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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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和立刻看出了楊凡的心思,急着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巧合,真的是巧合。”
“我能相信是巧合,因為我知道那件事情以後,胡茵一直想做試管嬰兒,要個她和丁燃的孩子。
他們試了很多家醫院,我有耳聞。可是…你告訴大哥了嗎?”冬和搖頭。
“要説服他一切都是巧合,可就難了。他那個人嫉妒心重着呢!”楊凡有些擔憂地看着冬和。
“我心裏壓得好難受,不想瞞他的,我堅持不了多久的,可是要怎麼説呢?”
“就直説吧!要是等他發現,麻煩可就大了。”楊凡沒有繼續説下去嚇唬冬和,能不能讓你留着這個孩子都難説呢!
“可是我怕…”冬和沒説完,卻哀傷地看着楊凡,楊凡立刻領悟:“你怕他已經知道了,所以今天才沒來接你。”冬和點點頭,眼睛看着地面,痴痴地,竟失神了。
“別怕,事情也許並不如你想的那麼壞。”
“如果他不讓我留着這個孩子可怎麼辦?”冬和喃喃的説“可要怎麼辦呢?”楊凡心裏一驚,原來,冬和連最壞的可能都想到了。還沒等他説話,外面傳來門開的聲音“我去看看,你躺着別動。”冬和哪裏還躺得住,跟着楊凡來到客廳。楊牧正邊走邊外套,身上帶着濃厚的酒氣,眼神混亂,顯然醉得不輕。
“老大,你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楊牧卻沒理他,目光越過楊凡,陰騭地盯着冬和,眉頭緊鎖着,着氣,酒臭味噴在冬和的臉上。
冬和一驚,後退一步頂上牆,惶恐地看着楊牧。楊凡覺得氣氛不對,走上前去:“高祖聞叫我們下去吃飯呢!鼕鼕,我們先走吧!”還沒等楊凡碰到冬和,楊牧忽然爆發了:“你滾回樓下去,別在這兒礙眼!”
“走就走,你吼什麼?鼕鼕,我們一起去。”楊凡上去拉冬和的手,卻給楊牧狠狠地打開。
“誰敢帶他走?他今天得在這兒把話給我説明白!”
“説什麼説,鼕鼕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你等頭腦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再來問好了!那麼大的人,喝醉欺負人嗎?”楊凡也氣了,拉起冬和的手就走。楊牧見冬和又不解釋,就跟着楊凡走,怒火攻心,瞬間失了神智,一把拉起冬和的另一隻胳膊,他的力氣很大,加上楊凡沒想到他會來搶人,本沒防備,冬和一下給拎回去,重重甩在牆上,勉強站直着身子,冬和的臉上卻沒有害怕了:“説吧,你要問我什麼?”楊牧大口大口地着氣,眼睛佈滿了血絲,紅通通地反着可怕的光,他的手大力抓着冬和的肩膀,如同老鷹扣住獵物一般,讓冬和動也動不了。楊牧沙啞着嗓子,指着冬和的肚子喊出來:“説,他是不是丁燃的?”
“是,”冬和斬釘截鐵地回答“丁燃是孩子的親爸爸!”
“那你為什麼,為什麼瞞着我?還和教授串通和夥兒騙我?”
“我也是剛知情,不知道怎麼和你説。”
“哈哈!你什麼時候學會説瞎話了?”
“他沒説謊,他是真的剛得知的。”楊凡被楊牧嚇壞了,他又不敢太靠前,怕刺他,傷到冬和。
“用你替他説話嗎?原來你們都知道,就瞞着我一個人哪?”
“哥,你相信我,我沒有瞞你,我真的不知道那顆受卵是丁燃和胡茵的。我不知道!”
“還裝模作樣?你當我不知道你和姓丁的之間那齷齪事嗎?”冬和的臉“刷”地白了,話可是亂了起來:“哥,你,你別信那些道聽途説的東西,我和丁燃和清白的,沒有,我們沒有…”
“你和他有沒有上過牀?”楊牧本無法考慮冬和的受,此刻的他,沒有理智可言。他見冬和滿臉受傷的表情,卻沒有否定,冷笑着説:“那你還敢説你們之間是清白的?你當我是聾子嗎?你和他上酒店開房間,給他老婆捉姦在牀,害得她老婆產,你心裏不內疚?不對,你內疚了。
所以胡茵不能生了,你就替丁燃傳宗接代,男人生孩子,你不覺得害羞嗎?就算我當時不對,不該沒解釋就拋棄你,你用得着那麼作踐自己嗎?你當你自己是子婊嗎?”
“啪”地響亮的一聲,冬和忍無可忍,一個耳光扇在楊牧的臉上。楊牧瞬間閉嘴,捂着臉,停了大概兩三秒鐘的時間,反手刮在冬和的臉上。
他這一下,可不象冬和做樣子而已,他這一下用了全力,扇在冬和的右臉上,冬和的頭向左,狠狠撞在牆上,立刻清晰的掌印,飛速地紅腫起來。
冬和嚐到嘴裏的腥鹹,耳邊盡是轟鳴之聲,連臉上火辣辣的痛也不覺得,頭猛勁兒地暈着,身體不能保持平衡。
楊凡衝過來説着什麼,拉着自己往外走,楊牧沒有攔,卻大聲的嚷嚷着,冬和知道他們在對話,卻聽不清內容,只是朦朧的噪音嗡嗡響着,他被動地給楊凡拉着走,身體很沉,所有的東西都在晃,如在水中。
在楊凡打開門的瞬間,冬和覺得心忽然不跳了,腔彷彿空空的,連呼都停止,他頓了一下,慢慢地,腳也發軟,終於撐不住,癱在地上。最後看見的,是楊凡倉惶的臉。
“天,怎麼會這樣?”高祖聞從楊凡的懷裏接過冬和“被打劫了?”把冬和放在牀上,仔細查看傷口。右邊的臉腫的很厲害,嘴角掛着血,頭髮凌亂,臉青白。
“去那些冰塊兒給他敷臉。”高祖聞一邊説,一邊把手指壓在冬和的頸動脈上量脈,抬手腕看着表。楊凡把冰袋敷在冬和受傷的臉頰上,又清理了傷口,在嘴角貼上膠布。
冬和的眼睛動了動,但是沒有醒:“怎麼樣?”
“他吃飯了嗎?”高祖聞問楊凡。
“我剛給他做好,還沒來得及吃,老大就回來了…”
“是你大哥乾的?靠,真是禽獸。冬和這樣了,他也能下得了手?為什麼呀?”楊凡沒直接回答,只問:“什麼時候能醒呢?”
“脈很弱,估計是餓的,從昨天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再給人刮這麼一下,還能不昏?應該很快能醒,你先去給他熱杯牛,一小杯就行。”楊凡拿着牛回來的時候,冬和就醒了,高祖聞已經扶着他坐了起來。
“好些了麼?”楊凡小心翼翼地問“喝點牛,我再去給你些吃的,餓壞了吧?”冬和看了他一眼,卻沒説話,只接過牛喝了。
“我剛做了蔬菜雞蛋麪,你給他盛一碗吧!”高祖聞説。
楊凡知道冬和吃東西挑,於是問他:“麪條可以嗎?”冬和仍然沒説話,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去吧,”高祖聞對楊凡説“他現在心裏肯定不好受,讓他靜一會兒,把面端來吧,我今天可是超水平發揮呢!”麪條遞給冬和。冬和試着端起來,明顯他還很虛弱,碗有些重,他索就把碗放在腿上,用筷子挑着吃。
他吃得很慢,估計是碰到嘴角的傷口也很疼,但是一直吃,最後,整碗麪都吃光了,覺得手上有力氣了,身上也不那麼虛,捧着碗把湯也喝了。
旁邊的高祖聞和楊凡都有些詫異,他們以為冬和醒了肯定會很消極,正想着如何安他,怎麼知道冬和表現得如此鎮靜,兩個人倒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沒吃飽,還有嗎?”冬和看着他們説,聲音很大。
“你剛醒,而且長時間沒進食,不能吃太多。等下二哥給你買些更好吃的,晚些時候再吃,好不?”楊凡軟語勸着,怎知冬和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他,繼續大聲説:“説話大點兒聲,我聽不清楚。”兩個人的臉立刻變了。高祖聞馬上低下身子,手指擒着冬和的下巴,把臉轉向右邊,靠近他的左耳“這裏清楚些嗎?”冬和點頭。高祖聞掩上他的左耳,在他右耳邊用相同的音量説:“這裏呢?”
“聽不清楚。”冬和説。
“頭很暈嗎?”冬和又點點頭。楊凡瞭然,問高祖聞:“耳朵打壞了吧?”
“嗯,”高祖聞低頭想了一下“可能是傷到耳膜了,得去醫院看一下,你認識五官科的醫生嗎?”最後楊凡給大學一個識的同學打個電話,邀請他到家裏來出診,檢查的結果果然是:“右耳的耳膜穿孔了。左邊的還好,問題不大。”
“那該怎麼辦,需要手術嗎?”楊凡問。
“傷得不太嚴重,耳膜的再生修補能力可以恢復,不過可能需要一個月左右啊!”送醫生離開,在門口的時候,醫生問:“得了什麼病?肚子那麼大?”見楊凡不好説的模樣也沒強求“你弟弟真漂亮啊,誰能下得了手啊?”冬和左耳只是暫時收聽障礙,進食加快血循環,聽力恢復得很快,左耳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因為右耳不好用,説話的時候,習慣地向右側臉,讓左耳接近聲源:“覺好些了嗎?”
“很好,你們不用擔心,寶寶也很好。”冬和笑了一下,牽動臉上的傷口,疼得一氣:“這沒什麼的,哪有兩個人不打架的?還都是男人?再説,還不是我先動手?不過,我還真打不過他,以後可不敢惹他了。”楊凡聽着,心裏着疼起來:“他是喝醉了,本沒有理智,等他的酒醒了,肯定會後悔。你,別想太多。”
“不會,我怎麼想太多?”冬和輕鬆地説“我怎麼也得為肚子裏的寶寶着想,他還這麼小,就全靠我呢!”冬和的眼睛裏瞬間閃過一絲憂傷:“我呢?也就靠他了。”説到最後聲音很低,楊凡也沒聽清楚,可是他就是覺得,冬和的輕鬆和鎮靜,都是裝出來的。
冬和並沒有清醒很久,楊凡和他睡一張牀,睡到半夜聽到泣的聲音,忙探過身子,冬和的臉掩在枕頭裏,牙齒咬着枕頭的角兒,楊凡伸手過去摸了一下,冷冰冰,濕漉漉的,都是眼淚。
第二天早上,楊凡起牀的時候,冬和睡得還很沉。他到了樓上,為了平時方便照顧冬和,他有30樓的鑰匙。進了門,樓上樓下找一圈,竟然沒有人。到是客廳冬和扔在沙發上的手機響個沒完。
楊凡走過去,把電話拿在手裏卻沒接聽,來電顯示“丁燃”正考慮着要不要接,卻發現陽台的門半開着,原來躲在陽台上煙。楊凡拉開陽台的門。楊牧雙臂支在邊緣,煙灰給寒風一吹,帶着火花散開。
“酒醒了?”
“嗯。他還好嗎?”楊牧沒有轉身,保持着同樣的姿勢問。
“耳朵給你打聾了,算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