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看來極是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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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聲嬌聲音盡是驚“小姐,這麼多銀票我可不敢要,還有若讓李公子進了小姐的房裏,他定會誤解了你意思的,他對小姐可是耗盡了心思,小姐前兩天不才退了他送的寶石鏈子嗎?”蕭徑亭心中一嘆:“夜君依是要獻身了。”腹中真氣更盛,不再停下去,邁開步子趕往“北園閣”樓裏尚有侍女在打理,見到蕭徑亭乖巧行禮,蕭徑亭遞過一方銀子説道要在裏頭作畫,不要讓外人進來打擾了。
拿姑娘接過賞銀歡天喜地去了,香閨內擺置一點未變,裏頭得香味也因為美人不在,淡了許多。蕭徑亭在香閨中天天美人相伴,作曲作畫,那動人處的子幽香真是記憶猶新。
一時間彷彿又聽見了蘇莞芷在邊上薄語輕笑,心頭浮起比水清比花嬌的絕美小臉,宜嗔宜嬌。
頓時腹中如同火起,霎那間便湧上了心腑。蕭徑亭忙疾步上榻,盤腿坐下,閉目運氣,那股真氣竟有越燒越旺之勢,頓時口乾舌燥,渾身熱起。
“靜!”蕭徑亭目光一凝,運氣師傅針對他腹中不時燃起的真氣所創的化炎心法,但也壓制不下狂狂燃起的熱火,片刻間體內的血彷彿被燒沸騰了般,呼驟急,目光盡赤。
真氣在筋脈中橫衝直撞,在體內越積越多,筋脈中的血也越越急,最後彷彿要炸開了似的。
“這次怎麼會這麼厲害?”蕭徑亭此時已經是氣如牛,汗如雨下,渾身肌膚如火一般燙。
“外邊的小姑娘可還是個處子,若與之合,定能壓住。”中念頭在蕭徑亭腦中一閃而過,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立即被否定。
“冰炎真氣!”一股冰冷的真氣慢慢升起,並漸漸把那股熱壓下,心中也頗為惋惜,若能將這些暴漲的炎熱真氣運功化解了,那對內功修為定會進不少,現在卻被冰炎真氣給融解了,而且一冷一熱下對自己身體大有損害,究竟到了什麼程度,他自己也不清楚。
但心灑的他也不計較太多。待到體內的炎熱真氣可以控制時,停下冰炎真氣,運功化解。
蕭徑亭體內陽氣重於常人不知道多少。他還是嬰兒的時候便被師傅收養,在他十二歲前,師傅一直糊塗瘋癲,把高明的內功心法一股腦全教了他,許多是蕭徑亭那時年紀不能練的。
而且師傅瘋癲時也不知道誘導指點,幸好蕭徑亭天資絕頂,又機緣極善,換作常人便是有十條命也沒了。
但還是出了差錯,在他體內因長年累月的誤練,潛伏了一股極其深厚的炎熱真氣,至十歲起,這股強大無比的真氣便時常出來作亂,一次重於一次。幸好在他十二歲那年,他師傅突然有些清醒了,運功護他化解了冒起的真氣。
但那股真氣彷彿源源不斷般,幾年下來,發作一次比一次厲害。他師傅苦思幾年創出了一套化炎心法,才暫時制服了這股真氣。
蕭徑亭在十九歲那年,離開了師傅出來江湖,遇上了妍兒,與其結為夫後,那股真氣再也沒有發作,反倒是兩人的內功皆見展進。
而且妍兒彷彿也受到滋潤,一比一嬌豔,美得令人睜不開眼楮。蕭徑亭覺得奇怪,問其原因,妍兒開始害羞不説。
後來扭捏拿出本《水經玉注》。説是一位前輩送她,因為書中寫的盡是男女雙修、滋陰補陽之類。初時她見之不齒,後來見蕭徑亭每次陽氣盛起發作得厲害,隱約覺得《水經玉注》對他有用,便偷偷學了裏頭得雙修之法,一試下,果然有用。
便算計着哪天想法子把這本《水經玉注》到蕭徑亭手中而不知道是自己給的,要不非羞死了不可,但見愛郎問起,唯有強忍羞意,告訴了真相。二人在山中神仙般地隱居了一年,妍兒不見後。
從那時開始,蕭徑亭便走遍天下,尋找愛人,但體內的那股炎熱真氣又復發作,比起以前更是厲害得多,而且也沒有的固定的週期,隨時隨地都可能發作。待蕭徑亭睜眼的時候,卻已經是天黑了,園子中已經是點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走出門,見那侍女還在候着。
正坐在院子中的鞦韆上,模樣甚是焦急,見蕭徑亭出來幸喜趕上道:“先生你怎麼才畫好啊,歸爺都來了好幾次了,卻不讓小婢進去叫你,後來,來找歸爺的那人催的甚緊,歸爺慪不過那人,便匆匆寫了張紙條,讓小婢給你您,他自己便隨那人去了。”蕭徑亭心中納悶,是誰那麼厲害,竟然叫得動歸行負。接過紙條,上道:“有舊人前來尋我,唯有下次陪蕭兄領略秦淮河風情。見諒!”蕭徑亭見那小侍女臉上神情有些古怪,不問道:“來找歸宗主的那人是什麼模樣?”女孩眼中閃過一絲好笑,道:“是一個恨好看年輕的相公。”聽蕭徑亭應的一聲頗有疑問,小臉綻開笑容,道:“但是婢子看得出來那是個女的,而且還好看得很。”蕭徑亭聞之笑笑,不再問話,走出醉香居。
待蕭徑亭再次到醉香居南大門的時候,萬里碧空中,天邊的那盤滿月已經全部升起,與街道上無數的燈火相映成趣。
醉香居的花燈尤其緻,配上動人悦耳的絲竹聲,當真誘得路上的行人忍不住要踏進那巧富麗的大門,享受裏頭的香豔。先前,蕭徑亭都是從“醉香居”西門進的,那扇門是穆夫人專門為蘇莞芷進出而開的。
絕大多數人都是從南門進的“醉香居”那裏會經過一巨大寬敞的花廳,醉香居許多賣身的女子便在那裏待客。今夜,他忽然心血來想見識下夜晚的花廳到底是如何的一個情形,便從另條街道走到了南門。
南門比起西門要大,也更媚俗華麗了許多,此時的蕭徑亭已經換上一身紫袍,沒戴面具,出了本來的面目,那玉樹臨風丰神俊朗的模樣彷彿讓醉香居金壁輝煌的大廳上的燈火都黯淡了不少。樓裏的姑娘如痴如醉,直到身邊所陪的客人生氣罵起,方才陪笑賣嗔,鶯鶯燕燕。
雖然蕭徑亭再醉香居住了多,但也從未再夜間觀顧過醉香居的花廳。白天從這兒進時,裏頭人也不多,只是覺得住花廳看來堂皇寬敞而已。
但是在夜間,花廳頂上墜着的四盞巨大的宮燈、廳內四周放置的無數巧花燈都發出醉暈的光芒,照得廳內人彷彿晃不開了眼楮。無數的女子或濃妝或淡抹,或細嗔或嬌嚷,配上一張張豔媚的俏臉。熙熙攘攘佛若在戲中。
或濃或淡的脂粉香味從眾多女子身上飄出,燻得花廳中的公子們彷彿分不清了東南西北,腳下的軟綿鮮豔地毯亦仿若雲端。
糊間不知所以,懷中的珠寶首飾銀黃之物也在這恍惚間不知道出去了多少。蕭徑亭踏的細步,心下覺得這種場景確也稱的上是壯觀了。
看着將一個個粉豔女子抱在懷中的男人們表情頗是猥穢,心道:“這兒和‘醉香居’的後半進真是天壤之別。”後半進那兒除了‘香園’、‘北園閣’外,還座落着夜君依等名所住的小樓,環境幽雅,進出人等不是權貴富介便是飽學之士。真是應了那句話…往來無白丁。蘇莞芷的‘北園閣’雖然也在“醉香居”但那裏幽靜得彷彿是人間仙境,彷彿同眼前的“醉香居”隔絕了般,而風士子們的眼中,花廳這兒只怕連‘北園閣’潑出來的脂粉殘水都不如。
但卻照樣熙熙攘攘,進斗金。這麼兩個決然不同的世界在‘醉香居’竟同時存在,相應彌章。它們的主人,也就是蕭徑亭幾來未曾謀面的穆夫人,真是懷錦繡啊。***蕭徑亭在看別人的時候,更多的人也在看他。在她們眼中,蕭徑亭仿如臨風的玉樹,竟像股清新的涼風,把這花廳的紙金醉也沖淡了許多。
姑娘們的眼中本盡是黃白之物,此時也換上漣漪異彩。
“公子是頭回來吧,要不公子這等人品奴家見了,只怕一輩子也忘不了啊!”一老鴇妖嬈過來討好,道:“公子想要怎樣的姑娘作陪,奴家這裏的姑娘總有合了公子意的。”蕭徑亭識得這老鴇叫做張嬤嬤,是管醉香居賣身的老鴇,在醉香居門面招呼客人。
當下道:“在下未來金陵之前便曾聽説夜君依小姐歌喉仿若天籟,今特來拜會,麻煩嬤嬤前去通報一聲。”
“公子當真好眼力,我們的夜姑娘那曲子唱出來真是會聽醉了人了,只是不巧的是今夜已經有人約了夜小姐在‘香園’彈琴唱曲了,我們夜不好壞了規矩了,您説是不是?”張嬤嬤見蕭徑亭聞言後面也無不快,心中彷彿不願讓他掃興,當下道:“我瞧公子模樣只怕是專門來見夜姑娘的,別的姑娘説來也好,但恐不入公子眼,所以奴家這就去給您探探,約夜姑娘的那位主還沒到那,若是不成,公子只好明再來了。”蕭徑亭心中暗贊醉香居的嬤嬤果然了得,她口中所説約了夜君依的那人只怕便是下夜午君依口中的那位李公子了,遞過一方元寶,道:“有勞嬤嬤了。”張嬤嬤喚來一漂亮女子,讓她陪着蕭徑亭在廳上一桌子用茶點,自己方才去打理。
那女子懂得也甚多,諸多事情説到嘴裏有很是有趣,只不過見蕭徑亭如此人品,心中愛慕,所以話中也不由出嫵媚。正談間,忽覺門口一陣喧動,進來兩位年輕公子,前面那位大概是客,進來打理應付得是老練。
面目清秀舉止也頗是高雅,一身白長裳,手握一玉扇,看來極是瀟灑,但在蕭徑亭眼中還是看出了他得一絲收斂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