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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真他孃的混蛋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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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用力着寒妃的,半晌才嘆道:“她若能體會到朕的用心良苦,也不至於…”老皇帝自覺失言,哈哈一笑,湊近了咬着寒妃的耳朵低聲道:“愛妃,你剛剛説侍候人的活…”女人嗤嗤的嬌笑聲傳出帳外,帳外不遠處紫銅鎏金大鼎獸口輕煙嫋嫋,醺得一室*光…

輕微的鼾聲漸起,鮫紗帷帳裏女子披了衣裳輕巧的走出來,喚來下人打水。

一刻鐘後,寢殿外頭一垂手而立的宮女突然肚子有些不適,與當班的人悄悄説了聲,便隱入夜之中。…不久,皇后身邊的第一人李公公跪倒在蘇皇后眼前恭敬的回話。

蘇皇后閉瞌着眼睛,面無表情道:“可聽得分明?”李公公四十上下年紀,膚白細,細聲細氣道:“回皇后,聽得清清楚楚。”

“用心良苦,用心良苦…”聲音帶着一絲玩味,漸漸弱了下去。

一盞茶過去了,李公公跪得腳有些酸,忍不住想抬頭時,卻聽頭上之人深深一嘆,黯然道:“我身子不大好,明宣韓王妃進宮侍疾。過幾,你幫我到蘇家傳個話。”

寅時一刻,蕭寒一臉疲憊的掀了簾子進屋,目光下意識的朝牀上之人看去,只見牀上空空如也,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一側。

蕭寒一顆心突然像漏了幾拍,正轉身出去找丫鬟問一問,眼角的餘光撇見女人披了件襖子,正趴在小几上,睡得正香,腳邊上的碳盆子一明一滅的,散着餘温。

蕭寒趕緊上前摸了摸欣瑤的手,微涼,不由心頭竄起了火。

他咬了咬牙,彎下身把人橫抱起來,輕輕放到牀上,卻聽得女子嚶嚀一聲,含糊道:“你回來了…阿嚏!”蕭寒迅速把被子替她蓋上,壓低了聲音怒道:“大冷的天,又懷着身子,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坐了半宿,萬一着了涼…為了調理你的身子,祖父花了多少心思,自個吃了多少苦藥,好不容易有了點起,偏你這樣不愛惜,我…”蔣欣瑤頭一回被男人這樣嚴厲的呵斥,一時間盯着男人愣住了神。

她今晚是想等他回來,告訴他,有些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許是白裏思量過多,太累了,也不知怎的,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回過神的蔣欣瑤輕輕垂下了眼瞼,復又抬起雙眼,眼中冷清一片。

她掀起被子,朝男人福了福,淒涼一笑道:“多謝大爺提點,是我的不是,以後不會了。”女人疏離,淡漠的語氣把蕭寒嚇了一跳,只見她轉過身朝屋外走去,得直直的背,讓人有種説不出的憂傷。

蕭寒心頭一痛,上前兩步從後頭抱住了她:“夜深了,你往哪裏去。”蔣欣瑤輕笑一聲,婉轉道:“回大爺,剛剛覺着鼻子有些不通,不敢輕視,怕辜負了祖父與大爺的一片苦心,讓微雲幫我去熬碗藥,喝了再睡。大爺您累了,先歇着吧!”説罷,掙扎了兩下,沒有掙開來。

蔣欣瑤冷笑道:“這倒不好辦了,大爺這樣抱着我不放,萬一着了涼,大爺又該罵我不愛惜自個的身體了。”不知為何,蕭寒突然覺得一股莫名的焦慮湧上心頭,似乎一鬆手,懷裏的這個女子就能輕巧的不見了。

他默默道:“瑤瑤,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呢?”蔣欣瑤淡漠的問道:“明明心裏有話,卻藏着不説,故意避而不見。”蕭寒把下額輕輕擱在女人頭上,澀澀的閉上了眼睛:“你知道了?”蔣欣瑤把手輕輕扶上小腹,苦笑道:“我們做了快一年的夫,你心裏在想什麼,我又豈能不知?”蕭寒無可奈何的咬了咬嘴,艱難道:“你在南邊買了那麼多莊子,是想着有一天帶着孩子離我而去嗎?”蔣欣瑤靜默許久,沒有説話。

蕭寒語調哀傷道:“我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嗎,往裏,我在你耳邊説的話,就這麼讓你不信任嗎,以置於連後路都早早的安排好了!”蔣欣瑤想起當的私心,面微紅,輕哼道:“先頭冬梅買的那幾個莊子,正是母親懷着昊哥兒,府裏容不下她的時候。我想着瑾珏閣賺的銀子,放着也是放着,買幾個莊子放在那裏,萬一後蔣府…我與母親也不至於沒了活路。”蕭寒頭一回聽欣瑤講起過去的事情,心口一痛,緊了緊懷抱,半晌才斂了神道:“後頭的那幾個呢?”蔣欣瑤淡淡一笑:“有道是盛世藏珠寶,亂世收黃金,天底下比黃金還珍貴的,也只有糧食了。我只是想着韓王在京郊收糧囤糧,必是有大動干戈的意思。兵書上説,興國之本,在於強兵足食,若真是有那麼一天,兩王不可避免的開戰了,我就能趁機大賺一筆。説不定,到時候還能與靖王談談條件,把西北的采邑範圍擴大一倍,若談得好,還能把西南的采邑權談下來。哪裏是你想的那樣。”當然,順便替自己安排安排後路,有備無患。

蕭寒做夢也未曾料到女人居然是這樣的一番長遠打算,驚訝的扳過女人的身體,眉頭緊皺道:“你…你居然想着發這樣的財,還敢趁機與二哥談條件,你的膽子真是太大了。”蔣欣瑤撇撇嘴冷笑道:“他是你的二哥,可不是我的二哥,我為什麼要無償幫他,沒有好處的事情,誰去做?再説當時我跟他又不,低買高賣,憑眼光,憑直覺,憑本事賺錢,哪裏錯了?”蕭寒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抬眉道:“那你為什麼又…”蔣欣瑤目一暗,神情落幕道:“他不是我二哥,卻是你二哥,也是天翔的二哥,更是十六的二哥。我可以不顧慮十六,卻不能不顧慮小叔叔;可以不顧慮天翔,卻不能不顧慮老太爺,可以不顧慮你,卻不能不顧慮肚子這個孩子。最大的原因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怎麼捨得你深仇大恨還未得報,便出身未傑身先倒了呢?”蕭寒一把把女人摟進懷裏,把頭埋進她的頸脖中,低聲道:“對不起,瑤瑤,都是我的錯。我以為你是想…不知為什麼,心裏就覺得酸澀不堪。”蔣欣瑤無聲的翻了個白眼,酸酸道:“幾個莊子就能藏身,不知大爺是高看了我,還是低看了自個。再説,我蕭家大當得有滋有味的,為什麼要走。我在你眼裏就是那麼無情無意,心狠心冷的人嗎,你這般冤枉我,你安的什麼心?你是不是瞧着我們母子礙眼了,故意説這樣的話,好讓我們離了蕭府,你便可以左擁右抱,你這個沒良心的,你…”蕭寒見女人説出口的話越來越不像樣,忍無可忍之下,只得用嘴封住了女人喋喋不休的嘴。

欣瑤嗚嗚掙扎,手握成拳頭,在男人後背敲打了幾下後,便攀附在男人的脖子上,再無聲息。

許是久未同房的緣故,不過片刻,兩人都動了情,沒幾下便雙雙滾到了牀上,衣裳散落了一地。

男人望着身下白皙豐腴的身子,尚餘一絲清明的息道:“瑤瑤…我想要…三個月…過了…行嗎?”欣瑤嬌媚無比的“嗯”了一聲,手圈上了男人結實的間,慢慢向下滑去“輕點,別傷了他!”男人目一喜,把頭埋進了前的柔軟…待女人眼神離時,手輕輕抬起女人的一條腿,慢慢的了進去…

事後,男人意亦未盡的撫着欣瑤依舊平坦的小腹,偏過臉,吻了吻懷裏雙目緊閉的女人,無聲笑道:“瑤瑤,我怎麼覺着今兒個,你動情了許多。這兒又大了不少。”蔣欣瑤哼哼兩聲,以示回答。

蕭寒輕咬了咬女人的鼻子,饜足的笑道:“如今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世人都説夫牀頭吵架,牀尾合的道理。”蔣欣瑤把小腹上的手,拿到一旁,嬌嗔道:“誰和你牀頭吵架,牀尾合了?你不是説我辜負了祖父的苦心,把自個的身子不當回事,還狠狠的把我罵了一通。這會又拿好話來哄我。”蕭寒收了笑,正道:“還記恨着呢?是我的不是,要打要罰都隨你。昨兒個實在太忙,沒有時間回來,阿遠和我,還有老施及靖王府眾多謀士,分兩頭跑,也只説通了幾家。糧食不是那麼好湊的,這個時候時局不明,誰家都要仔細算計一番。”蔣欣瑤哼哼道:“出錢出力的時候推三阻四,論功行賞,加官進爵時恨不得搶個頭破血,世上哪來這般兩全齊美的事?”蕭寒幫欣瑤掖了掖被子,嘆道:“瑤瑤,我替二哥謝謝你。若不是你那幾個莊子的糧食應了急,我與天翔,阿遠他們就算再有本事,也無計可施。現在想來,我還真他孃的混蛋。”蔣欣瑤心道,你何止是真他孃的混蛋,你是太他孃的混蛋了。白白損失了幾百萬兩銀子不説,還損失了這麼多糧食,居然還被你疑神疑鬼,要放在關鍵時候,那些糧食可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