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跪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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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走過去。啪！力工頭用他大的手掌摑女孩的臉。

“你連手都沒有，沒有資格帶走小翠，是你不爭氣拋下它的。”啪！啪！啪！

“嗚…叔叔不要…”女孩哭哭啼啼泣。啪！她被掌力打倒在地上了她一邊肩膀的帶子跌下來了，她勉強撐起身子，連身裙兩條帶子也滑下來了，出那完全未發育的房。

力於濠冷眼打量着垂下來的衣服，內心燃起了一點原始的慾望。早。這女孩的身體比起同齡女孩更早進入第二徵，七歲的身體，都可以看到一點點的線條了。（長大後樣子會青嗎？）力工頭想。房出在大家面前，女孩急得哭了。

她嘗試用嘴叼回那條吊帶，可就是不成功。

“連穿衣服也穿不到呢，你似乎不適合穿衣服了。”女孩害羞的蹲下來，用膝蓋掩着自己的部。

“衣服留在地上，人跟我走。”女孩依然蹲在地上，頭髮向前垂，把整塊臉都埋在裏面，沒反應。力於濠扯着女孩的頭髮，把她起來。

“不要！不要！不！”女孩硬生生被拉起來，連身裙落到地上了，裏面只穿了一條內褲。藍免子公仔和連身裙一同遺落在路中央，哭喊聲沿車子方向消去。三天後，沒有穿衣服的女孩跪在灰的門外泣，她的內褲整齊放在膝蓋前方，沒被允許。

她沒權利穿上去。小女孩的體佈滿紫紅的傷痕，背部刻着“懲罰處置中”三個字的大紅印。

看來她剛剛經歷完一輪責打“懲罰處置中”五個字，用鐵絲是反覆打，逐劃逐劃打出來的，三天紅印也依然清晰可見，原本打算刻上的是“反省中”三個字的，不過“懲罰處置中”筆劃較多，因此伴隨着這樣的惡意打上去了。

小型別墅門前是行人路，每個身穿大衣的人經過門前，無不好奇地望向這個泣的女孩，誰都可以清楚看到“懲罰處置中”五個大字，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前行。

這兒不是大城市，這兒本來是一個農村，重男輕女觀念深柢固，孩子中特別是女孩子更加沒有地位，把女孩子賣出去也是常見的事。這個地方因為急速“現代化”而發展成工業小鎮，車子跑起來了，超市興建了，也突然搭建了幾間與村落極不相襯的土豪房子。

不過重男輕女的觀念並不會因為多了電視機而改變，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路人對跪在地上的可寧無動於衷。可寧就是個差點成為棄嬰的女孩，她沒有出身證，以前在家中是隱形一樣的存在，家人也沒有讓她見過半個外人。

她的身體也沒有被任何外人看見過。如今第一次接觸外面，第一次接觸街上的陌生人，居然會是一絲不掛揹着行人路長跪這樣的醜態。如果羞恥能殺人的話，體跪在行人路前示眾這種屈辱簡直就是凌遲。力於濠在家裏看電視，他是為了投資煤場而搬進來的外省人。

“吃飯了。”家裏傭人端出砂鍋燉牛和自家制的三鮮魚面。

“很好飯菜呀”於濠的子着掌，恨不得立刻喝點魚湯暖暖身子。於濠吩咐傭人:“黃姐，你端一碗魚面放在門口吧，打開門，但別打開鐵閘。”黃姐問:“這是要拿給外面的女孩吃嗎？”於濠搖搖頭説:“不，我在管教她，你給我確認她有好好的跪便行了。”黃姐沒再追問就依吩咐做了。

黃姐瞥着外面的可寧，雖然沒有了手，但臉蛋可愛。（這類女孩應該要送去寨賣錢的，現在應該是在訓練她吧？她用自己村落的傳統觀念去想。）嘎嘎…門打開了。

可是鐵閘沒有打開，透過鐵欄看到地上放了一碗麪，寧兒快要冷死了，她看着面，肚子不斷打鼓，香氣伴寒風吹送，她始終不敢動。

直到面都放冷了。有陽光和沒有陽光可是相差幾度，可寧用剩下的殘肢緊緊夾着腋下，肚子間吹送的寒風是擋不了，她震抖沒有一刻停止過。肚子咕嚕咕嚕作響，她發現放在門口那碗麪好像都結冰了。

“好冷喔！關門吧，暖氣都要跑掉了。”是力子抱怨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力於濠拿了另一碗熱騰騰的魚湯麪出來，鐵閘打開了。七歲的可寧雙眼發着光盯着那碗麪。力於濠俯瞰跪在地上的可寧，可寧臉龐還帶着嬰兒肥。

但眼神比起三天前的幼稚，沉實多了。是寒冷中跪三天折磨過後的模樣:臉蒼白、腳趾發藍，眼睛失焦，白得發紫的嘴無力微微張開。這是快要冷死的模樣嗎？不，快要冷死的人不會張開‮腿雙‬跪地的。

快要冷死的人會失去理智，瑟縮在地上，語無倫次，甚至連思考能力也沒有。可寧不是，她看起來快要冷死。

但沒有堅強意志，她不可能這樣張開腿跪，眼神更加散發出一種堅定的悽美。（這女孩果然是適合用來折磨的，她就是有這種氣質。）他心想。

“還沒有冷死嗎？跪多久了？”可寧震抖着説:“三…三天了。”於濠把可寧帶離原本的房子之後，就沒有讓她進過家門。跪第一天最羞恥，第二天最難熬。第三天就會因絕望而崩潰。

“今晚突然轉涼了喔…你再跪下去肯定會冷死的。”於濠説。

可寧説:“求求力叔叔…原諒可寧吧…可寧什麼也可以做的，可寧好冷…好肚餓。”於濠用筷子夾起魚説:“張開口含着，但不可以下去，敢的話就讓你跪到冷死為止。”可寧像個乖女孩一樣，張口震顫雙。

於濠把魚放進這細小的口中。可寧慢慢合上小嘴，那塊魚是世上最美好的瑰寶，可是不能下。可寧味覺、嗅覺以及熱騰騰的觸覺都被這塊魚活起來了。胃酸不斷汾泌，口腔變得濕潤，煙霞直衝腦門。

“香嗎？”可寧點點頭。

“味道好嗎？”可寧更用力地點點頭。

“好了，把魚還給我。”於濠決絕地説。可寧急得淚了，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麼，口中的魚是她生命的救生圈，放開它就等如冷死街頭了。

“我説把魚還給我！”於濠斥喝。

可寧心不甘情不願，慢慢把這三天唯一放進口中的食物吐出來，跌進湯碗中。於濠慢條斯理把面放在地上，再把筷子放在上面。

“要吃就要有女孩的餐桌禮儀，用筷子吃。”可寧屈辱襲滿全身，眼睛看着食物淚，她沒有雙手，用不了筷子，可是，再不吃眼前的面就要餓死了。可寧嘗試用口叼起筷子。啪！一記耳光讓可寧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紅的掌印。

“我叫你拿起筷子不是叼起筷子。”於濠微笑着説。可寧情急地想，她騰出跪酸了的腿，要她用腳趾代替手指的話，她可以做到的。用腳拿起筷子，這可能是以後生活的答案…啪！於濠再同一邊臉上再摑她一記耳光。可寧被打得哭了。

“嗚…為什麼…”於濠説:“女孩子用腳吃東西多麼不體面！這樣很難看，我不喜歡。”那碗麪慢慢也冷下來了可寧着淚，她再想不到其他辦法了。

“你連吃碗麪的資格都沒有呢。”力總殘忍地從她眼前收起了湯麪。

“沒有錢，沒有衣服，像只畜生一樣，連雙手也沒有，除非你能證明自己能給我賺點錢，否則我是不會給你白吃白住的。”小女孩可憐的慘相望着於濠:“叔叔…不要…可寧嗎？”於濠走過去水渠旁，把整碗麪全部倒掉，然後把碗子丟到地上説:“叼着這碗，沿馬路走半小時會看到一個堆滿帳篷的公園，到那個公園的門口處跪下來叩頭乞錢吧。

若這碗子是滿的，我就讓你進來睡。”可寧眼中看見了一絲希望，跪了三天，力叔叔終於給機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