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夜間親自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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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他酒醉,與我説你‘身上骨骼嬌小,然則肌體豐隆,觀之圓妙天成,乃真肥也’,聽得我心神盪,一夜難眠。”其實譚生言語,本非定指林氏。
只是林生欺婦人不知,遂如此説來。那婦人正自沉,聽林生言及譚生言語猥褻殊無怒意,雖知丈夫故意撥,念及譚生一張俊臉,兼平道貌岸然,卻口吐輕薄之狀,不心中一熱,竟有一股難言酥麻,於腹中往四肢百骸散去,一時口中竟未駁叱,反自薄微微。
林生心中本有些惴惴,見她如此,不由大喜,一時只覺神百倍,奮起神威着意奉承。婦人只覺體內一陽物一時如蜻蜓點水,一時如蛟龍入海,直捱得口中嬌聲不斷,通體軟作一團,忽覺丈夫埋頭於自己脖項間,息間道:“你…且喚一聲叔叔…與我聽…”林氏知他心意,雖是雲裏霧裏,畢竟太過羞人,嚶嚀道:“這…如何説得出口…”林生下身動愈疾,咬牙道:“親親孃子,且説與我聽,相公丟與你了!”林氏見他如此,心中亂作一團,不住丈夫連聲催促,閉目一橫心顫聲道“叔…叔叔…”好不容易出了口,已是繃緊了渾身上下,羞得只尋條地縫鑽了,林生聞聽,興發如狂,叫道:“叔叔丟與你了!”狂吼一聲,關崩塌,一時渾身大震,白漿噴湧,瀉了十餘股方緩。
林氏只覺得一股股熱從下體瞬間衝入,燙得小腹中暖熱酥麻,登時亦了身,只覺如同被拋上雲端,飄飄蕩蕩,渾不似人間。
林生汗如雨下,卧於婦人體上,起伏漸止,那話兒猶未軟縮,於婦人牝中微微躍動,遂於她耳畔含混道:“乖鳴兒,美殺我了。”林氏一綹濕發咬在嘴裏,每覺那條物事於膣腔內震顫,便不住低哦一聲。
只是心中深悔方才口中無忌,正自懊惱,待聽耳邊丈夫軟語温存,一時只覺愛意迸發,摟了他脖頸送上香吻。兩人纏綿無限,半晌方睡去。第二林生卻起得早,原來年前一位景教大師循玄奘故跡由西而來,跋涉數千裏而至長安,一時震動朝野。
得到天子召見,沐天恩封光明大法師,敕建十字寺,近寺成開光,朝拜者甚眾。寺中多懸西洋神像,其畫藝與中土截然不同。譚生聞聽,不免起了興致,遂與林生約定今瞻仰。閒言不敍,只説二人小半看畢,寫了功德簿,坐車回府。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猶自贊嘆不已,譚生興致地道:“夷人繪畫,果然別有意趣。你瞧那光影之效,實非中土所及。”林生稱是道:“果是如此。
然我等亦不必妄自菲薄。我瞧其山水之作,畫面彩斑駁,無一分留白處,少了中土寫意浩渺之境。”譚生道:“正是。”又笑道:“且蠻夷之地,教化畢竟未開,聽那教士言,其聖母像竟有作赤條條狀,真真豈有此理。”林生亦笑道:“怕是他胡言,也未可知。”二人説笑半晌,林生忽道:“賢弟,我見你平工於山水花鳥,不知可為人物否?”譚生道:“亦有涉獵。”林生喜道:“好了!愚兄有一事相煩,不知可否。”譚生道:“但説來,無有不從。”林生道:“不怕賢弟取笑,賤內仗着略有幾分姿,平是極愛俏的,正值下月生辰,愚兄喚裁縫替她做了幾套衣裳,兼請畫師作像,一時不得人選。
賢弟若得閒暇,敢請大材小用,愚兄不盡,不敢少了潤筆。”譚生聽得此言,心中一驚一喜,驚的是他暗地裏早已畫了林氏樣貌,頗多褻瀆,不免心中疑神疑鬼。
喜的是如此一來,定可借描繪形容之機大相思之苦。心念紛亂,偷眼覷林生滿面期待,不似有猜忌模樣,遂定下心來,口中道:“大哥説哪裏話?自當盡綿力。”林生大喜,稱謝不已。
到得家中,譚生自去,林生踱回內院,見個婆子守着門,見他到來,笑道“少爺且等一會子,少在裏屋同裁縫試衣哩。”林生聽得,折身往書房去了,過得大半個時辰月桂來請,遂隨她入了內室。見椅背掛了兩三件紅紅綠綠的衣衫,又見林氏着了一條大紅聯珠獸紋織錦長裙,手執雲紋銅鏡左右比着瞧,見丈夫到來,不暈了臉道:“相公。”並將那鏡放低了,林生見她未着輕羅,一雙雪肩及大半片極細極脯晃得耀眼,笑道:“這條甚好。”婦人被丈夫看得心慌,忙支使月桂去了,方換了神垂首忸怩道:“花樣質料俱是好的,只是前襟略低些。”林生沒了顧忌,將她從身後摟了,低頭親她一段白玉般的脖頸,嘻嘻笑道“不妨事,正要顯些體態,畫出像來才好。”林氏躊躇道:“畫師可尋着麼,是男是女?”林生道:“遠在天邊。”婦人一愣,片刻飛紅了臉道:“莫不是他?”林生笑道:“有他在,何苦捨近求遠?”婦人嚶嚀一聲,拿粉拳捶他急道:“如此讓他瞧大半,羞殺人了!”林生哈哈大笑,見她薄嗔之間,麗尤甚,不勾過她臉蛋來要親嘴。林氏左右閃避,口中咯咯嬌笑,終於被他噙住了好一番咂。倆人鴛鴦頸,到得情濃處,竟將衣衫解了,在屋裏行起來。
一時風月無疇,不能盡表。***忽忽數,譚生按與林生計議準備停當,告與林生知曉。擇了一清涼的天氣,擺開傢什,童子一旁伺候筆墨。又於一株海棠樹陰擺了一張紅木凳。林生見安排井井有條,吩咐月桂:“有請夫人。”譚生同他説笑,心中卻如捶鼓一般,不久隱約聞聽環佩叮咚,心道:“來了!”卻假作不聞。
林生見他強自鎮定,不有些好笑。須臾月桂引林氏款款行出來,譚生聽得腳步,覷準時機扭頭看去,見婦人緩了步子,俏生生一個身形娉婷而立,垂首向二人福了一福道:“相公,叔叔。”譚生定睛再看,果然好一個風人物。如墨遠山,兩泓水深幾許?一點絳,囀鶯聲燕語。雲鬢高寰,一段生香玉。嬌楚楚,仙鄉何處?是瑤台眷侶。譚生瞧得目眩神馳,強自鎮定,亦還了一禮道:“嫂嫂。”寒暄幾句,譚生請林氏坐了,轉身至案前,凝神定氣,負了手再瞧她。此番換了心境,將婦人五官,神,穿戴,衣着,姿態一一細細看來。林氏被他瞧得老大不自在,所幸這第一身乃是一件繡金鷓鴣長袖短襦,同荷葉石榴裙,極是富麗莊重。
又見他神情肅穆,不是輕薄模樣,才略略將心兒放下。倒是月桂見他一個年輕男子,直勾勾瞧着主母,替她害臊起來,又偷眼睨林生,見他面帶微笑,絲毫不以為忤,心道:“皇帝不急,倒急死個宮女!”。又見林氏披金戴銀,錦繡衣裳,姿容恍若天人,心中暗自羨慕不已,譚生不言不語,瞧得半晌,提起一支紫毫。案上早有童子展開一卷宣,用玉石鎮紙鎮住四角。
他提筆而立,沉片刻,方一筆畫了上去。林生見他信手拈來,更不須炭枝勾底,臂肘沉穩,筆意卻順暢之極,不由心下暗贊,收了聲息,在一旁觀瞧。
林氏見譚生不時抬頭瞧向自己,又低頭凝神勾畫,心中暗忖道:“他認真之狀,倒有幾分可愛。”又想:“他如此仔細,只是為了給自己作像。”想此處,不由心中微甜。
又看相公忽然移過眼神,同她眨了眨眼,不由橫生笑靨,不想正被譚生一抬頭瞧個正着,忙低了頭假作咳嗽,心中怦怦直跳。譚生見她正面綻花,於美豔中又添幾分俏皮,更是心生愛慕。
這一畫便畫了一個時辰,譚生見林氏漸漸坐不住,同林生道:“勾染已成,其餘亦非片刻之功,且先請嫂子歇息。”林生不耐久立,正自坐於一旁將一冊野史看得津津有味,聞言見已近午時,道:“先用過飯,再畫不遲。”譚生謝了,待用了茶飯,林氏頗覺倦怠,遂回房小睡。譚生用畢了茶,自返身將顏細細補來,林生見他潛心作畫,亦自去了書房不去擾他。待得提了,已是申時三刻。
又添些點睛之筆,退幾步看了片刻,方長出一口氣,放落手中筆,自覺有些倦意,並命童子去請林生,自對着畫中人痴痴瞧着,須臾林生來到,譚生拱手道:“已成了,請兄台雅正。”林生還了一禮,湊近了仔細觀瞧,乃是一幅工筆重彩海棠仕女圖,線描健勁,設華麗,人物明豔優雅,衣袂靈動,褶皺處猶見筆力,不大讚了一番,又喚婆子請夫人來看。
婦人方起,聞聽下人傳話,略略梳洗,隨月桂出來,見畫中人雍容華貴,豔而不冶,心中甜甜自忖:“我真的如此好看麼?”又想到自己的形容出自譚生之手,略有些羞意,嬌怯怯地向他道:“叔叔真是好才華,只是畫中人比妾身美了十倍,豈敢自居?”譚生見她小卧方起,正偷眼瞧她慵懶之態,聞言正道“實不及夫人的萬一。”他言語間頗為誠懇,聽得林氏心裏又甜又怕,不由瞧了林生一眼,面上已是微紅。林生見了,微笑不語,此時漸西山,各人説了幾句,便自回房歇息。
譚生將畫作收起,夜間親自裱了,不免自己又多看了一晚。待到次用了早飯,譚生攜了童子又往花園去,身後卻聽婆子喚道:“譚先生留步。”轉身看去,見一個媽媽笑道:“少爺吩咐,請譚先生到書房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