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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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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叟老謀深算,見多識廣,他看出今年的旱災比去年更重,將有更可伯的大荒年光臨,從饑民大量南移的光景看來,李鬍子的聲勢必定益壯大,比上次的劉千斤更浩大百倍,大亂將興。上次劉千斤也找他合作,他直率地拒絕了,因此雙方大火拼,損失可觀。也因此一來,官府對海天一叟另眼相看,默許他在壺山開山立堂,不加過問。這次李鬍子的聲勢浩大百倍,南陽一府二州的饑民,入山的數量至目下為止,已超過八十萬了。萬一李鬍子在起事造反之後,為期先解決內顧之憂,勢必先解決海天一叟的垛子窯,將是玉石俱焚之局。因此,他知道海天山已無留戀的必要了,他犯不着和李鬍子火拼,已打定主意在不久之後,移至熊耳山投奔神箭古月亭,古寨主是他的拜弟,已經接受了他的請求。

因此,海天山事實上已形成孤立之局,此路不通,陌生人離開峽口鎮,休想再踏入雷池一步了,往來的人口稀少,走上十里八里,不見一個行人。

小花子出了西門,路上全是些衣着檻樓面有萊的村民,舉目向四周看,赤地千里,雞犬不聞。

他奔向一棵大槐樹,正想展開輕功奔至樹下的土地廟,那兒,是海天山的一處傳遞站,有一座茶亭,平時經常供給路人解渴的茶水。

摹地,土地廟中人影乍現,現出一個壯實如牛的青衣大漢,劈面攔住豪笑道:“哈哈!

小兄弟,辛苦了,歇會兒再走吧…

小花子吃了一驚,不是自己人嘛!豎打狗立下門户,訝然問:“老兄,在何處得意?”

“哈哈!別問,別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只消知道在下是吃山的,就成。”小花子知道不妙,沉聲問:“閣下是正黃旗呢,抑或是副黃旗?”李鬍子的巢,立了一面大黃旗,即所謂招兵旗,主巢的叫正黃旗,其他地區則稱副黃旗,以辨別是何處的人馬。小花子料錯了,還以為遇上李鬍子的人哩!

大漢哈哈狂笑,笑完説:“小兄弟,你錯了。你聽着:許州七柳,龍飛九州。”小花子扭頭便走,急急逃命。

“小兄弟,留駕,不為難你,用你通風報信。”小花子一咬牙,一聲尖叱,扭頭向土地廟中追來的大漢旋身來一記“回龍戲珠”打狗兇猛地遞出,抖出一朵杖花,居然風聲虎虎。

大漢哈哈大笑,左閃,出手,勾住一帶,左掌貼削出,叫:“撒手,小心斷指之厄。”小花子不敢放手,力氣太小,不回,手一鬆仰身斜扭,一腿踢出。

大漢將向下一帶“拍”一聲擊中小花子的膝蓋,急搶而入,一把將咧嘴坐倒的小花子劈提起,笑道:“再撒野,大爺下廢了你才怪。”同一期間,秋雷帶了清風,泰然走向南門街的同記糧店。

同記糧店早已沒有米麪出售,但招牌還未取下,這年頭,村寨十室九空,城裏的人也大都逃荒去了,一斤米要賣黃金二兩,吃得起的人少之又少。這家糧店是城內第一家大糧店,只有一些從六百里外的商州運來的麥皮,高梁,豇豆等等,但經常缺貨。

掌櫃的這幾天閒得慌,道路不靖貨源已絕,店東夥計全都懶洋洋的,四扇大門只開了一扇邊門,他站在店門口抬頭看天,天宇中萬里無雲,毒太陽曬得人頭暈腦脹。

“再不下雨,得吃草了。”他喃喃地説。

口中説,目光卻落在施施然走近的秋雷主僕身上。

“那話兒來了。”他心中暗叫。

秋雷含笑走近,站在階下舉手長揖,微笑道:“請問兄台,掌櫃的仁兄可在?”

“尊駕…”掌櫃的訝然問。

“在下姓秋名雷,請見掌櫃先生。”清風從劍匣拔出長劍,縱上階在店門上一陣揮動,劃出一條簡單而神似的飛龍,笑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家相公專程前來拜望貴當家,用不着假撇清,反穿皮襖裝羊。快將咱們爺兒倆往裏請,還等什麼?”清風開門見山的叫着,幸好街上沒有人。掌櫃的想發作,又不敢,只好強忍惡氣,向裏伸手説:“秋爺玉趾光臨,小店幸甚。請進,請進。”清風一陣怪叫,厲聲道:“什麼話?為何不開中門?小看人麼?”店中早有準備,掌櫃的向內喝道:“大開中門。夥計,客。”中門大開,店中站着八名胳膊大拳頭的夥計,一個個叉而立,全用兇光四的怪眼,死盯着來客。

掌櫃的舉手虛引,冷冷地説:“請進店來待茶,請移玉。”秋雷舉步升階,含笑説:“有僭了,打擾貴店,於心難安。”他領先入店,瞥了眾夥計一眼,又道:“貴當家所派主持店務的弟兄,全是上上之選,難得呀!”掌櫃的引客人就坐,店夥奉上香茗,他自己也在案旁落坐,説:“在下池靖,奉當家手諭在這兒主持店務…”

“哦!原來是鐵扇子池兄,久仰,久仰。”秋雷搶着説。

“秋爺不遠千里而李,來意不善,不知有何指教,願聞其詳,尚乞見告。”鐵扇子不再客套了,直指正題。

秋雷有成竹,笑道:“在下此來,專為拜望貴當家,以解決許州金鞭於莊的事,特請池兄先容。”

“秋爺謀奪於莊兄的基業,脅迫於兄反叛敝當家,敝當家不加過問…”

“什麼話?”清風怪叫,哼了一聲又道:“金鞭於莊乃是獨行大盜,不受綠林管轄,貴當家與他只算朋友而已,憑什麼閣下敢稱他反叛?豈有此理:”鐵扇子大怒,候然站起怒叫道:“可惡!你是什麼人?敢在這兒教訓池某?”秋雷作好人,搖手笑道:“池兄,請息怒,目下彼此不宜爭論,是麼?那是在下的跟隨,為人魯直,言詞間或有所得罪,池兄休怪。在下此來,不打算與貴當家理論是非,只想彼此和平相處,解釋金鞭於兄的誤會,可否請池兄派人至山寨…”鐵扇子接口道:“秋兄既要一見敝當家,在下願為引見,乾坤堂沒有賓館,秋兄何時可以啓程?”秋雷搖頭,笑道:“在下有要事在身。無法前往貴山拜候,特請池兄傳信山寨,請貴當家在丹崖客棧一會。”鐵扇子氣得臉上發育,冷笑道:“敝當家領袖綠林,豈能輕離山寨?”秋雷也沉下臉,站起説:“秋某一方之霸,名震江湖,到貴地請見貴當家,已是情至義盡。告訴你,明午正秋某恭候他的大駕,他如果不來,秋某先剷除貴山在四郊的明暗窯子,休怪秋某言之不預,告辭了。”

“你敢?”鐵扇子厲聲叫。

秋雷劍眉一軒,沉聲道:“有何不敢?不信秋某先讓你開開眼界,免得自命不凡坐井觀天。”

“兵刃取來。”鐵扇子向裏叫。

秋雷哈哈狂笑,説:“閣下,何不先試試拳腳?動兵刃對貴店毫無好處。”鐵扇子不再發話,突然飛撲而上,乘秋雷語聲末落,兇猛地攻了三拳劈了兩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