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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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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鼕鼕和別的女人的?”一想到鼕鼕和別的女人結合了,簡直受不了。可是子也不是鼕鼕的?那真是奇怪,他自己又不是沒有,為什麼要用別人的?楊牧奇怪着。

“不是,呵呵,”教授笑的很曖昧“那不是的。胎兒和母體並沒有直接的血換,所以不是非要母體的受卵。但是我們就血型和rh值做了測試,絕對不會發生排斥反映。

關於捐獻者的姓名我們不能透,可是,我可以向冬和保證,父母都是社會的英。所有將來的小寶寶肯定是個聰明絕頂的小傢伙。”回家的路上,楊牧低聲問冬和:“為什麼不用自己的子呢?”冬和並沒有嚴肅回答,只笑罵了一句:“我不喜歡,用你管?”子過得不壞,冬和還是一個人住,楊牧楊凡輪看着他吃飯睡覺。尤其是楊牧,簡直視之為工作,每天至少三通電話查勤:“有沒有吃午飯?”

“有沒有喝湯?”

“有沒有睡午覺?”

“有沒有難受?”隱約間,好象回到了從前住在老宅的子,那時候楊牧也是這麼疼着自己。

某個下午,因為某陣風,某場雨,某段新聞,也會從辦公室打個電話回來,會問奇怪的話:“你看見剛才那片雲了嗎?”

“家裏下雨了嗎?”有時候,真的沒有瞎話編了,會很温柔地問一句:“寶貝兒,你想我了嗎?”

“寶貝兒,我很想你。”那個時候,放學回家以後,肯定都會坐在電話前寫作業。因為那個電話必然會響起,因為有個人在不遠的都市裏,想着自己的時候,要讓自己知道。

人前永遠不苟言笑,雷厲風行,嚴格得近乎無情的楊牧,只有在冬和麪前,會因他的微笑而欣喜,因他病弱而難過,因他使小子,手足無措。楊牧喜歡在他的耳邊低語:“小東西,你就是我的弱點,你讓我覺得自己不是萬能,不再呼風喚雨。”現在的冬和下午也會坐在電話旁,撫摸着肚子裏的孩子,默默地説:“孩子啊,你知道爸爸以前,多麼多麼幸福嗎?可是爸爸又不想讓你那麼幸福,因為,一旦幸福給沒收了,那種難過,爸爸永遠不想讓你去體驗。”孩子聽的好認真,一動也不動。天氣特別好的時候,冬和也會出去寫生,只要隨身帶着手機,小心選擇去處,不得在人多熱鬧處貪玩,不能圖安靜,躲在荒蕪之地,他還是被允許四處走走。

而且不管走到哪裏身上都有個小人兒跟着,好象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他也會看到,聽到,也會喜歡,也會高興。

這種奇妙的覺讓冬和着實興奮了一陣子。適當運動,新鮮空氣,充足營養,充分休息,愉快心情,是楊凡給他提出的五個“必需”每天睡覺前,都打電話過來,逐個指標地檢查。雖然很羅嗦,可是,冬和覺得懷孕初期的生活還是蠻愉快的。

九月初,一個星期天的上午,在楊凡的診所的私人會診室,楊凡一邊小心地給冬和檢查身體,一邊和他聊天説話,分散他的注意力。儀器伸進去,有時候難免碰痛,看着冬和咬牙忍痛到臉發白,楊凡心裏更是難過。

本來這些檢查是教授來做的。可是,冬和從小對陌生人的碰觸非常反,雖然時常生病,治療照顧都是靠楊凡和楊牧,從來不假他人之手。

現在要了褲子,給教授檢查,各種冰冷的儀器在身體的私密之處進進出出,讓冬和非常不舒服。上次,他竟然坐在診療牀上大哭不停,説什麼也不肯繼續做了,的教授和楊凡非常為難。

為此,楊牧發了很大一通脾氣:“那老頭子對鼕鼕上下其手,你還站在旁邊看着,不制止?”

“是我大學的教授,德高望重,你怎麼説得這麼難聽?那不是正常的檢查嗎?”

“鼕鼕都哭了,你還他繼續檢查啊?你不知道他不喜歡生人碰的嗎?那些檢查你不能做?你那麼多年的醫學院白唸了你?”楊凡氣極,卻也不敢仵逆楊牧,只好和教授商量由他來檢查冬和的情況,自然教授是有些不快的。楊凡把最後一件儀器離冬和的身體,然後仔細清理他的下體,給他穿上褲子。

冬和疲力竭地躺在牀上,胳膊橫過臉,好象睡着,好長時間沒説話。楊凡輕輕挪開他的胳膊,海長了,搭在眼睛上,眼睛卻大睜着,很清醒。但是臉不好,嘴蒼白。

“鼕鼕?怎麼樣?還疼嗎?”冬和搖搖頭,轉了個身。手又罩上了臉。

“怎麼啦呀?今天這麼害羞,不讓我看你啊?”冬和蜷起身子,縮成一團,好象只午睡的貓咪,慵懶又害羞。楊凡帶些溺愛地着他的頭髮,説:“別不好意思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和我説?”

“嗯,”冬和終於開口“我能不能和你一起住一段時間?”

“噢?為什麼呀?你不是就想一個人住嗎?”

“都是哥,他一天打七八次電話羅嗦,每通電話最後都講我得和他住一起,説什麼好照顧。他很煩哪!不過,和你住一起,他就沒理由再來煩我了。行嗎?”楊凡當然知道自己的大哥,在別人眼裏,和在冬和眼裏絕對是截然不同的雙面人。

“和我住倒是可以,不過,”楊凡有些臉紅地説“我家裏還住了一個人。你能習慣嗎?”

“啊?”鼕鼕睜大眼睛“是誰啊?”

“房客,我租了一個房間給他。”

“呵呵,什麼房客啊,嘿嘿,我知道了。我才不做你們的電燈炮呢。”

“沒裝得自己什麼都懂似的。那你不和我住,就得和大哥住了?”

“才不要,再説吧!他總有玩夠的一天吧?等他夠了,就不會再騷擾我了。”楊凡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問,問了也不會有結果,可是,他還是沒忍住,拉着鼕鼕的手,讓他坐起來,面對着自己“鼕鼕,你實話跟我説,你是不是還喜歡他啊?”冬和稍微楞了一下,馬上低下眼睛:“哪有?我倒希望他象過去三年對我不聞不問,那樣自在多了。”他努力笑了一下,那笑容就象是個小小火花,忽閃一下,滅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沒用自己的子呢?你不想孩子真的是自己的骨血嗎?”冬和顯得非常疲倦,苦笑了一下:“你們真是親兄弟,怎麼對這個無聊問題這麼興趣呢?”他掙來楊凡的雙手,復又蜷着身子躺下:“我累了,你讓我在這兒睡一會兒吧!”楊凡知道,冬和的心裏其實並不象表面這麼輕鬆,他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這三年,他過得並不好,身體上,情上都脆弱不堪。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冬和,會在哥哥們的懷裏撒嬌,耍賴。他的痛苦,都自己藏着。楊凡想着,嘆了口氣,轉身收拾東西,讓冬和獨自休息。

過了一會兒,冬和的呼很勻稱,楊凡以為他睡着了:“我不想和任何女人生孩子。”午後的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打在冬和深褐的頭髮上,平靜的面容在柔和的光線裏,隱約透着温潤的光澤。

輕輕開啓,他説:“我不想,和別人結合。”楊凡帶冬和吃了晚飯,送他回家,看着他下車:“洗完澡就睡覺,不準熬夜啊!”

“知道知道。”冬和背對着他揮了揮手,加快了腳步。九月初晚上已經開始有些涼,冬和回到公寓關了窗,走進浴室洗澡。

花灑的水温稍微調的高了一些,因為下午的檢查,下面覺得很黏膩,身上也很酸,洗個熱水澡放鬆一下。玻璃屋的門一關,小小空間裏都是蒸氣。冬和打濕頭髮,空氣中蔓延着洗髮水的淡淡清香,泡沫飄着水上,順着年輕美好的身體向下

他的小腹已經有了明顯的凸起,冬和用香皂在肚子上畫圈。通常寶寶非常喜歡他的這個動作,總能想着法子讓冬和受到自己的歡喜。

可是今天寶寶好象格外不在狀況,肚子毫無來由地狠狠痛了一下,冬和呻着彎了彎,暈眩陣陣襲來,手腳同時變得軟弱無力,進的熱空氣,好象點燃了腔,呼異常困難。

冬和勉強關了水,打開玻璃屋的門,扶着門站着,隱約看見對面上了霧氣的鏡子裏,自己模糊的影子,浴室屋頂的燈也開始朦朧,東西開始晃動,越來越多的重影,忽然,天地換了位置,冬和重重向後栽倒,狠摔在瓷磚牆壁上,腦後一陣痛,黑暗轟然而至,瞬間失去了意識。

***過了不知多久,冬和緩緩醒轉。先看見的是玻璃屋透明的屋頂。花灑沒有關緊,水一滴一滴落在身邊的地面,濺起的水星已是冰涼。頭隱隱做痛,腦袋裏亂七八糟,有那麼幾秒鐘,冬和有些糊塗,完全記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陡然,記憶開了門,湧進大腦,冬和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到腹部。

“小傢伙,你還好嗎?爸爸沒傷到你吧?”彷彿是回答他的問題,冬和到肚子痛了一下,然後就是一小下,就恢復不疼了。孩子好象在抱怨:“爸爸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冬和安地笑了一下,四肢虛弱無力,費勁地撐起半個身子,勉強坐起來,卻立刻給嚇呆了,難怪空氣中那怪怪的腥味,原來身下那冰涼的體不是水,而是被水稀化的血。

因為強坐起來的動作,引得更多温熱黏稠的血從下身緩緩出。

“不,”冬和彷彿被重物擊中,差點兒魂飛魄散“不是孩子,肯定不是的,寶寶還在這兒呢!”手再輕輕撫摸過已經稍稍隆起的腹部,覺那小小的身軀,有眼睛,有嘴巴,那細細分開的手指頭…“寶寶你乖乖地呆在那兒,爸爸會救你的。”冬和攀上水管,試圖站起來,可是兩條腿軟軟使不上力,跟本無法站立,最後只好用手撐着地面,挪出玻璃屋,幾步距離,已經是冷汗淋漓,氣吁吁,幾乎又再暈倒。心裏的一個聲音反覆説“不能睡,不能睡,睡了就沒人管寶寶了。”他狠狠咬了一下手指頭,疼痛的覺讓他得了一時清醒,可是,昏沉的覺聯綿不斷,冬和的大拇指快要給咬爛了。

這不是辦法,冬和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四處看着,尋找希望:“寶寶啊,爸爸今天要是救不了你,就跟你一起走了吧!”幾乎在看到洗手池邊的電話的同時,鈴聲響亮地叫了起來。冬和的心裏幾乎雀躍“寶寶我們有救了。”他扶着牆壁,做了最後一次努力,竟然給他站了起來,雖然‮腿雙‬無法移動,他背靠着牆,承擔着全部的體重,艱難向着電話的方向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