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深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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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聞那白髮老人道:“李領隊,是什麼人?”他一連喝間數聲,卻不聞李宗琪回答之言,心中大怒,縱身躍出室外。
慕容雲笙憑藉着一口真氣,把那綠的毒藥,擋在咽喉,閉住了呼,直待那白髮老人躍出室門之後,慕容雲笙才以迅快無比的動作,吐出了咽喉的丹藥,藏人杯中,心中暗道:不知何人及時擊開木門,才使我有此機會,取出喉中物藥。
忽然心念一轉,暗道:服下這物藥之後,有些什麼反應,此刻我毫無所知,如若被他們看出破綻,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心念轉動之間,忽見人影一閃,那白髮老人重回入室中,冷冷望那慕容雲笙一眼,道:“那是何人?”慕容雲笙搖搖頭,道:“在下如何知曉?”白髮老人冷笑一聲,道:“不是你們丐幫中人嗎?”慕容雲笙道:“也許是,在下沒有看到,不敢斷言。”自發老人道:“在下聽説那丐幫幫主,十分狡猾,你們丐幫人手又多,每一次行動,至少有三路人馬,不知是真是假?”慕容雲笙暗道:我説假的他也不信,那就最好説是了。
當下説道:“不錯,咱們丐幫有所行動,至少有三路人馬,多則五路,十路不等。”白髮老人冷笑一聲,道:“適才那人,是不是你們丐幫中人?”慕容雲笙道:“在下説過了,在未見那人之前,不敢説他是否我們丐幫中人。”白髮老人怒道:“你們難道沒有約定的信號嗎?”慕容雲笙道:“有,不過不是用石塊擊門。”白髮老人似是相信了他的話,怒氣盡消,緩緩説道:“你們如何約定?”慕容雲笙道:“我們用丐幫中的特有暗記。”白髮老人雙目凝注在慕容雲笙的臉上道:“你服下毒藥,藥還未發作。”慕容雲笙知他心中已經動疑,當下説道:“在下週內功把物藥住,不讓它發作起來。”白髮老人冷笑一聲,道:“沒有用,我那物藥奇毒無比,縱然是內功最為深厚的人,也無法用內功住奇毒。”慕容雲笙道:“在下就住了。”白髮老人道:“你越是運動抗拒,毒發作後,那就越是痛苦。”慕容雲笙道:“在下就是怕那藥發作後的痛苦…”白髮老人搖搖頭,接道:“沒有痛苦,只是一陣頭昏。”慕容雲笙暗暗付道:我要怎樣才能裝出頭昏的樣子,瞞過他的耳目,不便他生疑才好。
心中念轉,口中卻説道:“閣下説的實話麼?”白髮老人冷冷説道:“老夫為什麼要騙你。”慕容雲笙道:“好!我散去內腑功力,使那物藥化開,如若有其他不適之,我決不甘心忍受,必然要和你拼命。”白髮老人笑道:“你要和老夫拼命,那不是飛蛾撲火,自取死亡嗎?”慕容雲笙道:“我寧願死在掌下,也不願忍受那毒藥發作的痛苦。”白髮老人哈哈一笑,道:“其實老夫不用和你多費口舌,那毒丸恐怕早已經在你內腑化去了,此刻你已經毒滲內腑。”慕容雲笙搖搖頭,道:“沒有,在下自信那毒丸尚未化去。”白髮老人陰沉一笑,道:“你可是把藥丸吐了出來?”慕容雲笙道:“不能,在下只能運氣把毒在一隅。”白髮老人道:“這就是了,你既然無法把那藥丸吐出,那毒丸勢必要在你腹中化去,那只是時間上的早晚而已。”慕容雲笙心中暗道:這人老巨滑,不知是否説的真實之言。
當下説道:“在下如若能控制一刻時光,就設法拖延一刻。”白髮老人冷笑一聲,不再理會那慕容雲笙,卻跛着一條腿,在室中來回踱着方步。
慕容雲笙緩緩走到西廂一角,盤膝坐了下去。
他雖然沒有食用物藥,但此刻卻不得不裝成極力和腹內毒藥抗拒的樣子,盤膝坐在地上,運氣調息。
那白髮老人心中似是有着很急的事情,來回在室中走來走去。
慕容雲笙雖然坐着運氣調息,但大部神卻在聽着那老人的舉動,忽然間,步履聲停了下來,立時提高了驚覺。
睜眼看去,只見那白髮老人當門而立,神嚴肅,雙手合十,似是在等待什麼一般。
慕容雲笙只瞧的大為奇怪,心中暗道:這人不知在搞什麼鬼。
心念轉動之間,突聞那白髮老人一字一句的沉聲説道:“江州分堂主張文波,恭接聖諭。”慕容雲笙只聽得心中大奇怪,暗道:那門外明明無人,哪來的聖渝可接。念頭還未轉完,一陣鳥羽劃空之聲,一個白巨鴿飛入室中,在張文波頭上繞飛盤旋。
張文波合在前雙掌,平平伸了出去。
那巨鴿白羽如雪,十分可愛,雙翅一合,練的落在張文波左掌之上。
張文波神態恭敬,好像很怕得罪了那白鴿一般,右手小心翼翼的從那白鴿右翅之下,取下一個竹筒,拔開木,出一卷白紙,恭恭敬敬的放入袋中,右手託在左手之下,把那白鴿送出室外。
只見那白鴿一昂首,展開雙翼,破空飛去。
張文波目送那白鴿去遠,才緩緩退回室中,展開白箋,就窗前展開閲讀。
慕容雲笙暗中注意他的神情,只見他不時皺起眉頭,顯然那來函之中,並非説的什麼開心之事。
張文波看完了那白箋之後,又緩緩疊折整齊,放入袋中,一臉焦急之容,縱身一躍,飛出室外。
慕容雲笙眼看他飛躍出室,倒不知如何才對。此刻自然是從容身的機會,但自己,卻不能走。想了一陣,仰身躺了下去,暗道:不論如何,我既然中了毒,躺下去總是不錯。
足足等候了一頓飯工夫之久,才見人影一閃,一人躍入室中。
慕容雲笙轉眼看去,只見來人竟然是李宗琪。
李宗琪神亦極凝重,似是心中亦有着什麼大事,目光一轉,望了慕容雲笙,道:“張老哪裏去了?”慕容雲笙搖搖頭,道:“不知道,我毒發作,快要死了。”李宗琪冷笑一聲,道:“這毒丸不會毒死人,你死不了。”慕容雲笙道:“我頭疼的厲害。”李宗琪雙凝注在慕容雲笙的臉上,瞧了一陣,輕輕嘆息一聲,道:“你當真是丐幫中人嗎?”慕容雲笙道:“不錯。”李宗琪望望天,道:“再過一個時辰,你頭疼就可以好了。不過,你將逐漸的忘記了過去。”慕容雲笙聽他説的和張文波一樣,大約是不會錯了,當下接道:“當真是不會死嗎?”李宗琪一皺眉頭,道:“你很怕死是嗎?”慕容雲笙反問道:“難道你不怕死?”李宗琪道:“我也怕死,不過,不像你閣下怕的這樣厲害。一個人一生中固然只能死一次,但不得不死時,也要硬着頭皮去死。你們丐幫向以忠義相傳,但閣下不但毫無忠義的氣質,而且一付貪生怕死之相,簡直毫無骨氣。”慕容雲笙心中暗暗讚道:罵得好,這人雖然與敵為伍,但卻不失英雄氣度。
李宗琪久久不聞慕容雲笙講話,冷笑一聲,接道:“不過再過一個時辰,你就不會怕死了。”慕容雲笙道:“為什麼?”李宗其道:“因為你服下那物藥之後,要變的十分蠢呆,不知死亡之可怕。哼!像你這種貪生怕死的人,服用這種物藥,那是藥盡其用,那丐幫幫主在武林聲名甚着,豪氣、膽識,不輸九大門派掌門人,我不知他如何會選上了你這種人…”慕容雲笙接道:“在下亦有對敝幫幫主不滿之處。”李宗琪道:“有這等事,閣下有何不滿?”慕容雲笙道:“江湖上都説敝幫幫主豪氣干雲,但他卻有一件事,不敢過問。”李宗琪道:“什麼事?”慕容雲笙道:“慕容長青之事。”李宗琪一皺眉頭,道:“慕容長青的事,豈是你丐幫能管得的嗎?”慕容雲笙心中暗道:我如再和他辯論下去,固然可以知曉一些內情,但恐怕要引起他的懷疑。那張文波恐怕也將回來,何不裝作藥毒發作,無法支持,來方長,不怕探不出內情來。
心念一轉,伸手按在頂門之上,道:“在下頭疼死了。”李宗琪冷笑一聲,道:“那是藥毒發作之徵,再過一頓飯的工夫,你就可以變成一位不畏死亡的豪壯之士了,恭喜啊,恭喜!”言罷,不再理會慕容雲笙,大步行到西廂一角,盤膝坐了下去。
慕容雲笙暗付道:看來,他對我似是極為卑視。
雙手抱頭,倚壁而坐。
一盞熱茶之後,突聞木門大震,張文波急急奔了進來。
李宗琪緩緩站起身子,欠身一禮,道:“張老可曾追到了敵人嗎?”張文波搖搖頭,反問道:“你呢?你緊隨強敵身後而出,應該追上那人才是?”李宗琪道:“屬下慚愧,出門時倒是瞧到一條人影,但屬下苦追數里之遙,不但未能追上那人,反而把強敵給追失去了蹤影。”張文波冷一聲,道:“你看到那人背影了?”李宗琪道:“看到了,是一個身着長衫的人。”張文波道:“身材如何?”李宗琪道:“夜朦朧,相距又遠,屬下未看清楚,不敢妄作判論。”張文波目光轉到慕容雲笙身上,道:“這人可是藥發作了?”李宗琪道:“屬下看到他藥發頭疼。”張文波道:“你看這小子會裝假嗎?”李宗其道:“不會吧,張老親自把藥丸彈入此人之腹!”張文波接道:“我是説他藥發作時情形,是否有裝作之嫌?”李宗琪道:“沒有,屬下看他抱頭而坐,正是藥發作之徵。”慕容雲笙把兩人所談的話,聽得十分清楚,心中暗道:好險啊,好險,這張文波果是陰險的很,只説藥發作有些頭暈,卻不肯告訴我頭疼,幸好是李宗琪先返西廂,被我試探詐出,如是這張文波先行返回,勢非被他瞧出馬腳不可了。
但見張文波探手從杯中摸出一個火摺子,隨手晃燃,點起屋角處一支殘燭,緩緩説道:“李領隊,老夫不久之前,接到了三聖的親筆法渝…..,”李宗琪吃了一驚,道:“那法渝上説些什麼?”張文波道:“那法渝對咱們在江州連番挫敗一事,大為不滿,但聖恩浩湯,寬限咱們七之內,生擒那慕容雲笙和申子軒、雷化方等三人。”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七之限,不能算短,但不知閣下的看法如何?”李宗琪道:“申子軒老巨滑,智謀過人;慕容雲笙敢在江湖出現,必然是懷有絕技,咱們不可輕敵,如若聖堂肯派高手趕來相助,那是最好了。”張文波緩緩説道:“那派來的高手,已經出發來此了,後中午可到。”李宗琪接道:“派來的是什麼人?”張文波道:“三聖對此事十分重視,派來的人自然是第一的高手了。”慕容雲笙冷眼觀察,看那張文波言來並無得意之狀,反而神情間有一股黯然之。
李宗琪眼看張文波不願告訴自己來人姓名,也就不再多問,輕輕咳了一聲,轉變話題,道:“那叫化子,可要編入屬下的青衫劍手中嗎?”但聞張文波道:“不用了,這人留我身側聽用吧!”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後中午時分,咱們要去接聖堂派來的三位法主。”李宗琪道:“屬下記下了。”只見張文波舉手一揮,道:“李領隊還有事嗎?”李宗琪道:“屬下無事了。”張文波道:“好,你可以去了,老夫要坐息一陣。”李宗琪欠身一禮,向室外行去,行到了室門口處,又回頭説.道:“可要屬下留此,為張老護法嗎?”張文波冷笑一聲,答非所間地道:“如若在下受到了三聖懲罰,只怕你李領隊也難干係了。”李宗琪神肅然地答道:“在下已然盡了心力,如是智不及人,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縱受責罰,心亦甘認了。”張文波突然仰面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有你義父為你撐,不過,這次事件已然驚動三聖,如若是聖渝下責,量那文駝子也難替你開。”李宗琪臉一變,接道:“張老這就説的不對了,在下那義父雖然在聖堂聽差,但一向是公正無私…..,”張文波冷笑一聲,接道:“三聖之下,有誰不知那文駝子對你照顧,難道能騙過老夫嗎?”李宗琪冷笑一聲,道:“此事與我義父無干,張老不可出口傷及在下義父。”張文波一連冷笑三聲,不再講話,李宗琪心中大約是氣憤已極,砰然一聲帶上室門而去。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原來他們兩人相處不和.可惜無法把此消息傳給二叔,也許可以趁機再讓他們多吃兩次敗仗,那三聖怪罪,自然要重了。
付思之間,突然砰然一聲,塵土橫飛。
慕容雲笙吃了一驚,抬頭看去,原來是那張文波一掌拍在地上,擊的塵土飛揚。
只聽張文波咬牙切齒地説道:“李宗琪,老夫如若不讓你三刑加身,誓不為人。”目光一轉,凝注到慕容雲笙的臉上,舉手一招,道:“你過來。”慕容雲笙神態木然的緩步走了過去,站在張文波的面前。
張文波冷冷説道:“你頭疼好了沒有?”慕容雲笙楞了半晌,道:“好了。”張文波道:“你還記你的名字嗎?”募容雲笙暗道:就算這物藥神奇無比,也不能一發作就不記得姓名,但也不能説的太快。
當下説道:“我叫做王…王…大…聖…”張文波接道:“什麼王大聖?這名字不成,從現在開始,你叫張保,是老夫從人,你如能得老夫歡心,將來自有你的好處。”慕容雲笙點點頭,道:“在下記下了。”他裝的很像,竟然瞞過了老巨滑的張文波。
張文波抬起頭來,從頭到腳的仔細打量了慕容雲笙一眼,道:“你長的輪廓很好,明老夫替你買件衣服,換去丐幫裝束,一則可使丐幫中人無法再認出你的身份,二則千淨一些,也好幫老夫接待佳賓。”慕容雲笙恐出了馬腳,不敢多言。
張文波舉手一揮,道:“站在門外,替老夫護法,不論何人到此,都要先行喚醒老夫。”慕容雲笙應了一聲,緩步行到室門口處,停了下來。
張文波舉手一掌,撲熄火燭,西廂中陡然黑了下來。
慕容雲笙抬頭望望天,已經是三更時分,心中暗作盤算道:明天他要我改換衣着,恢復本來面目,那如何能瞞得過李宗琪呢?必得稍經易容才成,還有我這般裝作,一舉一動,都要經過三思而行,後稍不留心,就要出馬腳,而且心無所宗,全憑個人揣摸,安非長久之策,只有找機會把身懷物藥給人服下,看那物藥發作後的情形,才能有所遵從。
正付思間,忽見人影一閃,一個禿頭青衫,面目嚴肅的老者,已然當門而立。
慕容雲笙暗暗吃驚道:“好快速的身法,單以他輕功而論,只怕還在那張文波和李宗琪之上。”心中念轉,人卻一橫身攔住了去路,道:“站住,不能進去。”禿頂老者怔了一怔,道:“你是誰?”説着話,右手卻陡然伸出,扣嚮慕容雲笙的右腕。
這一招來勢雖然快速,但如以慕容雲笙的武功而言,避開這一擊並非難事,但他心中明白,如若自己避開這一擊之後,必將引起那禿頂老人的懷疑,是以故作讓避不開,吃那禿頂老人一把抓住右腕。
那禿頂老人內功湛,一把抓住了慕容雲笙右腕之後,慕容雲笙頓然覺到半身麻木,不心頭一震,暗道:他如此刻出手取我之命,我已無反抗之能了。
付思之間,木門呀然而開,張文波緩步行了出來,道:“兄弟初收一個從人,還未見過法主。”禿頂老人打量了慕容雲笙一眼,緩緩放開慕容雲笙的右腕,道:“張兄可知他的底細嗎?”張文波道:“他本是丐幫中弟子,今午才為兄弟收留。”禿頂老人道:“丐幫中人,素多狡詐,張兄要多多小心才是。
張文波欠身應道:“兄弟已讓他服下'重生神丹',法主但請放心。”禿頂老人道:“張兄可曾看到他服下嗎?”張文波道:“兄弟親自把神丹投入他的口中,自然是不會錯了”禿頂老人一舉步入室,一面説道:“丐幫勢力,已被我逐退到長江以北,這番他們敢再到江州來,定然是幫中好手,而且決非一二人單獨行動,此刻我們要集中全力,對付申子軒怎可再招惹丐幫?”張文波道:“兄弟已思慮及此,天明之前,要他易容改裝,不讓丐幫弟子認出他身份就是。”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兄弟剛才接到了三聖手渝…
這句話發生了強大無比的效力,頓使那禿頂老人,自轉話題,不再追問慕容雲笙的事,急急説道:“那聖渝上説些什麼?”張文波淡淡一笑,道:“那聖渝上對兄弟主持江州局勢,頗有不滿之言,自然,連那李宗琪也難得干係。”禿頂老人神緊張地接道:“那聖渝可曾提到過在下嗎?”張文波道:“聖渝中倒末提起法主。”禿頂老人長長吁一口氣,道:“那很好,區區到此不久,是難有表現,聖恩浩湯,體念下情…
張文波一列嘴,無聲無息的一笑,道:“那聖渝中雖未提起法主,但三聖對江州情勢不滿,不論公私,對法主都有些不利。”禿頂老人略一沉,道:“聖渝何在,拿給在下瞧瞧。”張文波緩緩説道:“聖渝之上,書明瞭在下親拆,法主如若一定要看,在下只好奉上了。”禿頂老人道:“既是如此,在下就不用瞧了。”張文波接道:“聖渝中還説明一件事,在下倒忘記告訴法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