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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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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謝大人!不過,洪東岡呢?”

“那可沒有辦法了。”

“大人!”阿狗有些急的模樣“洪東岡亦非釋放不可!不然羅師爺的命不保,洪東岡的手下一定饒不過他。”這使得阿狗遭遇到了極大的難題。在情勢上,堅持要求釋放徐海,名正言順,所以不管態度如何強硬無禮,胡宗憲不能不容忍,而洪東岡的情形與徐海大不相同。不可相提並論,也就無法強責胡宗憲必須釋放洪東岡。

可是,洪東岡如果不能與徐海一起險,不僅道義上對張懷無法代,而且事實上亦不能取得張懷的支持,合力維持局面。這一點不能不明白告訴胡宗憲,極力爭一爭。

經過懇切的説明,胡宗憲勉強答應,將洪東岡與徐海並作一案辦理。而阿狗則又表示,要聽到確實信息,再回桐鄉,胡宗憲無奈,只好立刻去見趙文華。

看完羅龍文的信,趙文華的臉很不好看,胡宗憲不免憂疑,不知他何以有此表情?

“汝貞!”他説“這羅小華,究竟幫誰?”

“華公何出此言?胡宗憲答説“羅小華忠心耿耿,決無可疑。”

“我看,他是受了脅迫,才寫這封信的。”趙文華搖搖頭,將信遞迴給胡宗憲。很明顯地,是無可商量的表示。

胡宗憲深悔處置失當,應該作為自己的意思,有所建議,不該將羅龍文的信給他看,變成受人要挾,不得不聽,在氣量狹窄的趙文華,心裏當然很不舒服。

事已如此,只得將錯就錯,索威脅他一番。主意打定,便即擺出憂形於的神態説道:“華公,即令羅小華是在受脅迫之下,寫的這封信,可是他説的話,是實在的情形,不能謂之為危言聳聽。”

“何以見得?”

“事情很明顯地擺在那裏。狗急跳牆,人急懸樑,得他們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胡宗憲説“倘或華公一定堅持原來的主意,拿徐海與洪東岡視作叛逆,一起治罪,我自然只有聽命的份兒;不過有一點我不能不先陳明,也就是説,請華公先答應我的一個要求。”

“呃!”趙文華問:“什麼要求?”

“請華公從速移駕杭州。”

“這,這是為什麼?”

“我接到報告,説為徐海不起的人很多,其中有些人跟徐海有生死相共的義氣,恐怕會作出不利於華公的舉動來。果真如此,我的責任擔不起,杭州,我完全能夠控制,可以負責保護華公。”一聽這話,趙文華臉都急白了“他們敢!”他厲內荏地説:“我倒不信。”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胡宗憲説到這裏,做出萬般無奈的樣子,頓一頓足,頹然長嘆。這樣的表情,越發惹起趙文華的驚疑。

看他的臉,猜到他的心裏,胡宗憲自喜得計。這一下對症發藥,一定可以將他嚇得讓步。

哪知一念未畢,趙文華吼了起來:“你別嚇我!汝貞,我告訴你,”他轉為很嚴厲的態度“我絕不放那兩個賊酋,我也不到杭州。看他們其奈我何?”胡宗憲與趙文華相識以來,還是第一次碰他這麼大一個釘子,心裏當然很不高興;卻又不敢發作,因而臉越發難看,一陣青、一陣紅,好久都不能復常。

在這難堪的沉默中,趙文華當然要反省,自覺是太過份了些,便放緩臉加以撫

“汝貞,”他説“不是我堅持己見,實在是於你我的前程,大有關係。昨天還接到東樓的信,説已有人做好洋洋灑灑的大文章,等着向皇上奏賀削其大難。你想,是這樣子的期待,不得起漂亮亮的,行嗎?”

“華公的意思我知道,無奈事情不容易。在桐鄉的賊贓,如果一火而焚,只怕華公在各方面更不好代。”

“這,我也想到了。”趙文華答説“目前對賊酋是採取軟的辦法,就是要讓他們投鼠忌器;燒了賊贓,諸酋罪無可逭,必死無疑。我想,你不妨再其他們一起,叫他們寫信回去,決不可輕舉妄動!”

“這當然可以辦到,而且一定有效。可是,能騙得幾時呢?”

“騙得一時是一時。”趙文華説“蛇無頭而不行,小嘍羅雖眾,容易收拾。我也不信他們之間會講什麼義氣,敢來行刺!”他越説,頭仰得越高,到後來竟是無視於胡宗憲,一個人仰天在自説自話了。見此光景,胡宗憲知道多説無益,且先照他的話,將軟在平湖的諸酋先安撫下來再説。

然而對阿狗如何代呢?胡宗憲坐在轎子裏,不斷在自問,直到快至府第,靈突生,想到了一着險棋,定神細想了一會,覺得這步險棋,大可一走,但要非常小心。

回府立刻派人將阿狗找了來,在書房接見“怎麼辦?”他一看到阿狗就頓足“我什麼話都説到了,哪知趙大人竟像了秤砣似地,鐵了心了!”接着,胡宗憲將趙文華涉的經過,細細説了給阿狗聽,一再申述,趙文華不相信會有人敢向他行刺。不受恫嚇,事情就難辦了。

阿狗聽罷,氣憤憂急,不由得便問:“那麼,徐海就這麼不明不白做了冤鬼?”

“話不是這麼説!我的本心你是知道的,只要有法子救他,我一定照辦。我知道你也很有計謀,不妨仔細想一想。”説到這裏,胡宗憲起身説道:“你就在這裏坐一會,我批完幾件要緊公事,馬上回來。”這番舉動,過於突兀,使得阿狗簡直無法揣測他的用意,所可斷定的是,胡宗憲的舉動,必有深意在內,該靜下來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