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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衝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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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公度尋思了一下,才道:“屠雙勝,你身為十八鐵騎的首腦,居然輕易就答應了全體自盡之舉,這才是最大失策之外。”屠雙勝抗聲道:“屬下等皆罪孽深重,對不起陸局主和全體兄弟姊妹,是以決心以死謝罪,何錯之有?”龐公度面一沉,道:“現下不是個人的榮辱問題。你們想想看,陸局主費了多少心血,才建立了燕雲十八鐵騎。你們人人都是手中選一的好手,對本局何等重要,豈可為了個人的屈辱,就輕易捨棄了生命!”屠雙勝等人都不作聲,顯然他們已開始到龐公度的話有點道理。

龐公度道:“咱們沒有一個人貪生怕死,這已是不爭的事實,故此你們自盡的行為,只是一種逃避而已。我希望你們振奮起勇氣,等到應當死的時候才死,那時數以萬計的兄弟姊妹們都沐受你們的好處,也莫不萬分。”屠雙勝垂頭道:“二爺訓海得是,屬下的確是錯了。”龐公度道:“我一看你們遲遲不回來報告,便知道一定是敵人逃掉,而你們正在商議愚蠢的行為,才以號角把你們召來。”屠雙勝又應道:‘堤,是,屬下等所為實是愚蠢不過。”龐公度籲一口氣,道:“好,這一宗暫時不提。剛才你的報告中提到這個敵人,實是有超凡絕俗之能。第一點是他能夠偷渡狼犬巡地,直到邊界才被發現;第二點是此人學術淵博,似是瞧得出你們十八鐵騎的陣勢變化;第三點是此人武功卓絕,能夠赤手抓住鋒快的裁刃,捱得起長槍的衝刺,並且還有寶刃在手。”屠雙勝頷首道:“正是如此。”龐公度道:“他還有些本事你們不知道的,就是他居然能使陸局主傳令下來,要我釋放他。”屠雙勝。沙育等都驚訝顧視,沙青問道:“那麼二爺何故不釋放他?”龐公度道:“我料局主此令,可能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發出的,所以暫時壓住。果然後來陸局主又有密令,叫我殺死此人。因此,我正在佈置殺他之法。”屠雙勝等人出惶恐之,步無影有氣無力地道:“二爺敢是把屬下等這一道防線,列為殺他方法之一。”龐公度道:“不錯,但你們亦不須過於張煌。這個公孫元波既有如此神通,又能在京師發生壓力,使陸局主不得不下釋放命令,可見得他對本局之事多少知道一點。”屠雙勝頷首道:“二爺説得甚是,至少有人知道公孫元波到此查探,也知道他已經被困,才會向局主施以壓力的。”龐公度道:“我已經查出不少內情,故此曉得情況並不如你們所猜測的那麼悲觀灰暗。

首先是在京師使用壓力之人,乃是東廠三大高手之一,你們自然也知道這三大高手是哪幾個。”沙青驚道:“公孫元波竟是東廠中的高手麼?”龐公度道:“他木是,但咱們一件件地分析。先説那個施壓力的,乃是無情仙子冷於夥。”屠雙勝道:“據説冷於秋武功才智以及容貌都稱絕當代。如若傳説不虛,則她手下有公孫元波這等出類拔草之土,便不算是希奇之事了。”龐公度道:“我曾經見過她幾次,除了武功沒有見識過之外,她果然是絕世美女,同時一望而知才智過人。”沙育道:“咱們與東廠幹上,似乎不大妥當吧!”龐公度道:“那是另一個問題。先説無情仙子冷於秋,她如何得知公孫元波在此而且還知道他已被囚之事呢?”屠雙勝道:“他們一定已約好時間,等到公孫元波超過了約定的時刻,還未返回京師,她便曉得出了麻煩。”龐公度道:“就算約定了時間,可是公孫元波可能已死。假如冷於秋不能確知公孫元波活着,她怎肯向陸局主施壓力?因為她此舉徒然使陸局主知道了她與公孫元波的關係,而人死不能復生,陸局主也沒有法子賠一個人給她啊!這意思便是説,冷於秋如果不確知公孫元波活着,她不會向陸局主要人的。”他的分析明白中肯,人人都深信必是如此。

龐公度停歇一下,又道:“因此,我想起了最早的情報,其中有一個女子,雖然他們説是附近的村女,可是如今已可確定,此女正是無情仙子冷於秋無疑。”屠雙勝駭然道:“照二爺這樣説法,公孫元波只是第二個從本莊逃出之人了?”龐公度遭:“不錯,冷於秋是第一個。我用心推想之下,才發現冷於秋是利用咱們的車輛離開時,或是附在車底,或是用其他方法藏在車中逃走的。你們定然記得,是公孫元波被囚之後,那些車輛才離莊的。唯有如此猜測,才可以解釋冷於秋何以得知公孫元波被囚之故。最重要的是也解釋了公孫元波何以自願被咱們囚,又提出種種條件,以便他得以暫時不被咱們全力攻殺。”眾人無不出恍然大悟的神,但顯然又十分震駭。

要知這麼一來,大悲莊的秘密,等如已公諸世上。尤其是冷於秋乃是東廠三大高手之一,莫説要殺她滅口之舉談不上,甚至還得竊喜她沒有再度前來生事才是。以無情仙子冷於秋的勢力,她隨時可以調動大軍包圍此地,把全莊之人一網打盡,始行加以審訊。她若是這樣做法,誰能阻擋得住她?是以眾人無不大駭,忽聽龐公度又追:“這件事內情相當複雜,諸位弟兄萬萬料不到公孫元波與冷於秋乃是一種怎樣的關係。”他停口不言,意思讓大家猜猜看。

當下有人猜他們是上司部屬,有人猜是主僕,有人猜他們是一對情侶,也有人猜他們是夫,甚至有人猜是姊弟之親,等等。

龐公度最後才道:“你們都猜錯了,冷於秋和公孫元波,他們本是對頭。咱們都知道有不少人組成東宮太子的派系,與東廠、錦衣衞等烈暗鬥。咱們也知道東宮太子這一派之人,全都是忠貞熱血的志士。東廠與錦衣衞則皆被權閥把持,‘胡作非為,無法無天,甚至危及太子的命。”屠雙勝等人靜靜地聆聽着,面上都沒有什麼表情。

龐公度略略停歇一下,又接着説道:‘咱們雖然不問國事,亦不關心這等明爭暗鬥。可是有一點弟兄們不可不知,那就是咱們都必須居住在氣候寒冷的北方,而北方這數省,莫不在韃靼各族的窺伺下。世局一旦變易,被韃靼族人侵佔據的話,咱們就無法像現在這樣安居了。”大家對這番話想了一下,才紛紛動容。

龐公度又道:“你們這些年來往來北方各省,除了盜匪寇之外,還沒有碰上韃靼人,所以不甚注意。但我告訴你們,韃靼族各部向來是咱們大明朝至為可怕的邊患。以前有土木之變,英宗皇帝竟被敵人擄去,敵騎煙塵直京師,幸而兵部侍郎于謙忠勇拒敵,京師得以保全。到了現在的憲宗皇帝即位,邊警頻傳,敵人又有入寇中原之意,好在當時有餘子俊出任延綏巡撫,興築邊牆一千七百餘里,使敵騎不能馳竄衝殺。接着又得到王越總制三邊,出擊撥題,大敗請部於紅鹽池。韃靼諸部都狼狽退出河套,西北邊患才告平解。”他見眾人都很注意地聆聽,便又説道:“可是王越後來出任兵部尚書時,因與權閹汪直的關係很深,所以汪直失勢,他也就被謫居安陸,現下還在那兒,邊防已沒有足以拒敵的大將了。”屠雙勝道:“這王越既與太監往,那一定不是什麼好人了。”龐公度搖搖頭,道:“那倒不可一概而論。王越本是進士出身,以文臣而提出拒擊敵寇,將略驚世,真是少有的人才。他倒是保持文人風骨,沒有與權閹勾結為的事情。”沙青扼腕道:“他被謫安陸,如今年事已高,只怕沒有機會再上沙場馳騁了吧?”龐公度道:“那倒不一定。只要邊有警、敵勢強大的話,朝廷聞夢鼓而思良將,恐怕還是要請他這位老將軍出山的。”《明史》上記載,後來孝宗即位,便已詔赦王越歸家。到弘治(孝宗)十年,王越已經七十多歲。其時韃靼小王子達延往來於河套間,勢力甚強,騷擾不已。孝宗決定起用王越為三邊總制。王越以蓋世才略,不久就大敗小王子於賀蘭山下,從此河套一帶又復歸平靜。

那龐公度實在是一個人才,當時果然被他言中了。

屠雙勝審慎地問道:“二爺的意思,倒像是很同情東宮一派,只不知咱們能夠做些什麼?”龐公度道:“現下還談不到做什麼,但我希望你們還是要留心世局國事,須知咱們今能安居的地方,全賴國事時局的平靖。如果像來至南渡那等情形,北方全是敵人的天下,咱們漢人大受凌迫,哪裏找得到這麼一塊地方,可以不讓別人打攏的?”沙青道:“二爺説得是。我們真沒有想到今得以安居,竟是與朝廷大有關係的。”龐公度道;“據我所知,這位東宮太子賢明博學,氣度恢宏,如果他能順利登基,那一定是當代賢君。目下那些亂七八糟的什麼法王、佛子、國師、神師、真人等左道旁門的妖佞,必被罷斥。這些妖佞已超過一千人,都是權的太監以中旨封授的。你們想想看,那憲宗皇帝混帳不混帳?”眾人都有憤然之。屠雙勝道:“那麼朝廷上的御史諫官呢?他們光拿俸祿,也不説一句話麼?”龐公度道:“怎麼沒有?憲宗皇帝在成化十二年以前,朝政尚好。但自從汪直得勢以後,便漸荒恣。汪直倒台後,現在是梁芳。這梁芳還能把妖道李孜省和惡僧繼曉薦給皇帝,專以符篆秘術哄騙皇帝,大大得寵。這些太監,便都是利用廠、衞的爪牙,屢興大獄,已不知有多少忠臣被害了。”沙育憤然作聲,道:“咱們去把梁芳,還有什麼妖道惡僧的一概殺死,看他們還能不能為非作惡?”龐公度笑一笑,道:“想殺他之人,算進來你已經是第一百萬個了。如果那麼容易,便有再多的惡太監,也不夠殺的。”沙青一想起東廠和錦衣衞,頓時略然,要知他向來在江湖上行走,自是曉是錦衣衞所豢養高手的厲害。

屠雙勝問道:“既然冷於秋與公孫元波乃是對頭,她何以還幫忙他,莫非未明真相麼?”龐公度道:“這一點仍有疑問,雖然公孫元波應訊之時曾親口告訴我説,他是冷於秋的俘虜。”他笑一笑,又道:“這便是我何以深信你們猜不出他們之間的關係之故了。試想想看,這等關係,怎有可能的呢?"屠雙勝追:“那公孫元波長得很帥,武功高明,頭腦又好,想必已使冷於秋芳心傾倒。”龐公度作出恍然大悟之狀,道:“你説得對。他們如發生了男女之情,則不管是什麼關係,冷於秋也會幫忙他的。”他只停了一下,又道:“今晚讓公孫元波逃走了,是禍是福還難説得很。你們不用多想了。屠雙勝你負責把人數補足,恢復原來的十八鐵騎的隊型。我這就前赴京師,與局主商議大計。”眾人至此果然拋下尋死之心,遵命離去。

龐公度回到房中,俞翠蓮已取下面罩,奉上香茗,問道:“二老爺您當真認為公孫相公逃走之舉,對本莊較為有利麼?”龐公度舉目注視這個侍候他的少女,第一次發現她的美麗竟達到了令人目眩的地步,當下答非所問地道:“奇怪,你突然變得更漂亮啦!”餘翠蓮美眸中出黯然之,道:“漂亮又有什麼用呢?”龐公度道:“現在你知道我下令所有女人都須遮面之故了沒有?像你們這些小女孩,一眨眼就長大,而且無法估計變得多漂亮,所以乾脆一律把面孔遮起來,省得有些男人看了發生亂子。”俞翠蓮垂首道:“我明白啦!”龐公度又道:“公孫元波逃走成功,對本莊是否有利,還是未知之數,可是我敢擔保一點,他決不會對本莊有害。”俞翠蓮道:“那麼無情仙子冷於秋呢?她若是來本莊查看,暗的不怕,就怕明着前來,帶同官兵捕快。”龐公度追:“不錯,這正是最可慮之事。”俞翠蓮見他愁眉不展,不大驚失,深知事態嚴重萬分,因為龐公度多少年來,向來以智計過人著稱,假如連他這個智多星也束手無策,則問題之嚴重,真是不問可知了。

度公度起身在室中負手踱起方步,皺眉尋思。走了幾個圈子之後,突然不耐煩地説道:“把頭罩戴上,免得擾亂我的心思。”俞翠蓮又吃一驚,接着哀聲道:“啊!不,二老爺你怎可這樣説呢?”龐公度訝異道:“為什麼不可以?你不是女人麼?從前你還小,現在已經長成。我是男人,何以不該發生反應?”俞翠蓮的眼淚在眼眶內打轉,道:“我…我心中把你當作父親看待,所以你的想法,我覺得很可怕。”龐公度一愣,凝視着這個少女。過了一陣,他眼中忽然出了慈愛的光芒,柔聲説道:“好吧!孩子,你以後就是我的女兒,唉!我應該想到這一點才對。你記住改口叫我做爹爹,知道嗎?”俞翠蓮泛起無限歡愉的神,叫了一聲“爹爹”同時走近龐公度,把面龐靠貼在他前。

龐公度舉手撫摸她黑亮的長髮,説道:“我有這麼美麗的一個女兒,實在到心滿意足了。我們在世上都是寂寞可憐的人。

我永遠不會有兒女,而你也不可能嫁給任何人,只好眼睜睜地任得大好芳華虛度,唉!”俞翠蓮也連連嘆氣,使得房間內的氣氛甚是悲愁黯淡。

過了一會,龐公度用堅決的聲音,道:“孩子,你一定要把公孫元波忘記,如若不然,他的影子,將是你陷入痛苦的源!”、俞翠蓮輕輕哭泣起來。她顯然完全同意龐公度的話,亦深信無法改變這等命運,故此只有自悲自憐。

龐公度耐心地等到她停止哭泣,才道:“我們的燕雲十八鐵騎,後將改變作風。但願我這個想法,能使陸局主同意接納。”俞翠蓮馬上到自己的地位已經大有變化,因為這位城府深沉的第二號人物,居然把心中之事與她計議,可見得他當真把自己當作親生女兒一般。為此,她的愁緒被歡欣之情驅散了大半,問道:“為什麼要改變作風呢?”龐公度道:“以往本局的燕雲十八鐵騎,凡有任務,總不免要殺死不少人命。但那已是過去的事了,將來他們絕對不可濫殺。”俞翠蓮訝道:“他們是為了滅口啊!難道以後不須滅口了麼?”龐公度搖頭道:“他們殺人不單是滅口,而是跟你我一樣,心中藏有一股對世人的怨毒。正因如此,咱們沒有一個人會替被害之人難過的。”俞翠蓮道:“何以從現在起不須怨毒仇視世人呢?”龐公度笑一笑,道:“這個道理你最需要明白,因為將來有很多事要你出馬。現在我先問你,如果我叫你殺害公孫元波,你心中可有不忍之情?”俞翠蓮不必瞞他,點頭道:“有的,我下不了手。”龐公度道:“是因為你接近過他,瞭解他是很好的人,對也不對?”俞翠蓮道:“對呀!但這與別人有何相干?”龐公度追:“別人亦是一樣,只不過咱們沒有機會接近和了解他們而已。世上之人,不管咱們多麼仇視他們,但在他們之中,也有很多值得咱們尊敬之人,例如忠臣烈士,六人孝子。這些人往往為別人犧牲自己,不問代價。這等人物雖然於我們沒有什麼相干,但還是值得尊敬。”俞翠蓮道:“我明白啦!”龐公度道:“還有一點,你不可不知。那就是為了咱們的利益,亦有使天下太平的必要。至少咱們不可使國事變得更糟,對也不對?”俞翠蓮恍然道:“對極了,然而這種道理過於曲折深遠,只怕不易被大家接受。”龐公度道:“那倒不怕。咱們只選擇明理通達之人,才告訴他這種道理。愚頑之輩,就不必多費舌了。”他拍拍少女的面頰,又追:“你去睡吧!我心中已有了一點頭緒。”這座莊堡在黑夜中孤零屹立,竟連一點燈光也沒有。

公孫元波狐疑地遙遙注視,但覺這一堆屋宇埋藏着人間某種驚人的秘密,不連連搖頭。

俞翠蓮的豔絕人震的面孔,亦是使他心神不定的原因之一。

他隱隱到在塵世人間,不可能有這麼美麗的女子,然而她又不是仙女。那麼她是什麼?是魔女嗎?他自家也不知呆立了多久,猛可回醒時,已是寒滿身。這時他才到冷風凜例刺骨,不由得縮一下脖子,舉步向京師疾奔而去。

從冷千秋口中,他已知道這次送來京師的重要情報,竟是皇上的兩頁《起居注》,並且得知敵方不但已傾全力奪回這項珍貴證物加以銷燬,還要設法加害皇儲,以除後患。

由於線索已連貫起來,所以這整個行動就不難解釋了。敵方唯恐皇儲登極之後將會誅戮他們,所以非先發制人不可。至於加害是儲的手法,當然不是暗殺,而是設計使皇上下手。

公孫元波現在最急於想查明的是,究竟那兩頁《起居注》已經平安送到了,抑是已被敵人截獲?他入城時已經是黎明時分。城門外聚集着無數的車輛牲口,載運着各種蔬菜和雞鴨牛羊等家畜,還有很多是挑着田裏出產的東西到城裏售賣的鄉下人等。

公孫元波混在火車隊伍中通過城門,忽見前面大街上有一隊盔甲鮮明的軍士,一望而知乃是錦衣衞的鋭兵牢。

他心頭大震,更不遲疑,身子一聳,躍上前面的大車。

這一輛大車沒有遮蓋,載的是三十頭肥羊。公孫元波縮低身子,錯伏在角落。但由於大車邊緣的欄板只有一尺高,往上就是木條橫釘的欄杆,故此公孫元波雖是整個躺下,身上衣服仍然會需一點在欄板外。

他情急之下,只好施展火候有限的“縮骨神通”只望身子比平時縮小一點,使外面之人看不見他的身體便可以了。

誰知渾身骨骼發出一陣低微的連珠脆響,霎時身軀已縮小了許多,尤其是立刻見功效,縮得極快。這等火候造詣,已經到了最純的境界,故此公孫元波暗暗到驚訝,但這刻已不克分心去想。

車中羊羣的騷亂,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當大車通過那一隊隸屬錦衣衞的軍前面時,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