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深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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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轉,緩緩説道:“不是。”白髮老人冷笑一聲,道:“老夫走了一輩子江湖,豈會在陰溝裏翻船,洗去你臉上污泥,老夫要瞧瞧你真正面目。”慕容雲笙道:“你要我來此取錢,怎的忽然又變了卦,如是你捨不得給我,那就還我一拜。”白髮老叫化子仰天一陣大笑,道:“你很沉着。”突然伸手嚮慕容雲笙左腕之上扣去。
慕容雲笙心中知道如若避開他這一擊,不但難免一場惡戰,説不定還要暴出自己身份。心中念頭初動,左腕已被白髮老叫化子扣住。
這時,慕容雲笙縱然心想反抗,已經是有所不能了,索不作抗拒。
那白髮老人只覺扣在手中的腕脈,十分平和柔軟,不似身有武功之人,先是一怔,繼而冷笑一聲,道:“老夫一生作事,是寧可錯殺無辜,不願留下破綻,你今既犯在老夫手中。縱然當真無辜。那也是該你認命了。”慕容雲笙呆呆地望着那老人,心中卻風車一般打轉,暗道:如若他真的不分皂白,置我死地,這柬手就死,那未免是太冤枉了,出手反抗,又為時已晚…
正猶豫間,忽聞木門呀然而開,人影一閃,衝進來八臂哪吒李宗琪。
李宗琪進入室內之後,立刻。反手關上木門。白髮老人緩緩鬆開了慕容雲笙左腕,道:“事情如何?”李宗琪望了慕容雲笙一眼,道:“張老派往那仙女廟的人,只找到一具體。”白髮老人接道:“他怎麼死的?”李宗琪道:“死在一種劇毒的暗器之下。”白髮老人道:“那暗器可曾帶來麼?”李宗琪道:“屬下已經帶來。”緩緩從衣袋之中,取出一塊白絹帕,打開絹帕,裏面是一枚細如線香,長不到兩寸,身泛藍光,頂端扁平的純鋼暗器。
白髮老人望了那暗器一眼,道:“你是施用暗器的能手,可識得這暗器之名嗎?”李宗琪淡淡一笑道:“自然是識得了。這暗器名叫蛇頭追魂箭。”慕容雲笙心中暗暗付道:這老叫化子派往仙女廟的兩個暗樁,一個被小蓮幽磷毒火生生燒死,另一個我等並未發覺,卻死於這蛇頭追魂箭下,那是説我等在仙女廟中相會之時,除了這老人派去的兩個耳目之外,還有其他之人隱伏於暗中監視了。
心念至此,不覺間由內心之中,泛升起一股寒意。
但聞那白髮老人説道:“李領隊既能認出這暗器,想必已知曉這暗器的來歷了?”李宗琪略一沉,道:“據屬下所知,這等獨門暗器,並非江湖上一般常用之物,中原武林中暗器高手無人施用…”白髮老人接道:“嗯,我問這暗器來自何處?何人所用?此刻咱們時間寶貴,李領隊最好能夠説得簡單明瞭。”李宗琪眉宇間泛現出一股憤之,但他終於忍了下去,説道:“屬下所知,施用這蛇頭追魂箭的只有嶺南雙煞。”白髮老人點點頭,道:“不錯,據老夫所知,也只有嶺南雙煞施用此物。”李宗琪道:“嶺南雙煞,不知何以要和我等作對?”白髮老人不答李宗琪的問話,卻出口反問道:“老夫派去兩人,你只找到一具體,那是還有一個活的了?”李宗琪道:“屬下搜查了那仙女廟前後左右三百丈,未再發現其他體。”白髮老人道:“可有新土掩埋痕跡?
李宗琪道:“屬下亦曾留心搜查,卻是未見痕跡。”慕容雲笙此刻心中才明白那小蓮何以要把那人帶走很遠,才出手傷他之命,原來是不想留下痕跡,佈一個陰雲不雨的局面,使對方猜測不透;這女人小小年紀竟然是如此的狡猾多智,實在令人吃驚。
但聞那白髮老人説道:“那是生不見人,死不見了。”李宗琪道:“居下無能,有負張老的厚望了。”目光一掠慕容雲笙接道:“這人是誰?”白髮老人道:“老夫看他是丐幫中人,但他卻矢口否認,看來不給他一些苦頭吃吃,他是不肯説些實話了。”李宗琪目光凝注在慕容雲笙的臉上,緩緩説道:“閣下如若想多活幾最好是説出實話。”慕容雲笙心中暗道:李宗琪和我在伯仲之間,這位白髮老人身份既然高過李宗琪,武功自是不在李宗琪之下.動上手,自非兩人之敵,但卻不難破圍而出,只是錯過這次機會。再想混入他們之中,只怕是永難如願。
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付。
李宗琪看他久久不言,倒是大出意外,回顧了那白髮老人一眼,道:“張老準備如何對付此人?”白髮老人望了慕容雲笙一眼,道:“不論是否丐幫中人,但我三聖門博大為懷,天下武林人物,兼收幷蓄,只要你願投我三聖門下,可免一死,這是你唯一的生機,你要仔細想想。”李宗琪上下打量了慕容雲笙一眼,道:“張老目光如炬,察細微,此人果是一付上好的練武骨格。”突然出手一掌,直嚮慕容雲笙前拍去。
這一掌帶着勁風,來勢十分猛惡。
慕容雲笙來不及思索,疾快的向後退了一步。
李宗琪哈哈一笑,道:“張老看的不錯,這人果是丐幫中人。”慕容雲笙心中暗道:此刻我如再行否認,也是吉凶難卜倒不如將錯就錯,承認是丐幫弟子,也許還有混入他們神秘集團的機會。
心中念轉,緩緩説道:“不錯,在下是丐幫弟子,又該如何?”李宗琪欺身而上,揮手抓去。
慕容雲笙在江心帆舟之中,已然和他動過了手,知他武功甚高,急急閃身避開。
李宗琪雙手連環而出,招招都是擒拿手法,瞬息間已然攻出五招。
但卻都被慕容雲笙閃避開去。
李宗琪冷冷説道:“看來閣下在丐幫中的身份不低。”那白髮老人眼看李宗琪和慕容雲笙打了起來,竟是一語不發的袖手旁觀。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我如和他纏鬥下去,必然引他生疑,倒不如故意讓他抓住,然後再見機而作。
雖然有心相讓,但又不便太過明顯,又閃避兩招,才讓李宗琪一把抓住了左肩。
但覺李宗琪五指若鈎,深陷中,左肩隱隱作疼,但又不便全力運氣抗拒,只好暗中忍受。
李宗琪緩緩揚起左掌,道:“張老,可要取他之命嗎?”白髮老人冷峻的目光,緩緩凝注慕容雲笙的臉上,道:“你想死呢,還是想活?”慕容雲笙一面運氣戒備,一面説道:“螻蟻尚且貪生,何況在下是人,自然是不想死了。”白髮老人緩緩從杯中措出了一玉瓶,倒出一粒綠的藥丸,託在掌心之上,道:“下這一粒藥丸,你就可以活了。”慕容雲笙看那藥丸,青翠如玉,澤極美,暗暗道:這本是極毒之物,偏偏是澤動人。
目光盯注在那藥丸上瞧了一陣,道:“這是什麼物藥?”白髮老人緩緩説道:“毒藥,不過,不是致命的毒藥。”慕容雲笙道:“這毒藥吃下之後,有何覺?”白髮老人道:“吃下之後,先有着吃醉酒般的茫,然後,忘記了過去,只有未來。”慕容雲笙道:“未來怎樣?可是仍然難逃一死?”白髮老人哈哈一笑,道:“你很怕死,是嗎?”慕容雲笙道:“如若在下食下那藥丸之後仍是難免一死,那就不如現在死在掌下了。”白髮老人冷笑一聲,道:“未來麼?你只知聽命於我們,但卻可保命。”對慕容雲笙而言,這是一次很大的賭注,如若下那拉藥丸,就算混入了他們之中,但如一個控制不好,那藥丸在內腑化去,從今之後,即將永遠淪為強敵之奴,一生一世,不能翻身。但如不下那粒藥丸,只怕今後永無機會混入強敵羣中了。
一時間心念迴轉,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但聞那白髮老人冷冷説道:“要死要活,由你決定,老夫決不勉強。”慕容雲笙暗中一提真氣,凝聚於咽喉之間,道:“在下願服用這粒毒藥。”白髮老人道:“那很好,你張開嘴吧,讓我把物藥送你口中。”慕容雲笙心中早已有備,依言張開了嘴巴,白髮老人屈指一彈,一粒翠綠的藥丸,直飛慕容雲笙咽喉。
突聞砰然一聲,似是一塊大磚擊在木門之上,木門應聲半開。
李宗琪放開了慕容雲笙,喝道:“什麼人?”縱身一躍,直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