我東周刀王之子。就看那輕功,便知趙兄的刀法有着非同凡響的造詣。改,定要指導、指導小弟等人!”

“不敢、不敢…指導就免了,改切磋,切磋倒是可以!”自神目指點過他武功的缺漏,他對本身的刀法大有信心。只是聞着東周刀王這四字,不免詫異,心想,震北老王爺莫非還有這響亮的綽號?又想及雷府老爺號稱秦中劍王,又是大秦的天策大將軍。二人一刀一劍,倒成一時瑜亮,只是震北王歿於北疆,不免可惜之至。

四人寒暄際,忽然過來一老者,紫衫蟒袍,雍榮閒雅。王彥昌喊了聲伯父,另二人均喚王叔父。小石頭猜想此人便是王家家主,當朝太禮王裴度。果然,那老者笑道:“趙世子能來敝府賀犬子榮升,老夫着實欣,闔府上下均蓬壁生輝呀!”小石頭抱拳“王大人過譽了!”趙家與王家並無多大淵源,當即便老王爺趙烈在世,與他們也沒怎生來往。小石頭自不能喚叔伯之類的稱呼。王裴度突然沉重地道:“今見世子風采,不由遙想烈公揮戈縱馬,保我大周北疆之耀雄姿。唉…只是故人已逝,由不得老夫與他共飲暢情。惜哉,嘆哉…”一番話頓時拉進了小石頭與他之間的關係。

小石頭道:“王公之思,小侄在吾父靈前定會告之。相信,吾父得知王公如此推崇,必然含笑。”心下卻想,這人真不愧是東周的太禮,常搞外餘,言辭間令人登生近意。

王裴度又道:“幾位賢侄,廳中酒宴已備,不如進去敍話?”四人道好,跟着入廳,至於宋仁等這些家丁護衞則在另外一座大堂。

廳中光亮如晝,桌椅連排,但非圓桌,只是四人小案,極是秀雅巧。此刻甚多人已然就坐,言談甚歡。

東周民風樸實,雖富裕卻不奢華,雖禮多也不迂腐。廳中不僅男子高談闊論,更有平時那不出門的閨秀小姐,也趁今難得良機細語喁喁。小石頭眼利,稍一目,即見留蘭郡主坐於宧角,身旁多是她文學堂的姐妹。十餘女子咯咯嬌笑,互作調,倒是深在趣中。心想她此刻正説話,若我驀地給她曲譜,不免唐突了。

劉茵此來本就抱着一見小石頭的心思。坐了許久,不見到來,心中鬱悶萬分。驟見他與王裴度進來,眼前頓時一亮,心兒怦怦,粉白的臉上笑靨兀現。小石頭朝她略微頷首,即隨王彥昌等人同桌而坐。他們四人均為世族佳弟,可説是眾多閨秀們朝思暮想的絕配郎君。

故而,堪堪端坐,便引得一羣羣的年輕女子對他們行注目禮。有的老遠以袖遮面,卻在袖間脈脈含情而笑;有的直接上前,襝衽作禮,打起招呼。一時間,就他們一桌最受年輕小姐們的青睞。

四人苦不堪言,相視一笑。王彥昌道:“諸位,咱們不回首,逕自敍話,多半就行了。”三人道好,不過邴佔元稍嫌勉強。他正興起,時而與小姐們眉來眼去。

項猛道:“王兄,今的燒尾宴據説由你遣派,不知是何人?”所謂“燒尾宴”古時指士人剛做官或得了升遷,為應付親朋同僚祝賀,必須請一頓飯。其名稱來源有三説:一説虎變成人,尾巴難辦,必須燒掉其尾;二説新羊初入羊羣,因受羣羊觸犯而不安,要燒掉新羊的尾巴,它才能安靜下來;三説魚躍龍門,有天火燒掉魚尾,魚即化為真龍。這些説法,篤學好古的小石頭在前世便有所聞,此刻頗顯好奇地洗耳恭聽。

王彥昌笑道:“家兄升侍郎,小弟的大楚館自不能小氣。今燒尾宴的掌廚乃玉壺軒的大廚彭師傅。”

“哦?便是那甘羹,鵝鴨炙,赤明香這三大名菜的製作人,妙手彭淮彭大師傅?”項猛很是驚喜地問道。

小石頭在七里塘三年,經許一炒的調教,廚藝也有些火候。今聞這位大廚居然名響若斯,不好奇大熾,説道:“聽着三大名菜的菜名,甘羹,鵝鴨炙,赤明香,便知這三道菜餚非同小可,必有另番獨味。王兄,宴席未開,不如予我等講講?”王彥昌笑道:“好,既然趙世子想聽,那小弟便賣下嘴皮子了!”小石頭等笑起。

王彥昌又道:“先説那甘羹吧,這是首菜,它非但有上等的何首烏熬製,更有糜鹿血、糜鹿筋佐味,據説吃了後能使人白髮轉烏,實有返老還童的神效。”

“這麼厲害?”邴佔元嘴驚呼。他邴家雖也為四大世族之一,家大業大,財力雄厚。但像甘羹這樣的極名貴菜餚,也非時常能吃。一來彭大師難得出手,二來菜餚價格極貴,需有天文數字般銀兩。

王彥昌一笑“不錯!你們看我父親和伯父二人,儘管年已半百,可有一絲銀髮?”小石頭順着他們目光望去,只見王裴度身邊有一位與他面貌極似的中年人,二人談得正歡。適才沒留意,此刻細看,那王裴度果然沒有一絲白髮。小石頭道:“王兄,原來王大人是你親伯父?”王彥昌嘆道:“親伯父又怎樣?反正沒好處就是。誰叫我父親是庶出,按王家慣例,只能經商,不能從政。唉…我王彥昌空有滿腹經綸,卻不能為君皇效力,説來淒涼啊!嘿嘿…”話音甫落,苦笑數聲。

小石頭一愣,沒想王家尚有這樣的臭規矩。想起那校場比賽,王彥昌一番反間計的論述,壓得兵學堂人無一出聲,人皆欽服,可想此人確實有些真本事。否則,焉能有此高論。暗道,待我執了震北軍,若能喚他前來襄助,倒是一樁大樂事。念及於此,即道:“王兄,不必氣餒。人説潛龍騰淵,總有一段蟄伏。王兄此刻的不得志,未始不是老天爺對你的考驗。”項猛也道:“不錯、不錯,聽家父説,西秦皇帝病危,他那兩個兒子各自擁兵,割據長安。看來,西秦一場內亂在所難免。如此局面發展下去,相信吾皇定會招賢納才,到時,王兄何愁事業不成?裂土封疆都大有可能啊!呵呵…”聽這話,小石頭不免為身在長安的雷家擔憂起來。原想問個清楚,又怕出馬腳,心想,還是回去後問奚先生便是。奚方此刻已為震北王府對外探察的首領。

王彥昌站起身子,朝他們一揖,誠聲道:“多謝趙兄與項兄的鼓勵,彥昌不盡!”他起先始終喚小石頭為趙世子,此刻陡喚趙兄,顯然已打算多加親近。

邴佔元道:“算了,不高興的事,咱們今不談。還有兩菜,王兄沒説呢!”項猛符合:“不錯,不錯,不高興的不談。還是談菜餚要緊!”王彥昌笑了笑,又道:“至於鵝鴨炙,説來簡單。用一大鐵籠將鵝鴨置於其中,籠中生炭火,用銅盆盛醬醋等五味汁,鵝鴨被火烤得不停地來回走動,熱得它們不得不飲盆裏的汁水,等到鵝鴨羽盡落,變赤時即,其可口,芬芳回味,教人難忘。”三人愕然,久久之後,邴佔元嘆道:“如此殘忍,何人下箸?”項猛看似剽悍,但心腸也軟,聞得鵝鴨炙的做法,居然良久無語。直到邴佔元説完,他才省神,説道:“此種烹飪,可謂人間酷刑,除了味道鮮美,無一是處。唉…世間萬物的湮滅,難道全由人來掌握?”小石頭不想魯若斯的他竟講出這麼一番大有哲理的話語。朝他看看,笑道:“看今天的場合,這鵝鴨炙決不會有的。王兄再説説那赤明香。”今兒仕女小姐,太太夫人,多不勝數。若宴上突上鵝鴨炙,只恐明就會多幾位驚嚇之極而瘋了得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