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朋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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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便是飄香居，曾聽紅蓮提及，説是盛京首屈一指的酒樓。今得見，果然名不虛傳。我杵在門口，看來往的客人談笑風生，川不息。來往商客均是錦服華袍，光鮮亮麗，舉手投足間都透着一股驕人的貴氣。我不由嘖嘖喟嘆，心裏亦是一陣陣慨。額滴神呀，敢情這位爺還是一大款？

啊！我夢寐以求的自由…不積跬步，足以至千里。等着我，等我今傍個款爺先…哈哈！要麼有票子，要麼有位子。大哥，讓偶做米蟲吧！

…

兀自陶醉間，我掩嘴輕笑。再抬眼，又心虛地瞧了瞧四周，募地止了笑，便隨着那人大搖大擺地晃了進去。

選了間上等的包廂，偌大一張圓桌，只兩人面面相覷，卻有些費了。落座後，我無聊地託着下巴，仔細地環顧着周圍的環境。包廂很大，四面環紗，只留了一扇圓窗換氣。客廳與餐廳間只橫了一面玉屏，浮雕上雋刻着層巒遠山，蒼松鶴唳，jing雕細琢間，頗顯磅礴大氣。廂內擱置的傢俱、物什都是金玉器件，就連杯盞中淺置的餐帕都是由鮮見的冰湖銀絲面料所制。我嘖嘖喟嘆着，不由搖了搖腦袋，輕笑出聲。

只片刻工夫，便有若干小廝魚貫而入，一番訓練有素地端盞、揭蓋、報菜名，很快酒菜都齊了。看着碼了整整三排，且讓人垂涎yu滴的金玉美食，我不由得凸了眼，一邊嘆着廚房的辦事效率，一邊情難自控地着口水。

呃，什麼時候才可以吃？我倏地抬首，卻發現對面的人也目不轉睛地看我，那眼裏，似乎有一絲…哀愁？我沒有看錯罷，他為何會有那樣哀怨的眼神？是因為我麼？

…

呵，我與他只今相識，還不至於有這番神。

“嗯，咳咳！”我掩，使勁地咳了幾聲，試圖打破尷尬的氣氛。

“姑娘又不舒服了？”

“哦，沒有啦！就是肚子有些餓了，呵呵…”我僵硬地扯出一絲笑容。

他揚，起身舀了一杯羹盅，輕輕擱在桌沿“這是我朝著名的燕尾湯，今特意點了，算是給姑娘壓驚。”

“謝謝。”我取了杯盅一飲而盡。恩？粘粘的，稀稀的…真是名副其實的‘湯’啊！走了一天路，確是餓壞了，還不如吃幾塊來得實在。我咂吧着嘴，很快地撈了筷子，直奔主題。舉筷，瞄準，起夾…一下，兩下，三下…咦？這銀筷子卻是中看不中用哇！折騰了許久，未果。我氣急，不由忿忿地甩了筷子，掰了一支滷鵝腿起嘴便啃，全然不顧形象。

“哇，真香…”抬手抹了抹嘴邊的油，我吧唧着嘴，口齒漏風地含糊其辭“噯，別愣着，你也吃啊！”他抿嘴笑了笑，沒有言語。

突然想起了什麼，我拈起絲絹擦了擦手，探身向前“你好，我叫非花，很高興認識你！”對面的人一愣，還未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只頃刻間，便神奇般地閃出兩位少俠，風馳電掣地鉗住我的手。

“哎喲，痛啦！”我扭着身子，哀慼地皺眉。

“住手！”酷哥訓斥道，那二人立即放手，乖乖退到一邊“姑娘受驚了，下人不懂規矩，請見諒。”

“噝…”我撇着嘴，哀慼地着指節。少頃，再抬眼，我橫眉怒對“至於嗎？

…

我不過是想打個招呼而已！”

“呵，姑娘息怒。”他起身，兀自斟了酒“今竟是連番惹姑娘不快，這碗，當是何某給姑娘賠罪。”説完，他舉頭一飲而盡，以空杯示人以表誠意。

我囁嚅着，悻悻地坐下，中的怒火仍是無法遏止。隨意瞟了一眼，尋了一杯水便猛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我眉眼糾結，‘哇’地一聲全吐了出來，嘴裏仍是火la辣地燒着。靠，怎麼是白酒？！我揩着嘴角，一絲懊惱湧上心頭。丫的，你豬鼻子啊，酒jing味都聞不出來！

“怎麼我這杯…也是白酒？”

“呵，我族生豪邁，最喜大口嚼，大碗喝酒。用酒招待客人，亦是我族歷來的習俗。”搖炙，囊袋酒…這不是蒙古的習俗麼？難道聖天國是蒙古國的族系起源？不能啊，北邊不是還有多羅國嗎？再説，聖天國也不是大草原吶，難道，他不是本地人？

…

我滴溜着眼，好奇地打量着他。

“在下何謙，今多有冒犯，還請見諒！”他有些不自然，隨即便調整了狀態。嘴角只隨意地扯了一抹笑容，便又是一派從容淡定。我愣愣地放下酒碗，如怨如痴地盯着他。這張與阿穆如此神似的一張臉…他，會是我的宿命嗎？

…

“今之事純屬通意外，要説責任，也是雙方各持一半，何公子無須過慮。”

“通…意外？”何謙微微蹙眉，不甚瞭解。

“呃，就是通事故…恩，是説這車輿或者馬匹呢，在道路上因過錯或者意外造成的人身傷亡或者財產損失的事件。”咿，解釋得夠清楚吧！我抬眼看他，仍是一臉的懵懵懂懂。我低嘆一聲，伸手舀了碗湯，再裝模做樣地吹了吹，一口喝下。

“非花姑娘不是本地人？”呃？

…

我咂吧着嘴，心裏犯了嘀咕。本地人？盼兒的爹是朝廷官員，府邸定是在盛京了。我該怎麼説呢？

…

還是瞎騶吧，這可是我的強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