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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四章生死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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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偎相抱,面上是冰涼的一片淚珠,心頭卻是炙熱的一團烈火,既不知時光已去,也不管天下萬物。

※※※萬籟無聲,自霧濛,也不知過了多久。

只聽蕭飛雨輕輕道:“我想來想去,你絕不是那樣的人,無論別人心裏怎麼想,我不找你問個清楚,死也不安心。”她銀鈴般一笑:“所以我也不管怎麼説,還是追了來,只聽你喚我那一聲雨兒,別人無論説什麼都沒關係了。”又過了半晌,她娓聲道:“展…展…”她實在想不起該如何稱呼懷中的人兒,??覷一笑,接道:“不管我喚你什麼,你再喚我聲雨兒好麼…好麼…喂,你怎麼不説話呀?”緩緩抬起頭來,突然驚呼一聲,晨曦中只見展夢白麪無血,雙目緊閉,竟已暈厥過去,伸手一探,他口呼竟也變得十分微弱。

蕭飛雨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急喚了幾聲,展夢白竟無回應,她目中眼淚,便又斷線珍珠般落下。

她也不拭面上淚痕,伸手抱起了展夢白,匆匆奔向林外,只望到了唐府,能尋着人來救治展夢白的傷勢。

那知此刻林中晨霧漫,她心慌意亂,竟失了道路,距離唐府庭園,反而越來越遠了。

她心更慌,意更亂,逡巡之間,忽聽霧中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道:“逸兒,逸兒,打起神來?”蕭飛雨聽出這正是那老巨猾的方辛口音,心頭一驚,暗暗忖道:“這父子兩人已將展夢白恨入切骨,我雖不怕他,但這情況還是莫要讓他見着的好。”其實她對這老人的猾委實有些戒心,平時雖不怕他,但展夢白此刻身受重傷,只有救傷才是當務之急,若是被他計延誤了救治之時,豈非抱恨終天?一念至此,再不遲疑,悄悄向後退出。

在林中退了約莫一箭之地,突聽那邊也有一陣腳步聲傳來。

霧中飄飄渺渺,又傳來一陣輕微的語聲,笑道:“孫兄,想不到天公竟也作美,這一場大霧,的確方便了我們不少。”這語聲乍聽似是女人,卻又陰森森的帶着些詭氣,聽入蕭飛雨耳裏,她心裏卻不一跳:“柳淡煙!”她雖然對這不男不女的人妖恨之切骨,但此時卻更不敢招惹於他,提氣躡步,自另一方向斜斜穿出。

在兩邊被夾之下,她竟無法分辦路途,只求不被這些惡魔發現已是萬幸,放足急奔,當真是慌不擇路。

奔行了約莫盞茶工夫,前面隱現一棟屋宇輪廓,近前一看,卻是座祠堂,門上橫匾寫着四個泥金大字:“唐氏家祠”蕭飛雨暗中鬆了口氣,總算尋得個可以藏身之處,距離唐府正院雖遠,也總算是在唐門勢力範圍之中。

※※※她放足奔入,但腳步方自跨入祠堂,心頭便不覺一凜!

晨霧中,桐堂前,石階上,竟倒卧着兩具??體,看他們的裝束打扮,赫然竟是唐門中的弟子。

蕭飛雨雖非心細如髮之人,但只因懷抱展夢白,怎敢有絲毫大意,故不走正門,提氣躍向旁邊的窗户。

‘帝王谷’之輕功果然卓絕當代,她懷中雖抱着一人,但身形起落間,足下仍不帶絲毫聲息。

那窗户欞框整齊,糊得雪白,她用指甲輕輕點了個月牙,眯起一雙眼睛,湊首往裏瞧去。

這唐氏家祠果非尋常人家可比,祠堂修建得軒敞整齊,堂皇富麗,神幔神桌,也俱都是嶄新的,顯見方自修建過。

神案前,長明燈下,卻木然端坐着一人,只見他長衫不整,髮髻蓬亂,彷佛久已朱經洗滌,面上更是十分憔悴潦倒,眉宇間憂憤重重,身側放着個特大的酒葫蘆,正茫然瞧着前方出神,口中不住喃喃道:“好,好,你嫁入了…嫁入了…”舉起酒葫蘆,咕嘟咕嘟痛飲起來。

蕭飛雨見他行止雖然潦倒落拓,但氣宇間卻隱隱出一種瀟??之意,顯見昔必是個風人物,又似是為了情人別嫁而正在自怨自苦,但一時終究也猜不透他究竟是何人物,也不知該如何行動。

這時,她懷中的展夢白突然呻一聲。

蕭飛雨大驚之下,顧不得再瞧窗裏動靜,先俯首去看展夢白的傷勢,那知就在這一剎那,但聽‘呀’的一聲,她面前窗户突然開。

那落拓的長衫人,已筆直站在窗前,面上仍是一片痴,蕭飛雨驚退一步,輕叱道:“你是什麼人?”長衫人冷冷道:“你又是什麼人?”目光一垂,瞥見她懷中之人,面上突然變,失聲道:“展夢白!”蕭飛雨不覺吃驚,道:“你認得他?”長衫人也不答話,神卻甚是驚惶,左右四顧一眼,沉聲道:“姑娘請快快將展兄抱進來!”蕭飛雨遲疑道:“但…”長衫人着急道:“在下與展兄乃多年舊友,絕無惡意,姑娘但請放心進來,快!快!

再遲便來不及了。”蕭飛雨瞧他神並無惡意,縱身一躍而入,那知這長衫人竟一把握住她臂膀,蕭飛雨大怒道:“你要作什?”長衫人道:“請姑娘…”三個字方自出口,桐堂外已有一陣笑聲傳來,這笑聲也説不出是嬌媚還是陰冷,正是那‘人妖’柳淡煙發出來的。

長衫人又自孌,道:“快隨我來躲一躲。”蕭飛雨自也一驚,就在這一句話功夫,心頭閃電般忖道:“此人究竟是誰?是敵是友?他若是柳淡煙同路之人,為何如此擔驚,又為何要出手相助於我,他若非柳淡煙同路之人,又怎會知道他要前來?”但此刻情況已容不得她多加思索,更令她別無選擇,只有任憑那長衫人拉着臂膀,直奔而入。

長衫人聲奔至神案,掀起垂起長幔,惶聲道:“姑娘快進去,在下坐在這桌子上掩護。”蕭飛雨咬一咬牙,伏身而入,只覺掌心被入一物,長衫人道:“這是救傷靈藥…

”案幔隨即落下。

她眼前頓時一片漆黑,祠堂前已有腳步之聲走入。

※※※柳淡煙仍是雲鬢高挽,長裙曳地,走起路來,肢婀娜,面上仍然帶着那嬌媚的笑容,誰也瞧不出他會是個男人!

他身側一人,長衫飄飄,面自無須,身上揹着個看來十分沉重的大包袱,面上也帶着笑容,赫然正是孫玉佛。

那長衫入木然坐在神案前,手裏捧着酒葫蘆,見到這兩個人,宛如未見一般,只是不住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