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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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病還好嗎?”他微微搖了搖頭。
“豌豆瘡!”只消三個字就足夠説明一切。
“這…這…這該怎麼辦?”她也跟着沈重起來,因為那種只能楚囚相對、無計可施的等待死亡,她是每每在接觸的啊!
“生死有命!”梅漱寒扯了扯嘴角,淡淡説道。對生的執着,和對死的豁達,看起來是全然背道而馳,但就習醫者來説,卻是必須同時謹記在心的。
如今只能盡人事,其餘的,就得靠天意了!
“大木頭…”她挽住他的臂,側仰起小腦袋,輕輕喚了一聲。
“唔?”浣寧的澄澈雙眸向着他的,清淨得隱藏不住任何一絲温柔,角揚起的弧度也盡是温柔。
“加油!”無以言對,他只是用同樣温柔的眸光、同樣温柔的微笑讓她知道他的動,如果現在不是在大理皇宮、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還會用自己同樣温柔的印上她的,讓她對他的心許不會有一丁點懷疑。
龍角…這要去哪兒尋啊?
連續數,梅漱寒和老人一同就經書上所載各式葯材的質、功效、配伍的宜忌等等換心得,對於前輩的涉獵之廣、用葯之獨到,他實在是衷心佩服;有不少大夫本身具有豐富的知識與經驗,但充其量稱得上是名“良醫”而眼前這位親切隨和的老前輩則以“神醫”形容亦不為過。
只是,龍角…
佛經上所説八部眾之一的迦樓羅,以龍為食,每需食一龍王及五百小龍。而所謂的“龍”即是一種額上有金角的毒蛇;其角毒最劇,卻兼有正氣,能怯氣克熱毒。
只是沒聽説有人見過,更未聞有人使用過,只是書上這麼記載…
“前輩,要尋這龍角不是太困難了嗎?”之前龍角也曾在他腦中一閃而過,只是他認為不可能,所以也就沒細究下去。
“嗯,是沒錯,畢竟沒人瞧見過。”老人解下間的酒葫蘆,咕嚕咕嚕猛灌了一大口,滿足地嘖嘖出聲,從容不迫地接着説:“小夥子啊!千萬不能因為如此就放棄…之前我也碰過棘手非常的情況,傷能治,卻少了稀世罕有的‘温涼翡翠’做葯引,結果你猜怎生的,那小娃娃自個兒身上就戴着一塊,你説神不神、奇不奇?老頭子我做這什麼鬼大夫這麼久了,還是頭一回碰到這種狀況咧!一般而言,解毒之方每每生在毒之附近,所以找想這龍角應該就在大理境內沒錯。”梅漱寒不語,説真的,他實在不敢奢求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龍角。
“小…夥…子!”老人一掌重重拍上他的肩頭,拉長了字句間隔説道。
“試着問問天龍寺那些大和尚,這迦樓羅是他們佛教裏的八部,或許在其他典籍中有所描述,是咱們遺漏疏忽的;要不,可以問問在附近山區行走、生活的小老百姓。”
“嗯。”前輩這麼説,自然沒有不試上一試的道理,尤其現在加上個靖平公主更是麻煩…
“老頭子三後再在這兒與你碰面,仙來居的一葉醁正召喚我肚裏的酒蟲,不去解一解還真會耐不住了!”老人朗聲一笑,人,瀟灑地離開了。
霞蔚山的龍王窟…
梅漱寒在四處奔走打聽之後,得到的一個可能地點就是這兒。不過,這也僅僅是傳聞,實際情況如何卻是無人知曉,假使貿然進入窟,到底會發生什麼實在説不得準。更讓他覺得困難的是…霞蔚山腳迦樓羅寺的住持大師曾對他明言,龍者為聖物,近者非處子之身不可。
未嫁處子易尋,但有人會願意為一個未知數冒生命之險嗎?
梅漱寒坐在屋脊之上,臨風高瞰,心情卻飛揚不起…一切努力彷彿走到了死衚衕,若無方法突破!
“大木頭!”下頭有人在喚他,清越的嗓音甜而不膩、潤而不厚,是寧兒在找他吧!
“大木頭!”他輕躍下去,自她身後偷襲她的肩頭。
對於無聲無息捱上一記輕拍,雖然不疼,但着實嚇了一跳,浣寧隨即知道搞怪的傢伙是誰。
“就知道是你!”她轉過身來與他相對,嬌嗔道,還附贈白眼一雙。
“你哦!用膳後就沒見着你了,躲到哪兒去啦?”他喜歡瞧着她,每次總會用上各種表情來説明那小腦袋瓜的運作情形,即使是現在悶悶的覺罩在心頭,她的一顰一笑依然緊緊牽動着他的心絃。食指往上比了比,不消用言語已然回答她的問題。
“屋頂?”她音調略略提高。
“難怪我尋你不着,原來躲到那兒去啦!”梅漱寒睇着她的俏顏,角微微勾起,卻未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