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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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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鬱竹君的確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大笨蛋!

這一,在醫館內坐堂了大半天,晌午過後,他到後廳吃了點飯就開始不太舒服,臉蒼白的他甫從椅上起身,就瞥見在前方診間的歐陽進磊正往這裏走來。

慘,他肯定又要被罵了!鬱竹君苦笑。

歐陽進磊年六十,是這家醫館的東家,自己也是個大夫,長得方面大耳、圓圓胖胖的,一走進醫館後方的廳堂,瞧見鬱竹君俊逸的臉蛋有着不尋常的蒼白,他連把脈都省了就大聲嚷着,“老病又犯了,去去去,回家休息去!”

“歐陽伯父,只是老病,死不了人的。”他忍着痛出言打趣。

歐陽進磊咬咬牙,指着他的鼻子吼人了。

“我真是看不下去,你都二十歲了,要你娶個老婆照顧不要,讓你給我當義子住到這裏,別天天回那破屋子你也不要。”歐陽進磊是個大嗓門,這一嚷嚷,前頭幾名正忙着為患者看病的大夫也都聽到了,皆相視一笑,這話他們聽到耳朵都快長繭了,要是哪一天歐陽進磊沒罵一罵鬱竹君,那就是天下紅雨、鐵樹開花啦。

鬱竹君知道歐陽進磊是真心疼惜自己,安撫道:“好好好,等哪天出西山,我就當你的『義子』。”他笑笑的特意加重那兩個字,但下腹部愈來愈不舒服,讓他笑容一收,“好吧,我回家休息。”歐陽進磊搖搖頭,他其實是心疼,總是友人的孩子嘛!他也將他當自己的孩子看,只是這孩子就知道對別人好卻不懂得善待自己,一個老病拖多少年了還治不好,要幫他看,他又説他的身體還有誰比自己更清楚,真是拿這小子沒轍了。

“去拿帖藥回家吃,自己是大夫,知道拿什麼吧?”

“要扣帳嗎?”鬱竹君裝得可憐兮兮的問。

外頭診間的其它大夫、小藥童跟病患聽到這兒,都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不必!都快扣光了,還扣什麼!”歐陽進磊一記藴含着熊熊怒火的雷公吼傳出,每個人都趕忙閉嘴憋笑,按例,他一定也會跟着鬱竹君走出來。

果不其然,當鬱竹君走出來,到藥區從一格一格的藥材櫃裏拿了自己需要的藥材時,歐陽進磊也雙手負在後的跟了出來,眼角餘光不停瞄向他,在看到死小孩拿的不是尋常老病吃的藥,而是這兩個月常常帶回家的藥材後,歐陽進磊忍不住又移動過胖的身軀,衝到鬱竹君面前開罵。

“你怎麼又拿那藥材,你那個遠親吃了多少帖藥,身子還那麼弱?”

“不是不扣錢?不拿白不拿,你難得大方嘛。”鬱竹君忍住骯疼,笑咪咪的回話。

“噗!”前堂內,一陣噗哧笑聲又起。

歐陽進磊火大的回頭一瞪,每個人又急急低頭,但憋着笑肚子疼啊。

歐陽進磊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你吃的不必扣,你那窮酸遠親吃的就扣!”他從櫃子上出一本厚厚的本子,再回身拿起櫃枱的算盤,迅速翻開賬本,將算盤珠子撥了撥,抬頭瞪死小孩,“你這個月又快沒薪俸了。”

“好,知道了。”在他撥算盤時鬱竹君也沒閒着,迅速捆好兩個藥包了,“我回去了。”

“怎麼這麼早?小大夫不舒服嗎?又是老病嗎?”

“又要在家休息幾天吧?我叫我女兒去照顧你吧。”堂內幾個婆婆媽媽馬上起身要來關心,但歐陽進磊朝她們揮揮手,邊拉着鬱竹君往門口走,邊叫包藥的藥童去把鬱竹君的馬車拉到門口,這才問鬱竹君,“那些鶯鶯燕燕沒再去鬧你了吧?聽説最近來了好幾個貴客,出手闊綽,那些女人全巴着、守着就怕財神爺跑了。”難怪!這陣子他那裏清靜那麼多,“希望那些貴客待久一點。”鬱竹君笑笑,拿了藥材上了馬車,朝嘴巴直嚷着要他快回家,三天後才準過來的歐陽進磊揮揮手,旋即駕車離去。

在行經熱鬧非凡的城中街道,拐彎處隱隱可見前方几棟紅燈籠高高掛的院,這會兒是白天,院還未開門,卻見多名鶯鶯燕燕已經濃妝豔抹的在門口爭奇鬥豔。

他好奇的停下馬車,就見一輛馬車正好在門口停下,兩名眼的樂下了馬車,隨即又下來兩名高大男子,其中一名臉上有刀疤,看起來就不像個善類。那兩人一下車,目光便往他這邊看了過來,鬱竹君愣了一下,想駕車走人。

這時,一輛馬車超越他的車,差點撞到他,雙方同時緊急拉住馬兒,對方車伕狠狠的瞪鬱竹君一眼,看來也是個凶神惡煞。馬車內,因車窗竹簾子是捲起的,透過窗户他看到一名俊美的男子,那名男子轉過頭,兩人四目相

“韓公子,抱歉,沒驚擾到你吧?有個冒失鬼,我們快到了。”車伕突然大喊,隨即駕車往前。

好個俊俏的男人!韓蔚看着那名親自駕車的白衣男子,眼裏盡是驚豔,但念頭一轉,又慶幸那男子生活在這偏遠山城,不然皇宮裏的那位“主子”是絕不會放過這個極品的。

韓公子?鬱竹君看着馬車喀啦喀啦的停在院門口,搖搖頭。可惜了,那麼俊的男人大白天上院,與他在一起的也都是些兇殘之徒,所謂物以類聚,他也絕非善類。

想到這裏,他的下腹又悶悶痛了起來。

“小喜福,走了。”終於,鬱竹君回到山中住處。

“小大夫提早回來了!”幾個垂頭喪氣的娃兒一看到他,神全來了,快步圍了上來嘰嘰喳喳的説着,“錢大哥哥又不説話了。”

“他又冷冷瞪人了,不准我們在他旁邊。”這半個月來,鬱竹君每天到醫館前都先領着錢笑笑到附近山頭走走,幫忙那些老人家做些家事、農耕、砍柴,甚至要他把自己從城裏買回來的生活用品,像酒、針線、布料等等的送給鄰居。

這些老人家都來找過鬱竹君看病,自然也是認識錢笑笑的。

只是,這些人只要喊他“錢笑笑”、“笑笑”、“錢公子”、“錢少爺”、“笑笑公子”他就會用一雙殺人不償命的陰鷙黑眸瞪對方,所以,整座山頭只有鬱竹君敢喊他錢笑笑,其它人都是“呃”、“那個”、“你”的喊他。

而這些事全是那些無所事事老追着他晃的娃兒們説給鬱竹君聽的,以前他都會耐心的聽孩子們説完,但現在他身體實在不太舒服,又見幾只小麻雀嘰嘰喳喳的説個不停,不得不伸手製止,“好了,我去找他談。”

“他又跑到湖邊去了,在那裏練功也不理人。”

“就是啊,他愈來愈討厭我們了。”

“都是小梨花愛説你那個討人厭的爹的事,錢大哥哥本就不想聽。”

“才不是,我只是想要錢大哥哥去把我爹打跑,因為爹每次回家就打我娘。”

“你爹愛賭又愛上花樓,你講這些,錢大哥哥就不愛聽。”鬱竹君制止幾次後才讓他們住了口,終於説起了錢笑笑之外的事。

“對了,楊爺爺送來好多地瓜,説是要給你的。”幾個孩童全眼渴望,烤地瓜最好吃了,尤其是楊爺爺種的地瓜。

鬱竹君也明白,但他今天沒有太多力氣照顧他們,“乖,這些給你們,回家去自己烤,小大夫今天忙沒法子幫你們了。”他將較大顆的地瓜分送給他們,每個孩子都開心得不得了,抱着地瓜回家去。

終於安靜下來了。鬱竹君搖頭一笑,看着留在地上的幾塊小地瓜,晚上恐怕也沒有力氣煮飯了。

他彎身拿起地瓜走到廚房,先將帶回來的兩包藥材放在爐灶上煎藥,再將地瓜清洗清洗,忙了一陣子後,站起身來,一手撫着微微脹痛的肚子,“這種悶痛不會疼死人,但也實在不舒服,到底哪時候才能好…”他吐了口長氣,轉身去找那個麻煩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