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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陣中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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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琰心中一時難以定奪,抬眼看她,道:“將軍,末將不是不肯信您,只是擔心您的安危。”他遲疑了一下,又低聲補充“王爺那裏,怕是寧肯丟了這宜平城,也不願讓您以身涉險。”辰年向他笑了一笑,道:“放心吧,我是貪生怕死之人,自是有萬全的把握才會下去。而且你家王爺還留了許多武功高強的暗衞給我,我再從聚義寨裏挑出些好手。人貴不貴多,能救上多少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去做這個姿態。”宋琰還再勸,辰年已是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道:“我主意已定,你莫要再勸。此刻也沒時間叫你我在這裏爭論。我這就召集人手,你快些去準備,待人救上來之後,必須暗中控制住,以免生變。”她説完叫了親兵上前,附耳代了幾句,那親兵就跑着下了城牆。宋琰瞧她這般,知既勸不回她,又攔不住下她,唯有全力配合。

這麼一會兒光景,城下那支山匪隊伍已徹底被賀家兵衝散,分作了幾撥,各自為戰。情況愈加危急,城牆上的人也瞧得驚心,有心以弓箭相助,可對方故意將人都困在程之外,一般羽箭本無法到。

那些出自聚義寨的軍官紛紛上前請戰,叫道:“將軍,開了城門衝殺出去,救回那些兄弟吧!”

“將軍,咱們不能見死不救啊!”辰年鎮定沉着地掃了眾人一眼,冷聲道:“敵軍就在他們身後,顯然是要以他們為餌,誘咱們出去。咱們若真開了城門,那就正好中了敵軍的計。賀澤大軍雖沒面,卻不知藏在何處,虎視眈眈。一旦城門被人攻破,這宜平就再也守不住了。”眾人聽得一靜,但很快就有人動地喊道:“那怎麼辦?那些兄弟們是為了幫咱們而來,難道就看着他們死在咱們眼皮底下?”辰年淡淡地掃了那出聲的人一眼,冷靜答道:“自然不能看着他們死,咱們得去救,只是卻不能開那城門。”説話間,宋琰已命人抱了數十卷若兒臂的繩索來。眾人正疑惑間,辰年越眾走出,縱身躍至高處,手按配刀,揚聲向着城上眾人喊道:“城門不能開,因為城內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咱們退一步就是城破。城下那些兄弟也不能不救,他們是為咱們而來!我問你們,可有人敢隨我下城去救人?敢的就走上前來,咱們順着這繩索下去,將底下的兄弟們救上城來。他們能為義而來,咱們就用命相報!”城牆上忽地安靜下來,須臾的死寂過後,傻大率先站出來,高聲應道:“俺去!”辰年微笑看他,點頭道:“好。”隨後就有許多人走上前來,紛紛喝道:“我去!”這情形甚是能振奮人心,便是辰年瞧着,也不心神盪,她大笑道:“咱們雖不懼死,可也不能無謂犧牲,我只要那些下了還能回來的人,其餘的人就留在這城牆上,好好守城!”她説完從中點了幾十名武功好手來,沉聲説道:“咱們下去是救人,不是去拼命。能救回一個便是賺了,最不濟也要自己囫圇個的回來,絕不能賠本。只會逞強的那是莽夫,不是好漢!”眾人聽得齊聲應諾。

辰年笑笑,命親兵上前幫她卸甲。她將身上那笨重的鎧甲解下,只留了一塊護心鏡在身上,又取了一桶白羽箭背在身後,率先跳上女牆,回身望向眾人,朗聲喝道:“宋琰!”

“末將在!”宋琰應聲而到。

辰年道:“我下去之後,你暫領主將之職,總領城中諸事!”

“末將遵命!”辰年又叫出聚義寨幾名頭領,一一吩咐完畢,這才回過身去,看城下不遠處那廝殺的戰場。看得兩眼,心中有了大概,便就提聚真氣,仰天長嘯一聲,手上扯住那繩索,縱身從城牆上一躍而下。那城牆高達數丈,她俯衝而下,衣衫被疾風扯得翻飛作響,一眼望去,就好似一隻俊秀的鵬鳥,從天而落。

直到距地不足兩丈時,辰年才藉着手中繩索緩了緩下落的勢道,身體輕巧巧地在空中往前一翻,落於地上,卻是停也不停,就勢向前疾掠過去。

在她身後,十餘名暗衞也緊隨而下,護在她兩側,一同往敵陣中衝去。城牆上其餘眾人皆都不甘示弱,也紛紛藉着繩索相助,追下城來。

城下那些賀家軍確是想利用這些山匪做餌,引城內的人出來救援。不想那城門沒開,辰年竟帶着百十餘人從城牆上一躍而下,片刻功夫就奔到了近前。

疾掠之中,辰年反手將背後箭桶中的羽箭盡數取出,折斷箭羽,以暗器手法向那敵兵打去。就聽得驚呼陣陣,許多敵兵被她中,跌落馬下。

辰年高聲吩咐那些緊隨在她身後的暗衞道:“先奪馬,衝亂敵陣,再救人!”封君揚留給她的人怎會是無用之輩,那些暗衞不僅個個武功高強,騎功夫也是極為出眾,現得了她的吩咐,便就分別搶了戰馬,分作兩隊牢牢護住辰年兩側,十多人化作一把利劍,向那敵陣中直進去。

在此不遠的一處高坡上,賀澤駐馬而立,冷眼瞧着城外那本進退有度的軍陣,被辰年一行十幾人攪亂。他不眉頭微皺,低聲嘆道:“好一個謝辰年,我竟是小瞧她了。也虧得她只是一個女子,否則定能成為一員絕世猛將。”他心中既有驚歎豔羨,又有憤恨不平,同時還暗藏了幾分對封君揚的嫉妒,正滿心複雜間,候在一旁的副將策馬上前,問他道:“將軍,對方不開城門,咱們伏兵可還要出擊?”從城牆上下來的那些人身手都不錯,趁着辰年打開的通道,衝進賀家軍之中,與那些被困的山匪會合一處,接應着眾人往城牆下衝去。若是伏兵不出,怕是就要叫這些人突圍出去了。

賀澤的目光只追隨着戰場上的辰年,聞言冷聲答道:“派些鋭過去,不必理會其他人,只去抓那謝辰年,便是將其餘的人都放走了,也要留下她一個。”那邊戰場上,辰年正與敵兵廝殺得烈。她帶着那些暗衞策馬在敵軍中來回沖馳,不求殺敵,只奮力替眾人衝開道路,引着大夥往城牆下突圍過去。只是敵兵人多勢眾,又死咬不放,眾人剛剛殺開一條血路,走不多遠,就又被新湧上來的敵軍封死。

辰年這裏剛剛衝出敵軍包圍,回頭一看那路又斷了,無奈之下,只得撥轉馬頭,重又往敵軍中衝殺過去。這般幾次下來,縱是辰年內力深厚,可畢竟是女子之軀,力氣不及男子,很快,那揮刀的手臂就覺出痠軟無力來。

有兩個暗衞一直緊緊護在她的身側,瞧出她似是力竭,生怕她有失,忙就出言勸道:“將軍,已是救出了不少人,咱們不若先退回城下,稍作休整。”一到城下,城上弓箭便可以掩護,壓力自是減小許多。辰年雖衝動好狠,可眼下不只她一人,還有這許多的暗衞與同伴,她不能不顧及他們的生死。她略一思量,便就帶着眾人往城下衝去。眼看着就要突破重圍時,卻不知從哪裏衝來幾十騎鋭,將眾人攔下。

這些人不同於一般的騎兵,不僅騎術湛,武力更是頗高。辰年等人本就廝殺得有些力疲,忽地遭遇強敵,一時有些措手不及,竟被纏住不得身。這樣一耽誤,後面那些賀家軍又如水湧了上來,重將眾人層層包圍起來。

辰年心中一驚,口中高聲喝道:“傻大在前,向外衝!大夥跟在後面,誰也不許回救!”傻大應了一聲,手上掄起一對鐵錘往前猛衝。辰年緊隨在後,瞧着戰馬受阻,本就衝不起來,索從馬上高高躍起,連人帶刀向着對面那騎士撲過去。一招之間,那人就被她從馬上劈落,她身形卻是不停,腳尖在那人馬頭上一點,凌空轉身,順勢又撲向旁邊一人,幾招過後,就又將對方擊落下馬。

有着她與傻大兩人開路,眾人才又艱難地往前突圍了一段,卻仍是未能闖出對方的包圍。辰年殺得眼紅,卻深知此刻決不能手軟,唯有拼命向前,才能為自己與他人殺開一條生路。

就在這時,城牆上忽地傳來一聲清嘯,那嘯聲沖天而起,直達雲霄,經久不散,驚得人俱都是一愣。

眾人被那聲音所震,齊齊向那發聲出看去,就見一個寬袍大袖的女子從城牆上翩然落下,也瞧不出她用的什麼步法,就只覺得她身形飄忽不定,彷彿幾個起躍間就已到了眼前。

辰年瞧得大喜,竭力拔地而起,揚聲叫道:“師父,在這裏!”那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辰年的師父靜宇軒。聽聞辰年喚她,她只抬眼橫了一眼,神頗為不悦,竟是冷聲喝罵道:“沒用的丫頭,看看你這點出息,竟還要老孃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