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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四章生死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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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淡煙滿面嬌笑,走到他面前,笑道:“林兄好悠閒,舉杯對霧,安坐飲酒,當真雅的很…雅的很…”突然一把搶過了他的酒葫蘆,面也立刻變的如籠寒霜,厲聲道:“但我要你到這裏來,只是為了請你喝酒的麼?”長衫人茫然一笑,也不答話。

柳淡煙道:“別的不説,石階上那兩具??身,我再三囑咐你,你為何不去埋了,姓唐的人家這兩天雖因在辦喜事,照顧不到這冷地方,但你將偌大兩具??體涼在門口,莫非將別人都當作瞎子不成?林軟紅呀林軟紅,你眼裏也太瞧不起我了!”長衫人竟是‘九連環’林軟紅,但這江南名俠此刻被人這般輕侮,竟何不言不動,彷佛呆子一般。

孫玉佛緩緩道:“林兄這幾為了秦姑娘的婚事,正已茶不思,飯不想,柳兄何必怪他。”柳淡煙目光一轉,格格笑道:“誰怪他了,我這不過是見他鬧着玩的,想那秦瘦翁當真是個老糊塗,不要林兄這樣的女婿,卻偏偏要將女兒往別處送,林兄,你説是麼?”林軟紅面微微孌了一變,但仍然忍住,他對秦琪實是一往情深,是以才會拋下一切,為那秦瘦翁奔波受苦?

孫玉佛早已將那包袱輕輕放了下來,柳淡煙向他悄悄打了個眼,孫玉佛突然笑道:“但林兄也莫傷心,旦瞧瞧這是什麼?”緩緩解開了那包袱,林軟紅忍不住轉眼瞧去,只見包袱裏竟是個滿身吉服,鳳冠霞披的新娘子,雙目緊閉,面頰嫣紅,似仍暈見醒,卻不是棄琪是誰?

剎那間他只覺心絃一震,再也忍不住驚呼着長身而起,柳淡煙與孫玉佛卻已一齊放聲大笑起來。

孫玉佛笑道:“林兄,你瞧兄弟我對你可謂是仁至義盡了,知道你喜歡秦姑娘,便不惜冒險自房中將她搶了出來!”林軟紅目定口呆,怔在當地,望着眼前的人兒,亦不知此刻情景是真是幻,顫聲道:“這…這是真的?”柳淡煙笑道:“怎麼不是真的,活生生的大美人就在這裏,林兄若是不信,來,來來,伸手摸摸看。”林軟紅顫抖着伸出手掌,但伸出一半,又縮了回去。

柳淡煙笑道:“哎唷,怕什麼,你不敢摸我來摸…”大笑着伸出手,往秦琪身上摸去,林軟紅面一變,雙拳突然握緊,案下的蕭飛雨,雖處險境,但她天生不會害怕,竟悄悄自幔下往外偷看,自然看得又驚又奇,此刻見到林軟紅雙拳突緊,心頭暗暗歡喜,只望他驟出不意,一拳將柳淡煙打死!

那知就在這時,突有一陣呻慘呼之聲,隱隱傳了過來,而且越來越近,孫玉佛變道:“有人來了!”柳淡煙手掌一變,不摸秦琪,包起了包袱,道:“外面??身…”話未説完,林軟紅。孫玉佛已雙雙搶出。

兩人一人搶了一具??身回來,孫玉佛:“藏在神案下…”蕭飛雨斗然一驚,林軟紅冷笑道:“那地方也藏得住人麼?”孫玉佛呆了一呆,道:“雖然藏不住但…”林軟紅道:“隨我來!”轉到祠堂後將??身藏在門背,孫玉佛果然也跟了過來,林軟紅松了口氣,雙手一觸,掌心已佈滿冷汗蕭飛雨更是瞧得忽喜忽憂,忽驚忽慌但眼睛還是忍不住要往外窺望,只見這時已有三個人大步走了進來。

※※※方辛手裏抱着他愛子方逸,火鳳凰跟在身後。

而方逸正自忍不住呻慘呼,顯然是暈已醒,忍不住疼。

方辛面鐵青,一進來便厲聲喝道:“讓出個地方來,咱們這裏有病人!”他自恃兇名,又當這種地方,絕不致有武林高手,是以甚是耀武揚威!

柳淡煙等三人卻動也不動,似是本沒有瞧見他似的!

方辛眼睛一瞪,怒喝道:“喂,小子們,聽到了麼?”大步走了過去,飛起一足踢向孫玉佛?

孫玉佛微微一笑,閃身避過,方辛瞧他身法迅快,已吃了一驚,突覺肘間一麻,手臂‘曲池’大已被人一把捏住!

只覺一陣陣香氣飄人鼻端,擒住他手的,竟是個女子,他雖因手裏抱着人而不及閃避,但這女子出手之快,亦是驚人!饒是他此刻經驗豐富的老江湖,也瞧下出這女子一招是自何部份發出的!

那‘女人’自是柳淡煙,此刻輕輕一笑,道:“老伯伯你方才説的是什麼呀?再説一遍好麼?”方辛道被制,膽顫心驚,道:“沒…沒有什麼?”柳淡煙道:“哎呀,這有個病人,可要我們讓地方出來麼?”方辛陪笑道:“不…不要,老漢到那邊角落去就行了!”柳淡煙格格一笑,鬆開手掌,方辛踉蹌後退幾步,狠狠瞪了唐鳳一眼,自是怨她為何不出手相救。

但唐鳳面上木無表情,卻似沒有見到。

這時方逸又已疼的暈了過去,方辛心疼愛子,百般為他敷藥,唐鳳雖也坐下,卻離得他們遠遠的。

林軟紅坐在神案前,眼睛卻呆了似的盯住那包袱,孫玉佛伏在柳淡煙耳畔,道:“你知道這三人是誰麼?”柳淡煙含笑點了點頭,道:“等會看我去捉那醜丫頭。”只聽呻之聲又起,方逸又醒了,方辛淚道:“好孩子,乖孩子…莫要叫,馬上就不疼了?”方逸道:“哎…哎,我那婆娘呢?”方辛道:“就在那邊…唉。冤孽,冤孽…”方逸掙扎着張牙舞爪,破口大罵道:“臭婆娘,你老公要死了,你還不過來瞧瞧,死在那裏作什麼?”唐鳳不言不動,似是呆了,方逸大罵道:“只有你那死鬼老子,才生得出你這死鬼…哎…死鬼女兒。”柳淡煙目光一轉,突然走了過來,道:“清靜些好麼?”方逸道:“你是什麼東西,你這…”罵見出口,已被他爹爹伸手捂住了嘴。

方辛陪笑道:“姑娘莫惱,他疼暈了?”柳淡煙冷笑道:“他若再吵,你知後果如何?”方辛道:“知道!知道…”俯下身子,在方逸耳邊嘰嘰咕咕,雖聽不到説的是什麼,想見是要他兒子莫要出聲。

柳淡煙已走到唐鳳身前,笑道:“唐姐姐,我陪你聊聊好麼?”唐鳳雖不願理人,但瞧他幫了自己的忙,人又漂亮,又是笑語温柔,也不覺對他生了好,道:“你怎知我姓唐?”柳淡煙聽她答話,連忙坐了下來,笑道:“唐姐姐女中英豪,天下無雙,姝子不但早已聽説,而且??慕極了。”這幾句話恭維的當真恰到好處,唐鳳聽得頗是受用,但想到自己昔繁華,如今卻這般淒涼,不由得長長嘆息一聲。

柳淡煙梢悄坐得更近些,突也嘆道:“唐姐妲,你也莫嘆氣,常言道:“紅顏多薄命”只有那些又蠢又醜的女子,才是享福的人,像唐姐姐這樣花容月貌…唉!

“長嘆着頓住語聲,手掌悄悄搭上唐鳳肩頭。這幾句話更是透入了唐鳳心坎深處,她只覺心裏一酸,反覆咀嚼着:“紅顏多薄命”這句話,更是悲從中來,突然淚道:“妹子我…”反而向柳淡煙懷裏倒了下去,柳淡煙抱着她身子,撫着她頭髮,眼睛卻偷偷向孫玉佛眨了一眨,做了個鬼臉,孫玉佛也挑起大姆指,向他一笑。

唐鳳哭着哭着,只覺自己身子竟在這漂亮的女人手下軟了起來,渾身像是有不知多少螞蟻在爬着,臉也紅了。

她又驚又羞,又是舒暢難言,竟不忍伸手去推,哭聲不知何時,己變做輕輕的呻:“姝子…你…唉…你…你…”蕭飛雨在下面瞧得更是又羞又惱,想起自己以前被這人妖捉的情況,真恨不得出去一掌將他打死!

此刻若不是因為展夢白,她早已衝出去不知多久了——世上也只有這一個理由能使蕭飛雨忍住怒氣。

※※※柳淡煙正是又得意、又好笑,只見唐鳳扭動着身子,不住縮向角落裏,那閃縮的羞態,粉脂般的皮膚,也令他有些心動,不覺也隨着移了過去,輕喚道:“唐姐姐,妹子好喜歡你呀,你怎麼這樣美,妹子…”目光一轉,突然頓住語聲!

只有那神案幔下,出了一隻窄窄的鞋底,顯見是女子的繡鞋,神案下居然藏着有人,當真大出他意料之外!

但他卻仍然神不移,嘴裏繼續着含含糊糊的胡言亂語,身子卻在有意無意間,向神案移了過去?

忽然間,只見他右足一伸,閃電般踢在那鞋底上。

雖然隔着層鞋底,但他認之準,仍不差毫釐,這一足竟不偏不斜踢在蕭飛雨足心‘湧泉’上?

蕭飛雨口驚呼一聲,柳淡煙已橫身躍起,一舉推翻桌子,香燭跌了一地,目光轉處,呆了一呆,方自大笑道:“原來是你!”此變之生,當真大出人意料之外,方辛父子、唐鳳、孫玉佛見了展夢白、蕭飛雨竟躲在桌下,不又驚又喜。

林軟紅卻不駭得面蒼白,呆在當地。

只聽柳淡煙咯咯笑道:“蕭姑娘,咱們當真是有緣呀,許多子不見,我們還真有點想你。”蕭飛雨半邊身子雖已不能動彈,口中卻大罵道:“惡賊,匹夫,壞東西…”她實不會罵人,罵的柳淡煙非但不怒,反而笑了起來,拍掌道:“哎,罵的真好聽,再罵幾句。

”孫玉佛見她竟用‘壞東西’這種字眼來罵人,也不覺為之失笑,蕭飛雨氣急無法,突然大喝道:“唐鳳,告訴你,他是個男人!”唐鳳身子一震,戮指道:“你…你…”方逸想起方才他兩人之間糾纏的模樣,更是大怒,破口罵道:“,好呀!臭婆娘,竟要給你老公戴綠帽子!”唐鳳滿面通紅,躍身一掌向柳淡煙擊去,柳淡煙笑道:“哎喲!唐姐姐,你這人怎麼反臉就無情呀?”語聲中身形閃動,唐鳳那裏能沾得着他一片衣角,她急怒之下,伸手去摸暗器,卻忘了暗器早已被老人追回了…方辛目光四下轉動,突然縱身出去,伸手去抓唐鳳手腕,唐鳳實未想到自己的‘公公’竟會向自己出手,驟出不意,便被他一把抓住,方辛格格軟笑道:“傻丫頭,人家又沒有傷了你一,你發個什麼瘋,坐下吧!”唐鳳道:“你…你!”她平常自以為多才多能,但此刻真遇着事,才知道自己一點法子也沒有,竟真的聽話坐了下去。嗚咽着痛哭起來,但饒是她哭得再兇,也沒有人再去理她。

方辛卻抱頭向柳淡煙深深一揖,陪笑道:“姑…兄台既捉住了這兩人,不知要如何處置?”柳淡煙掮然一笑,道:“這我可也不能做主。”方辛奇道:“為什麼?”柳淡煙嬌笑道:“這兩人是我們這位林兄藏起來的,如何處置,自然要聽他…林兄,你説是麼?”林軟紅心頭一寒,變道:“這…這…”柳淡煙有意無意間走到那‘包袱’旁,伸手按在上面,笑道:“林兄若是説將他兩人放了,我就放了。”林軟紅見他只要手掌一用力,包袱裏的秦琪便要香消玉殞,口裏結結巴巴,那裏還敢説出‘放’字。

柳淡煙忽然面一沉,道:“林兄若不説放,小弟就將他兩人殺了!”林軟紅身子一震,但口裏還是説不出話來。

方辛附掌道:“妙極妙極,正是該殺了,但殺了他兩人後,卻萬萬不能教他人得知,否則帝王谷主…”蕭飛雨大喝道:“要殺就殺,嚕囌什麼?”柳淡煙洛咯笑道:“那有這樣容易,我怎捨得這麼快就殺了你…”又自伸出手去,摸向蕭飛雨的身子。

這一次眼見再無人攔阻於他,蕭飛兩又急又怒,放聲大罵,忽然間,路上又有人聲腳步傳來。

那人聲又尖又怪,道:“這丫頭,依着我子就不找她了,要找姓展的小子,也該對咱們打個招呼呀!”語聲一起,蕭飛雨心頭便已大喜,方待呼喝,柳淡煙摸出的手掌一沉,已連點了肩下、左脅三處大,教她出聲不得!

方辛孌道:“那老怪物…”孫玉佛更不道:“無腸君金非!”柳淡煙道:“你怎知道是他?”孫玉佛道:“這聲音只要聽一次,一輩子也忘不了。”他自從那次自崑崙山逃之後,對金非實是畏如蛇??。

柳淡煙雙眉一皺,扶起神案,將蕭飛雨、展夢白又入桌下,回頭一望,孫玉佛竟從窗子裏跑了。

他暗罵一聲:“怕死的奴才!”目光一轉,坐到那包袱上,冷冷笑道:“若有人來,林兄出去應付吧!”林軟紅見他竟坐到秦琪身上,、心中雖氣惱,卻不敢不從,方辛乾咳一聲,走到唐鳳身後,伸手按住她天靈大

他老巨猾,竟怕唐鳳突然孌心説出展夢白、蕭飛雨的藏身之地,是以便先出手製住了她,教她不敢隨便開口,柳淡煙瞧着他微微一笑,兩人俱是狡深沉,臭味相投,互相都不覺甚是讚許。

※※※只聽風聲一響,金非聲拉着南燕的手飛步而入,大聲道:“喂,你們這些人都長着眼睛的麼?”林軟紅見到柳淡煙手掌不住在包袱上移動,只得上前去,陪笑道:“回稟你老人家,這裏人都長着眼睛的。”金非厲聲道:“既長着眼睛,方才可瞧未有個十八、九歲,標標致致,穿着男人般袍子的大姑娘走過?”林軟紅道:“沒…沒有!”南燕失望地嘆息一聲,金非轉眼瞧見方辛父子與唐鳳,大聲又道:“你們三人也沒有瞧見她麼?”方辛手掌加勁,乾笑道:“若是瞧見,必定去通知你老人家!”唐鳳垂首坐在地上,又似呆了,方辛手掌縱不加勁,她也未必説話。

神案下的蕭飛雨聽得金非夫婦的話聲,心頭當真不知是什麼滋味,她知道只要自己此刻能輕呼一聲,便立可得救,怎奈她全身上下四處道被點,實已無異死人一般,而展夢白也仍然暈不醒,方才她但望他莫要醒轉呻,此刻卻只望他快些醒轉,怎奈展夢白又偏偏不醒。

一時間,她心裏這份着急,可真是無法形容。

她口中雖求速死,心裏還是有些怕死的,尤其是此刻,她與展夢白的相思,眼見着就能得償心願,這時要她死,她真是不甘心,但此刻金非卻已嘆道:“咱們走吧,雨兒若是在這裏,諒他們也不敢不説。”接着風聲響動,想必人已出去,蕭飛雨除了等死,還能做什麼。

方辛見金非去遠,方自離開唐鳳,走到柳淡煙身前,危機既過,兩人心裏都甚是得意,不覺相視大笑起來。

※※※林軟紅默然迴轉身子,心頭茫然無主,也不知該怎樣,目光轉處,突見唐鳳乘人不防,竟向神案下鑽了進去。這期間只有林軟紅一人發覺她的行動,他心頭一動,但絕口不説,過了半晌,又聽得神案下‘咯’的一響。

柳淡煙仍然未覺,瞧着林軟紅笑道:“想不到林兄騙人的功夫果然不錯,騙了我,又騙了金非,但此刻林兄你究竟…”神桌下又是‘喀’的一響。

柳淡煙。方辛這才發覺,轉目望去,已瞧不見唐鳳。兩人面微孌,齊地出手掀起了神案,但見神案下空空如也,展夢白。蕭飛雨。唐鳳竟都不見了。

這一來不但柳淡煙、方辛大驚失,林軟紅亦覺事出意外,這三人翅既不能飛,莫非是鑽入了地下不成?

只見那神案的牌位神龕,俱是鋼鐵般堅硬的青石所砌,看來縱是神兵利劍,也難砍的動分毫。

柳淡煙、方辛四目相視,又驚又怒。過了半晌,方辛忽然擊掌道:“是了,唐門中人,素來最喜賣玄虛,此地既是唐家的祠堂,想來必有暗道機關!”柳淡煙冷冷道:“你猜的不錯!”方辛道:“那暗道入口機鈕,想必便在這神龕之下,方才那‘喀’的一響,想必也就是他三人開啓暗門時發出的了。”柳淡煙冷笑道:“若無你那媳婦姓唐的丫頭,展夢白、蕭飛雨又怎知道暗道的機鈕在何處。”方辛見他面藏殺機,知道此人已遷怒自己,連忙陪笑道:“兄台説的不錯,那丫頭既是唐門中人,自然知道這裏的暗道機鈕,少時尋她出來,老漢定必將她給兄台,任憑兄台發落。”柳淡煙冷‘哼’一聲,道:“如何尋她出來?”方辛道:“那機鈕想必便在這附近不過五尺方圓之內,老漢就不信尋它不出。”再也不敢去瞧柳淡煙,俯身尋找起來。

林軟紅見他分析情況,有如眼見,心頭不暗驚,只盼他莫要尋着,腳步卻悄悄向那包袱移動。

柳淡煙也開始俯身搜尋,口中卻冷笑道:“若有誰想乘機搶起包袱逃走,我擔保他跑不出十步。”林軟紅方自走到包袱前,聞言心頭一寒,只得頓住腳步,呆呆地瞧着那包袱,心裏酸酸的,但願能放聲痛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