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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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羅自始至終沒有看到她的容貌。再回頭,地上斑斑血跡,卻不見蒙面人。
“貝勒爺…”
“大夫放心,只不過是個不成氣候的刺客,本王不會往上呈報,讓你為難。”不自覺摸着額間的硃砂痣,方才的暈眩不適…
“金大夫,你為我診治診治,瞧瞧是否有不妥之處?”金大夫瞧他神確實微白,不到前頭醫館,就地為他把脈。
“老夫瞧貝勒爺身子極好,不像有病之人,是不是剛才被刺客傷到?”
“憑他要傷本王,還得再修十年功。”他譏笑道,隨即斂眉,哺道:“之前渾身像火燒…”
“火燒?”要怎麼形容那一剎那的覺?火的熱度從眉間開始,逐漸蔓延整個身軀,難以控制…
“那個少女是大夫的徒兒?”他忽然問道。
“貝勒爺,她跟刺客可不是同一夥的啊!她是老夫八拜之的女兒。沒錯,是專程來拜師的,她只是想學診屍…”
“一個姑娘家學診屍成何體統?”他隨口説道。
“是不成體統,所以老夫過兩天要叫人拒絕她。就算俞兄與我有生死之,但也不能隨隨便便硬收一個痴兒啊!”
“痴兒?原來她腦子有問題。”他拾起方才匆忙間金大夫掉落的診屍紀錄。
“是有點愚痴,也是身帶殘疾,她的左眼打出生以來就是瞎的,診屍首要眼利、多心,拈心都沒有,要我如何帶她?哎,是痴兒∏瞎子,老夫勉強也認了,偏偏她是個無心人啊;一個對人、對屍都無心的人,老夫實在無能為力。”多羅的黑眸停在診屍紀錄的同一行,始終讀不下去,心頭有股強壓的煩躁燒住他的心肺,卻又找不着源。
“大夫,若説醫人,你的醫術只能算是皇城裏頂尖兒之一,但如説要診屍翻案,那麼您落了第二,就沒有人敢説第一,什麼痴兒傻兒的,您來教,還怕教不會嗎?”停了一會,歸回正題:“前兩天送來畏罪自殺的官員…”
“上吊自殺是假的。死者兩股之間並無青紫,表示極有可能是死後遭人吊起來。”
“那就是有人嫁禍於他,再來死無對證了。”多羅微一斟酌,心裏便有了大概,只是心頭一直好像有個聲音在説:如果錯過,必定一生後悔。
心頭不停有這個模糊意念,卻不知意念從何而來。
錯過什麼機會?是什麼東西讓他一直耿耿於懷?
“貝勒爺,您的臉好白…”白到硃砂紅痣格外顯眼。
“留她吧。”他忽地口道:“留她下來吧,就瞧在本王面子上,收那個叫拈心的姑娘人您門下吧。”
“嘎?”一口,心裏疼痛嘔的覺嚥下了。他暗暗困惑,又笑道:“就當本王內疚,您就收她吧。”金大夫聽他的話鋒突轉,差點無法跟上他的思緒,只瞧見那顆硃砂痣又淡了下來。
“就這麼説定了。”
“咦?”從金府往後門走,拐進幾個小巷道,便到達小宅小院的俞家。
自從她爹去世後,醫館的生意一落千丈,所授的徒弟也各別開起醫館或改投他人門下,娘乾脆將俞家醫館賣了,搬到小巷子裏,跑菜賣菜圖個温飽。
走進俞家後門,發現平常此時在後院曬菜的姐姐不在…紅跡染着沙地,拈心呆了下,直覺反應是沒砍死的雞跑了。
“那不好,雞跑了,就要餓肚子了。”她喃喃。
半濕的雞血沿着一直線的消失在竹簍前。她放下金大夫給她的厚書,起袖尾,抓住竹簍的把子,暗喊三聲,馬上將竹簍翻轉,罩向躲在竹簍後頭的傷雞。
“人!”她嚇了一跳,瞪住一身黑衣的男子縮在陰影處。
男子矇住面,像是方才一劍要砍她的那個人。
“找金大夫。”她瞪住他,自言自語:“他不是咱們家的人,不可以待在咱們家。”見他似乎半昏,隻手搗住心口血不止的傷,隻手緊握劍柄不放。