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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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雷雙掌左拔右格,屹立如山,輕易的化去三拳兩掌,立即搶入還以顏,左掌一引,引出對方的右手,右拳切入,發如電閃。鐵扇子連拳也未看清“噗”一聲左頰便捱了一記重擊。不等他叫喚反撲,兇猛的打擊已綿綿而至,一記“左右開弓”打得他腦袋裂,眼前一陣黑。
“砰”一聲斜撞出丈外,恰好昏躍在櫃枱後端的糧桶內。
兩人手不過是剎那間的事,八名夥計連看都沒看清,只看到人影乍合,然後鐵扇子斜撞而出,如此而已。
“咱們上!”有人大叫。
秋雷呵呵笑,搖手道:“老兄們,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是太愚蠢了麼?憑你們幾個小賊,也敢奢言和秋某動手?免了罷,快通知貴當家,明午正,秋某在丹崖客棧等他,再見了。”話完,與清風揚長而去。
當晚,一名悍賊送來海天一叟手書,説得很簡單,但十分堅決,説明巳牌正,城西十二里長山谷口見面,如果膽怯不來,江湖上見。
長山谷口,在湖水南岸,西南是綿延二十餘里的長山谷,谷口是處密林遍佈背山面水的荒原。河牀已看不到水影,幹得出現了可怕的龜裂慘象。
所有的樹林,已失去了持有的青綠,一片憔悴枯黃。毒太陽靜靜地照耀,大地熱騰騰,四周鬼影俱無,人畜幾乎絕跡,如不親臨其地,永難相信這是以山水見勝的三省界處山區。
谷口原有三户人家,這時已不見人影,人都逃荒去了,只剩下三棟無人照管的破敗土瓦屋。這就是約會的地方,巳牌初,還不見主客雙方派人到來。
秋雷昨晚已來勘察了當地的形勢,已看出這兒本不宜設伏,任何方向皆可走動,上千人馬不見得能將四周封鎖,乾涸了的河牀隱不了人,也阻不住人。
他已看出海天一叟這次的約會,惡意不多,不由心中狂喜,決定與昭華雙劍赴會。
他換了一身月白勁裝,背系長劍。昭華姑娘則穿一身水湖綠勁裝。兩人穿起勁裝顯得十分搶眼,男的英俊,女的剛健婀娜,看去象是一雙壁人。
中間一棟瓦屋中,半朽的木門突然“砰”一聲倒下來。
秋雷和林姑娘,兩匹健馬恰好到了谷口,看,距巴正不過片刻。聽到瓦屋有聲音,兩人驅坐騎向瓦屋奔來,直迫近至屋前曬麥場,仍不見有人現身。
“昭華,你先等等。”秋雷向姑娘招呼,飛身下馬,輕揮着馬鞭,向瓦屋奔去。
破木門倒在地上,門內站着一個兇猛獰惡的巨人,飛蓬髮,亂虯髯,眼似銅鈴,血盆大口獅子鼻,赤着上身,出一身虯結如墳如丘的古銅肌膚,高有八尺以上,看去象一個野人,令人望之心寒。
秋雷不在乎,泰然向裏走,跨入門限。
野人不言不動,象個石人,銅鈴眼毫不眨動,似乎不是真人。
秋雷藝高膽大,直迫近八尺內,含笑道:“尊駕練了一身好筋骨,雄壯如山,真虧你練的,下了不少苦功吧!貴當家來了麼?閣下高姓大名?”巨人仍然不言不動,象一個毫無知覺的人。
秋雷一怔,心説:“咦!這傢伙難道被人點了道制住不成?”他走近細瞧,伸手在野人眼前一晃。看是否有反應。
“咋!”巨吼象乍雷,震得耳膜裂,野人突起發難,在吼聲中抱住了秋雷,雙手象鐵箍,一抱之下力道萬鈞,換了旁人,骨不被擠碎才怪。
秋雷冷笑一聲,三陽神功倏發,渾身堅似金石,接着“噗噗”兩聲暴響,兩劈掌在野人左右頭。
“嗯!”野人輕叫,雙手一鬆,接着一聲虎吼,出其不意抓住秋雷的部將人向上舉,拋石子似的將秋雷拋出門外,他也急衝而出,不等秋雷站穩,再次撲上。
秋雷高也有八尺,只是沒有對方結實雄壯而已,試出對方力大無窮,而且可能練了金鐘罩鐵布衫一類不怕打擊的硬功,不下重手不行了。
他一手撥開抓來的大手,扣牢對方的腕脈,大旋身躬低頭來一記大背摔。
野人居然反應奇快,右手被扣實部頂緊,雙腳立即離地,也竟能收管抵住秋雷的頸子,左手扣住了秋雷的左腿,人向前借勢猛衝。
秋雷將人摔出了,但左腿被扣,野人的衝力奇大,他一時也沉不住馬步,身不由己,兩人凌空來一記空心翻“噗”一聲大震,塵土飛揚。野人背脊着地,重重地摜倒,仍死扣住秋雷不放開,秋雷的背壓在野人的上方,猛地一肘猛頂,正中野人的左肋。
“嗯!”野人輕叫,手鬆了。
秋雷虎急扭,出對方的雙手。
兩人各向側波,飛躍而起。巨人的獅子鼻有血跡,原來是被秋雷背上的劍柄雲頭所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