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衝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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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雙勝仰天一笑,道:“老二、老三,咱們可不能放過這位仁兄!”沙青、步無影一齊應道:“大哥放心!”公孫元波突然到不對勁,念頭運轉,馬上發現這是因為對方三人的口氣中,已透出如釋重負之。換言之,那一定是他錯了,他們才會有“鬆一口氣”的心情,並且在無意中出來。
他頓時大惑,忖道:“除了秘密運來大批邀題勇土之外,還有什麼人值得如此神秘?”可是公孫元波已沒有時間多想了,因為四方八面蹄聲升起,這著名的十八鐵騎,在屠雙勝的指揮下,全有所動作。他們先是在外圍繞圈。公孫元波參閲過他們的鐵騎戰術,心中瞭解他們的陣式變化,是以一望之下,迅即竿向屠雙勝攻去。
這一記先發制人的攻擊,無論在時間和空間上,都恰好是對方陣勢轉動時的空隙,因此之故,左右兩側迅疾夾攻,以抵消公孫元波的攻勢。
公孫元波雖然不得不撤回向屠雙勝刺戳的攻擊,可是他也沒有讓對方如此輕易反轉了被動之勢。當下盯牢了右邊的一個,先避開夾擊而至的兩股長兵刃,跟着揮動長竹竿,粘追右方的敵騎。
但見那十八鐵騎如轉風車,又像是走馬燈一般,此來被去,長矛大槍,密如風雨般向公孫元波輪番攻去。
這時不但蹄聲如雷,修來倏去,同時每個人都發出悍厲的叱吒聲,加上戰鬥聲、馬嘶聲,織成一片霞野的殺聲。
在核心中的公孫元波,情勢雖是兇險,但他卻不到大吃力。因為儘管他一上來就被對方迅若風雨地輪衝殺,可是事實上他總能制住一個主要的人物,而且是在對方趕緊變化陣勢之時,及時找出這個樞紐人物,使敵方的攻擊威力無法全部發揮。
屠雙勝等三人已融合在十八鐵騎中,並不是每次陣勢變化時都由他們主持發動,故此公孫元波每次所制之人,並非都是屠雙勝他們三個人之一。
公孫元波這時已完全相信那龐公度給他參閲過的陣勢記錄並無虛假,膽氣大壯,信心倍僧,手中的長竹竿指東打西,好不靈活!
又是六七個回合過處,對方已有一名鐵騎被他竹竿戳死,另外一匹馬被他掃斷前腿,一共減了兩騎的威力。可是另外一方面,剩下包括屠雙勝等三人在內的十六鐵騎,卻是越打越見勇悍,每一個人都透出強大的殺機,並且顯然沒有一個人把自身的生死放在心上,都是不要命地催馬衝殺。因此公孫元波雖是毀了敵方兩騎,然而所受的壓力越來越強大。又是六七個回合過去.在震耳殺聲中,他突然失去了應該盯住的敵人。
敵方陣勢頓時變化得大見靈活,攻勢一波接一波地向他猛襲,得公孫元波不得不放棄了查看敵人陣勢之念,只能隨時隨機應變,以本身的武功拆解抵禦。
這刻他最想不通的是,這一羣兇悍敵人如何能把每匹坐騎都訓練得如此高明?當這些健馬衝刺之時,快如奔雷掣電,但一掠過了他之後,又立即能煞住去勢,巧妙地轉到另一個角度,再度向他衝刺。
換言之,他們的坐騎簡直比騎士自己的腿腳還靈便。陣勢路線雖是複雜不過,卻沒有一匹坐騎紊亂走路,也沒有耽誤時機之事發生過。
公孫元波簡直透不過氣來,首先是長竹“啪”的一聲被一名敵人的長前掃斷,緊接着一長槍直擁口要害,另外一支鋒快長朝則從左側攻到。十六個敵人一齊抖丹田喊出殺聲,聲勢之凌厲威猛,足可把膽力稍弱之人當場嚇死。
公孫元波施展護身三寶的威力,一手抓住鋒快鋭利的朝刃,右手已拔出“碧血刀”劃出一道光。只是他的碧血刀短了一點,所以雖然已劃斷了長搶槍桿,可是槍尖已經先棚中他口,把他震得飛起數尺。
那名持大朝的敵人,這時卻被他扯得跌落地上。在這一剎那間,此人心中只有一念,那就是公孫元波明明抓住瞭如土的月牙利刃,何以手指不斷,反而把他扯跌馬下?公孫元波只覺得口強烈震動一下而已,竟沒有受傷。此時哪敢怠慢!身子才落便起,飛步奔逃。
那一眾鐵騎明明見他被長槍兇猛地擁中口,卻不料他不但沒有摔倒在塵埃中,還能迅竄而去,當下都愣住了。
屠雙勝大喝道:“追呀!”叫喝聲中,他一馬當先,急急追趕,其餘的人也都紛紛追去,一時蹄聲大作。
屠雙勝突然大喝一聲,首先勒馬,後面的人也都依令煞住去勢。
沙青道:“大哥何以不追?”屠雙勝瞪視着前面,連幾口氣,才道:“你還看得見那小子麼?”沙青道:“瞧不見啦!”屠雙勝道:“這廝不但已逃入黑暗中,而且前面地勢起伏,咱們已無法縱馬馳突,就算追得上他,也不能發揮鐵騎大陣的威力。”步無影哼了一聲,道:“大哥你們沒事吧?我可捱了一下,傷勢不輕。”他的聲音中果然透出衰弱乏力之。屠雙勝垂下頭,長嘆一聲,道:“咱們今不但損兵折將,還被敵人逃。從今以後,世間已有人得知咱們十八鐵騎的秘密啦!”沙育突然厲聲大笑,使目下挫敗沮喪的氣氛,平添一股慘烈的味道。眾人都向他注視,出詫異之。
等到笑聲一歇,屠雙勝首先問道:“二弟,你何故發笑?”沙青道:“大哥,咱們今被敵人逃走,致使十八鐵騎的秘密外,這種過失,忌是自怨自艾就可以抵消的?”大家都陷入一種深深的沉默中,過了一陣,屠雙勝又問道:“二弟這樣説來,敢是已有補償大錯之法?”沙青道:“以小弟想來,十八鐵騎之秘外,還不算得是頂重要的事。”屠雙勝訝道:“沙二弟這話怎説?”沙育道:“大哥也不是不知道的,咱們陸局立以絕世的才華、無雙的手段,在短短數載之中,開闢了龐大的財源,建立了宇內最大的縹局,而他的心血,幾乎完全灌注在這一座可供數幹人居住的大悲莊。經過兩年的秘密建造,‘同時又以種種方法掩護,總算是替咱們找到了一個安身立命之地,可是咱們卻讓公孫元波逃出重圍。唉!十八鐵騎之秘外事小,大悲莊之秘不能保存,這才是最要命的事。咱們如何對得起一眾苦難弟兄妹妹,更如何對得起陸廷珍老爺?”這一番話,只聽得人人面如土,作聲不懼。
過了一會,另一名土腦人物步無影道:“依沙二哥之言,咱們該當如何才是?”沙青道:“我也不知道,但如果沒有解決之法,咱們只好自行償罪了。”這本是一個瘋狂的主意,然而自屠雙勝算起,所有的人無不出欣然之,大家都有一種放下心頭大石的寬神情。
屠雙勝高聲道:“眾家兄弟,有沒有更好的解決之法?”人人都用心尋思,過了一會,一個人説道:“在下瞧不出還有什麼補救之法。”此人説話時,微微帶有南方口音。
屠雙勝搖搖頭,道:“小陳,我對你真是沒有法子,何以直到現在,你還會有南方口音?”沙育道:“現在已經不成問題啦!咱們永遠不必開口,誰也發現不了咱們皆是南方之人。”步無影道:“看來咱們除了以死贖罪之外,別無他途了。”屠雙勝點點頭,伸手拍拍坐騎,道:“我最捨不得的,只有這個孩子。”他口氣中出強烈的愛憐之意。這時不但是他,別人也無不伸手撫拍跨下馬匹的頸子,而那些馬匹也像懂得人意似的,回過頭來,鼻中噴出嘶嘶的聲音。
突然有一個人大叫一聲,聲音甚是慘厲,然而別的人都不轉眼瞧看,好像盡皆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聲慘叫過後,跟着傳來人體墜地之聲,接着有一匹馬希章孝長聲悲嗚。一連串的聲響已顯示一件事,那就是有一個人已經自殺了。
遠外忽然傳來一陣號角聲,眾人無不溜然,向大悲任方面遙望。
屠雙勝高聲道:“快走,莊裏發生事情啦!”蹄聲像息鼓般驟響,剩下的十五鐵騎,宛如疾風似的向在堡馳去。晃眼間已馳太堡中,但見廣場上燈炬高懸,照得通明。幾個人站在碉樓上,其中一個高冠白衣之人,揮手發出號令,那羣鐵騎馬上就排列在碉樓下面。
這個高冠白衣的人,正是第二號頭於龐公度。他倚着欄杆,俯身望着距他只有立許的一羣騎士。
屠雙勝在鞍上欠身,問道:“二爺傳令召喚,不知發生了何事?”龐公度雙眉緊緊皺起,道:“你們傷折了三人麼?”屠雙勝點頭道:“是,屬下等未能截下敵人,以致本局秘密外,雖然百死也不足以贖罪。”龐公度道:“旁的話不必多説,你先把經過情形説出來聽聽。”屠雙勝抬起頭,扼要而清晰地將經過情形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