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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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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這條走廊,他們又走入了下一條走廊。石頭圓柱的外表全部是用大理石,高出頭頂有三層樓的高度。走廊的兩側牆壁都畫有風格獨特的壁畫,描述着偉大的事件和神話中眾神與魔鬼的戰。在這條走廊的中間,是一條設計和編織驚人的地毯,無法想象的長並沒有一處失誤。

大約每二十步,就有一名立正行禮的凱許士兵。艾蘭德注意到這些士兵與那些著名的駐紮在帝國與王國邊界的犬兵有很大不同。這些士兵看起來對外表的注重甚於作戰經驗,他想。每個人都只穿着短裙,但圖案各不相同,裙子的前面下襬切去少許為了能讓腿自由擺動。每一個男子還都穿着條一樣是白亞麻料的短褲,和一條裝着銀帶扣的時髦的多彩帶。士兵的鞋子是十字綁帶的便鞋。在他們頭上的是各樣的原始野樣式的頭盔,讓艾蘭德着。一個人頭戴的是黑豹頭骨,相應的獸皮就掛在他的肩上。其他人有的戴的是麋鹿頭有的戴的是熊頭。許多人的頭盔上都有鷹或雕的長羽,或者時髦的着漂亮的鸚鵡羽,有一些蘆葦製成的圓錐形的頭盔上染有明亮的調,在戰場上便於從遠處識別。

詹姆斯大聲的説道“盛大的展示,不是嗎?”艾蘭德點頭。自從他到達凱許的上級城市以來見到的事情就沒有不是鋪張的。對照他們到過的下級城市,這裏的奢華是壓倒的勝於那裏。在最小的細節上,貧富成為一種秩序。可以普通的地方也要成為及近華麗:黃金變得像鐵一樣平常,寶石代替了玻璃,絲綢被視作了棉花。走過了不知多少廳室,他明白了對僕人的任用也是同樣。如果是男僕,他不但要刻盡其職,還必須要英俊。如果是女僕,有機會能在大廳中被外人看到的那些,那她必須可愛並且年輕。再過上幾天,艾蘭德心想,我會歡看到一張普通的面孔。

當他們來到一扇巨大的鑲着金葉的大門前,那名領路的官員將他權杖的金屬杖頭拄在地上,宣佈道“艾蘭德王子,詹姆斯伯爵及夫人嘉米娜女士,洛克萊爾男爵,晉見。”艾蘭德口而出“你沒有告訴我這是正式的晉見。”詹姆斯説道“這次不是。這只是一次偶然的、親切的晚宴。”

“我無法等待正式的宮廷議事。”深深了口氣,艾蘭德説“好吧,那麼,讓我們和女王待上一會兒。”向前邁步,王子艾蘭德帶着他的顧問走入了凱許帝國的大廳。

艾蘭德自覺的直接走到了大廳中央。皮靴的踏地聲在這個軟皮便鞋或拖鞋為主的大廳中顯得格格不入、吵鬧和更像是一種無理的侵擾。大廳中沒有人講話,所有眼睛都集中在這些島國人身上,平靜的收了這噪音。

在華蓋上面金制的寶座前,擺放着一堆軟墊。躺在上面的是一位老婦人。艾蘭德試着去直視她,不是凝視,卻發現這很難。這裏,躺在那個已知世界最為顯赫的王座前的,是整個已知世界最有權勢的統治者。她是一個甚微的、衰老的沒有顯著外貌的女人。她的裝束一樣是白的短裙,但她的要長一些,蓋住了她的膝蓋。她的帶上也填滿了華麗的珠寶,將火把的光芒映在牆壁和屋頂上閃閃耀人。她穿着件白布織衣,上面帶着枚鴿血石針。頭上的金冠鑲着艾蘭德從沒見過的藍寶石和紅寶石。一個民族的價值就擺在這具年邁的軀體上。

她微深的膚也不能掩蓋住她的白斑。她看起來比她實際年齡75歲要老上十年,但她的雙眼讓艾蘭德欽佩,它們仍然充滿着情。

的眼眸,如同她頭上王冠上的寶石一樣綽綽放光,向今晚要同她共進晚宴的王子問候。在華蓋下十二張矮桌被放置成半圓形,坐在這些桌邊的軟墊上的都是被認為值得享受這榮譽的人。

艾蘭德來到女王的眼前,垂下他的腦袋,比起見到他伯伯——艾而國王,他沒有做更多的禮數。詹姆斯、嘉米娜和洛克萊爾曲膝跪下,作為外官員,他們要等待允許才能站起。

“我們年輕的艾而王子旅途如何?”女王的聲音如同懶散的盛夏午後裏天空中的一道霹靂,讓艾蘭德差點跳起來。這個包含了細微差別和含義的問題超出了艾蘭德能清楚表達的能力。克服了這個沒有預料到的恐慌,艾蘭德儘可能冷靜的回答説“很好,陛下,我的伯伯,艾而王,問候您的身體安康。”女王咯咯笑着説“他應該的,王子。無需質疑,我是這個宮殿中他最好的朋友。”她嘆了口氣,然後接着説“當這次大典的事情結束後,為艾而王國的繁榮帶回凱許最真切的祝福。我們很大程度上是共通的。現在,告訴我,都是誰和你在一起?”艾蘭德為她一一作了介紹。女王因為對他們到吃驚而微微坐直了身體。

“伯爵夫人,你能走近些嗎?”嘉米娜飛快的掃了一眼詹姆斯,然後向前走上了十步來到女王身前。

“你們北方人的膚很白,但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老婦人説“你最初不是來自星港,是嗎?”

“不是,陛下。”嘉米娜回答“我出生在若尼(romney)北部的山中。”女王點頭,好像這已經解釋了一切。

“回到你丈夫的身邊,好孩子,在他們這種異國情調下你顯得很可愛。”當嘉米娜走下華蓋,女王説道“王子殿下,我們已為你擺好了一張桌子,我很高興你會與我們共進晚餐。”他們坐到了指定的桌子,離女王的桌子只隔了一張桌。另一名值殿官出現宣佈道“王子艾沃瑞,凱許之子!”那位艾蘭德下午時遇到的王子從另一邊的門走入大廳,那是通向宮殿的另一偏廳。

“如果我可以為殿下提建議的話,”一個聲音從艾蘭德的右邊傳來,艾蘭德轉身發現凱非阿布哈瑞茲悄悄的遷入了他和詹姆斯中間“女王陛下,祝福她,考慮到您會在這麼多新事務下到不便,讓我坐在您的身邊,回答您提出的任何提問。”

“並且發現我們都對什麼到好奇。”嘉米娜用心語接道。

艾蘭德微微點頭,讓凱非覺好像是在允許他的出現,但嘉米娜知道他其實是同意了她的説法。然後值殿官喊道“公主沙拉娜!”艾沃瑞的身後出現了位年貌的女士,外表上看起來和艾蘭德年紀相近。艾蘭德屏住呼,注視着女王的孫女。在這座宮殿裏的佳麗中,她是出眾的。她的服飾是艾蘭德見到過的時尚,但像女王似的,她也穿着一件亞麻衣——給人以最大的誘惑於她遮住的部位。她面部和手臂的膚是淡杏,被凱許的曬轉為了金。她的前額是齊眉的短髮腦後秀髮及肩,普通而沒有什麼髮式。但她在後面戴了個裝有珠寶和黃金的髮帶。接着值殿官説道“公主蘇嘉娜(sojiana)!”洛克萊爾幾乎從他的座位上跳起來。如果説公主沙拉娜是美在她的青年少,那她的母親——蘇嘉娜,是美在她的身高。這位高挑的熬人身材的女士走起路來如同一名舞姬,每一步都最大程度的展示了她身體的優勢。非凡的軀體,修長的身肢、平坦的小腹和豐滿的雙。她看起來沒有一絲多餘的贅和脂肪。她只穿了條白的短裙,繫着條更像是金緊身褡的白帶。每隻手臂纏着個金的蛇環,頸上是一個鑲着五顆貓眼石的金項圈,每一顆都襯托着她深褐的膚。她的頭髮就像是被浸在了葡萄酒中,紅勝於棕。她的面容如她的軀體一樣攝人,那對人的綠眼睛是原自她的母親。

“神啊,”洛克萊爾説“她真是美極了。”沙漠人嘴道“公主是公認的真血中最漂亮的女人,我的男爵大人。”他的話語中含有明顯的警告。

詹姆斯一臉驚奇的瞅着凱非,但沙漠人並不想説什麼。忍住詹姆斯的盯視,他注意到洛克萊爾全神貫注的看着公主站到了她母親的身前,終於説道“洛克萊爾先生,我覺得要補充上一條小心。”他回頭看到蘇嘉娜走上了華蓋,低聲説“她是宮廷中僅次於女王危險的女人,所以她也是世界上排名第二危險的女人。”洛克萊爾確定的咧嘴一笑“我相信這點,她美得讓我窒息。但我認為我能接這個挑戰。”對他的這個低劣的笑話,嘉米娜顯得很悲觀,而凱非則勉強擠出了幾分笑容。

“她也許會給你這個機會。聽説她的品味是…具冒險的。”詹姆斯沒有落下凱非真正的信息,洛克萊爾則太傾心而沒有去聽凱非的講話。詹姆斯對凱非微微點頭為他的警告表示謝。

不像艾沃瑞和沙拉娜兩人對女王鞠躬後坐到皇室的餐桌旁,蘇嘉娜鞠躬後説道“我的母親身體好嗎?”她用很官面的口氣問道。

“我很好,女兒。我們會繼續統治凱許。”公主再次鞠躬説“那我們的禱告得到了回應。”然後她坐到了她哥哥和女兒的身邊,僕人開始走入大廳。

種種佳餚一個接着一個的被擺上餐桌,艾蘭德不得不考慮自己到底要在哪一個菜上吃上幾口。葡萄酒也順序的呈上,乾的甜的,紅的白的,最後是用守護者山脈頂峯的冰冰制的冰葡萄酒。

艾蘭德問凱非“告訴我,為什麼皇室的成員最後才出場?”凱非説“在凱許中的事情總是很奇怪,那些最不重要的最先入場,奴隸、僕人還有次要的值殿官要為那些豪貴的出場做準備。然後,凱許之母,進入大廳坐在華蓋上,跟着皇親和權貴入場,同樣也是按照等級的先後順序,您是頭銜上僅次於皇室家族的貴族,所以您只在王子艾沃瑞前一個入場。”艾蘭德點頭,但發現有一點疑問讓他吃驚“那就是説她的孫女,沙拉娜…”

“在宮殿中的地位高於王子。”凱非替他説完,打量了一眼房間中的人“這是家庭爭端,王子殿下。”有些事情他不希望在這裏講,嘉米娜補充上一句。艾蘭德瞥了她一眼,她説道,我沒有對他讀心,王子殿下。沒得到允許前我不會去讀任何人的思想,但他…思想太強烈了。我無法更好的解釋這個,但他很緊張不願去講很多事情。

艾蘭德丟開這個,開始詢問關於凱許皇室的問題。凱非的回答如同艾蘭德的歷史教師所講,只是有些問題會讓他到高興、有些讓他到不快或者有些是謠傳的軼事。他對那些言蜚語很有研究。

詹姆斯決定自己不多發言,他在盤算着凱非作出的回答,邊進餐邊收集着線索把它們適當的加入到自己已知的情報中去。凱許是複雜的,如同一座蟻丘,那位蟻后——女王,只有她是唯一的律法。事實上,帝國中民族間的對抗是凱許宮廷中的老生常談,女王只是讓她的國家表面上保持着統一。

詹姆斯呷了口上好的乾紅酒,考慮着他們到底在這場戲中扮演着哪個角,因為他確定他們的出現會在將來結束掉某些人的政治生涯,就像他知道他的鞋子正在擠他的腳一樣肯定。問題是誰會是他們的威脅和他的動機是什麼。

對他自己,他加上一點,不要提到有人試圖阻止艾蘭德的到訪。顯然至少宮中有一個派系想要艾蘭德死和兩國之間開戰。詹姆斯掃了一眼大廳,又嚐了口乾紅酒。他品味着美酒,考慮到自己這個陌生人應儘快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認清周圍的道路。他盲目的四處瞅,觀察周圍的人,發現至少有半打的人也在注意着他。

他嘆了口氣。這只是一時的,他懷疑會有麻煩接踵而來。因為如果他是要謀殺艾蘭德的人,在這麼多客人的情況下能很容易擺嫌疑而且也會一舉毀掉女王的大典。除非,當然,他訂正自己,是女王想除掉艾蘭德。

他拿過一塊調味過的瓜果放在盤中,吃掉,決定過一兩個小時候再考慮這些事情。但還不到一分鐘,他發現自己又開始掃視房間,找尋那些預示着下一次襲擊的線索和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