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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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瘡?”老人立時斂起笑容,皺緊了眉頭,低頭若有所思。
至此,梅漱寒幾乎可以認定眼前這位長者亦是醫道中人,而且,頗有識見。這種種病症,一般大夫能辨者已少,能治者更是少之又少,然當其得悉他能辨而治之時,居然絲毫未有為訝之情,顯是不以此為意。
“前輩,豌豆瘡該如何診治,倘請指點一二。”梅漱寒向他一揖,語氣十分誠懇恭敬。
目前他最在意的事,就是如何化解豌豆瘡之毒。
“年輕人,先説説你用葯的情形吧!”他把自己斟酌考量的經過全盤托出,自然也包括近盤踞心中的盲點。
“蟾酥?呵!這點子倒有趣兒的!”老人聽他説到後來,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只是這大理有其天然氣候之囿,蟾酥極為難尋。況且,蟾酥過辛、毒又甚強,若是沒有適當葯引,患病者能否承受實是未定之數。”
“前輩所言極是,然而莫非那豌豆瘡當真無葯可治?”
“嗯…説實在話,我也沒有把握。”老人嘆了口氣,對自己的無能為力頗抱歉。
“不過咱們倒可一塊兒琢磨琢磨。”聽他言下之意似乎答應相助。
“明天這個時候,咱們在這裏碰面!”不在天龍寺?他本以為老人會同他回去的,聽他這麼説該是另有要事了,梅漱寒倒沒有強求之意,輕輕點一點頭。
“就此別過!”
“嗯,明再見。”
“快快快!快來人!”大清早的,怎麼就有人膽敢在寺廟外頭大聲嚷嚷,吵得雞犬不寧的,不怕引起“人神共憤”嗎?應浣寧才剛梳整好,軌聽到寺門口好大一陣騒動,敢情是天要塌下來了?
“大木頭,你瞧會是什麼事呀?”梅漱寒一點兒也沒把外頭的聲響放在心上。
“沒什麼吧!”
“去瞧瞧,好不好?”她就是天生愛湊熱鬧。
他還沒來得及答話,就有一個小沙彌“咚咚咚”地用力敲着門扯嗓喊道:“施主施主,請開開門,請開開門。”
“快快快…”小沙彌滿臉都是慌張驚恐,一見他打開房門,顧不得自個兒要口氣兒,急急要説明來意。
“有人得疫啦!有人…快…”裏頭的應浣寧好奇地從他身後探出小腦袋來,卻被小沙彌語無倫次的解釋得越加糊了。
“你慢點兒説,好好説,咱們才聽得懂你到底在説些什麼啊!”
“是…是這…這樣子的啦!”小沙彌拍拍自己起伏劇烈的口,深呼了幾口,才稍稍有條理地説道:“咱們靖平公主染上疫病了,現在皇上正急着找兩位入宮咧!”
“是這樣啊?”唔…事不宜遲,得趕緊動身!雖然她是沒啥實質幫助啦,不過跟着他去瞧皇宮長得是什麼樣子,或許是件滿有趣的事喔!
“大木頭,咱們走吧!”呵!小妮子倒有主見的,説走就走,也不問問他這個“主治大夫”的意思。梅漱寒看着被她“兇手”抓得緊緊的臂膀,不為之心生憐惜,偏偏又只能任着她把自己往外拖去。
嗯…皇宮就是皇宮,果然不同凡響!
以前的歸雲莊、現在的衡洛園沒有一個不是經過巧心安排的,可比起皇宮來就真的少了那麼一點威嚴肅穆的覺。大理雖地僻西南,但久與漢人通往來,生活方式與漢人幾乎無異,這大理皇宮佈置之美、設計之妙就絕不下宋人的豪宅美邸。
大木頭進去好些時侯了,怎麼還沒出來呵?應浣寧坐在那個什麼公主的房門前已經足足一個半時辰了,可,就是沒人出來,等得她都有些不耐了。難不成裏頭髮生了什麼事兒?
不行不行,她非得進去瞧上一瞧!
正當她準備“破門而入”的時候,門“嘎吱”一聲忽地打開,梅漱寒面凝重地走了出來。
“大木頭,”看他沈重莫名的模樣,想必情況不甚樂觀,她小心翼翼問道,帶着一點試探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