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合毀滅的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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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重的祭台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磨擦聲,緩緩挪開了。
照例是那種肥大的黑甲蟲四散逃開,同時還有一條大蛇扭曲着身體從祭壇下的口竄逃出來,飛速藏進草叢,好象是的守護神一般,嚇了眾人一跳。
黑黝黝的中,台階一級級的往下延伸,彷彿是通往地獄的入口。
卡斯特上前一步,往裏扔了一火把,看着它順着樓梯滾落,照亮一小塊區域,燃燒了很久。
“我們下去吧。”扎爾伊丹點了點頭,邁步而進。緊跟着他的是四十七,進入的時候不小心還碰了一下腦袋。隨後靈們魚貫而入,跟在最後的是聖武士。
長長的階梯過後,眾人來到一個寬曠的異乎尋常的地廳——牆壁和地面都是那種巨大糙的磚石,大廳有將近一半已經被坍塌的石塊和泥土堵了,一些地方染着烏黑的污漬,如果湊近去聞,應該就能嗅到經久積澱仍然消散不去的腐敗血腥。
米利亞進入地廳的時候猛然到一陣恍惚,一瞬間好像無數忿怒的陰魂撲面而來,使得她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身上光芒大盛,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四十七回頭瞪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覺得這種聖光愈發的刺目——好像驚擾了自己一樣。
眾人繼續往地廳深處走——曲折蜿蜒的走廊和錯綜複雜的房間似乎沒有盡頭似的。越往下,那種陰暗和壓抑的氣就越重。
最後,一扇緊閉着的高大鐵門出現在他們面前。
鐵門和四周半掩的方尖碑上遍佈着扭曲的符號和密密麻麻的龜裂,即便已經被直貫而入的星月之力毀滅了附於其上的惡魔力,但是僅憑其本身的詭異形狀也能讓人到陣陣反胃。
“這裏面就是當時惡牧師打開的異界之門所在的地方——”扎爾伊丹環顧四周:“我上次來的時候這裏完全是被堵死的…看來伊爾德麗斯已經做好準備,如果我沒能及時阻止她的話,儀式很快就會開始了。”卡斯特拽了拽門上鐵鑄惡魔嘴裏銜着的大鐵環,鏽死的鐵門紋絲不動。
“如果把奧索帶來就好了…”扎爾伊丹也上前試了試,發覺實在有些勉為其難。
一隻裹在黑紅煙霧裏的手攥住鐵環,好像成了鐵門的一部分似的。塵土簌簌而落,鏽蝕的鐵門在異乎尋常的巨力下出現了鬆動的趨勢。鐵環不堪重負,漸漸被拉伸變形,四十七於是用上另一隻手摳進門縫,雙腳陷進地裏,踩得地上的磚石碎裂迸飛,別人不得不紛紛避開,四十七持續用力,身上的甲冑好像也如肌般隆起,隨着數聲介於沉悶和清脆之間的巨大響聲,足有三四尺厚的半扇大門被四十七硬生生拉開——眾人看着他有點瞠目結舌了,因為此時他們才發現,兩扇鐵門之間,鐵門和石壁之間,本來都是用比大腿還的鐵條嵌鎖住的!
扎爾伊丹和安東不自覺地對視了一眼,帶這個構裝生物來到這裏,或許是個很糟糕的注意。
四十七獨自站在門前,半開的鐵門內一片黑暗蜂擁而出——這種黑暗並不只是因為任何光亮都照不到這裏,而是隨着鐵門的開啓好像什麼活物一般淹沒了四十七然後撲向眾人,這片從門內水般湧出的黑暗氣息一時間竟然讓眾人覺無論從空間上還是時間上都陷入了永恆的黑暗之中。
黑過後,靈們手中火把的火焰紛紛熄滅,彷彿那片黑暗是一片淹沒了所有的濤一樣,只有米利亞手上的白聖光還不屈不撓的搖曳散,好象地獄中的一線光明。
黑暗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樣比喻或許很不恰當,但是剛才那片洶湧捲過的黑暗好像是揭開的一層幕布,現在顯出來的,是伴隨着冉冉紅光的門內景象。
與其説這裏是一個大殿,不如説是一個廣場。找不到光源在哪裏,頂棚高的幾如天穹,抬頭望去甚至有頭暈目眩之,讓人懷疑這究竟還是不是地下,好像已經來到了某個非自然力量形成的與現實世界嵌合的空間,牆壁和地面都是那種岩石融化後又重新冷卻結晶的形狀,還保留着當初崎嶇蜿蜒的動狀態,淹沒了那些扭曲奇異的神像和遍佈咒文的柱碑,顏從天頂上雪一樣的潔白逐漸變深變紅,等到了凹凸不平的地面時已經是近乎墨一樣的黑——這黑甚至看上一眼就讓人覺得反胃,因為那是大量惡魔被滂湃貫入的月芒星力硬生生殛化而形成的血燼地毯!
眾人目瞪口呆,依稀能從這慘烈的遺蹟中聯想到當時的一殛之威——這是怎樣的神力啊。
四十七率先踏上黑的地面。可能是錯覺,那一刻整個地面似乎好像抖動的毯子,又好像暴風雨中的海洋一樣翻湧起來,帶着尖利的嘶叫和怒吼要沒一切…但是轉瞬過後,還是冷冰冰的黑地面,孤零零站在上面的四十七好像一截石筍般的突起。
他回頭看着扎爾伊丹和安東他們:“你們還在等什麼?”他眼睛裏的紅火已經近乎黑。
安東不由自主的也握住劍柄,他終於真正意識到了四十七的改變。地獄門堡的環境其實並沒有讓這個構裝體變得更強大——而是釋放了他體內長久以來一直壓抑着的惡。
四十七沒等他們答話,自顧自的往前走——直到大殿中央的最低點。
安東現在可以確定剛才所見的不是錯覺了。石層中的黑緩慢但是清晰的在動,穿過石稜,彙集進凹坑和縫隙,緩緩圍繞着那個構裝體溢,形成了一個黑的漩渦。
一時間紅光大盛。
“惡魔…”米利亞顫抖着嘴,靈們也全部劍拔弩張——在這種場面下,本來預備好的一切計劃和説辭都沒什麼用了。
扎爾伊丹上前一步,一手持劍,另一隻手高高舉起一枚天藍的寶石。
好像在腥紅如火的煉獄中打開了一小塊蔚藍的天空,扎爾伊丹手中的寶石綻放出潔淨如洗的光輝,一連串複雜難明的靈語音節從他口中吐出——“遠古的守護者啊,請您從光輝中降臨,以惡者的血為祭,封閉罪惡的源頭,逐離這裏的黑暗吧!”最後這句話是用通用語喊出來的,而隨着扎爾伊丹鏗鏘洪亮的語聲,大殿的天頂越來越亮,但是不是雙那種澎湃灼人的熱力,而是帶着微微淡藍的清冷和皎潔,好像沉睡森林的明月就懸掛其上一般——而黑紅的石壁沸騰起來,似乎在憤怒和畏懼中詛咒對抗着這道光芒,光輝最後幾乎連成一線,筆直到四十七身上,連他周圍的瘴氣也沖淡了不少。
一個影子隨着那道光輝降臨。起初只是淡淡的微微透點藍的人形,但是隨着他飛速降落,短短几秒鐘內已經變得和真人一樣清晰,背後是皎潔如月帶着藍邊的的光翼,一雙眼睛和扎爾伊丹他們一樣散發着白的光芒,區別只在於明亮程度,而面部口鼻等其他器官則模糊不清,全罩頭盔下除了雙目就是如夜般漆黑的皮膚,而銀藍的全身鎧甲和雙頭巨劍上散發的輝光更是幾乎無法讓人直視——那是隻有最強的暗夜靈戰士們死後的英魂匯入月光,融合凝聚在一起才能形成的暗夜靈之驕傲,星月之侍——靈守護者!
四十七的巨劍和鏈枷同時亮出,雙方武器的鳴聲震徹大殿。靈守護者借力飛起,避開四十七由鏈枷變形的手炮發出的火焰彈,劍鋒指處,洶湧而出的光焰甚至形成一條急速動的大河,一下子就沒了四十七的身影,但是四十七馬上從光芒中衝出,渾身冒煙,振翼追上靈守護者,扼住他的咽喉將他推向石壁,靈守護者摔到上面的時候,牆壁上的黑紅馬上伴隨飛濺的石塊煙塵一起散開,發出淒厲的嚎叫躲避靈守護者身上的光芒,靈守護者抓住四十七的手腕,阻止他的黑巨劍切向自己的脖子,相持片刻之後,竟然甩開四十七的手,腿雙一曲一彈將他踢回地面,靈守護者一邊高飛,手中的雙頭劍帶着光華動變形而成一把巨弓,他彎弓拉弦——伴隨着拉伸的光弦一起出現的是一支耀目盲的光箭,在四十七身上竟然發出巨大的爆炸,第二支隨即凝聚出現在弓弦上…
其他人眼睜睜的看着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完全無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