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意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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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玄煥街下了幾的雨,天終是放了晴。空氣更新鮮了,人也彷彿明朗了許多。
原先採購時,滿目皆是琳琅貨品。今所尋的卻是人,所以,哪裏最熱鬧我們便要擠進去探個究竟。撞了幾個人堆,不是聚賭便是説書,還有圍坐着看對弈的,甚至我們還找到了鮮見一時的大鼓戲…可掃興的是,走了不少路,卻尋不到我想要的。唉,今天怕是空手而歸了!
“姑娘,你看!”小桃紅翹首,興奮地直嚷嚷“糖葫蘆噯,糖葫蘆!”
“去吧!”呵,還是個孩子!我瞧着她過去,隨意蹲了下來,疲頓地捶着小腿,一邊興致地欣賞着小販手中正捏着的麪人。
草把頭上已然了好些成品,有豬八戒、孫悟空還有若干個十二生肖的頭像,卻是有些單調了。記得幼時,那些挑擔子的伯伯可是我童年的偶像。他們捏出的麪人也是中外通吃,應有盡有。還有澆糖稀作畫的、有賣酸梅粉的,還有走街串巷換麥芽糖的…
我沉醉在兒時的記憶裏,不自覺地輕tian着嘴角。僅是片刻間,只聞得呼嘯而來的風聲和馬蹄聲,同時還伴有桃紅的尖叫聲和老翁的低呼聲。當我醒悟着轉身時,飛奔而來的駿馬已止剎不住地踢了我一腳!頓時,我口驟緊,眼冒金星,還未搞清楚狀況,已徹底暈了過去。神啊!在如此單純、樸實的農業社會,我竟然出了通意外!?
再醒來時,是一個陌生的敞間。回憶了片刻,我猛地坐起,頓時牽了口,似五內俱損,如碾碎了般疼痛。
“姑娘!您醒了?”小桃紅紅着眼,驚喜的眼中透着哀怨。我緩慢地靠向牀頭,虛弱地開口“我…這是在哪裏?”
“你,你被馬兒踢了一腳,一直叫你都不醒。大夫也看過了,只説不礙事。可是你一直都聽不到我説話,嚇死我了,嚇死我了!”説完她終於哀怨地嗚咽起來,頃刻,嚶嚶飲泣就變成了毫無氣質的號啕大哭。我好氣又好笑地看着她,突地一陣咳嗽,口又是一緊,疼得我直眼淚。
“姑娘,你好些了嗎?”一個低沉卻又磁的聲音傳來。咦?竟然還有一人?我擰眉思索了片刻,未果。怕是被畜生踢糊塗了,這為何會憑空多出一個人來?
我往窗邊看去,恍惚間只睨得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地,那人近了些,藉着微弱的燭光,總算見了囫圇。一個青杉儒士,寥寥一人,形單影隻,獨顯悽清。再近了點,終於看清了眉眼。稜角分明的臉,英剛毅的鼻,一副劍眉下鐫着炯炯有神的眼…這副眉眼,竟是如此眼,仿若夢幻中那痴痴等候的情郎。阿穆,阿穆…是你嗎?我情不自jin地抬手,在空中緩緩劃了一道優美的弧度,誠摯地邀請着,無限深情。
不,不是他!阿穆的眼神不是這般清冷。
“呵,沒事了。”我黯然收手,逃開那疾如光的利眼“桃紅,什麼時辰了?”桃紅擦了擦紅腫的雙眼“回姑娘的話,已經酉時了。”啊?糟了糟了,回去定是要被老太婆罵死!她那潑皮的舌…嘖嘖,只要想想頭皮便麻了。
“呃,那趕緊回去吧!”説着,我已掙扎起身。
“姑娘莫急。”桃紅按住我“再休息片刻回去也不遲,我已經報過信了,福安牽來了馬車,就在客棧外邊等着呢。”
“還是先回去吧!”對着個陌生的男人,還真是奇怪。我顫顫地站了起來,一時沒站穩,便立即倒進了一個堪稱厚實的懷抱。
“小心!”我攀着他的肩,姿勢有些曖昧。
“有勞公子了,今出來的早。該回去了,多謝公子照顧!”我淺蹲着,禮貌地福了福身子。
“等等!”那人匆忙間扯住了我的衣袖“這把摺扇可是姑娘之物?”
“哦,呵呵。確是小女子之物,多謝公子!”伸手取扇,摺扇紋絲不動。
我抬眼看他,眼裏盡是不解。
他扯着嘴角,突然鬆手,俯身欠了欠“今是鄙人的坐騎傷了小姐,實在抱歉。”話音剛落,我頓悟。有道是撥開雲霧見月明,丫丫的,原來罪魁禍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天已晚,姑娘可派家丁先行稟報。今天便由鄙人招待晚宴以表歉意,如何?”哈,請客吃飯?姑最擅長吃白食了…哼,可不能讓那畜生白踢一腳。所謂打狗看主人,訛馬不成,訛它的主子總可以吧!
可這入夜邀宴,該不是有什麼企圖吧。想我花非花也是一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無暇皎面…我斜睨着他,模樣還算周正,應該不是什麼地痞氓。但這孤男寡女,又是夜深人靜,誰敢保證他不會一時情難自控,…男人啊,都是危險的雄動物。
我假意推託着“謝公子美意,只是這天已晚,恐有諸多不便…”
“哦,姑娘放心。家奴已到府上打過招呼。如此,姑娘儘可放心!”他恬靜地笑了,雲淡風清。…到府上…打招呼?呃,他已知曉了我的身份?丫丫個呸的,害我在那矯情了半天,又是潔身自好,又是大家閨秀的!我微眯着眼斜視桃紅,小丫頭糾結眉頭,不住地縮着腦袋。肯定是這死丫頭,指不定説漏了多少,真沒心眼!再回頭“如此…呵,卻之不恭。公子請!”
“姑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