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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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早明白她本就不是個多話、多事之人,就算人們拆穿了那時的她的身分,就算她的清白因他而受損,對外的她,也絕不會對他有半分微詞,只會更努力地維護着他。
兩年了,他還不知道她那子嗎?
但她若早知道是這麼回事,幹嘛不早點告訴他,讓他有點心理準備?
這丫頭就這麼愛看他鬧笑話啊?
“抱歉…”望着柳孤泉那明顯有些無奈的眼眸,月噙香終於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可她的臉上還是殘留着那褪也褪不去的淺淺笑意與淡淡的羞紅。
“算了。”柳孤泉嘆了口氣,由牆前一回身,“龍陽癖就龍陽癖吧!這樣至少我以後可以少看點花柳病。”
“不過呢!你也別忘了這宮裏也有龍陽癖的男子喔!”月噙香追上柳孤泉的腳步,她的眼眸是那樣晶亮,“所以呢!我勸你最好在他們下手前,早點把我娶回家,這樣一來,往後你就可以徹底的舒心自在了。”
“我一點也不想成親。”柳孤泉繼續向前走去。
“很好,這回説的是不想成親,不是不想娶我。”月噙香邊走邊取出懷中的拒婚薄,又一次完結一個“正”字後,喃喃説着,“在我兩年來的堅持與努力下,終於向前跨越了一大步…”
“我不想娶你。”聽到月噙香的話後,柳孤泉猛地停住腳步。
“説晚了。”月噙香嘻嘻一笑,將薄子收回懷裏,突然繞至柳孤泉身前,仰頭望着他,神情是那樣嚴肅,“不過話説回來,你是不是真的有斷袖之癖?要不然怎麼會對我的一片痴心一點覺都沒有?”
“你沒有對我一片痴心。”柳孤泉別過臉去,含糊地説着。
“明明就有啊!”月噙香一點也不死心地將柳孤泉的臉扳正,踮起腳尖,將臉湊至他的臉前,“來,仔細看着我的眼睛。”風中有兩雙眼眸,一對清澈而又晶亮,一對深邃而又幽遠。
兩雙眼眸就這樣緊緊對視着,沒有一絲阻礙,沒有一絲遊離。
“你肝火過旺,最近還是多多休息為好,要不然等肝火竄出就麻煩了。”許久許久過後,當月噙香望着那對令人着的眸子忘卻所有時,卻聽得柳孤泉這麼説。
“你…”月噙香有些無力地伸回雙手,認命地拎起身旁的出診箱,“勞駕您了,我的柳老爺,回去後,我一定會補張請診單給您的…”老實説,對外柳孤泉那個愣頭呆竟對自己的舉動與提議一點都不怦然心動,月噙香真覺得有些氣。
但氣歸氣,她也不會傻到以為柳孤泉真是個如假包換的龍陽癖,因為她明白,他只是尚未對她動心罷了。
是的,動心,就像她對他的覺。
什麼時候開始的,其實連月噙香自己也不清楚,當她意識到時,她的眼眸,已再離不開他。
她喜歡看着他臉上那副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似的天然呆模樣,喜歡看着他那明明邋里邋遢,可又邋里邋遢得理直氣壯的模樣。
她喜歡走在他身前,覺身後有堵山似的那種安心,更喜歡望着他在她狂笑不止時,眼底明明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然的無奈,卻又完全放任與包容的神情。
或許在很多的人眼中,除了那一身湛、高妙的醫術之外,柳孤泉就像是個不諳世事、不解風情,一手字醜得如同鬼畫符,經常放空,只活在自己世界裏的愣木頭。
但事實卻非如此。
因為他們很少看到他放空回來後那凝神專注的眼眸,很少聽出他恍若無意,卻慈悲、温柔的話語,更幾乎沒有機會知道他其實經常替一些苦於病痛的窮人家解決傷痛。
儘管瞭解的或許也只是片面,但對月噙香而言,這樣的柳孤泉已足夠她為他而心動,還足夠到讓她將心動化為行動,反過頭來向他求親。
月噙香永遠忘不了自己開口第一回向柳孤泉求親時,他那集錯愕、驚嚇、呆愣、納悶於一體的有趣臉龐。
而柳孤泉那始終如一,至今絲毫沒有動搖的斷然回絕,不僅沒令她傷悲,反倒令她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是個好男人呢!雖然有點呆。
但就是因為這樣天然呆的好男人世間實在不多見,所以她若不趕緊納為已有,難保哪天就被人納了去――雖然在宮裏,這個可能很小。
因為儘管柳孤泉醫術高明至極,人也長得不差,站在那羣老邁的御醫中真可説是難得的青年才俊,只可惜他那讓人嘆息的應對進退,與那一襲永遠沾着塵土與雜草的衣衫,總讓那些眼高於頂的宮中女眷們退避三舍。
可宮外,那還真就難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