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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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好想上去看看,都怪自個兒不濟,表嫂的絕世輕功連邊兒都沒學好。”她嘟噘起櫻,然後又深深嘆了一口氣。
“唉”氣都沒嘆完,只覺一緊,風聲呼呼而過,人已經站在屋脊之上了。她的立即反應是環住他的,免得自個兒一頭栽下去,小命嗚呼哀哉。
“哇好高!”她向前挪挪身子,往下方瞧去,然後趕忙又縮了回來,繼續説道:“上頭好舒服呵,風吹得好涼好涼,暑氣全跑了咧!”浣寧眯起眼,讓一頭秀髮任薰風擺佈,讓每一個細孔張開呼夜的温柔氣息。
“大木頭,咱們在這上頭坐會兒,好嗎?”實在太享受了嘛!
“嗯。”一坐下來,習慣地去尋找他的膛,最近她正謹慎考慮為他更名,把“大木頭”改做“大枕頭”這樣似乎比較符合現狀。
嗯…這就叫做“因時制宜”嘛!
他也習慣讓她這麼靠着,有力的臂膀很自然地將她整個身子圈了起來。
“我在想喔…”
“嗯?”一聽她拖長了聲音又遲遲不見下文,他就知道自己必須哼出聲來,所以他很配合地開了口。
“如果你治好了靖平公主的病,搞不好皇帝一高興就讓你做駙馬爺咧!”她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不在意,手指還在他膛畫着小圈。其實這事兒懸在她心裏滿久了,只是每想到這層就很有罪惡,明明人家公主還在生死邊緣掙扎,自己就已經有一堆揣想,實在是…呃…滿氣窄的!沒辦法嘛,誰教話本兒裏頭都是這麼寫的!
呵!寧兒居然在心這事呵!真是…梅漱寒在她額間打了個爆慄,柔聲輕斥道:“小傻瓜!”她再怎麼裝做輕描淡寫,也逃不開他的眼。
三個字,不多,只要三個字,就足以讓她湧生無比的安心和信心對他們彼此,這大木頭言簡意賅的功力實在令人佩服啊!把秋經微言大義的特點發揮得淋漓盡致!她慘遭他手指荼毒的地方,心裏甜甜的,嘴上卻不是這樣,不依地嚷道:“人家是説真的嘛?”
“大傻瓜!”同樣的地方受到襲擊,她才剛放下的手又回去做的工作。説真的,她很好奇,如果再繼續同樣的話題下去,他會怎麼説呢?是“大大傻瓜?”那…-再接下來呢?呵…猜測不如做試驗吧,她頑皮地説:“可是…”話還卡在喉頭裏,她就再也無法説下去了,因為,他温熱的已經封堵住了她的口,用一種霸道的温柔。於是啊,她的所有好玩念頭無一倖存,在他梭織的温柔情網裏,她…只有徹底的淪陷…
好個大木頭呀!連一句話都不讓她説完!
許久許久,梅漱寒才決定放過她這讓人又愛又氣的小傻瓜,着氣離開了她的硃柔軟。
應浣寧將羞郝埋進他的懷裏,間還竄肆着他的陽剛氣息,久久不能自已。
“大木頭…”
“嗯?”她又來了,老愛等着他發出一個問號才肯説出重點。
“你在煩些什麼啊?”她説得很小聲,一方面是適才的親密還讓她有些嬌澀,二方面不想讓他有被迫的覺。
事實上,在她得知他一人在屋頂時,就覺得有事鯁在他的心裏,只是要是那時劈頭就問,以他的死硬個一定不會講的啦,所以,還是找到好時機再開口;現在,便宜也給他佔去啦“吃人嘴軟”的道理他總該懂吧?
他的臉果然馬上嚴肅起來,甚至他自己都發覺到他的眉頭已經糾結起一個“愁”字了。
“説出來咱們參詳參詳嘛!”
“你不會是瞧不起我,所以一點都不告訴我吧?”
“也許有我這聰明伶俐的寧兒出馬,你的問題就馬上刃而解啦!就算小女子我無力解決,好歹你心裏頭也會好過一些。對不?”什麼“大木頭”、“大枕頭”都不夠貼切啦!叫“死鴨子”最恰當!浣寧不斷地遊説他開口,真是所有方法都用上了,可他,偏偏就是不講。
“是跟疫病有關的,是不是?”她還是不死心,因為她實在是不想看到他煩惱鬱結於心的樣子,他不曉得嗎…這樣會讓她心疼的!
梅漱寒摟緊了她。其實不説出來,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可以説是基於自私的考量,他實在沒有勇氣説出來呵!
“唔…我猜猜,”她一個勁兒地説着。
“你找到解決之道,可偏偏難以實行,所以讓你覺得很不甘心,是吧?”否則,之前也在為這件事憂心,卻從未見他如此心事重重。
懊説她聰明過人嗎?要不,怎麼瞞她不過?他終於重重地點了點頭,面對她鍥而不捨的熱切關懷,他也不忍心老是澆她冷水呀!
“嗯…然後呢?”好不容易這死鴨子有鬆口的可能,她怎麼會放過咧!
他真的註定一輩子敗在她的手裏了?梅漱寒以沈穩的口氣,條理分明地跟她解釋了現下的難處,結果,她的反應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啊!我可以去啊!”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告奮勇。
“你以為我為何遲遲不説?”他苦笑地對她説,這…就是他的自私呀!
應浣寧一聽到他這樣説,原先想去冒險的雀躍之情忽地煙消雲散,她不能不為他的情深情重動容呵!
“大木頭,我是最好的人選了,不是嗎?”她再次這麼説,語氣卻是極端沈靜的,她知道他在唸着她的安危。
“寧兒…”就是明瞭她是最佳人選,他才一直愁結於心;讓她獨自一人去闖死門關,他怎麼能…怎麼能呵?
“就算你不讓我去,我還是要去。”她固執地説,一種温柔的堅決。
“我想幫你啊!疫病早一絕跡,大理的百姓才能早一心安,咱們也才能早一回大宋,不是嗎?”他沈默不語,浣寧説的他不是不明瞭,只是…他終究是一個凡人,要他冒着失去她的可能來成就別人的命,他能不愁不憂嗎?
“大木頭,”她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帶着點懇求的意味。
“等大理的事兒告一段落,你陪我回蘇州,好不好?該是要面對表哥表嫂、向他們坦白,我這輩子肯定是成不了項家人了。”説到後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不可聞,雪頰上迅速暈染開一片燦燦胭脂紅。
梅漱心寒裏動得無以復加,她的意思地怎會不明白呢?而他,在面對她的柔情萬縷,竟説不出半個字,只是用全身的力量牢牢牢牢地摟緊了懷中的她…
“讓我試試吧!”她還是不改初衷;忽地,轉個口氣,想到方才最初的話題,俏皮地對他笑着眨眼,説道:“我呀,才不會把我的大枕頭拱手讓給那個什麼靖平公只分!”她戳戳他的口,繼續説:“你的駙馬爺夢恐怕今生今世都圓不了嘍,誰教你要識得我這個小煞星啊?認命吧!”他知道她是希望能緩和一下僵悶的氣氛,故意説些頑皮話來讓他輕鬆輕鬆的,面對這樣一個善體人意、蕙質蘭心的小寧兒,要他不動心…難哦!
“是啊!所以,你得補償我,用你的一生一世!”他只能陪着她説説話,因為他明白他是阻止不了她了。
“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唔?”
“讓我出龍王窟時第一眼見到的是你,好嗎?”
“嗯!一定!”梅漱寒輕聲允下最堅定的承諾。
夜晚的沈黑中有星子執意的微弱茫光,他們…是不是也可以相信在一切考驗中,希望能長相左右?
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