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漸露端倪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白鐵軍道:“好一片平原。”錢冰口道:“如和關外北的平原比起來,實是小巫大巫之別。”白鐵軍道:“呵?我原以為北全是高山峻嶺——”錢冰道:“那裏的話,北沙漠動輒萬里無垠,放眼望去,除了太陽月亮,什麼都看不到,那才真叫人到造物之偉大,己身之渺小哩。”白鐵軍點了點頭,他心中卻在苦笑着暗道:“對於這個謎一樣的大少爺,總算知道他是來自北的了。”這時,他們已經走入了那廣漠的平原,忽然之間,白鐵軍扯了錢冰一把,錢冰問道:“什麼?”白鐵軍道:“前面有人…”錢冰吃了一驚,道:“難道又是衝着咱們來——我是説衝着我來的?”白鐵軍道:“不,似乎是有人在動手過招——”錢冰想問,白鐵軍道:“施展輕功,咱們上前去看。”他話聲方完,已經陡然騰身一躍,身子如一支強弩之矢一般,疾出數丈之遠,他雙足微微一蕩,竟如御氣飛行一般,一口氣就飄數十丈,那身形之快,姿勢之美,簡直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
他微微從目光的餘光向後一瞟,只見錢冰已經到了他肩後不及三尺之境,他不暗自嘆道:“錢兄弟這一身輕功,簡直叫人不得不服了。”兩人如旋風一般奔了一程,白鐵軍輕聲道:“到了,你看——”錢冰驟停不住,呼的一聲已超出了三丈,但是隻在眨眼之間,也不見他如何停勢轉身,他已面向着白鐵軍直飛回來,白鐵軍原想笑讚一句,但見錢冰臉上一本正經地帶着緊張之,似乎已經進入搏鬥狀態的模樣,便忍住不説了。
白鐵軍道:“你看前面——”錢冰定目向前看去,只見不遠處七八個人圍着一個人在那裏爭執,被圍在中間那人的腳旁似乎還躺着一個人,遠望去辨不出是死是傷。
只聽得一個沙喉嚨的聲音吼道:“按説大丈夫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泉湧以報,施某人雖曾蒙你老爺子照顧過,可是現在各為其主,老爺子何不賣個情?”白鐵軍在暗處低聲道:“這是什麼話?既説大丈夫泉湧以報,又説‘賣個情’的話,這成什麼話?”只聽得那被圍在中間的人開口道:“施冬青,老夫不要和你説話,只算老夫有眼無珠,冰雪之中救錯了你,你免談了。”那人聲音又是宏亮又是雄壯,只是帶着幾分蒼老,令人聽來有一點淒涼的味道。
白鐵軍喃喃道:“原來這就是施冬青,這是峨嵋派趕出門牆的叛徒,一向只聽人説過他劍法高明,功力深厚,卻從沒有聽説過他一個好字。”那七八個人中又有一個人道:“咱們幾人雖是不曾見過老爺子,但是對老爺子你一向是欽佩不已的,目下事不得已與老爺子相持,實是沒存半分不敬之意,只求老爺子你高抬貴手出那封信來,這鏢車中的萬兩白銀,咱們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圍在當中的老人喝道:“鄭彬,我萬萬想不到你也被捲入這淌渾水了,説實在話,咱們雖然不曾見過面,五年前你在大長江上力拒四霸的壯舉老朽曾擊節大讚,便是天下第一劍卓先生也曾贊過你的劍法獨出一格,他預期你十年之內可成一代宗師,你怎能如此…如此自毀前途?”白鐵軍在暗中眼睛一亮,喃喃道:“鄭彬也在這裏?久聞反手劍鄭彬劍法獨步天下,也許今天能叫我一睹廬山真面目了。”那鄭彬沒有回答,又有一人道:“老爺子你要想以口舌説退咱們那是妄想,咱們七人雖不會放在老爺子的眼中,但是今之事,咱們早就決定不顧顏面了——即使落個以眾凌寡的惡名——”那被圍的老人忽然仰天長笑起來,他大聲道:“老夫自然不會以口舌説服諸位——”
“嚓”的一聲,只見一道奪目的金光凌空一閃,他手中已持着一柄金光霍霍的大刀。
錢冰只覺得身邊的白鐵軍微微一震,口輕呼道:“飛龍鏢局的金刀駱老鏢頭!”錢冰是什麼人物的來頭都一概不知,他見白鐵軍臉上出又驚又敬的神,心想:“這駱老爺子必是厲害無比的了。”只聽得那邊那人道:“老爺子你要憑一柄金刀硬闖出去?”駱老爺子拂髯豪聲道:“七位自比當年江南八俠如何?”那人陰森地道:“駱老爺子昔一柄金刀把江南八俠打得落花水,但是咱們七人——駱老爺子你還是三思而行。”錢冰低聲問道:“江南八俠又是誰?”白鐵軍道:那是十年前的老掌故了——咱們以後再説,現在輕輕在走進一些”錢冰跟着白鐵軍緩緩向前移近,因為這一片地勢全是平原,沒有可以遮掩之物,他們只靠着長及膝蓋的野草掩護,低姿繞着前進。
走了一程,白鐵軍一伸手道:好了,咱們就伏在這裏。
錢冰仔細傾聽,聲音離他們已經十分靠近,驀地裏,只聽得駱老爺子大喝一聲:“老夫要闖了!”錢冰悄悄抬起頭來向前看去,只見前面金刀閃處,一個銀髯虎目的老人大踏步向前正東方硬闖過去。
只見銀光盤空一匝,一支長劍如長空閃電般直挑向金刀駱老爺子的左肩,駱老爺子刀如旋風,半個弧形一劃,平擋住一劍之襲,同時大踏步,向前進了三步。
只聽得一聲大叱:“一齊上!”只見金刀駱老爺子大刀一封,虎虎劈出三刀,一刀比一刀凌厲,當面六柄長劍竟被得退了一步,卻見那反手劍鄭彬一聲長嘯,一連刺出三劍,這三劍設想之妙,直是令人拍案叫絕,白鐵軍對錢冰道:“這鄭彬是個天才,這三劍可真了不起!”駱老爺子卻是左兩刀,右一刀,然後從中央刷刷刷連攻出三刀,這一共六刀由守到攻,一氣呵成,沒有半分思索的餘地,到了此時,白鐵軍是徹底地服了,他喃喃地嘆道:“刀法練到這個地步,那也沒有話可説了。”那鄭彬劍走偏鋒,出招全是違反常規,然而卻是奇招連出,鋒芒有如水銀瀉地一般,那其他的六人雖然全是劍道上的高手,但是鄭彬的劍式大違常理,他們無論如何都是難以配合得上,幾次搶攻之下,竟是險些傷了自己的人。
這只是一剎那間的事,駱老爺子已然抓住了這個難逢的機會,他金刀一閃,忽然一片刀光滾滾然地從中央突破而出,鄭彬長劍翻飛,一口氣攻遍了駱老爺子前十八個要,劍尖如閃電般狂指,竟是沒有一個道有半分偏差。
駱老爺子一個盤旋,朗聲喝道:“好劍法,武林之中第二代劍手要以你第一了。”他手中金刀一揚,又從一個不可思議的方位遞出一招,勁風一飄而出,鄭彬倒一口涼氣倒退了三步——然而那六支長劍卻在這個空隙中齊攻而至,駱老爺子銀髯飄飄,大喝一聲:“都給我讓開了!”霎時之間,一種嗚嗚然的低沉聲音從他那金光霍霍的刀圈之中發了出來,乍聞之下,彷彿是江水嗚咽,過了片刻之後,卻忽然變成有如雷鳴一般,白鐵軍暗暗道:“好啦,駱老爺子的成名絕學施出來啦,奔雷神刀!”只見駱老爺子忽然身子一個轉翻,接着一陣兵器相之聲,駱聲爺子已經到了重圍之外!
他大刺刺地反手上了大金刀,抱拳道:“駱某人領教過了,那邊車上黃金白銀諸位想要的只管動手拿,地上躺着的是敝局郭鏢頭,殺人劫貨,以後咱們慢慢地算這筆帳,七位好好地記住就是,今駱某告辭了。”他大大方方地説完了,這才轉身如飛而去,那七人一個個都驚得呆了,過了好一會,才想起來猛向前追去。
那反手劍鄭彬大喝道:“施兄,你留下看住那鏢車。”只見他騰身而起,身形真如一縷輕煙一般直向前,霎時之間就只剩下了一個黑點兒。
飛龍鏢局金刀駱老鏢頭是天下武林人人欽佩的高手,他行鏢只為不忘先人行業,會會天下英雄,一年到頭也難走幾回鏢,是以他威名之盛,這鏢局倒並不如鷹揚鏢局興旺。
白鐵軍暗暗道:“多少年來一直聽人説鄭彬如何如何了得,今一見,確是厲害。”他忽然低聲對錢冰道:“兄弟,咱們從正前方捷徑超上前去瞧個究竟。”他身形一長,忽然如一支箭般到對面長草之中,錢冰依樣潛了過去。兩人弓着身形便在草葉之中疾行而去,只是一陣嘩啦的草響,在風動草搖之下,本絲毫顯不出異狀。
錢冰跟着白鐵軍沒頭沒腦地向前奔,他本不懂選擇地形,也不懂為什麼要繞來繞去,只是跟着白鐵軍跑,過了一會,白鐵軍猛然一停身形,錢冰也停了下去,白鐵軍向前一指,低聲道:“就在前面了。”錢冰張目望去,只見金刀駱老爺子站在前面,後面一人如飛而至,正是那反手神劍鄭彬。
令人大吃一驚的是駱老爺子忽然反過身來,鄭彬低聲道:“駱老哥,我這場戲演得還過得去麼?”駱老爺子翹起大拇指道:“妙極,妙極,繼續裝佯混下去吧,半月後我到京城找你。”鄭彬道:“到時候諒來可以打探出一點名堂來了。”駱老爺子道:“後面的人就要追到了,我走啦。”只見他一展身形,輕鬆無比地貼着地面飄出了數丈,霎時又是不見蹤跡。
這時候,後面幾人全追了上來,鄭彬反身道:“那老傢伙輕功委實驚人,只是一步之差,他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眾人嘈雜地商議了一陣,一齊轉身回去了,白鐵軍和錢冰對望了一眼,錢冰道:“是怎麼一回事,那駱老爺子和鄭彬是一邊的?”白鐵軍點了點頭道:“我猜想京城之中必有大事醖釀發了…”錢冰卻不興趣,白鐵軍見眾人走遠了,和錢冰一齊走了出去。
白鐵軍邊走邊談:“方才駱金刀上的絕技總算看足了,唉,這駱金刀號稱二十年從未敗過,刀法確是通神。”錢冰問道:“小弟不懂刀法,但見他左右砍劈,威風凜凜,想來必是厲害無比。”白鐵軍又自贊嘆了一番!
議着談着,錢冰忽然問道:“白大哥,你這麼高的功夫,小弟見你每次出手,所向無敵,在武林中總可算上第一人物了吧——”白鐵軍笑了笑,卻道:“我心中常常想到,若要稱上第一,倒也沒有什麼,但若能成為天下第一的高手,可沒有十足的把握——”錢冰望着他豪邁的笑容,這句話他輕描淡寫地説開去了,但錢冰卻隱隱到一股不可抗禦的豪氣在他一笑之中無遺,不由暗暗折服不已!
錢冰又道:“白大哥,那武林之中,每幾十年來,必有奇才,這樣説一代一代比較起來是進步或是退步?”白鐵軍哈哈一笑道:“這倒説不一定,奇才一出,每每青出於藍,但年長一分,功力自是更深一層,是以每一代總論起來都相去不遠,譬如説吧,那少林武當,武林正宗,領袖武林多少年了,那份威勢有時特盛,有時也平平無奇,端的要看人才有無了!”錢冰頷首道:“那麼當今武林之中,最厲害的人物有些什麼人呢?”白鐵軍微微一笑道:“武當掌教、點蒼天下第一劍等等,還有咱們看見的金刀駱老爺子,都是近十年來的人傑,但這些人較之卅多年前的一輩人物聲名就要略遜一籌了!”錢冰啊了一聲道:“卅年前?是什麼人?”白鐵軍面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微微有些肅然的模樣,他點了點頭道:“那時候江湖中出現了一輩神仙般的人物,卻只是在武林中一現即隱,好象是約好似的,再也未出現過,但在他們出現的時候表現得簡直是驚天動地,是以一直到今天,武林中遠未曾忘懷,那便是所謂的南北雙魏、及那鬼影子!還有東海仙比起來又更早了,今江湖上只怕真沒有見過這兩位前輩了。”錢冰啊了一聲道:“鬼影子——”白鐵軍卻接口説道:“那鬼影子的名頭是江湖上人叫出來的,那人行蹤太過神秘,功力之高從沒有一人見識過,是以連他到底是什麼人,卻無人得知,只知有這樣一個神秘的蓋世高手,至於那南北雙魏等,名聲也自鼎盛,而且武林之中,除了幾個老一輩的外,恐怕沒有人知道南北雙魏的全名。”錢冰啊了一聲,他似乎十分有興趣地緊接着又問道:“其他還有別人麼?”白鐵軍也談得興起,仔細地沉思了片刻,忽然點點頭道:“嗯,還有幾人,這幾人雖未與他們齊名,但當年他們的事蹟,以我私下看來,也是了不起的驚人之作,這幾個人一個便是外的‘銀嶺神仙’。還有一個不得了,他當年據説曾單掌連劈川東雙怪,轟動一時,傳出來的姓名卻不見經傳,名叫作左白秋——”錢冰又是一聲驚啊,但很快便收住了叫聲,白鐵軍倒未注意到,他又道:“還有兩人,這兩人確是江湖上人所周知的,功夫高強無比,但卻失去了神秘,可是以我想來,這兩人的功夫,擠身雙魏三仙一輩中,決不遜,這二人據説一正一,正派的是擔天下為己任的前丐幫楊幫主,的那一位則是公認百年來頂尖的魔頭錢百峯先生!”錢冰的面上又自大大變動了下,這一次他忍不住説道:“白大哥——”白鐵軍偏過頭來道:“什麼?錢兄弟?”錢冰卻又響不作聲,白鐵軍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但他正説在興頭之上,及接着説道:“嗯,在三仙雙魏一輩人物中,最神秘的莫過於鬼影子一人了,沒有人知道究竟他是什麼人。但我卻有一個想法,楊老幫主是不可能了,在那左白秋、錢百峯、‘銀嶺神仙’三人之中,很可能有一人便是那鬼影子!”錢冰啊了一聲,白鐵軍搖搖頭道:“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人委實了不起,在天下創了轟轟烈烈,幾十年來卻無人知道竟是一人。”錢冰點了點頭,卻不再發問,白鐵軍又説了一會,漸漸把話題扯遠了。
忽然白鐵軍似乎想起一件事,問道:“錢兄弟,我有一事請教。”錢冰道:“什麼事?”白鐵軍道:“兄弟並非江湖中人,可是,有一樣東西,錢兄弟你知道麼——”錢冰怔了一怔道:“什麼東西?”白鐵軍道:“有一塊方形的白布,包成包袱的形狀,上面紮了紅帶,布上用黑線縫着:“天下第一’四字——”錢冰啊了一聲道:“你説的可是這個——”他伸手入懷摸索了一陣,摸出那一張白布。
白鐵軍點了點頭道:“這可知道這是什麼嗎?”錢冰搖搖頭道:“不知。”白鐵軍啊一了聲,錢冰又道:“但小弟好象記得,那在酒店之中,小弟無意之中拿出這布,好幾個在一旁的武林人物多都大吃一驚,難道是為了這一方白布?”白鐵軍見他神無異,心中不由暗暗稱奇,對他説道:“這一方布代表丐幫幫主的標記——”錢冰啊了一聲:“這麼説,這丐幫幫主定然驚天動地了。”白鐵軍沉了一會道:“錢兄弟既然不知,這塊白布從何得到?”錢冰嗯了一聲道:“小弟在一個友人處,見得此布,心中奇怪上面繡書的字,便信手收在懷中——”白鐵軍面上一變,急道:“是什麼人,在什麼地方,錢兄弟可否見告?”錢冰心中一震道:“白大哥,和這白布有很大關聯嗎?”白鐵軍言又止,錢冰暗暗忖道:“那在塔中見了這白布好看,隨手收了,我原來毫不知底細,不料白大哥追問來源,不是我瞞着他,只是那塔中之事,的確不能説的,這例如何是好?”他心念連轉,口中吶吶答道:“這個…這個…”白鐵軍猛然想到:“我怎麼這麼急,人家錢兄弟也許有難言之隱,我何必強人所難,就算問出來了,他乃是勉強説出,也就沒趣了!”他本是豪放的子,立刻笑了笑道:“錢兄弟,小兄只是隨便問問,不談也罷——”錢冰心中好生過意不去,他眼見白鐵軍滿面焦急之,想必是此事對他甚是重要,但他見自己面有難,立刻放下不談,若不是此事太為重要,錢冰幾乎忍不住衝口説出來。
兩人話題談遠了,白鐵軍絲毫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一路上談談説説走到草原中央。
微風拂面而來,吹得人甚是舒服,兩人談得投機,不覺走了好遠。
天空白雲朵朵,大地草原平曠,兩個少年走在其中,遠看起來渺小得不易辨出,但是,誰能預料這兩個少年後來的遭遇,幾乎影響了整個武林!
錢冰和白鐵軍走了一程,忽然發覺草原的左面一條幽秘的小道向下斜低下去,白鐵軍望了望那小路的去勢,喃喃道:“奇了,這裏四周分明是一片平原,這條路怎會向下低降而去?”錢冰笑道:“所以你又想下去瞧瞧了。”白鐵軍笑道:“正是這個意思。”錢冰無可不可地聳了聳肩,跟着白鐵軍向下走去,那條路又小又隱秘,彎彎曲曲地也不知轉了幾次方向,反正是愈走愈低,兩邊漸漸有些山石之類。
錢冰道:“這條路似乎長得緊呢。”白鐵軍道:“再走一程看看。”兩人索施展輕功,飛快地向前奔去,忽然之間,白鐵軍輕咦一聲道:“奇怪,這麼長的一條死路。”錢冰定足一看,只見前面堆着巨石累累,再無前路,他搖了搖頭道:“跑了半天冤枉路。”白鐵軍道:“咱們只好回頭了——”他們緩步走回去,走了半程,忽然前面傳來了人聲,白鐵軍傾耳一聽,立刻抱着錢冰躲人路邊的石後,過了一會,只見一個灰袍老和尚健步如飛地走了過來,那和尚在鬆散的土路上走過,一絲腳印也沒有留下,步履又快又穩,乍看上去彷彿是在凌空飄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