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遂不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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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生答應了,轉向書房來,見林生拿了一冊書正自看。屋內擺放了桌案等物件,又有一張竹榻。林生見譚生來到,上前寒暄幾句,神微窘道:“賢弟,今於此處將就可好?”譚生心下疑惑,拱手道:“但聽哥哥吩咐。”林生低聲笑道:“實不相瞞,賤內今所着,略略張狂些,她面皮薄,不於花園人多眼雜,教下人亂瞧多話。”譚生聽得,心中一動,暗忖:“不知如何張狂?”心中綺念頓生,面上卻絲毫不顯,笑道:“正該如此。”説了幾句,童子將筆墨預備停當,林生遂請了夫人。婆子這一去卻如石沉大海,好半晌無聲無息。譚生等得心焦,許久方聞書房外腳步聲響,暗道:“來了啊!”一時心中盪,胡思亂想猜她今模樣。
待見月桂扶着一個絕世佳人款款行入,與前又是另一番光景。昨林氏高高梳起一個盤桓髻,衣裳富麗輝煌。今卻是個簪花髻,了一株嬌豔豔的新摘牡丹,身上一條赤錦長裙,雖亦極是華貴,前襟卻是甚低。
雖披了鮫綃,將那肌膚略略遮掩,怎奈如瓷如玉的一段脯實是風難自棄,與衣裙一白一紅,煞是耀眼。
又兼她雪豐盈,脹鼓鼓於衣衫下聳出兩峯渾圓來。再看婦人峨眉淡掃,粉面微紅,嬌滴滴羞怯怯一副可人模樣,果然是夢裏嫦娥,人間尤物。
那婦人方才於房內躊躇半晌,將身上豔裝穿了又,了又穿,婆子催促數回,方一橫心出來,本已忐忑萬分,見譚生躲躲閃閃地打量她,羞得幾轉身逃去,只是夫君在身前,不能失了禮數。
只得緊緊握了丫鬟的手,垂首低聲細語地與丈夫同譚生施了一禮。月桂吃她捏得生疼,忍痛不敢手,又有幾分好笑。林生笑道:“昨見你辛苦,今擺了張竹榻與你。”林氏想到要於譚生面前作睡卧之狀,不免又是一陣心悸。
只是丈夫已開了口,亦只得應了,安排停當,林生告辭道:“愚兄尚有些雜務,少停再來。”譚生道:“哥哥自便。”林生遂去了,止留月桂、畫童伺候。
林氏見丈夫去了,心裏怦怦直跳,顫巍巍行過去卧於榻上,體玉橫陳,一雙美目瞧向譚生,見他正定定瞧着自己,不由面紅耳赤,垂了螓首不知該睜眼還是閉眼。
譚生見她嬌羞美態,如痴如醉,忽見她身後月桂神有異,心中一凜,暗自收攝心神,温言道:“夫人若是乏了,儘可小憩,只是卧姿需如此如此,畫出像來方好。”林氏聽他指使自己睡態,羞得無言以對,只得閉了雙目,按他所言,抖抖索索將裙內一條腿兒蜷縮,一條腿兒伸展,舒臂側卧。
如此一來處受了擠按,更堆出兩團白膩膩的渾圓來,幾破裙而出。婦人自有所覺,只是羞於動作,只得將鮫綃略略於前收攏,勉強顯些端莊。
她一舉一動,譚生俱都看在眼裏,心中不免翻湧,只是他此時一筆在手,已換了心境,將將抵住慾念撥。約莫畫得大半個時辰,婦人漸睡得有幾分朦朧,此時頭上來,身上的輕羅便有些蓋不住。
要除去,又恐顯身段,躊躇了片刻,低低喚了一聲月桂道“你且去我屋裏,取那一柄湘妃柄紈扇來我用。”月桂聞言,見那童子仍在一旁,遂應聲去了。
譚生心中一動,抬頭看林氏鬢邊一朵牡丹襯就花容月貌,眠姿嬌弱人,又兼衣衫合體,峯巒起伏,臆想錦緞下嬌軀如玉,豐肥,不由綺念頓生,手中筆意一滯。
這一來意念紛亂,忽地想:“若能與嫂嫂獨處幽室,便得片刻,亦不枉我一片苦心。”想到此節,心中亂跳,躊躇半晌,終墮了心魔,含混喚童子道:“我屋裏案上那口紅木金匣裏有幾錠徽墨,你且取一錠來。”那童子懵懂,不知其意,諾諾去了。
林氏聽譚生支開旁人,孤男寡女處於一室,不免有些惴惴,暗忖:“他若要藉機輕薄於我,卻如何是好?”方才已是渾身燥熱,如今心中一驚,身上不免出了一層薄汗,蒸得身上香氛漸濃,忽悠悠一絲一縷竟散入譚生鼻中。譚生定定瞧她愈看愈愛。
此刻窗外竹葉婆娑,幽室靜謐無聲,正自心猿意馬中,受她體香一,登時慾念了心竅,心道:“我且行近些,看個清楚。”抬腿便悄悄往林氏榻前去。方躡手躡腳走得兩步,猛想林生謙謙君子,待己之誠,心中慚愧,這第三步便再也邁不出去。林氏聞聽他步履聲響,心中大驚,正自彷徨無計,又聽他隨即止了腳步,一時不知所以,一顆玲瓏心別別跳動。
譚生心中天人戰,眼中瞧林氏睫微顫,呼漸急,心道:“莫非她已有所,早已知曉我的心思…若果真如此,怎地又不喊叫…難道…難道…”心下胡思亂想,腳下便不由自主,又往榻前行了一步,離得近了,心跳愈急,腳下沒來由一軟,單膝跪在婦人身前。林氏聽他又往身前來,此刻已近在咫尺,驚得渾身繃緊了身子,心中打定主意:“他若當真碰我身子,我便掙扎大叫。”譚生此刻已是念懸一線,幾俯身上去,將婦人摟在懷裏耳鬢廝磨一番,卻見她柳眉微蹙,方才自然低垂的一雙柔荑,此刻緊緊攥住了衣衫,雖緊閉了雙眼,神間卻分明是心焦已極。
心中一軟,起了自慚形穢的念頭,忖道:“嫂子神仙般人物,豈是爾等樣人可以褻瀆!”待要起身,又見她口一抹雪白,粉膩間大有丘壑,譚生看了。
襠內一條物事登時如錐立囊中,幾破褲而出,卻受了中衣拘束,箍得難受,彷彿低檐矮瓦下的長大漢子,不得已垂頭苦忍。他慾念既熾,愈發目餳骨酥,不知不覺,竟將雙眼湊近了婦人口,細細觀瞧。
此時明知她並未睡去,卻已膽包天,貼得近了見她肌膚如極品薄胎細瓷,竟無一絲瑕疵,尚瞧得出極淡的青血脈。因是側身躺了。
一雙香馥馥白膩膩的兒吃藕臂一擠,墳起老高的兩團脂丘,尚隨呼微微起伏,弧圓妙豐潤,渾然天成,果然是男子朝思暮想的恩物。
林氏聽他呼漸近漸重,乃至氣息燥熱,如絲絲暖風般陣陣吐於間,羞急間更有陣陣麻癢,不由雙臂起了一片雞皮,腿間兩片蛤卻不由自主地一縮一張着,哺出一絲涎沫來,登時便有一股難言的痠麻酥美,靈靈於腿心間直湧了上來。
饒是她緊咬了舌尖極力忍耐,仍不免滯重了氣息。譚生耳邊聽了她一聲低,直是如聆仙樂,渾身三萬六千個孔俱都張開,妄念橫溢間一橫心正要壞了兄弟情誼,叔嫂人倫,卻聽房外腳步聲近,有人快步行來。
大驚之下,疾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退回案邊,方抓起一管毫筆,就聽咿呀一聲,月桂恰推門而入。再説丫鬟入了書房,見屋裏孤男寡女,那畫童不知所之,已是吃了一驚。
又見譚生面如土,目光一觸即離,手中擀麪杖般橫握了一枝筆,心中疑竇頓生。再看林氏,也是閉目不語,面如霞染,心中便知有蹊蹺,只是她分屬低賤,又是林氏貼身之人,遂強壓下疑惑,向林氏道:“夫人,取了扇來了。”林氏猶自心中亂跳,恐怕教她看出端倪,不敢睜眼,只淡淡嗯了一聲。月桂遂坐於林氏身後,同她打扇。譚生此時方見手中毫筆橫提,自覺失態了。
此時略略清醒幾分,念及方才魯莽,不由驚出一身冷汗,所幸自忖當未教丫鬟看見要緊,又見林氏不言不語,估摸她面皮薄,當不會同林生説起,此時童子亦取了墨迴轉來,遂趁言語之際,略定定神,又深了幾口氣,按捺心神重又畫將起來。
林氏雖仍閉了雙目,聽屋裏多了兩個下人,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暗道:“好險!”突覺腿間一片濕冷,正是方才動情時下的一灘水漬,只覺粘涎涎甚為不適,待要借小解遁去取汗巾子揩抹,又有些羞於啓齒,只好強自忍耐,只偷偷將兩條腿兒略分,默禱風暗度,玉門早得乾。
身子方動,便想:“如此動彈,不知可教他看去不曾。”不心中一緊,將手腳又放輕緩幾分。好不容易擺好了身子,略歇一歇,憶起片刻前倆人氣息相聞的情狀,又想“他方才若輕賤於我,我果真敢叫麼?”自忖若是喊將起來。
自己出醜不提,譚生於此間必是顏面盡失,再無容身之地。她心地善良,又見譚生有幾分真才,心下竟有幾分不忍。轉念又想:“此人是個沒王法的,我若不正言厲出些聲氣,他還不知會如何調戲於我。”隨即思量譚生可能的種種羞人之舉,忽又記起丈夫平於牀笫間言及譚生的撥話兒,心中不一蕩,恍恍惚惚不由又多想了一段,半晌猛然警醒,埋怨自己道:“怎地如此寡廉鮮恥,白裏想這些傷風敗德之事!”,忙自收攝心神,只想丈夫的音容笑貌,只是如此思片刻,便覺有幾分口乾舌燥,遂喚月桂伺候了茶水,又自去解了手,將下身緊要處一併拾掇了。
方又回書房和衣睡下,此後無話。待午時畫畢,譚生長出一口氣,將己作細細觀來,見畫中人嫵媚傳神,亦頗自得,只是心想如此一來,林氏心中必然有了芥蒂,此後只恐處處避開自己,重温今旎,怕是再不能夠,不免心中甚是蕭索。
怔怔提着筆待要再多瞧林氏一陣,卻見婦人身後,一個俏丫頭目光灼灼,心下苦笑,遂不再勉強,將手中羊毫擱了温言道“夫人,畫已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