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二十三章佳人相救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另外兩個青衣僧人趨近德清大師身邊,俯身察看,才發覺方丈業已氣絕身死,此時又見三個同伴被人制住,不由一驚。兩人不約而同疾退一步,迅快拔出戒刀,口中發出一聲忽哨,招呼押着“先前的慧善大師”的兩個青衣僧人,共同對敵,揮刀向葉玲攻來。

那押着先前的慧善大師的兩個青衣僧人,眼看形勢緊急,先前的慧善大師一直瞑目趺坐在地,不見他有何動靜,兩人一掄戒刀,縱身朝範子云撲來。葉玲制住了一個青衣僧人,跨上一步,俯身從地上拾起自己的短劍,冷笑道:“你們還想頑抗?”短劍揮動,朝三個僧人搶攻過去。要知她方才出手,只是驟出不意,才把右首一個僧人制住,實則這八個僧人出身少林,乃是德清大師的心腹死黨,一身武功,可着實不弱。尤其少林寺以刀、、拳法並稱於世,三柄戒刀這一聯手,品字形圍着葉玲,宛如奔雷閃電般劈攻而出,風聲震耳,刀光耀目,攻勢十分凌厲。

葉玲一柄短劍,力敵三人,頓時便有難於應付之,轉眼工夫,七八招下來,除了封架對方刀招,漸漸失去還攻之力,但聽一陣“哨”

“哨”之聲,不絕於耳,一串串火星,連續進發。

葉玲究是小姑娘家,內力如何能和專練外功的三個少林弟子相比,這一連幾刀,記記都得她只有硬封硬架,把她一條右臂震得隱隱發麻,腳下跟着連番後退。就在這一陣驚心動魄的刀劍接聲中,左首一個青衣僧人正待近之際,突然無聲無息的撲倒下去。

葉玲臉上忽然有了喜,抬頭叫道:“大哥,你幫我把這個也殺了。”她左手朝中間的青衣僧人指了指。

中間的青衣僧人聞言大吃一驚,他只當背後來了敵人,趕忙回刀護,轉臉往後望去。他這一分神,葉玲左手指點之時,已經出了一支“化血針”那僧人回頭不見人影,心知上當,但覺口一麻,連哼聲都未出口,就倒地死去。

葉玲神一振,短劍朝前一指,喝道:“現在只有你一個了,姑娘只要三招,就可取你狗命。”躍身發劍,搶攻上去。這時撲向範子云的兩個青衣僧人,不出幾招,就被範子云制住,禪房中只剩下他一個,心頭一怯,刷刷兩刀,把葉玲退了一步,一個急轉,往門外竄去。

葉玲一聲嬌叱:“你還往哪裏走?”一個箭步,追掠過去,人還未到,左手一抬,一支“化血針”已經悄無聲息的出。那青衣僧人剛剛掠到門口,就一聲不哼,撲倒下去。

葉玲回過身來,才見範子云一手緊抵着慧善大師後心,正在助他行功療傷。這是不能有人驚動的,她悄悄走到方丈德清大師身邊,低頭瞧去,他被“化血針”中左,已在逐漸腐爛,急忙用劍挑開他衣襟,但聽“叮”的一聲,一面圓形金牌,滑落地上,俯身撿起,正是夏家堡發給金章令主的金牌,仔細檢點德清身上,除了一面金牌,別無他物。

再走近雲牀,翻過無塵的身子,原來他早已氣絕多時,撕開衣襟,從他懷中取出一面銀牌,一個藍花小瓷瓶,和幾兩碎銀子,心中暗道:“原來無塵的身份,還是銀章使者。”就在此時,突聽“砰”

“砰”兩聲傳入耳中,回頭看去,方才被範子云制住道的兩個青衣僧人,本來還呆若木雞,站在那裏,不知怎麼會忽然倒了下去?心中覺得奇怪,這就走近過去,低頭一瞧,這兩人不知何時,也被“化血針”中後心,已潰爛成碗口大一個窟窿,這會是誰施放的“化血針”呢?

葉玲心中一動,急忙再去檢查最先被範子云制住的兩個和被自己先發制人拂中道的一個。這一看,才發現這三個青衣僧人,本來就躺在地上,此時也全已被人用“化血針”補上了一針,無一活口。葉玲暗暗吃了一驚,忖道:“看這五人中針情形,分明還是剛才之事。”她一緊手中短劍,突然身形閃動,一下朝禪房後面一道小門撲了進去,這是方才範子云和她隱匿的一間小禪房,地方仄,一目可以瞭然,當然隱藏不了人。但她發現通向後進的一扇小門,已經開着,這扇小門是方才德清領他們進入屋中之後,就已關上了的。此時既已開,可見方才果然有人隱匿於此了。

葉玲左手握着“化血針筒”右手短劍一撥,掠出屋外,舉目四顧,哪有什麼人影?心中猛然一動,暗道:“範大哥正在幫助慧善大師運功療傷,自己怎好離開?”一念及此,急忙一個旋身飛快的回入屋中,眼看範子云依然一手按在意善大師後心“靈台”上,不言不動。她看到二人無恙,心頭才算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一手仗劍,靜靜的守在屋中,這樣足足等了頓飯時光。

慧善大師才長長吁了口氣;雙掌合十當,緩睜雙目,低喧一聲佛號,説道:“阿彌陀佛,多謝小施主了。”範子云早已收回手掌,含笑道:“大師好説,若非大師修為功深,在下也無能相助。”葉玲收起短劍,喜孜孜的道:“老師傅已經痊好了麼?”慧善大師站起身,合掌道:“貧僧方才功力全廢,傷重垂危,多蒙二位救助,貧僧不敢言謝,只是有一事未明;還望小施主賜教。”

“大師太客氣了。”範子云還禮道:“大師有何垂詢,但請明説。”慧善大師道:“貧僧記得今午後,曾在路中和小施主相遇,當時小施主曾以“傳音入密”告知今晚再作詳談,聽小施主言外之意,似已預知今晚發生的事了。”範子云微微一笑道:“在下和這位葉姑娘就是為了大師今晚之事,才趕到廬州來的,只是未曾料及這裏的方丈,竟會是賊徒一黨,以至差點功虧一簣,幾為賊黨所乘,若非另有高人在暗中相助,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慧善大師朝葉玲合十一禮,説道:“原來是女施主,貧僧失禮了。”葉玲粉臉一紅,眨眨眼睛,問道:“對了,範大哥,你那解藥是哪裏來的呢?”範子云含笑道:“你且別忙,大師問的話,我還沒説完呢。”一面朝慧善大師説道:“方才德清方丈和假扮大師的無塵兩人説的話,大師大概已經聽見了?”

“阿彌陀佛。”慧善大師低誦一聲佛號,道:“德清這孽障從小出身少林,不意他竟然自墜魔道,那時貧僧奇毒初解,雖是傷重垂危,但二人説話,貧僧都聽見了。”他望着範子云,問道:“不知小施主如何知道他們這項陰謀的?”範子云含笑道:“這也是一時巧合,給在下無意碰上的。”接着就把自己準備趕去黃山,如何在北峽山路,因腹中飢餓,捕捉到一頭飛鴿發現腳下縛有一個銅管,紙條上寫着“初一晚初更金神墩向土地爺求籤”字樣。

趕到三十里鋪,在一家酒館中,正好有人問起金神墩,引起自己注意,當晚如何跟蹤一個黑衣人,在金神墩土地廟發現求籤秘密,無塵如何在齊家莊殺死總管薛大可,如何救了葉玲。葉玲聽他説起往事,粉臉更紅,一顆頭垂得低低的。範子云又把自己如何勸葉玲棄歸正,如何趕來報國寺,詳細説了一遍。

慧善大師聽得只是連聲誦佛不止,一面説道:“夏堡主在江湖上俠名甚著,想不到他為了爭取武林盟主,竟然使出這等毒辣陰謀,實在令人齒冷。”他看了德清大師和無塵二人屍體一眼,又道:“這兩個佛門敗類,可説咎由自取,自食惡果,但不知其他幾人,是否也和他們同謀?”範子云道:“這幾個師傅,看他們身手,想必也是貴寺弟子,在下只不過制住他們道,大師可以問問他們。”葉玲道:“他們全都死了。”範子云道:“他們只是道受制,如何會死的?”葉玲道:“他們全都死在“化血針”下,再過一時三刻,就會化成一灘血水…”範子云作道:“是你…”

“不是我。”葉玲呼冤道:“是剛才有入躲在裏面一間,暗使“化血針”殺他們。”她把剛才發生之事,詳細説了一遍。

範子云輕輕嘆息一聲道:“如此看來,這寺中必然另有他們同黨。”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慧善大師連連合十,説道:“少林不幸,出了這些孽障,這是貧僧平疏於督察之故,貧僧實在慚愧得很。”他是羅漢堂住持,專管江湖上和各大門派之間的聯絡事宜,報國寺是少林下院,方丈出了問題,都一無所知,難怪他痛心疾首了。

葉玲從革囊中取出無塵的那張人皮面具,遞給了慧善大師,説道:“這是夏堡主的罪證之一,大師如能在黃山大會上提出,揭開陰謀,只要他謀奪不到武林盟主的寶座,也就可為未來武林清弭許多禍亂了。”慧善大師接過面具,一面微微搖頭道:“難,難,夏堡主俠名在外,為許多武林同道所推崇,僅憑這張人皮面具,也無法把他扳倒,何況這面具假冒的是貧僧,他不但可以推得一千二淨,而且反過來,他還可以説這是敝寺內部派系之爭,貧僧豈非自討沒趣?”葉玲道:“大師還不知道呢,若是讓夏堡主登上武林盟主寶座,江湖武林,從此只怕永無安寧之了。”她自然不會關心武林盟主誰屬,她擔心的卻是夏堡主一旦當上了盟主,天下雖大,範大哥和自己二人,就無容身之地了。

慧善大師合十道:“姑娘説得極是,此事待貧僧到了黃山,和大家商議之後,再作定奪…”就在他話聲甫落,突然驚咦出聲。原來這幾句話的工夫,方才還躺在地上的方丈德清、和八個僧衣的屍體,已然一個不見,地上只剩了幾灘黃水。

葉玲道:“他們中了化血針,骨髮,全已化去了。”

“我佛慈悲,善哉,善哉。”慧善大師連聲誦佛,徐徐説道:“如此歹毒的暗器,武林中應該一致絕才是。”葉玲道:“有什麼用,你你的,他使他的,幾百年來,得絕麼,最好的辦法,還是讓大家都使用這種暗器,給他來個以毒製毒,以牙還牙,俾這些賊人知所畏懼。”説到這裏,忽然輕哦一聲,説道:“大哥,時間不早,我們該走了呢,這裏的事,那就由大師處理了。”慧善大師合十道:“二位施主只管請便。”範子云、葉玲朝老和尚拱拱手,便自退出禪房,仍由寺後圍牆,飛身而出。

範子云正待縱身掠起,葉玲輕輕拉了他一把,説道:“我們還得趕快翻牆進去。”範子云道:“方才不是你説要走的麼,還進去作甚?”葉玲道:“你不管,你只要依我的話去做,就沒錯。”範子云道:“好,好,聽你的,就聽你的。”葉玲咭的一笑,伸手挽着範子云的胳膊,輕聲道:“咱們進去之時,不可出半點聲音,悄悄折回去,你聽到我口中喊出一個“疾”字,你就要趕快出手,奪下那人手中的東西,不得有誤。”範子云問道:“你説的是誰?”葉玲道:“那你不管嘛,只要聽我的口令行事就成了。”範子云道:“好吧。”葉玲道:“那就快進去了。”身形閃動,搶先一點雙足,宛如燕子剪水,貼地飛起,一下越過圍牆,悄然飛落。範子云不敢怠慢,跟蹤而起,越過圍牆,落到地上。

葉玲朝他打了個手勢,兩人迅快隱入了暗陬!就在此時,果見一條人影,躲躲閃閃的在不遠處出現,看他身法相當俐落,只是行動有些鬼祟。那人漸漸走近,現在和兩人相距已不過丈許光景,範子云認出他正是報國寺的知客僧弘道。

這時弘道已經走近慧善大師住的禪房,在門口停住,合十躬身道:“師叔已經睡了麼?”慧善大師剛送走二人,自然未睡,問道:“門外何人?”弘道躬身道:“弟子弘道,有機密之事特來稟告師叔。”慧善大師道:“進來。”弘道合十道:“弟子告進。”他神恭敬,舉步走入。葉玲悄悄拉了範子云一下,兩人迅快掠近窗下,隱住了身形,側着臉往裏望去。弘道走入禪房,朝慧善大師行了一禮,説道:“弟子見過師叔。”慧善大師問道:“你有什麼機密?”弘道抬起頭,突然間發現禪榻上躺着一個人,不覺大吃一驚的失説道:“師叔,這裏已經發生了事…”慧善大師道:“怎麼,你也知道了?”

“是的。”弘道恭敬的答應了一聲,説道:“方才弟子巡夜之時,拿住了一名細,從他身上搜出一個針筒,據他供稱…”他一邊説話,一邊從大袖中,取出一管黑黝黝的針筒,雙手捧着,朝慧善大師面前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