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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劈山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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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風輕拂,秋高雲淡,山野地上已逐漸出現了大片大片的黃,昏昏地卻也具有一種特別的景氣,這時在武當山下的官道上出現了一個少年。

少年走在官道上,不時遠眺高仰,青衣閃動,正是那錢冰。他想是昨夜好好地休息了,顯得神煥發,氣度也更出眾了。

他沿着官道,不一會來到武當山麓,這時時光尚早,官道山路上都是靜悄悄的不見人跡,錢冰深深呼了一口氣,輕輕自語道:“看來現在上山去,似乎嫌早了一些,不要引起觀中道人特別的注意,否則事情完了下山麻煩。”他沉了一會,決心再等過了一個時辰才動身,他天閒淡,這種無事閒等他最能忍耐,有時一個人面對一池清水或是幾株花草,便可自得其樂耗上好久,這時氣候甚是清.他沿着山道向上爬,不時停下足步東望望西看看,漫山遍地一片黃,但葉卻還不落下,別具風格。

他走了一會,忽然看見山道左方有一條很小的分岔,彎曲的角度很陡,不注意的人,都只以為這只是一個缺口,下面無路可通了。

錢冰無意間發覺,反正閒着無事,想都不想立即一彎走了過去。

那小道十分窄小,而且彎彎曲曲,錢冰沿着小徑走過去,小道左方是大山石,右方卻是深崖,這裏雖然才剛上山,高度不大,但下面是一個深谷,望下去幾凡十丈也令人驚心不已。

大約走了半盞茶的功夫,彎了好幾個彎,忽然眼前通路一斷,原來這竟是一條死路!

錢冰啞然一笑,正待身便走,忽然瞥見那斷路處左端有一塊方石放在地上。

錢冰上前幾步,只見那石塊的質地十分細密,長年風霜雨,卻仍是平滑,連青苔都沒有一點,那石上刻着一個字,足足有人頭大小,入石甚深,乃是一個:“關”字!

錢冰呆了一呆,那石的左方下首還刻着一行小字:“羅漢石…立!”那中間一段本應寫上何人何年何的地方卻殘缺不見字。

錢冰呆在當地,他的目光再也離不開那個龍飛鳳舞的“關”字。

他只覺心之中有一個極大的陰影迅速地籠住自己的思想,不有些惴惴然之,好象心中被撞了一下,一會兒思慮紛紛卻始終不知到底為何。

他呆了半晌,緩緩移開雙目,只覺心中似乎一輕,他猛然醒悟,喃喃道:“原來是這個字,奇怪,為什麼我一見了這個字立即心如奔馬不能抑止?”他想了一會,忍不住移目再去看那“關”字,只覺心中又是一震,越想越是紛亂,毫無頭緒可言,正默默沉思間,忽然山風上吹,隱隱傳來一陣人語之聲。

錢冰喃喃道:“這個時候有人來上山倒是奇了。”他足下緩緩又沿着小路走回去,每彎了一彎,那人語之聲便更清晰,到了出口,只見兩個背影靠在大石上,錢冰正待上前,突聽右面一人道:“楊兄——你卻也不能太為自大,想那武當山為武林正宗,名聲之盛全國盡聞,而且歷久不衰,一定不是有虛傳。高人必多——”他話未説完,卻聽那右面一人口一聲冷笑道:“齊兄,你什麼時候變了脾氣?憑你我兩人,立刻硬闖武當山門,他們禮讓最好,不劉計硬殺進去不就得了,什麼高人,在你我目中嘿,嘿——”那姓楊的嗯了一聲道:“對了,那天我派出幾人去找尋你的下落時,便曾聽説你在少林寺中遇上了高人?”那姓齊的哼了一聲道:“少林寺?那幾個高一輩的和尚似乎不屑出手似的,只派出幾個二輩能人,楊兄,小弟是載在另一個人手下的。”楊兄冷然一笑道:“如何,少林寺中齊兄你還不是來去自如——”那姓齊的忽然嘆了一口氣道:“楊兄你一再提起那少林寺,唉,不瞞你,小弟的命只有一個月啦!”姓楊的吃了一驚,身子站直起來大聲道:“什麼?”這時錢冰聽得已然暗暗心驚,心中默默忖道:“這兩個是什麼人?從他們口氣中,似乎正計劃要闖入武當,我且在此多聽聽——”那姓齊的嘆了口氣道:“少林僧人之中,有一個昔年會用毒的大師,小弟接他一掌,已中巨毒——”那姓楊的大吃一驚道:“五步追魂手?”姓齊的點了點頭又道:“還有那點蒼的何子方——”姓楊又咦了一聲:“何子方,你,你怎麼碰到了他?”姓齊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突然橫手入,點了我一招,不瞞楊兄,那一劍之佳妙,簡直不似人間之作!”姓楊的啊了一聲道:“何子方的劍術那自是不用多提了,但齊兄,我説你怎不下手便施了‘連環七打’,諒那何子方再強,也不見得能佔得上風,唉,齊兄,這也難怪你氣勢大消,要知何子方威名振武林,他能和咱們一爭,自是意中之事…”姓齊的搖搖頭道:“這個小弟明白,但——但小弟説的不是他。”姓楊的吃了一驚,道:“噢?那還有比何子方更強的人?”姓齊的沉重地點頭道:“是一個少年,年齡不在你我之上,那氣度之威猛,在中原一帶,的確少見!”姓楊的呆了一呆,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説,齊兄,舉目天下,和你我年歲相若的,絕不可能會有咱們這等功力…”姓齊的哼了一聲口道:“楊兄,那人會——大擒龍手,你知道麼?大擒龍手?”姓楊的陡然收住笑聲,似乎驚得呆住了,好一會幹笑道:“他…不會吧?那大擒龍手…”姓齊的搖了搖頭道:“那少年架式才出,小弟不信會看走眼,心中震驚,立刻反身走了——”姓楊的沉重地嗯了一聲道:“照這樣説,有資格作咱們的對手又多了一人了!”姓齊的嗯道:“楊兄,你以前曾説,中原英雄,只有丐幫幫主最為強勁,就是那天,小弟還看到了那天下第一的令旗!”姓楊的似乎為這一連番事情驚住了,沉了好一會才道:“依兄弟之見,咱們都不能為這事而改變計劃——”姓齊的點點頭,不再多説。

“那當然,楊兄弟,我説這些只是告訴你中原能人隱士如雲,咱們上武當可得小心一點,其他倒沒有什麼——”姓楊的點了點頭道:“不過,齊兄,遲早小弟想和那不知名的少年碰個高下,他會大擒龍手也罷了,小弟就不信不能勝得他——”他話聲未完,陡然身形一動,那姓齊的也立時警覺,大吼道:“什麼人?”兩人身形好比疾箭一同掠起,在空中錯飛過,卻見山道上空空蕩蕩,毫無人跡!

姓楊的吃了一驚道:“好快的身法!”那姓齊的也道:“方才分明聽着一聲冷笑——”姓楊的面一沉道:“他出聲笑小弟説能打敗那少年,依小弟之見,這人多半與那少年有關!”這時躲在石後的錢冰驚得出了一身冷汗,方才這兩人身法之快令人震駭,最怪的是竟還有一人也隱在這兒,而且功夫必然極高,方才那兩人出口大吼之際,他還以為他們發現了自己的形跡,大大吃了一驚,現在聽兩人如此説,才知是另有別人。

錢冰心中暗暗忖道:“這兩人真不知是何路數,分明要衝上武當山去,讓他們一鬧,武當山上必然警衞森然,我要想上去一趟,的確不大可能,但此事又重要,好歹如能搶在這兩人之前到山上辦完事便可一走了之,但這兩人端端站在出口之處,方才沒有出去,此時出去了,他們必懷疑我是在躲着偷聽的人,真是毫無辦法。”這時那兩人回過身來,錢冰這才看見兩人生的模樣,兩人都是廿多的少年,姓齊的好不威武,頦下留着虯髯,那姓楊的卻是一表人材,英俊瀟灑無比,錢冰心中不由暗暗讚了聲:“好俊!”那兩人又四下張望了一會,姓齊的道:“那人早走遠了!”姓楊的哼了一聲道:“這可不一定,咱們一路上山,上路留神察看,走吧——”驀然之間,左前方呼地一聲,一條人影急縱而起,連閃數下,已到數十丈外,姓楊的姓齊的少年一起大吼一聲,呼地猛撲向左方,雙掌齊出,卻慢了一步,那人已去得遠了!姓楊的呆了呆道:“這人的背影十分闊大,齊兄——”他陡然止住話聲,刷地反回頭來,一掠又回到大石邊,繞到石後一看,卻是空空無人!

他的面陡然一沉,冷冷道:“齊兄,咱們真是栽到底哪,石後一直伏了另一個人,咱們卻毫不知情——”姓齊的少年驀然叫道:“是了,多半是武當道人在這遇上咱們談,聽得了消息,回去報告了,咱們快走吧,趁山上沒有完全準備一衝而入——”姓楊的沉重地點了點頭,兩人身形一掠,一同並肩向山上疾奔而去。

且説錢冰在石後等得心焦,陡然有人蹤出現,那兩人一同撲出,機會再也難得,豈能輕易放過,他當機立斷,身形一輕,悄悄轉出大石飛奔而去,只是他到底經驗毫無,衣據一擺拂下了不少灰沙。

第二人委實了得,這一點聲音都能驚覺,連忙趕回,但到底慢了一步,錢冰已走遠了。

錢冰在路上狂奔着,心中暗暗忖道:“想來那兩人必然跟着上,其間時間有限,我得選一條捷徑才是!”他似乎到過武當,路形相當悉,一路奔去,到山處忽然向左一彎,跨過一條不十分寬的山溝,身形連間,不一會已繞到正路,這一程至少節省了一杯茶的工夫。

那名聞天下的解劍巖,已然在望,兩個道人在山石邊站着,錢冰奔到近處,止下足步道:“道長請了!”兩位道長還了一禮道:“施主有何見教?”錢冰道:“煩兩位通報一下,在下要見武當掌教!”兩位道人對望了一眼,右面的道:“施主——”錢冰急道:“是一件十分急促之事,兩位道長快領路吧!”那左面的道人搖了搖頭道:“掌教觀主不見外人——”錢冰一時心急,卻答不出話來,那右面的道人道:“施主貴姓大名?”錢冰心知武當山門户森嚴,非得説出實情不然決難進入,除非硬撞山門,於是急聲説道:“有人要侵襲武當——”兩位道人一驚道:“他們已經來了?”錢冰一怔道:“你們——已知道了?”那右首的道人道:“唉,這幾觀中嚴防,施主,你——”錢冰搖搖手道:“快,快請帶路,那來人不出盞茶工夫必到。”兩位道人不敢再攔路,左面的一個打了手勢,右手一揮手一抬道:“施主請吧!”錢冰急步跟前,兩人一路行走,不一會純陽關已然在望。

那武當純陽關氣宇蓋世,但此時錢冰也無暇多看,奔入觀門,只見左右人影晃動,不一會兩列道人都站在大廳兩側,整整齊齊卻鴉雀無聲。

想是廳中已得通告,道士都已集合,然後默默由大廳兩側走了出去,廳中只剩下三個中年道人。

那帶路的道人走上前去,對中年道人行了一禮,低聲道:“這位施主帶來警訊,要求見掌門——”那中年道人望了錢冰數眼,反身走進內廳,不一會陪同一個老道人出來,正是武當一門之尊天玄道人。

錢冰望了天玄道人一眼,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道長,在下錢冰。”天玄道人頷首道:“錢施主——”錢冰忙道:“在下在路上偶然聽到兩人談,在下雖不識兩人,但從其談之中,知道立刻要硬撞上山,一個姓楊,一個姓——姓齊…”天玄道人啊了一聲,錢冰又道:“那兩人中姓齊的似乎還提及闖過一次少林——”天玄道人沉沉點了點首道:“不錯了,果然是他,錢施主有勞——”錢冰不待他話説完,接口道:“道長,在下來此卻是為了另外一事。”天玄道人怔了一怔道:“什麼?”錢冰心中一急,暗暗忖道:“糟了糟了,方才急切間忘記考慮,那東西倘若當面拿出,他必然大驚失,要追出結果,我身不易…”他心中思索,面上不知不覺改變了好幾次顏,天玄道人皺了皺眉,正待開口,驀然之間觀門之外一聲大吼隱隱傳來!錢冰暗暗心驚忖道:“那兩人好快的身法——”但心中卻如釋重擔,果然天玄道人微微頷首道:“錢施主先在這兒歇一會,貧道要出去看看——”他身形一晃,已走出觀門,只見幾十丈外一羣道人正圍着,連忙跨步上前,走得近了,只見劍陣之中是一個虯髯的漢子,雙掌翻飛,好不威猛,每出掌之際,都挾有隱隱風雷之聲,心中不由一驚,忙走上前去。

錢冰望着天玄道人走得遠了,這時大廳之中只有一個方才帶路的道人和自己,他心中念頭轉動:“這是天賜良機,若能瞞過這道士,將這事物放在一個顯目的地方,然後從後山一走了之,那天玄道人一回大廳,立刻會發現這事物,這件工作便成了!”他心念已定,卻見那道人絲毫不為廳外之事所分心神,緊緊站在自己不遠之處,自己毫無機可乘。

正躊躇間,忽然左方廳門無聲無息閃入了一個人影,那道人吃了一驚,大聲吼道:“什麼人?”只聽嗆嘟一聲,長劍鞘而出,但見那人影身形一陣模糊,驀地一聲,道人已吃來人點中道,仰天倒在地上。

錢冰大吃一驚,定神看時,正是那姓楊的俊少年,心中恍然忖道:“原來他們二人分頭齊進,那武當派中高手都被那姓齊的誘出,這姓楊的功夫好高,一下便闖入內廳,將這道士打倒那姓楊的少年看了錢冰一眼,只見錢冰一襲青衫,舉止瀟灑,分明不是觀中之人,不由怔了一怔道:“你是什麼人?”錢冰點點頭道:“在下錢冰。”姓楊的少年在口中默二遍,想不起曾聽過這個名子,又看了他兩眼,卻生出一種不想和他動手的覺,轉身向大廳中心走去。

錢冰叫道:“喂,喂,你到那裏去幹什麼?”姓楊的冷冷一笑,回首道:“你管得着麼?”錢冰微微一笑道:“你鬼鬼祟祟地,那裏面是人家武當內廳重地,你想幹什麼?”姓楊的青年陡然停下足步,轉過身來道:“姓錢的,你是武當什麼人,你要伸手管麼?”錢冰搖搖頭道:“在下與武當一派毫無關聯——”他話聲未完,忽然那姓楊的青年身形一晃,右掌平伸,一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