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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採補術柔情蝕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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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青衣女子又道:“堡主立規用意甚深,她説,假如這個男人不肯立時帶你遠走,可見得定是存有玩之心,等他厭了,就會把你拋棄,因此,本堡嚴有男友的人逗留堡內。”平天虹瞠目難言,暗自忖想自己是不是存有玩之心,這個答案使他十分尷尬,因為他顯然是不想負起成家立室的責任。

過了一陣,平天虹問道:“姑娘可知道貴堡如何活埋人的?”青衣女子道:“堡主對這一點倒是很寬大,你若然害怕,那就先點了你的死,讓你死後,不知生葬之苦,但你如若膽力過人,寧可受那生葬於棺內的痛苦。也可多活片刻,那就活生生放置棺內。”平天虹心中打個寒顫,竟不知自己將選擇哪一種死法。

快到天亮之時,外面響起了紛沓步聲,接着聽到不少人蔘見堡主之聲。

平天虹曉得大限已臨,反而平靜下來。

忽聽何心寒的冰冷聲音説道:“平天虹,算你有本事,雖然逃得出本堡的石牢,但想是阿雲不捨得你,所以把你帶到此地來,嘿!嘿…”平天虹道:“何堡主,我目下看在阿雲份上,雖然遭你處以生葬之刑,卻也不願破口辱罵,你最好速速行事,不要多説了。”何心寒沉默了一下,才道:“這話有理,既是如此,你可説出想失去知覺入棺,抑是就這樣放入棺內?”平天虹已想了千百遍,都得不到答案,這刻恰是豪氣越之時,衝口道:“大丈夫死即死耳,何須失去知覺,這樣就很好了…”何心寒道:“好一條漢子,就依你的話。”話聲甫歇,兩名婦人走過來,一個抬頭,一個抬腳,把他舉起,這時,屋內那具棺木已開了棺蓋,她們將平天虹放在棺內,甚是謹慎小心,似是生怕把他傷。

何心寒的面孔出現在棺上,映入平天虹的眼簾。她面極是冷峻,但卻微微出敬意。

她道:“阿雲看上了你,眼力不差,你果然是個人物,現在棺蓋馬上蓋嚴釘牢,隨即就埋在地下,假如你尚有未了的心事,不妨説出來,本堡力之所及,必定替你辦妥。”平天虹定睛想了一下,嘆息一聲,道:“我身後已沒有什麼牽掛,家師那邊,還是不讓他知道的好,鄙人臨死以前,卻想請堡主不要取那廝命。”何心寒訝道:“這話怎麼説?”平天虹道:“因為那廝不是惡賊同黨,他就是這一屆金鰲大會的魁首王元度,有史以來第一個通過密室量才這一關的高手。”何心寒冷笑一聲,道:“他雖是天下第一高手,來頭很大,但擅入三堡,仍須處死,哼!你不妨瞧瞧我敢不敢殺死他。”平天虹道:“在下深信何堡主敢殺他,並無一絲一毫的懷疑。”何心寒道:“若是如此,你為何出言我?”平天虹道:“在下既然死定,何必還出言相呢,只緣這王元度的一身武功,乃是舉世罕有,而且是個英雄豪傑,是可以相信得過的人。”何心寒更不明白,道:“任你如何誇讚此人,我也不容他活命。”她沉一下,又適:“你既然知道是他,為何不早告訴我呢?卻在這時羅嗦起來?”平天虹道:“在下初時有點妒恨他,所以努力要自己相信他是不夜島之人,但現在忽然清醒過來,想起他一些捨身為人的俠義行為,深覺此人決非賊同黨,於是動了一念…”何心寒搖頭道:“你不必替他求情了,本堡例萬難更改。”平天虹道:“但在下並非要何堡主白白放掉他,而是要他死在另一處地方,同樣的一死,卻大有貴賤高下之別。”何心寒若有所悟地凝目尋思,平天虹又道:“堡主已猜到了,不錯,咱們讓他到不夜島去死,那不夜島乃是天下間出名的奇險所在,諒他到了不夜島,也難活着回返中土。”何心寒沉思良久,才道:“現在我還拿不定主意,等我決定之後,定在墓前相告,現在你想想看,還有什麼遺言沒有?”她語氣突然變得十分冰冷無情,一聽而知她的決心不可動搖。

平天虹心中叫一聲罷了,雙目一閉,道:“沒有了。”但聽隆地一聲,棺蓋已經蓋起,接着便聽到敲擊鐵釘之聲,噹噹地響着,一記記有如釘在他心頭一般,直到此時,他才忽然大為驚恐,到死亡的恐怖,然而他已被釘牢在棺木之內,全身又不能動彈,除了在這一個黑漆漆的棺木中之中等死之外,已不能再做任何的事。

何心寒監看着手下針牢棺蓋,自言自語道:“這廝骨頭倒也夠硬,竟不會狂呼大叫…”這時,幾名健婦人室,兩頭套上繩索,抬了起來,走出石屋外。

已明,但太陽未出,樹叢上和草尖水凝珠,閃閃有光,那四健婦踏着含的草,把棺木抬到墳邊,兩頭用繩索吊住,慢慢放入之內。

這具棺木旁邊另有一個,並排躺在地底,眾婦一齊動手,把泥土撥入坑內,不消多久,已填滿了坑,並且高聳起一堆,在這一坯黃土之前,他們樹立墓碑,何心寒和另外三個年輕女子默然望住這座墳墓,久久沒有做聲。

何心寒一行十餘人離開墳場,向三堡走回去,一路上,人人都為了參加生葬一個男人之事,心情奇異動盪,誰也不想開口,在何心寒背後的藍芳時,她完全不曾想到平天虹,一顆心直想着堡中的一個人。

快到門口,何心寒突然向藍芳時適:“阿芳這一次的奇謀妙計,果然大收神效,着實把那廝戲了一番,嘿!嘿!嘿!,他還以為當真逃得出咱們三堡呢!”藍芳時道:“錯非是師父,誰也不敢接納這種計謀,事實上平天虹有很多機會可以逃走。”她深一口氣,才又道:“師父,您打算如何處置王元度?”何心寒望了她一眼,緩緩道:“我還未決定,他是否與你父親很有點關係麼?”藍芳時道:“這個我可不管。”何心寒道:“依你之見,想把他怎樣?”藍芳時道:“最好我們親自動手也把他活埋了,免得他還有活的機會。”何心寒凝視着她,道:“這話可是出自你真心?”藍芳時到有點奇怪,道:“自然是出自真心了。”何心寒頷首道:“很好,除了王元度之外,還有那個百錢莊錢萬貫,也讓你一手活埋,做完之後,我有一件極重要之事告訴你。”她提到錢萬貫之時,藍芳時神不變,原來她並非現在方始知道此事,當在三堡被幾個蒙面敵人侵犯,焚屋殺人之時,何心寒發動全堡力量,苦苦對抗之時,錢萬貫忽然出現,出手相助,很快就擊退了強敵。

錢萬貫乃是見到火光,才趕得來瞧瞧,出手之後,做夢也想不到何心寒竟然如此乖戾古怪。

藍芳時沒有讓錢萬貫發現自己,但她可真被此人的出現,得十分動不安。

何心寒摒退旁人,和她一起走入一間密室之內,説道:“為師看了這次你收拾平天虹之事,甚是寬,因為本堡終於找到一個足以承繼堡主之任的人了。”藍芳時訝道:“師父這話是什麼意思?”何心寒道:“你瞧了一件東西,就知道為師是什麼意思了。”她拿了鑰匙,打開鐵箱,從箱內取出一個錦盒,很慎重地放在牀上,揭開盒蓋,只見盒內有兩個拳頭大的玉瓶,分放在盒角,在盒子當中,卻擺着一本厚厚的畫冊。

何心寒緩緩道:“這兩個五瓶一是縮骨散,一是解藥,乃是本堡重寶,天下無雙,這個你早已知道了…”藍芳時道:“徒兒在師門多年,豈有不識本門至寶之理呢?”何心寒道:“其實這縮骨散只是藥厲害,天下難有解得之人,以及使用之時十分方便,是以稱為本門至寶,其實這縮骨散比起這一本秘籍,真算不了什麼…-”藍芳時大為驚訝,凝目向盒中的絹冊望去,冊面上並無字跡,是以瞧不見裏面記載的是何物事。

何心寒又道:“這一本絹冊,裏面記載得有好多種上乘的武功絕學。我今將之傳給你,十年之後,你或可成為天下無敵的高手。”藍芳時茫然適:“既是如此,師父何以不修這本秘籍中的絕藝神功?”何心寒道:“原因有三,最主要的是為師已非處子之身,所以這一輩子也休想練得成功;第二點,修習這等上乘武學,不但要有好友護法,亦須有練功的環境,咱們三堡這數年才扎穩了基,在數年以前,本堡時時有敵人侵擾,為師焉有機會苦修絕世神功呢?”她停頓了一下,才又道:“第三點,這本武學秘籍乃是武林中一個大禍。這一次你如非發誓不返月塢,為師亦不敢讓你得知此秘。”藍芳時只聽得目瞪口呆,心知這一本薄薄的絹冊,一定關係極為重大,所以師父連徒弟也不敢輕易信任而秘。

何心寒道:“二十多年前,那時候你還未出世,武林中為了一本從古墓中發掘出來的武功秘籍,掀起了滔天波,武林各大門派以及無數奇人高手,為了想奪得這一本秘籍,不知耗去了多少身心氣力,多少英雄人物也因之而喪生,最後,被一個學過一點武功的氓得到,他照着秘籍習了幾個月,居然武功大進,雄霸一方,假如他是個深沉潛藏之人,不聲不響地修習下去,或可以成為一代高手,哪知他得意忘形,向人吹牛,把得到秘籍之事傳到武林中,初時還無人相信,及至見他確實武功大進,於是惹起武林各家派的注意,直到有一天此人居然擊敗了武當派,霎時間江湖震動,三之內,此人便失去首級。”藍芳時撇撇嘴,道:“這廝活該送命,誰叫他得意忘形,懷重寶而不知收斂,自然得此下場。”何心寒道:“不錯,那人死在三位名家圍攻之下,那崆峒一劍車元亮是其中之一,他得手之後,就開始了逃亡避仇的生涯,由於他為人機警,手段狠毒,一開始就被他殺死了許多人,這一來與各門派都結下了仇恨,大家都非得到他才甘心,俱是派出最高明的人追擊車元亮,竟使得他夜夜都須得不停地奔逃。”何心寒長長吐一口氣,又道:“要知武林各大家派苦追不捨也是別有苦衷,原來這車元亮雖是沒有時間好好修練,僅只是追兵稍援之際,他看上一陣工夫,如此所得自然極是有限,但他的武功劍法竟然不斷進,各大門派都曉得這件事已成了騎虎之勢,如若不把他殺死,等他練成了絕藝,武林定然一片腥風血雨,所有家派俱得被他報復。”她默然片刻,似是回想昔年往事,半晌才道:“最後,車元亮在十四名高手圍攻之下,身上負傷極重,跌落長江之內,從此之後,這車元亮和這本天都秘籍,都不曾再出現過。”藍芳時腦子不停的轉動,但仍然想不出那車元竟如此結局的話,這本天都秘籍又怎會落在她手中。

何心寒沒有等她猜測,便已揭開謎底,道:“是我在下游百里處見到他的屍體,從他系在手腕的銀牌上認出他是誰,連忙搜查他身上,找到了這本天都秘籍,為師馬上埋葬了他的屍體,並且不再在江湖上走動,尋到這一處地方,開始建堡定居。”藍芳時透一口大氣,道:“假如現在有人得知此秘,本堡不出十,便將被天下各家派踏為平地。”何心寒道:“為師經過無數次的研究,深知自己決練不成功,與其個半上不下,以致動手之時,了此秘,惹來滅堡之禍,倒不如干脆不去修練,因此,三十年來,江湖上從無人得知這本天都秘籍落在咱們三堡手中。”藍芳時道:“師父把這等曠世奇緣賜給弟子,教弟子後如何能夠報答大恩?”何心寒一笑,道:“只要你練得成功,本堡威名響震天下,人世上所有受苦受難的女孩子,有這一處樂土,可以不受男人欺凌壓迫,你做到這一點,就是報答恩師了。”她們師徒正説話間,突然四響鐘聲傳入耳際。

何心寒眉頭一皺,道:“不知是什麼人來訪,咱們且去瞧瞧,你看,這就是為師不能空來練的原因之一。”兩人出去,一個女孩子過來報告説,一元教副教主甄紅袖和白瑤琴來訪。

何心寒泛出難得一見的笑容,道:“這位甄紅袖副教主十分幫忙我們,近數年來,本堡得以安定穩固,便因有她暗中相助,今後的十年中,咱們仍須仗恃她的力量呢!”不久,她們在大廳中和甄紅袖見了面。藍芳時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不過這一次她仍然是在暗中瞧看的,這是因為她行將閉關練功,何心寒不讓她出面,免得牽扯上應酬的麻煩。

甄紅袖寒喧過之後,便問道:“何堡主,小妹憑多年的情,向你請問一句話。”何心寒道:“副教主即管説,何用客氣?”甄紅袖道:“百錢莊莊主錢萬貫,是不是在貴堡之內?”何心寒道:“不錯,只不知副座與他有何干連?”甄紅袖微微一笑,道:“是好朋友,你可否讓我們見他一面?”何心寒毫不躊躇,傳下命令,不久,錢萬貫跟着一個青衣女子走入大廳,他見到甄紅袖,大為驚訝,點頭招呼,接着又向何心寒道:“鄙人用盡法子,都沒能打通道,可見得何堡主的點手法,實在高明絕世。”何心寒冷冷地道:“不是點法之故,而是本堡秘傳的縮骨散奇效,但目前武功盡失,卻沒有痛苦,等到藥力發作,那時候就不同了。”錢萬貫還沒怎樣,甄紅袖卻失道:“什麼,他已中了縮骨散奇毒?”何心寒不置可否地含糊以應,接着道:“此人既是副座好友,又有幫忙敝堡之恩,敝堡例雖嚴,卻也不得不例外放行了,副座可把他帶走了,敝堡大廳向來不容男人久留。”她的樣子好像錢萬貫身上髒極了一般,恨不得立時把他攆走,錢萬貫生豁達,也不着惱,微微一笑,道:“走就走吧!”一個黑衣少女緊行兩步,在廳門口道:“奉命帶路,請吧!”錢萬貫一眼望去,認出她是那個名叫阿心的姑娘,由於她武功極是高強,印象很深,她的話聲也是那麼的寒冷淡漠,因此就不跟她打招呼了,他舉步向廳門走去,只聽甄紅袖叫道:“等一等。”她回頭向何心寒道:“堡主給小妹一個面子,賜予解藥,自當銘不忘。”何心寒淡淡道:“解藥自然要奉贈的,難道敝堡膽敢讓副座之友毒發身亡不成。”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道:“這就是解藥了。”甄紅袖道謝一聲,接了過來,打開瓶一嗅,皺眉道:“何堡主沒有放錯了藥?”何心寒淡淡一笑,道:“沒有錯,眼下此藥,貴友能安然活着。”錢萬貫不懂甄紅袖為何尚要羅嗦,正待開口。

白瑤琴已嗅過解藥,説道:“小妹記得何堡主説過,縮骨散的解藥有兩種,都能解毒保命,但這一種卻僅能解毒活命,一身武功都得毀去,永遠無法恢復。”錢萬貫任是再豁達之人,聞言也不由得心頭一震,暗想好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這等毀人武功的大事,居然加諸一個對她有恩之人身上,同時又要別人求情,假如甄紅袖不來,她不知要怎生對付自己。

甄紅袖不敢發作,含笑道:“原來如此,何堡主,這位錢莊主與小妹關係至深,可否再貴一個面子,賜予真正的解藥?”何心寒道:“若然如此,在下就不免有太不公平之議了。”甄紅袖道:“這話怎説?”何心寒道:“前兩有個男子夜闖本堡,其時白姑娘亦在場,他幫助我們擒下一名賊,結果仍然中了縮骨散之毒…”白瑤琴道:“小妹記得堡主其後又解去了他身上之毒。”何心寒冷笑一聲,道:“但白姑娘可知道他現下在什麼地方?”白瑤琴已猜到大概死了,卻不説出,搖頭道:“小妹不敢妄測。”何心寒目兇光,望住廳門口的錢萬貫,厲聲大笑,道:“他已在我親眼監視之下,埋在墓中了。”白瑤琴哦一聲,不悦地道:“你終於殺死他了。”她對平天虹印象頗深,是以心中甚是忿怒,不過這刻不是發作的時候,是以極力忍抑住。

何心寒道:“白姑娘錯了,我們沒有殺死他,是把他釘在棺木之內,活生生埋在地底,哈!哈…”她發出瘋狂的笑聲,在大廳中迴盪不已,更添恐怖的意味。

錢萬貫氣得哼了一聲,白瑤琴心中恨不得殺死這個惡婦,但口中卻道:“那人情形不同,他與貴堡雲姑娘相好,犯了條,雲姑娘又遭遇劫難,何堡主尚可遷怒怪罪於他,把他活埋了,也還有得話説。不過,何堡主最好不要再提起這件事,若然傳揚出去,貴堡的麻煩更多了。”這末後的話暗暗有威脅之意,假如她堅拒不給予解藥的話,一元教自然與她不能幹休,同時也將把消息傳給桃花派,使三堡難有安寧之

甄紅袖和白瑤琴兩人,向何心寒施展巧妙的攻勢,一個是動之以情,一個是脅之以威。

何心寒盤算一下,只好屈服,道:“既是如此,敝堡只好再破一次例…”甄紅袖方自大喜,而何心寒語聲亦未歇,突然間一個蒙面黑衣女子猛從廳後奔出,叫道:“師父,不可答應她們。”何心寒向甄、白二女道:“這個是小徒阿芳。”迴轉頭望住阿芳,問道:“你説什麼?”阿芳自然就是藍芳時,她暗下窺測之時,但見甄紅袖和錢萬貫不時眉目傳情,使她的心幾乎炸開,差點兒就忍不住施放暗器,擊殺錢萬貫。

這刻一聽師父答應給他解藥,這一怒非同小可,頓時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